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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棒棒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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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咱俩的绯闻又出来了,让我看看这次她们是怎么编的。”
白箐对吃到自己的瓜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感觉他们的脑洞都好大,图文并茂,编的比真的还真!现在什么都是快速消费,不管是食物,新闻,还是奇闻异事,大家都抱着猎奇的态度观看,但很快就快忘掉,天大的事情不过是一阵风,刮过了,便再提不起兴趣。
这次传的是她们上次在崂山冰雪PARTY的各种借位照片,别说有几张还怪好看来,白箐下载下来保存到手里里。
“又是你安排人弄得?我好歹是当事人,你下次编排之前能不能让我这个当事人审核一下?”
拜黑拉抢过白箐的手机,快速滑动,吐出一行字。
“杰夫,我不会放过你!早晚把你揪出来!”
看拜黑拉表情严肃,白箐收敛了吃瓜的心态。
拜黑拉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严厉:“今天之内把这些给我处理干净。”
白箐站起来,拍了拍拜黑拉。
“原来这次不是你搞的,别生气,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啥,反正我俩知道怎么回事就行。”
“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你!”白箐还以为拜黑拉从来不拿她当回事,看来现在有所转变。
白箐想缓和一下气氛,翻出下载的照片给她看。
“你看,我们俩这张照片抓拍的还不错么。”
“你要喜欢就留着把。不过,小白,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承诺?”
“我对你有什么承诺?”白箐哭笑不得。
“你说过的,你忘了!?”
“给你炒一百盘土豆丝?”
“也不是这个。”拜黑拉一甩头发,瞪着眼睛看她!
“哦?”白箐揉着太阳穴若有所思,“我会再接着教扎伊德,你放心!”
“也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我,不是扎伊德。”
白菁抓心挠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啥,她一个高贵的公主哪轮得到她承诺什么!
“我对你没承诺什么,你少骗我!”白箐很确信的点头。
“再继续想,直到想起为止!要不没完!”拜黑拉又一甩头发,扭头走了!
白菁坐在那里想了一下午,确信自己真的没对她承诺过什么。
半夜,白箐收到一条微信,打开看,果然又是拜黑拉发的。
“小白,你忘了自己的承诺,我伤心了!”
这句话每隔一会,拜黑拉就会微信给她发一遍,白菁真的不胜其烦。
“小祖宗,我求求你说出来,你快把我折磨疯了。”
“你欠我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
白菁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笑的前仰后合。
“拜大小姐,拜公主,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开玩笑的事你也当真,你还真把自己当孩子。”
“我是孩子,不是你说的么!”
“你可笑死我了!”
“我现在就要吃棒棒糖,要不然我从窗户跳下去。”
“行了,别开玩笑了,快点睡觉!”
“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看不见棒棒糖,我就真从窗户跳下去。”拜黑拉发了几个炸弹的表情。
“就为一根根棒棒糖搭上条命,你的生意做的不划算!”
“这都半夜了,我上哪给你买棒棒糖,明天一定给你补上好吧,大小孩。”
拜黑拉半天没动静,白箐有点心慌。
“哎,你睡了?”
“说话!说话!”
白菁打过去,那边显示关机,她又连发了几条语音依然没有回复。
白菁心里慌慌的,她着急忙慌穿好衣服,出了门,直奔海亚特酒店,拜黑拉最近都住这里。
“拜黑拉?拜黑拉!”
白菁一推门,门开了,一股凉风吹来,刮的窗帘滋滋响,拜黑拉坐在窗边,只穿着一件睡裙,长发散落下来,白菁飞一般窜过去,关掉窗户。
“拜黑拉,你疯了!门也不锁,万一有坏人进来怎么办?”
拜黑拉委屈巴巴的伸出右手。
“你就是坏人!”
白菁把一根棒棒糖放在她手心。
“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我照顾两个孩子已经很累啦,你就别添乱了。”
拜黑拉笑逐颜开,剥开皮放到嘴里。
“谢谢!”
“你就不能明天吃?这么晚了吃牙齿会坏。”
“我又不是小孩子,吃完了我会好好刷牙。”
“你不是孩子?你比孩子还磨人。”
“那你等我吃完再走!”
“小祖宗,任性过分了,这都几点了?!”
“你要一走我就开窗户。”
“闭嘴,拜托你快点吃!”
看拜黑拉那不紧不慢的样子,白箐只好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眯一会,吃完了叫我!”
白箐一睁眼,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拜黑拉嘴里含着棒棒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小黑,真拿她没办法,别说——睡觉姿势还怪好看来!
白箐把被子拉过给她盖上,悄悄出了酒店门。
回去睡了没两小时,拜黑拉嘟嘟敲门,白箐迷迷糊糊给她开门。
“小白,我又上头条了,你肯定不会信吧?”
“什么?”
白箐打开娱乐头条给她发来推送。
‘阿国公主夜会欧美健美明星,重口味!’
白箐上下翻动快速浏览了一遍,写的有鼻子有眼儿,拜黑拉的照片是背面照,很模糊,高个长发,只能说像拜黑拉,那个健美明星倒是张正脸,肌肉膨胀,但被打了马赛克。拜黑拉搂着那健美明星的腰,头靠在他肩上。
“哎,拜黑拉,你怎么这么多事事!”
拜黑拉对此早有免疫力,隔三岔五不上个头条,那才奇怪了。
“是他们事事,把我加进去,提高点阅读量而已。”
“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鬼混了?”
“我昨晚只吃了个棒棒糖!”
“在我找你之前?你抽空约了个会?”
拜黑拉往照片瞟了一眼。
“这男的肌肉那么假,恶心。”
“那你就任他们造谣,也不澄清一下。”
“我澄清的过来么?今天造谣今天澄清,明天还有造谣的,一年365天我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还不如干点别的。”
“这些人真是没事干了。”
“他们就靠这个吃饭。一年总要给我编排几十个男朋友。”
白箐凑近她,不怀好意。
“那你不是有时候也故意给自己安排个绯闻,好让你的老公注意你,更关心你。”
“他不会关心我,我当着他的面和别人上、床估计他也不会看一眼。”
白箐感觉这个话题有点扯远了,只好拉回话头。
“扎伊德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孩,什么事情一点就通,而且能够举一反三。”
“白箐,你老公关心过你?在意过你么?算了,就他那样的,估计不可能。”
摔馄饨的一幕立即呈现眼前,白箐眼里泛着泪光,她仰头长舒了一口气。他好像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也许他什么也不喜欢,只喜欢他的游戏,估计电脑是他今生唯一的伴侣。
“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怎么突然从老公转动妈妈了?也许老公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但一提到妈妈,白箐精神提上来了。
“她做的一手好饭,她很吵闹,每天都吼我爸,她爱听歌,买了个很大的音响,可我爸爱静,爱看书。每次我爸去书房看书,我妈就故意把音箱弄得很大声。我以前很烦她唠叨,每次出门前,总要叨叨东西拿齐了么?水杯带好了么?衣服穿的多不多?乘车卡挂脖子上了么?真是奇怪,这一叨叨就是二十年,以前真不知道她每天都说同样的话,这二十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其实呀这个问题在我当妈了以后
瞬间就理解了,我每天也是这样对我儿子女儿叨叨的,也许这就是父母给孩子的爱的方式。”
“你真幸福。”
“以前只觉得平凡,现在想想我是幸福的。”
“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你对她......有记忆么?”
“我......”
拜黑拉手指穿过长发,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
“我在阿国皇庭格格不入,大部分也许是因为我遗传了我妈妈的特质较多,更像东方女性,再加上我父亲的宠爱,我可以不戴面纱出门,所以在一大群人里就显得格外扎眼,我小时候不知道这些,只想当个特别的女孩,可是我妈妈死后,我学会了把自己伪装起来,那些双眼睛都在盯着我。我想如果不是我太出格,那些人也不会恨上我和我妈妈。我父亲有五个妻子,四个都是中东女人,只有我妈妈是中国人。我不明白我妈妈为什么要嫁给我父亲,他当时已经那样年迈,我妈妈长的很美,家庭条件也优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上我父亲?”
“在我记忆力,其实我妈妈是个很安静很低调的女人,只要出门她就会穿上黑纱,蒙上面纱,公共场合很少说话,她的眼睛很忧郁,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只有在看我时才会露出微笑。其实,我并不了解我的妈妈。也许是那时我太小,也许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想来,我妈妈的做法是对的,皇室女人不好当,更何况她是异族。”
“你妈妈死后你一定承受了很多......”
良久,拜黑拉开口。
“我十一岁那年,上完课,司机一直没来,同学们都走了。这时来了辆出租车,他问我去哪,我坐上了他的车,看长相听口音那是个印度人。他很强壮,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子,戴了一顶鸭舌帽。他车开的很快,迪市本来就不大,等我意识到不对头,他车已经开出市区,到了仓库附近。我跳了车,那人停车追上来,我拼命跑,可他跑的更快,追上了我,在一个仓库后面把我按倒,我又踢又咬,可我没有他力气大。”
白箐听的心惊肉跳,拜黑拉说起过去的事总那么沉重,让人心疼,不忍去戳她的伤疤。
“他不是真正的出租车司机,在迪市出租车司机不允许戴任何遮挡脸部的饰物。”
“所以这是有人想害你!”
“他们还没有胆量杀我,只是想侮辱我!一个被侮辱的公主谁还敢娶?一辈子就完了。那人力气很大,我以为肯定逃不过了,一个去仓库拉货的华人司机救了我,在和那个男人撕扯间我身上衣服已经扯烂,皮肤也是是青一块紫一块,他用装货的蛇皮袋把我包起来。他问我是谁?家在哪?我一点都不想说话。那司机师傅说他一个男人住,把我拉回去不合适。我说我在他的仓库猫一晚,天亮就回家,他给我买了件衣服,在旁边看了我一晚,一直在开导我,说人死了什么就没有了,她怕我自杀。他真是个好人!”
白箐送了一口气,这世上坏人多,好人更多!
“他就是许师傅,到现在我还在用他。”
白箐回忆了一下这个许师傅,五十岁上下的样子,沉默寡言,开车很稳。
“那会他刚到迪市,拿的还是旅游签证,他儿子生病了,他要给儿子挣医药费,于是只身一人来到迪市,给人送货!”
白菁不禁感叹,皇室成员不好当啊!要么算计人要么被人算计,都是损心劳神的事,这就是很多人都寿命不长的原因把。拜黑拉,在没有妈妈的保护下能长大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