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许多

37、5、Blood-Fluid Hygrophilia

　　夜晚的海风拂过波澜，在静谧的空气中留下大海特有的回响。
　　连片的厚云彩完美地遮挡住了明亮的月光，偶尔被风吹到了薄层处，在甲板上洒下的薄雾也不过给夜灯增添了几分牵强。

　　虽然手边没有钟表，但可以估计的是现在的时间接近凌晨三点。这里同电气时代的文明一样没有睡第二觉的习惯，也就是说……正是熟睡的最佳时机。

　　——。
　　感受到魔力的波动，我小声告诉周围的人：“换班守夜的人已经被我的诅咒放倒了。”

　　“呃……布莲达，”黛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这话从你嘴里出来这么微妙= =|||，该不会……”
　　“一滴我的血应该还不会致命……吧。”
　　“那个‘吧’是个鬼——啊蒂莫西你干嘛敲我！”
　　蒂莫西噤声的手势，皱眉问我：“时间能有多久？”
　　“根据个体抗魔能力的不同，休克时间的长短也不同，我估计至少能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是吗，”他提起剑，“那我去通知艾斯船——”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其中包括撞门、摔破墙、琐碎物件落地，当然，还有最初的那句“死ね”和最后的那一声惨叫。所幸这回没有直接掉到海里。

　　……。

　　在诡异的沉默后，我们年少的航海士双手一摊、默默吐槽：“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这招肯定做不来的╮(╯_╰)╭。你们知道暗杀成功的第一要领是什么吗？”

　　计划性和安静……个鬼= =+！

　　隐约听到有人因为这边动静相互询问，我一咬牙抬脚向艾斯小跑去。皮鞋踏在木质甲板上发出吱嘎的响声，与摇摆的夜灯形成了异样的呼应。
　　白胡子，这艘船的主人还在房间内呼呼大睡。很难想象一个人在睡梦中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能强劲到这个地步……不、或者说，也有可能是在装睡？

　　轻叹一口气，一阵微风迎面扑来，我嗅到了些许除海之外的味道。那是血的……但好像又有些什么不同。
　　——欸、血……艾斯？
　　我快步走近那个蹲坐在拦下的身影，看到他一手捂着正在流血的鼻子，一手冲我做了个手势勉强笑了一下：“哟，布莲达！”

　　哟你妹啊白痴！这样子都让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责怪了！
　　张了张嘴结果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些泄气的我只好拿出手帕，蹲下身擦了上去。

　　鲜红色的衄血染湿了浅色的手帕——尽管这颜色在黑夜中并不明显，但逐渐渲染开的濡湿还是触碰到了我的指尖。
　　啊……这是……
　　轻颤了一下，莫名的灼热感顺着指尖直达脊椎。我稍稍移开自己的手帕，在暧昧的夜色中，看到了他的血液流到了双唇之上。喉咙的肌肉运动，轻轻吞下口中分泌出的唾液，轻微的窒息感让全身都变得燥热起来。

　　——“那个……布莲达？”
　　心跳声无限放大，耳边嗡嗡作响，外界的声音被拉得越来越远。

　　更有新鲜的血，从他的鼻腔中流出，划过人中、映出唇纹、勾勒出下巴的弧度，最终被他本人一手抹掉……在脸上，抹花了。
　　怎么能……这样浪费呢？我……如果是我的话……我……

　　——！！！
　　额头上突然传来实在的触感，作用力太过现实甚至推得我差点坐到甲板上。

　　什么嘛……
　　我闭起右眼，左眼向始作俑者望去，却见他一脸不自然地对我问道：“你……没事儿吧？”

　　我……？
　　刚刚，差一点就舔上去了。

　　就差一点点，舌尖就可以触碰到……

　　心脏还怦怦跳得很快，渐渐清晰的思绪终于意识到了自我的行为。左侧锁骨处的家族刻印在衣服下滚滚发烫，比本就开始燥热的身体还要烫上很多倍，我几乎都要怀疑它会不会点燃衣服的布料。

　　最终，我也只得结结巴巴地敷衍道：“我、我去洗一下手帕，艾斯。”
　　然后，握着掌心的手帕，离开了这个诱人之地。在奔向盥洗室的路途中，我与几位匆匆赶来的船员擦肩而过。

　　一进盥洗室，我用力关上了门，向前走了两步后便再也没了力气，扶着墙有些腿软地慢慢跪坐到了地上。
　　肌肉……还在兴奋的颤抖。
　　左手捂着胸口，仿佛企图通过外力平息自己的心跳。打开右手手掌，沾有他的血液的手帕就在这里，淡淡的——或许是只有我才能辨别嗅出的独特气息萦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我……轻轻吻了上去，吮吸它的味道。

　　终于，得以，如愿以偿。
　　先前艾斯受伤时，我所渴望过的血液终于……在今天、在此时此刻，深刻入我的感官之中，甚至……吞咽到体内，与之融为一体。

　　变得粗重的喘息反而堵住了上呼吸道，狭小的盥洗室在视觉上更增添了窒息的错觉，而窒息本身……
　　被唾液稀释过的极淡的血腥气充满整个口腔和鼻腔。
　　……大腿不由自主地摩擦着，我感到明明快要燃烧的细胞却又能化作一滩水。

　　——是因为……同为火的缘故吗？
　　几乎全被我的唾液浸湿的手帕明显已经不会有什么味道，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掌控了全部的现实。
　　——不、或许是因为连我本身也无法意识到的……身为亚历山德拉竟会如此剧烈……

　　但是，还是……好幸福。
　　□□对于魔术师的意义远高于常人的想象。虽然只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鲜血，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我“偷取”的，但……还是让我有了体内的魔力已经满得要溢出来了的错觉。

　　是的，此刻我宁愿做一个纯粹的唯心主义者。

　　“艾斯……”我开口，双唇一张一合，叫出了他的名字。是艾斯的呢，艾斯的血……光是想到这点，身体从内到外都会充满火燎般的灼热感。

　　对面镜中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呢？我跪坐在这里低着头不太敢看。

　　身侧两公尺处的那扇门，被什么人打开了。
　　他走了进来，那扇门随着惯性又再度关上。我偏头只看到了踩在地上的一双鞋。

　　来者静默地看了我两秒，然后轻啧了一声，开口道：“喂喂，你这女人是变态吗？”
　　这个海贼团的一番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这个庞大集团的第二把交椅。

　　那么，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笑出声，不着痕迹地把那个手帕塞进兜内，抬眼告诉他：“这等小事……不用烦劳您关心。”
　　“啊，也是。但，”他话锋一转，“我们今晚负责守夜的人晕倒在了瞭望台下，舱室的外壁上发现有暗色的圆形花纹，是你的杰作吧？”
　　双腿还是有些无力发软，我扶着墙站起来，歪头看到镜中的自己湿润而潮红。
　　我拢了拢脸侧的发丝，顺着他的话说了谎：“这是夜的意外，按常理来说不会晕倒的……因为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在我想要的时候死亡。”

　　头顶的钨丝灯因电压不稳忽明忽暗，仔细倾听的话还有嗞嗞的响声。

　　他蹙眉，懒散的表情中终于有了那么几分认真，可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呀咧呀咧，你这骗人的能力和你母亲比起来差远了……”
　　哈啊？！谁？
　　有那么一瞬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的母亲？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误会可是有点儿大……
　　我好笑地试着确认了一下他的话：“谁？认错人也请有些限度呀。”
　　“只是我们中部分人的看法，我个人也觉得你们一点儿也不像。不过比起这种事，我们晕倒的船员也请你负一下责。”
　　“没什么特别的，”莫名松了一口气，我扶着墙向门走去，“暂时性的休克而已，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如果硬要说会有后遗症的话，也只能是心理上的问题。”

　　“适可而止吧，这种程度的暗杀不会有效果的。”
　　擦肩而过时，我听到他如此告诫道。

　　伸手推开门，我转身回复他：“这种事，你要先去和艾斯说，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容易放弃的家伙啊。”

　　抬起的右手燃起一小团火焰，将戴在手上的黑色手套慢慢烧干净。纤维燃烧的味道侵散了萦绕着我的艾斯的血的气息。

　　因为，我在名为布莲达之前，先是亚历山德拉。
　　身体滚烫的余韵还未消去，我冲这位企图说服我的先生笑了一下，说：“如果先前的‘误会’是确凿可信的话，那么，您也应该知道‘亚历山德拉’意味着什么。”

　　我按了按家族刻印的位置，毫不示弱地挑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