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File Five：Vent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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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五年之后，我一定会成为父亲那样的名将，保护你。
——绝对会，保护你，用我的生命。和一切。
——所以，亚历山大，约好了，那个时候，我们要一起成为驰骋宇宙的风。”
成为无拘无束的风，在宇宙间自由地……
“约定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个约定，就算只有一个人，也是必须履行的……那是第一次，真正和一个人的约定……
“订下约定的那个人，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替换随意变更的！”
“因为——
“因为这是无法取代的约定！”
那一道闪电。划破雨夜的静寂。照亮了他的面容。
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久违了的容颜，——不再属于那个人的相似容颜。那张如同上帝以水晶雕砌的清丽面庞上，两行泪水和着是夜纷纷扬扬的雨，簌簌而落。
“如果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如果我取代的不是他，并且代替他……”
耳边只剩下耳鸣般的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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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少年轻盈地闪躲过比他高将近二十公分的强壮男子的攻击，
脑海中唯一能闪过的只是如此优美的身形如同一直在澎湃浪潮中穿梭飞翔的海燕。”
面对主君，生性孤高的菲利克斯第一次以这样的言语描述初次相识的少年，准确说是当时装扮一如少年一般的少女：薇安•朱利亚诺•冯•修特莱。
“然而他却也不是仅仅一味的避让，把握住绝佳然而转瞬即逝的时机，一个漂亮的绊摔，右肘顺势予以一击，那名男子应声倒地，半天挣扎着无法站起来，可见少年的力道与其年龄身材极为不符。
“然而当他转过身时，我却真正惊诧了。那个少年，拥有天空一样色泽的短发与海洋一般颜色的眼眸，精巧的鼻翼与唇形，而且他并不是少年。那个人，是我在奥丁幼年军校里的学妹，被称为‘天殇’的薇安。”
“‘天殇’？”
“没错。据说无论是大规模模拟战或者个体肉搏战，下一期的学生中很少有不以惨败收场的。由于她的眼睛与头发近乎天空之色，因此同期生都称她为‘天殇’。除了一个人之外，只有那个人，和她基本可以算是平分秋色吧。”
“是伊斯卡兹吧？”
“对。”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三个就一起摆平了楼下的那伙宇宙海盗，他们的火力好像还不是很强。顺利得到他们身上的几支枪并且解放了一楼的警卫之后，就一起冲上了二楼。
“安东尼是个绝对的电子天才，他已经悄悄解锁成功，在警卫的掩护下，我们冲进了控制室，成功制服了那群歹徒，并且向正在附近巡逻的伍兹少将发出了求救讯号。之后回到帝都……和亚历克重逢啊！”
“菲利克斯……”
“什么？”
“不要死。答应我，不要死。”
“？”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菲利克斯很快就将离我而去。”
菲利克斯的表情微微有些惊愕。对面的少年连一点君主的感觉都没有，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十四岁男孩，为一种即将失去珍爱的恐惧与忧伤紧紧围绕。菲利克斯淡淡地笑了，与生父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冷笑不同，也异于养父渥夫根•米达麦亚谦和的微笑，那是只有面对亚历山大时才会展露的笑靥。是两个少年心中无论世界如何变迁却始终不会变更的温暖笑容。
“陛下……亚历克……”菲利克斯的声音只有对面的少年能够听到，清泠而温柔，“在完成和亚历克的约定之前，我会一直都是不死的化身。”
“那样说的话好像缪拉元帅叔叔啊……”
少年们纯净的笑声五年之后在冬馆再度响起。却没有谁知道，那种笑声还将持续多久，还能够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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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隐瞒了真实的遇险故事的大部分，因而年少的皇帝并不知道挚友几遭杀身之祸。
两百年间的民主体制下，菲利克斯•R•米达麦亚的生活逐步公开化，于是人们从当初仍是少年的元帅旅途日记中才对宇宙历八二零年新帝国历零二二年发生的这次“阿忒尼斯”事件真相略知一二：
“‘警卫们被困在一楼尽头的房间，先去那里！我来带路！’
薇安轻松地撂倒对手后，连相互介绍的功夫都没有，直接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样告诉我以及身边的酒吧老板。不，与其说是告诉，毋宁说是一种间接的命令来得更为妥当。
看守警卫的海盗并没有我们料想的那么多，或许因为海盗头目认为这艘小小的输送船并不会有多少警卫的吧。然而事实也就是如此。负责门口放风的两个海盗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已被我们的重拳打晕了。在夺取了对方的武器光束枪之后，我还有老板伪装成前来换班的海盗，进入囚禁警卫的房间。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已经被光束击中，剩下的两个一个被前击坠王一脚踢至角落，用身边的床单七手八脚的捆了；另一个刚刚从腰间掏出的枪，连保险拴都还没有拉开，就被薇安击中手腕。解放出被囚的警卫，我们径直向二楼的控制室冲去，准备与维恩他们的汇合。
‘很好，就这样！’
奔袭途中老板对薇安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绿色的眼眸里充满着‘身手不错，不过仅次于我’这样典型的波布兰式情绪。
在经过楼下小试牛刀之后，大家似乎都认为对方的实力不过如此，应该没有配置超过15个人以上登陆输送船，火力也很一般。电子门上的三层锁已经打开，看来安东尼已经顺利破译了密码，同维恩一起闯了进去，不愧为‘解密专家’。我们握紧手中的光束枪，心中默数‘一、二、三’，一齐冲了进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门迅速关上，控制室里一片漆黑，甚至连彼此都无辨别。
闭上眼睛，仔细感知四周的动静。突然间一道明黄色的光束闪过，我迅速躲开，却只觉得腰间好像被什么突然刺中，一阵痛楚过后是略微的麻木感。然而不快的感觉也只在瞬间，确切说是并没有太多时将让人体会痛苦。黑暗中另一道光束指向的末端，一声惨叫令这一片黑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拉塞尔……安东尼……’
我尝试着搜索着他们残留的任何一点痕迹。在距左手不到10公分的地方，我可以听到微弱的呻吟——非常熟悉的声音。是拉塞尔的！
‘拉塞尔！’
我小声地呼唤着昔日的对手与现今的战友，衣角却被什么紧紧拽住。
‘菲利克斯……安东尼……安东尼……’
‘安东尼怎么了？’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安东尼正在尝试着修复通讯信道，恢复与帝国的联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的腹部和肩膀好像都被射伤了，你一定要小心，我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我和安东尼进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但是突然间整个控制室的电路好像被切断一样，而且备用电源也无法生效，之后安东尼说要去回复通讯我们便分开了。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还在附近！总之，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未落，仍然只是瞬间的事，数秒内无数光束交织成一片网络，可以感觉到空气中血腥的气息开始弥漫，逐步扩散开去，充斥着整个近于密封的空间。一阵静寂之后，整个控制室的灯霎那完全被打开，地板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六七局千疮百孔的尸体。再度确认了一下，除却波布兰的额头有一块擦伤，据他称是不小心“碰”到了控制室中央的控制仪所致之外，老板和‘天殇’都可使说是安然无恙。我的左臂受了些轻伤，有轻微灼烧的痕迹，大概是刚才的混战中不小心被光束擦过得缘故。然而维恩的身体上绽放着朵朵娇艳得如同吸血玫瑰般的血腥之花，人已近于失去意识的边缘。
屏幕上出现的是蒙面的海盗及其海盗船的影像——臭名昭著的‘索罗马’号。‘索罗马’是八年前在宇宙海盗‘清扫’行动中同海盗集团‘ＴＨＯＴＨ’仅剩的旗舰‘朗姆利兹’一同消失的七艘舰船之一，素以配置精良著称。现在其上配置的中子炮正在瞄准这艘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型输送船。蒙面的海盗自鸣得意地在屏幕中大放厥词，声称要来自奥丁军校的五人组立刻束手就擒（波布兰：为什么我也算在五人组里呢？……）。否则将发射中子炮让这艘船及其中的乘客统统成为宇宙间的尘埃。
‘索罗马’号切断了‘阿忒尼斯’的其它所有信号通路，防止输送船中的乘客给帝国发出ＳＯＳ信号。然而或许他们都不曾想到，在那个瞬间成为灰烬的竟是这艘八年前的漏网之鱼。
当主炮已经瞄准阿忒尼斯的千钧一发时刻，卡顿•由谢夫•伍兹少将率八百艘战舰前来救援，原来‘电子专家’根本就没有打算通过无线电信号直接与帝国联系，而是侵入帝国军部网络系统发出求救信号。后来听父亲说被拦截的信号迅速传达到留守大本营的副司令长官缪拉元帅手中，现今帝国最年轻的元帅立刻向正在附近一带的卡尔•艾德华•拜耶尔兰一级上将发出‘立刻救援’的命令。拜耶尔兰的先头部队伍兹少将以最快速度将索罗马与阿忒尼斯一起包围并且分隔开去，在逼迫索罗马的海盗团伙余党投降不成且遭到对方火力袭击的情况下，果断下令击沉了‘索罗马\'号。
之后部分士兵登上了我们的输送船，开始执行警戒保卫任务；不久军医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同船上的医师一起检查伤亡状况，并且对重患进行救治。受伤比较严重的拉塞尔被送往设备更为齐全的舰船上实施手术。
经过应急处理的剩余四人，一起回到了奥利比的房间。在煞有其事的自我介绍之后，我们算是同奥丁军校传说中的薇安•朱利亚诺•冯•修特莱正式结为患难挚友了。如果让伊斯卡兹小弟弟知道了的话，大概会嫉妒的眼红而且后悔的发疯吧？！刚才未完的牌局重新开始之后，我却没有那么乐观了。连日来始终伴随我的好运，似乎随着事件的解决与危机的远去，也弃我而去了啊……
自此，在伍兹少将统帅的分舰队护卫下，输送船再度踏上费沙的归乡旅程。‘阿忒尼斯’号的冒险故事就算是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告一段落了！！相信迎接我的将是妈妈拿手的排骨浓汤了吧！！
——菲利克斯记于帝国历零二二年七月十一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File Five：Ventu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