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5、A Plea for Merc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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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线设定：正文世界线，时间在M3-2至M3-4之间。
+按阅读顺序，编号为M3-3.5。
+真的是番外，所以切去不看也不影响正文，只是闲情而来的小补充w。
+章节题目取自《旧约圣经：耶利米哀歌》中第五章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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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用碱、多用肥皂洗濯，你罪孽的痕迹仍然在我面前显出。
——圣经，耶利米书2：22。
Though you wash yourself with lye and use much soap, the stain of your guilt still before me.
--Jeremiah 2：22, Holy Bible.
Impel Down最底层，LEVEL 6，无限地狱。
“不是我吐槽，但这监狱一层层也修得太童话化了吧。”
“啊啊，那是……”
“包括你，汉尼拔副署长，”金发男子停下脚步，洁白的衣着与这污秽的地狱截然不符，“打扮成戴个埃及法老头套又cos恶魔的暴♂露狂的你到底想叠加多少个角色在自己身上？哦对了还有汉尼拔这个腓尼基名将的名字，你果然是非洲人吧？”
“我一直觉得耶利米先生你不是吐槽役TAT……”
“嗯，的确不是，但是一想到某个人马上就要被处死了所以最近心情特别好，”他翻腕转了转手中的权杖，偏头笑着说，“就会变成话唠。”
汉尼拔：“……”
“别这么看我，汉尼拔先生。作为心情好故而话多然后骚扰到你耳朵的赔礼，我就勉强告诉你那份‘未来’吧，你……会被提升为正署长。”
“真的吗这真是太棒了……哦，我是说，我给您带路，波特卡斯·D·艾斯就在前面。”
“嗯，所以作为你给我的回礼，我们可以单独去，对吧？麻烦你和狱卒就在这里等着，一定没问题。”
“欸？！等等——”
“那，辛苦你了，副署长。”
“可——”
耶利米清了清嗓子，突然阴阳顿挫地朗诵道：“‘埃及王法老不过是个声音，他已错过所定的时候了’。（注：圣经，耶利米书46：17原文。）”
“……啥？”
“你那头套真难看^ ^。”
把一众管理人员留在lv.6的电梯前，耶利米拉起身旁幼♀女的小手，向这层地狱的深处走去。
最重要的，面临极刑的罪犯，无外乎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多米诺偏头问：“这样没问题吗，副署长？”
“闭嘴叫我正署长！”汉尼拔炸毛，随即立即站正，装腔作势道，“哦呵呵，我是说，如说是耶利米先生的话当然没问题。”
“……您刚刚是不是露出了什么恶心的笑声啊= =|||！”
海底特有的、湿润的寒冷，似乎穿透监狱厚厚的石壁，与这里的每一个粒子共生。
只要在这里多呆上一刻，就可以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冰凉。
“呐，耶利米，”幼♀女特有的细嫩声线，在冰冷的海底深渊中，产生了尖锐的回声。可声音的主人却丝毫没有自觉，原本毫无存在感被空气无视的她拽住了金发男人的袖口，“总感觉……这里的设定和它的名字不符呢……”
清亮、透彻、甚至飘渺，没有成熟后老化的浑厚。
这样的声音，确实是……
连原本锁在牢房角落里打瞌睡的犯人，都抬眼透过囚笼的缝隙企图望个究竟。
而耶利米和她走过的两侧，也传来了碎碎的议论声。
为什么……这个全世界最邪恶的地狱中，会来……
年幼的小女孩，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角色，竟然被人带了进来。议论纷纷的恶人们，言语中出现了淫♂邪的调侃。
“那，你觉得那里不符？”耶利米进一步问道。
“太过现实，反而没了神话中的可怖。”
“有道理，”他点头，“不过，记住了，布莲达，这就是现实。”
他叫她——布莲达。
话语的尾音刚落，他便已领着她停在了最深处的牢房前。
耶利米放开小姑娘的手，走近海楼石组成了坚实围栏，微微倾身，试探性地叫到：“那个……波特卡斯先生？”
金色的长发有几缕自然垂落在胸前，与背景颜色极不协调。
“波特卡斯先生？”他眨眼，用权杖戳了戳面前的海楼石，发出叮叮的响声。
克罗克达尔忍无可忍，叼着雪茄对这莫名乱入的一对人纠正道：“火拳的话……他在对面。”
“啊，是吗，抱歉。”挂着浅笑，他站直身子对自己的低级错误一点儿也不在意，转头对一脸嘲讽的幼♀女道，“布莲达，快来给里面的人道歉！”
小姑娘成功被他说炸毛：“为什么我要为你的脑残道歉！！再说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想干嘛！！！喂——”
他突然附身抱住了她。从后面抱住她，转了半圈。
正好面向对面的牢房，他站在她身后搂着她，低头，半张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非要带上你来这里的缘由啊……大概，是想炫耀一下吧。”
幼♀女的全貌，终于展露了出来。
高耸的双马尾，绣有大量蕾丝的白色长袖衬衫、初显女性曲线的黑色吊带裙、纯黑的丝袜以及同色的皮鞋。
在她这张冷漠的略带稚气的脸上，确实可以勾勒出某个女人的轮廓。
——贞焰，亚历山德拉·布莲达。
“你在意我的小姑娘吗，波特卡斯先生？”露出愉悦的笑声，他望向海楼石围栏的另一侧，“啊，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只是一个人偶而已。我一直觉得她小时候比较可爱。”
他怀中的幼♀女用力吸了吸鼻子，皱眉，难得没有和他对骂。
这让耶利米感到有些惊讶，他放开她，问道：“怎么了？”
那个女孩……勉强可以被称为“布莲达”的存在，犹豫着开口吐出了一个词组：“血的……味道。”
“欸……”他也闻了闻，随后道，“这座监狱里到处都飘着人类脏器的味道吧。”
“不是！我是说……”干净利落地反驳了身后的男人，她向前跳着跑了两步，双手抓着海楼石栏杆，双眸透过缝隙，与先前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对视。啊啊……那是，和她一样的，黑色的双眸。她笑了一下，对这位被锁在里面、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的男人说，“你的……血的味道，我很喜欢。虽然已经都干掉了，那、请问可以再撕裂一个伤口吗？”
姑且把为什么年幼的小萝莉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放到一边，耶利米表示这个进展让他的心真的好累，尤其是——
他的小姑娘一手指着牢笼内，转头问他：“耶利米，我可以把这个家伙带回去养在地下室吗？”
艾斯：“……”
耶利米黑着脸把小姑娘拽到一边，嫌弃地驱赶：“去去去，到一边玩去……我还有正事没干！”
小姑娘哼了一声，倒也没反对，转身刚要迈步，便听到了周围牢房有些奇怪的沸腾……
“哦哦小妹妹快来这边，叔叔给你吃棒♂棒♂糖！”
“来这边吧，我们刚刚建立了萝莉同盟会！给你香♂蕉吃！”
“小家伙看这边看这边！叔叔们陪你一起做♂游♂戏！”
“……”
她伸手扯了扯耶利米，十分没礼貌地指着那一群人，面无表情地问道：“耶利米，这些家伙都是处♂男吗？”
都是处♂男吗？是处♂男吗？处♂男吗？
从各个意义上来讲都很尖锐的童音，再次荡起了回声。
——。
好像有什么……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不过耶利米可没空去管其他犯人的玻璃心，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棚顶，说：“乖，上面还有五层呢，你慢慢玩。我这里还有正事。”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后，转身走去。
耶利米吐出一口气，终于正视起面前的人来。
良久的沉默，在海底的监狱中略显压抑。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波特卡斯先生？”最终，来访者打破了沉默，问道。
牢房的阴影内传来铁链琐碎的摩擦声，随后传出的声音带着陌路的生疏：“我不认识你，也没有可说的话。”
“欸……的确，我们并不相识，但这并不代表无话可谈。”
他伸出权杖，尖锐的末端在身后的石砖上用力一划，发出刺耳的响声。尔后，淡白色的光芒在这个空间内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这座监狱竟然没有单独的会客室，想说什么围观的人太多，这点挺让我烦恼的。”金发男子把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跟对面有些错愕的黑发男子解释道，“所以就随手设了个只有我们的小结界，您不会介意吧，波特卡斯先生？”
“不，你开心就好。”
“资料上的波特卡斯先生可不是这么冷漠的人啊。”
“……”
“怎么，对我抱有敌意吗？”
艾斯深吸一口气，牵扯到伤口的疼痛却恰巧帮他压下了心底那丝莫名的敌意，尽管知晓来者不善，仍低声说：“并没有。”
素不相识的来客。
理论上，并不会有敌友之分。虽然，他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对方的强烈不满。
来自于耶利米的恶意，终于光明正大地溢了出来。
像是已经忍耐了很久，前一秒还彬彬有礼的男人挤出冷笑，抬高声音、针锋相对：“是真的‘没有’，还是习惯性地‘否认’呢，波特卡斯先生？”
他没有得到回答。
“我呢，虽然几日后也会见到处刑台上的你，但是果然还想提前见一见……提前见识一下，亚历山德拉二十九世所认的男人什么样。”他顿了一下，然后蹙眉评价道，“结果我很失望，不过，和那个已经彻底腐烂掉的女人倒也相配。”
不知是戳到了哪一点，海楼石囚房内黑色的恶魔之子终于接了他的话：“我和她……不是你口中的关系。”
像是吞入喉咙的干涩嗓音，道出了他心中的事实。
耶利米嗤笑出声，对他的否认不以为意：“你知道‘亚历山德拉’意味着什么吗？”
足有十秒，没有再回声。
“看吧，果然不知道……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替她感到悲哀。”耶利米蹲下身，与笼中人在同样的高度上，再次开口时口气已变成温柔的说教，“这不公平，波特卡斯先生，这并不公平。”
——“你这个半路杀出来把我的小姑娘抢走的男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姑娘要被莫名其妙的异世外人骗走啊！”
——“她跟着你学坏了，你都教给了她什么？那些都是‘亚历山德拉’不需要的东西。”
逐渐急促的语气，在言辞中无意间带上了诅咒。
最后，金色的先知后裔站起身，说着：“所以，你还是抱着你那不切实际的人生死在自己的血液中为好。”
权杖的末端轻敲了下地面，淡白色的光芒闪过。
“呐，耶利米，你说完正事了？”幼♀女站在结界外，似乎已等待了稍许。
“你……”牢内的男人见到她后，全身一颤带动铁链的声响，终是没忍住，一个人称代词卡在了嘴里。
纵然是名扬四方的大海贼，也不代表着暴虐和杀戮。
更何况，在真正的那个布莲达眼中，艾斯是个“没有必要地太过有人性”的家伙。
出现在视野中的画面，令人作呕。
那名幼♀女头发凌乱、双马尾已不成形，白色的衬衫上满是不同深度的血迹、纽扣被撕飞、已然微微隆起的胸♀部若隐若现……
最重要的，是她的双手，炫耀般地高高捧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没有错，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不规则的颈部断裂处，还垂着几节白花花的颈椎，摆来摆去。
耶利米嘴角抽了抽，问：“发生什么了？”
“在上面啊，这个家伙想要强[哔——]我来着，”小姑娘无比平静地说出了肮脏的词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发现他内脏的味道更恶心，又发现最恶心的是他这张脸，就想把他拿过来恶心死你，喂你怎么不觉得恶心呢？”
“我觉得最恶心的是你，你皮鞋上粘的那一截是什么？大肠还是小肠？”
闻声，小姑娘扔下那个脑袋，低身拿掉那个肉块，啧了一声：“耶利米你眼睛是瞎了吗，这明明是肝！”
那颗被她随手扔掉的头颅，滚到了斜对面牢房的栏杆前停下。里面关押着的犯人被这强烈的反差惊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算了，我们回去了。”有些粗暴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拉起她满是鲜血的小手，刚走了两步，猛地停住，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牢房内的男人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您感到害怕了吗，波特卡斯先生？这个女人……在您面前隐藏的那一面。”
“你在跟谁说什么啊，耶利米……”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他拽着他的小姑娘，有些强硬地向外走去。
“布莲达”在被迫走动中回头，几分探究地望向最深处的那个牢房，里面那个……快要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人。
她动了动双唇，带着稚气、却问出了一个肯定句：“你……绝望吗？”
嗅到了相似的气息，感到了同样的过往，望到了相同的阴霾。
小姑娘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人已远去，艾斯一旁的甚平缓缓开口：“新世界有这样的人物吗？”
“不知道，”艾斯垂目，额前发丝的阴影挡住了表情，道，“没有共同话题、无法沟通，还好自说自话后就走了。”
听出对方情绪微妙的鱼人并未戳破，只是目送着那个方向转移了话题：“‘贞焰’布莲达……是那个你遇见白胡子时突然向你下跪的丫头吧？”
“……是她。”
在lv.6缓慢上升的电梯中，小姑娘扯了耶利米的袖子，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了红色的血迹：“耶利米，你刚刚见的那个家伙是谁？”
“一个将死之人。”
“啊、是吗……”
“怎么了？”
“我本来还想跟你说，我想要他呢。”
“……”
“为什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在等你说话，布莲达。”
“……上面，有着一整层的人妖。”
“不对吧，我记得上一层叫‘极寒地狱’。”
“真的有一整层的人妖！”
“是，那就有一整层人妖。然后，你还见到什么了？”
“再上面几层，见到了疑似米罗陶诺斯的家伙，但是希腊神话中的怪物竟然像是这里的狱卒……真奇怪不是吗？”
“还有呢？”
“然后……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布莲达？”
——“狄俄尼索斯明明都把北冕座王冠送给阿里阿德涅了，为什么他和她却没有在一起呢？”
电梯到达一层，二人向监狱外走去。
耶利米思考了几秒这个问题后，诧异道：“我们看得是一本书吗，难道他们没在一起？”
“她死了啊。”终于走出Impel Down的大门，登上船的女孩，回答了他。
最终的结局是：她，死了。
耶利米感到了轻微的头痛，有什么闪过他的脑海。
她的污秽是在衣襟上。她不思想自己的结局，所以非常的败落，无人安慰她。
——圣经，耶利米哀歌1：9。
Her uncleanness was in her skirts; she took no thought of her future; her downfall was appalling, with none to comfort her.
--Lamentations 1：9, Holy Bible.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3.5、A Plea for Merc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