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许多

88、3、天后之语

　　【接上】

　　尽管如此，当晚，我还是悄悄拜托七花联系到了耶利米。
　　两颗鹅卵石大的宝石镶嵌在小小魔法阵之中，在跳跃的灯光下，时隔四个月，我终于再听到了耶利米的声音。

　　不是耶利米在说谎，就是这个世界是假的。既然这个世界没有说谎，那么耶利米的话就应该是假的。然而，我从主观上又不相信他的话不是真的。
　　于是，我的第一句便问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七花的阵法只能传声，因此我们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入耳的声音带有明显的躁点而失了真。
　　我听到他回答道：“你在指什么啊，我的小姑娘？”
　　“我在指——为什么我还活着这件事。我知道，你的预知从不会出错。”
　　他轻笑出声，却因为这糟透了的音质变得扭曲起来：“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我绝对要活下去’、‘才不要让那些咒我的家伙开心’——这都都是你的原话么？”
　　“别装蒜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用力握拳，指甲戳得掌心疼痛，我气急差点儿叫出声，“按照你当年的那句话，我明明应该……已经燃烧殆尽了才对，我相信我的阅读理解没有问题！”
　　“哎呀，对我还是这么不客气。那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此时对我说话的你，是亚历山德拉呢？还是布莲达？”

　　那个小小的圆阵中，耶利米失真的声音问了个这样一个问题：我是作为亚历山德拉的后嗣，还是作为布莲达在质问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因着这样一个诡异的问题，心底萌生出几丝慌乱。

　　深深呼吸，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比坚定：“我听不懂你在问什么，我就是亚历山德拉·布莲达，没有其他的答案。”
　　“是吗……”他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每一个音节仿佛都带着特殊的意味，吐得无比清晰，“那么，艾莉克丝，你告诉我，你在惧怕什么？”
　　“我没有！”
　　“反驳得太急迫，恰恰证明了你在害怕。”

　　被他的那个问题渲染出的心底的慌乱渐渐扩大。我咬牙，紧紧抓着胸前的布料，却阻止不了它的扩散。
　　我想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会觉得心中有空洞、为什么之前会感到莫名的烦躁。那一定是某种已然深深在我心中扎根的情感，被耶利米的这个问题浇灌得破土而出。
　　那么……那到底是什么？

　　“我来替你说吧，艾莉克丝，”耶利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那个小小的圆阵中传出，宛如古董收音机一般沙哑有杂音，“你觉得……”
　　“你闭嘴！我不想知道！”眼角有些发酸，我终于大声嚷了出来。
　　可是他顿了一下，毫不在意地继续道：“你觉得，自己明明是那个传说中的亚历山德拉，结果不光保护不了他，还正因为是亚历山德拉，给他添了那么多不必要麻烦、还把他卷入到协会的视线中、还成为了他出于道义必须负责的累赘……早知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是亚历山德拉。”
　　“……”我跌坐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粗糙的木质地板摩擦着小腿，有着微微的刺痛。我伸出一只手，向前趴着摸到了魔法阵的边缘，问道：“那又怎样？我只能是亚历山德拉，我的全名是亚历山德拉布莲达。”
　　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耶利米说的没错。
　　在我狂妄又荒诞的梦境中，布莲达应该是手持荣耀的利刃站在艾斯的身侧，在荆棘中劈出道路、在狂澜间挽回得失、在黑暗里寻得光芒……总之，绝不是狼狈如我。

　　“你知道古希腊‘赫拉克勒斯’名字的涵义吗？”指尖触碰到的魔法阵边缘因为声波微微震动，耶利米突然问出了一个听起来不着边际的问题。
　　“知道，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赫拉克勒斯（Heracles），源自希腊语的赫拉（Hera）和荣耀（kleos）。明明是被天后赫拉憎恶的男人，却讽刺性地拥有这样的名字。
　　——然而，我却不知道耶利米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很快就会理解我的意思了，布莲达。”他模糊地回答着。
　　我有些崩溃地告诉他：“那种事我一点都不想理解好吗！！”
　　“别总依赖我了，布莲达。”
　　“我没有！”
　　“那么，别总依赖你的刻印、你的血脉、你的诅咒、你的□□了，”耶利米的声音中透露出了少许的疲倦，他说，“你不能一直任性下去，布莲达。”

　　不能一直依赖着身外的一切任性下去，尝试着仅仅相信自己的“魂灵”吧，会得到心之所愿的答案。

　　+

　　作者：
　　下章，赫拉老祖宗：为何老娘的出场这么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