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以决斗之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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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了那个梦，就像是无法抑制似的。
与其说是大片的蓝色海洋，倒不如说是整个世界。然而似乎还有所不同。
有亮光。
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类似于萤火一般的……在海面之下燃烧。是冷光，或许又像火。在理论上说不通的事物，总是充满着神秘感。
在一片海蓝的世界中我找不到前进方向，也只得向着那光亮处走去……
一切只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无法知晓后面是什么。
睁眼，隐约可以感到些什么，但比起迷梦中那柔和的……差得很远。
又是新的一天。在海上的日子。
++++++++++ Spade Adventure ++++++++++
我和黛丝用了数日在文字上复原香波地群岛样貌，怎奈航海日志的这部分被水浸了又浸，诸多字母已经很难辨认，所以连蒙带猜地能读出百分之六十也算是幸运的了。
然后，在看到“红土大陆下一万米的海底线路”时，黛丝怪叫一声拎着菜刀（……）把航海士拽了过来。
再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黑桃海贼团全员会议。
……我觉得我可以退出了，真的。
可“觉得”终究只是“觉得”，被按在原地听了这个世界科普读物之《天龙人的伟大传说》的我只想#^&*$%@#$@#……
贵族什么的……我在家乡也有个小小的爵位啊。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清楚贵族的本质源自何处。
源自强盗的逻辑。这个固有阶层的根基便在于祖先的掠夺，从而进一步形成了既得利益集团来维护自己的地位。
而在这个世界，八百年前那次切割世界蛋糕的利益分配中，获胜者就是今日天龙人的祖先。只可惜，在血脉之前的世俗胜利，其价值能有多大呢？
当然，我不会将这种质疑问出口。
这几日海面难得的平静，没有再遇恶劣的天气……呃，如果忽略掉艾斯钓上来的某只巨型海王类差点把船弄翻的话。最重要的是，这只海王类肉质太差还不能吃。等等、能不能吃根本不是重点啊我已经被这艘船的奇怪思维给洗脑了吗？！明明船差点翻了才是重点！
等到了香波地群岛我一定会和这群人说再见的，绝对！
到达香波地群岛的那日，天空异常的晴朗。海浪在船头打出白色的泡沫，与蔚蓝色的海空融洽得很。
按照那本航海日志上的说法，全岛是由巨大的亚尔其蔓红树组成的，各个小岛相连。所有的岛都是用一到七十九的序号来代替，没有什么绕口的名字倒是让我送了一口气——若是把记忆都用于七十九个专有名词未免也太过分。
不、即使是这样，也是在分辨事物的等级吧。明明只是代号而已，但实质上却和人名没有任何本质性的区别。这还真是让人有点儿反感。
驶入它的海域，可以看到大量的胶质装泡泡从岛上生成。在阳光下泛着粉蓝的光泽。
根据我们已知的信息，三十至三十九号岛屿是游乐园、六十至六十九号则为政♂府和海军办公出入的区域、七十至七十九号是旅馆等地，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以我这个武斗派的才能……在查阅方面恐怕也与常人无异。
选择在十五号岛屿停泊的理由是……人少。
……算了，停在哪里这种事……我才不想去管。
翻下船，脚下是一种粘稠的感觉，就像粘在皮鞋底部的口香糖一样恶心。这让我有点儿烦躁，不、是火大。本想放一把火烧了这恶心的地皮，但是敏感的我很快就发现这个地方的不对劲。
暗处似乎又人存在，而且不止一两个，而是一群。
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艾斯时，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冲上来了。好吧，如果说之前我还在怀疑他们的身份的话，但如今我已经不需要浪费这种脑细胞了，他们分明就是那传说中的赏金猎人。
是要趁着我们下船的这个空挡攻击么？
我突然觉得这种思维真的是很好笑。无论怎样，哪怕是天时地利人和，该有的差距还是有的。尽管偷袭这种事情有时真的很有效果，但是就我个人来说，我真的很讨厌放冷箭这种做法。
这船人的速度都不是一般的快，当我还在准备攻击时，就已经把这些人撂下一多半了。要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强成这德行的话……我开始感到一种压迫感。
“是她没错吧？黑桃的新成员、西非里亚岛出道的女巫！”
别闹，我是该先反驳黑桃海贼团的新成员好？还是先反驳女巫好？
然后，正当我在考虑这点时，又听到他们之中的某人说：
——“传闻似乎还会用巫术，小心一点！”
呵呵，你•去•死•吧！
用我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两个废话的人面前，一个回旋踢过去。尽管裙摆已经最大限度的给予了空间，但是怎么弄还都是有点儿撇不开……没办法，从小我就认为踢人这么踢最帅……
感觉到身后有人类的气息，我右手掌燃起火焰，迅速转身，一把掐在他的脖子上，皮肉烧焦的声音与气味在咫尺间响起，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
扯下手掌，指尖的息肉立刻被烈焰烧得碳化、成为粉末。
周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的气息，结束了。
我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突然间的运动对我来说有些累。无论身份与技能有多好，但我这个身体终究还只是一个年轻女性是无法改变的。所谓人类，就是依附着事实而活着的。
而这，就被叫作“事实”。
橘红色的火焰扫过地面，掠过粘稠的胶质发烧出噼啪的响声，留下一片黑色的痕迹。
是艾斯。他用一拳解决掉了余下的全部敌人。
没有错，而现在被我所依附的“事实”是……
心中的那份躁动再也无法抑制。某种之于火焰的执着已达到我能够忍受的临界点。出于嫉妒还是贪婪、抑或是傲慢都无所谓了，毕竟，我切身的感受就是——他，这个火焰的存在令我不能忍受。
因为，火……明明是我的根源。
所谓“根源”，说的简单一点儿就是和“起源”相类似……
——我记得当初是有人这么对我说的。
宇宙中的物质是永恒的。组成你的原子在组成你之前必然是其他物质的原子，因此也就有了类似于“前世”的说法。就这样，一代一代的追溯回去，一直追到宇宙诞生之时——即万物的雏形——所剩下的，就是你的“根源”。
尽管还有很多人无法认同，但就理论上来说，算是一种深层的“本能”吧。
燃烧殆尽的本能。
促使我心跳加快、毛细血管扩张，连交感神经都兴奋了起来。血液的流速不计后果地加快着，俗称脑袋一热的结果便是——
“艾斯，”我抬高自己的声音，“打一场吧。”
以决斗的名义。
先前的我为什么还会感到犹豫呢？对待这种无法忍受的事物，只要消灭掉就好了。因为我是亚历山德拉家族的女魔术师，所以无论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都不奇怪。
周围的人先是静了几秒，随即便对我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诧异。基本除去蒂莫西冷哼了一声外，皆是“布莲达酱你真的大丈夫QWQ”状态。
可我明明是认真的，认真到可以赌上家族的名誉。
所谓决斗，也是类似于契约的存在。条件只是交战双方的意愿而已，与围观者的态度无关。于是，我只是默默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他眼中我看到了笑意，嘴角上钩的弧度依然隐藏着说不清的内涵。
他说，好。
那笑容，一如我们初见。
“诶诶艾斯船长你竟然答应了=口=！”
“妈蛋下手轻一些啊布莲达可是妹子qwq！”
“（掏笔记）今天是海圆历XXXX年XX月XX日，出现了第XXX个向我家船长挑战的家伙，艾斯能否保持连胜的成绩请拭目以待……”
……
我：“干嘛一副我铁定输了样子啊魂淡！”
“要是布莲达输了的话，就安心成为我们的伙伴吧^ ^！”他突然这样说着，笑得开心。
我心里却惊了一下，深刻意识到这个家伙其实什么都知道，绝没有像其表面上的笑容那样不知深浅。
极怒反笑，我眯起眼轻轻开口：“你还真是有自信，若是你输——”
“咦不会吧？”打断我的话，他微微睁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
真正能够磨砺人的也许不是时间，更多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罢了。
在这座岛上空地的直径大约接近一百公尺，大小足够。艾斯和我之间大约相隔有十几公尺的距离。当然，周围有不少看戏的。
我活动着身上所有的关节，伸展着神经与肌肉。似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认真过的只有一次，可惜结果却是不了了之。这次，我想我会使出全力，当然，前提是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望了望黑得连反光都不存在的裙摆，我轻叹一口气。弯下腰，双手抓住侧身的位置、用力，把裙子由下至上从侧面撕到腰际。
“唰——”地一声，一片漆黑中露出了略显苍白的肌肤。心中，似乎也有着什么东西，随着这声响动，断裂开来、碎了一地。没有丝毫的残念。
其实，那个声音也许就是在告诫：
这是唯一的、可以动手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准确的说，就不会忍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8、以决斗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