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许多

38、6、入伙

　　人类社会的永恒命题之一便是是否承认“因果”的存在。
　　在19世纪实证主义盛行的时代，人们把一切现象之间的相似或相续关系都归结为作用于世界的因果规律，甚至将人类的历史称之为社会物理学。而如今，反弹起的后现代主义又尽数否认因果，强调碎片与零散的偶然。

　　说到底，就统计模型的角度来说，确认因果关系的条件就在于两个事件前后发生的概率，比如说……
　　如果，连续暗杀两百次连续失败两百次的话……能够算作因果吗？

　　呃、好吧，其实还不到两百次。

　　今朝，这艘船的一名护士小姐把我拉到医务室的角落处，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小声道：“拜托了，贞焰！无论如何也请一定坚持到两百次……这回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押在上面了！！！”
　　我皱眉：“……‘这回’？也就是说这赌局还开了不止一次？”
　　“啊哈哈……总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她干笑两声，别开眼神，尔后顿了一下，冲我惊呼道，“等等！你就这么接受了？！”
　　“……”

　　其实，我挺想说请让我入股。但比起这个玩笑，我还是道出了那个看似正经一些的缘由：

　　“因为，你不觉得他进步了吗？”我轻笑，反问她。
　　“……欸？”
　　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用力呼吸让它起伏。我告诉她：“终于学会控制气息了。”
　　“等等我发现自己对不上你这家伙的脑电波= =|||……”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句话还给你，”我伸出胳膊拍拍她的肩，“学生时代读到过吗？打破既定的‘因果’冲突，就是发展。”
　　留下吐槽和抱怨的护士小姐，我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从某种程度来讲，当人类的适应性足以和野兽媲美时，目的性就会相对的减弱。
　　至少，现在是这样。

　　今日，几乎无风。
　　晴空下强烈的阳光将甲板烤得发烫，即便是隔着鞋底也可以轻易感受到与大海相配套的这毒辣的太阳。
　　接近正午，打在物体上的反光，让视网膜有些刺痛。

　　或许是因为多少都因为听闻了那个赌局而感到些不爽，上午茶噎得有些多，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饥饿感。

　　走在甲板上，体会着黑色布料的吸热能力，我在前方几十公尺处的位置，我看到了那两个人。

　　那是……艾斯和……
　　我眯了眯眼，认出了另外一个家伙，是马尔科。
　　他们在说着什么。不、似乎是……只是单纯地，马尔科在对艾斯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

　　……啧。
　　当这个问题出现在脑中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今日本就微妙的内心有些莫名地烦躁。于是抬脚奔了过去。

　　本就不远的距离，加上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声息。恐怕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察觉到了吧。

　　——如果算是对手的话，就不要随便接近我的男人啊。
　　——摆出那种认真的表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因为艾斯那家伙很单纯，所以要是轻易就被……

　　强行令腿部肌肉收缩发力，十几公尺的距离不到三秒就可以跨越。最后一步，我落到他们二人之间，用身子把艾斯挡在身后——尽管就体型而言根本挡不住。
　　我抬头皱眉，瞪向对面的一番队队长，可张嘴却仅吐出了那句质问的第一个音节——

　　是的，没有错，我脑袋一热，原本是想冲上去质问他的。

　　——结果，马尔科一脸不耐烦地拽到了我的领子。

　　所以，开口就变成了“你以为你上次叫我‘变态’我没计较就是没听见吗”然后……
　　试问，被人用单手扔飞是什么感觉？
　　从物理角度说明，大概算是带有初速度的自由落体运动，嗯，还是个抛物线。
　　但是，单从感官来说，大概唯二的感叹就是今天的天空真蓝和……太阳闪瞎了双眼……吧。

　　顺着大大的船帆增大阻力，几乎是滑着它下落，在最后几公尺调整自己的重心，我在这艘巨轮的另一侧甲板上完美着陆。
　　……虽然，这都不是重点。

　　要跑到另一面的那个地方要花费的时间实在有点儿多——对于话语而言。
　　我有些丧气地扯扯自己的头发，吐出一口气跺了跺脚。

　　我才没有担心、才没有那么关注艾斯那家伙呢——！
　　所以，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嗯。

　　这时，身旁舱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活力。”
　　向声源望去，是一位年过半百却异常精神的长者。这个庞大集团的二番队队长，巴尔萨泽（Balthasar）[注]。
　　然而我所关注的却是……他的身后，这间舱室的内容物。

　　淡淡的油墨香已经飘了出来。

　　我抬眼，问道：“是图书室吗？”
　　他邀请道：“那么，有兴趣进来坐坐吗，贞焰。虽然快到午餐的时间了，但我这里的红茶很不错。”
　　“托您的福，我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饿。”我提起裙摆，向他行了一个简礼，回复道，“看来这艘船上还是有值得我研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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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巴尔萨泽Balthasar，来自古巴比伦语，愿意天命在王。作者私心，引用东欧史学家Balthasar Russow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