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的治愈生活》浅风未予

61、第61章 父亲节的悲伤

　　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样，还是抵不过天道轮回！

　　在这个‘人定胜天’的世界，要怎么做才能改变一个既定的结果？

　　没有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也没有人能等到一个答案

　　兜兜转转，因果使然，结果必然

　　千叶整理着神风的东西，望着重新调配剂量的千沉，神色凝重，“加大剂量会起疑的！”

　　千沉将最后一味药放进去包好药包，“现在的少爷已经起疑了。”

　　“千沉，明明已经有了转机，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千沉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知道的就是神风他的‘伪心’，一颗以长情主子意愿为主而滋生出来的心，下意识的封锁本心以这颗心作为去生活去交往的必要付出。

　　“我们可能要重新规划，重新审视，重新界定。我现在终于能明白家主说的意思了，他让我们到少爷身边，不仅仅是要监管，还是要让我们和少爷都发现，发现这个事实。”

　　千沉双眸渐渐沉寂，“千华说得对，那段过往太过深刻，深刻到已经成了本能，形成了自我保护，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成为他的言行举止。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出现。”

　　千沉将药包放进隔离箱中，又开始整理一些必要的工具，看起来有序不断，心里却杂乱无章。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在家主那里看过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个背影，一个是家主本人，另一个却不是长情主子。可巧的是，我在麟月先生处学习的时候，也见到了这个背影，我问过麟月先生。先生只说，这是一个故事。现在我有感觉，那个背影一定与少爷有关！”

　　“这只是你的猜测。”

　　千叶走过来帮他一起将东西装进箱子里，“你忘了，少爷从一开始就在外锻炼学习，很少回驻地，家主是非长情主子的事不出杞家驻地，如果和少爷有关，那个背影我们也会有印象才对。”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随后又对着千叶说道：“去和Jess拿些情语糖和清月饼，然后告诉他们最近两天我们不回来了。”

　　“好。”

　　千叶应了声，将装好的箱子一起提了出去，千沉望着箱子中的仪器设备，狠心地合上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而帝家庄园，北堂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旁边的千华看得心烦，直接亮了飞刀，“叫你来是检查身体的，你在这瞎转什么！”

　　北堂珏看着那惨白毫无生机的脸，反怼了回去，“你知道什么就瞎叫唤！再这样下去他还活不活了！”

　　千华不和他计较，直接提溜着他想把他扔出去，是千素将带有氯系追魂的绷带给神风包好伤口后开口帮北堂珏解了围，“你们消停一会吧，等千沉和千叶来了，再商量一下具体的事情。”

　　“北堂珏，你去把帝少宴劝进来，让他给少爷换个衣服。”

　　北堂珏无奈，两手一摊，“这我劝不动！况且我也惹不起！”

　　千素示意千华，千华将那个血盆子收起来，然后他自己拿着余下的氯系追魂去门外找了帝少宴。

　　此时的帝少宴背倚靠着墙壁，目无表情，整个人看上去木然，也很危险。

　　千素见此却笑了，“你前两天不是问我们氯系追魂的事情吗？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

　　千素走上去拽出那只血液已经凝固的手，将绷带取出直接缠起，千素明显感受到那只手的颤抖，抬眼看了他的脸色，还算不错，没什么反应。

　　“感受到了吧，明白少爷的隐忍和努力了吗？”

　　“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闻言千素笑了笑，将绷带打结，道：“我们家少爷究竟受了多少苦我们说不清，除了家主和长情主子，也没人能说得清道的明。”

　　“去帮少爷换个衣服吧，他啊最爱干净了。”

　　帝少宴望着被包扎好的手，感受着那蚀骨的痒与痛，心里除了疼，便再无其他，他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对这些面不改色……

　　松开了紧握的手，整理好自己开门重新去面对，望着少年无生气的面色，拿出手机输入一个指令，只见在他旁边的衣橱延伸出一个格子，格子里放的是一套白色的套装，看款式大小，很明显，这是神风的。

　　拿下衣服格子自动收回，北堂珏看了羡慕不已，果然是研发黑科技的，自己的房间就是黑科技成果啊！

　　帝少宴瞥了眼北堂珏，“你不出去是等我‘请’你出去吗？”

　　北堂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忙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房间，而千华，则是背对着他们坐着，帝少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管不了那么多，只专心的将少年的衣服脱下，又将身上飞溅的血滴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换上新的衣服，看着少年安静的样子，帝少宴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神风最不喜欢别人碰他，一旦触碰，他必然会冷凝的看一眼，然后打掉旁人的手，严重时会直接给你一拳以示警告。

　　可是现在，碰了他的鼻子，他依旧毫无反应，胸膛的起伏微弱，呼吸也轻浅，除了身体的温度，一切就好像流逝了一样，悄无声息。

　　二哥说，父亲已经恢复了意识，让他不用担心，他只要好好照顾神风就好。

　　自千沉和千叶走后，千素帮神风处理血迹和伤口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房间，再也没有踏足。屋外的煎熬与痛苦是亲眼目睹的数十倍，他在用逃避的方式让痛苦增加，更以此来惩罚自己。千素知道，所以用氯系追魂替代，让他清醒，让他明白他做法的可笑，更让他知道，即便他承受再多，也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

　　神风的一切，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就比如现在的他和神风身上都有氯系追魂，可他的和神风的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痛力效果自然也不在一个等级。他只能感受皮毛，神风才是真的处在一个极致的深渊里，独自面对与承受。

　　在这个深渊里，他努力想要进入，可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拨开深渊里的云雾，也无法找到深渊里的神风。

　　就这样彼此煎熬，就这样彼此痛苦

　　听到门响，帝少宴见千沉与千叶各自拉了一个箱子过来，他替神风掩了被角让出了位置，也退出了房间，在跨门的那一刻，千沉把人都叫进来了，也包括景熙和北堂珏。

　　千沉望了眼屋子里的人，道：“经过考虑，并且征得了家主的同意，同意将脑部其中一片阻隔片激活。”

　　“千沉！”景熙握紧玉佛珠串，极力反对，“阻隔片一旦被激活，神风的身体恢复，相应的其他也会恢复！”

　　千沉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景熙景九爷，不这么做，你想让少爷死吗？麟月先生和家主都曾说过，这个东西从少爷出生就一直在他的身体里，他们都是希望永远也不会有激活的一天，可现在，必须要走这条路了。”

　　“老师…”

　　景熙面上镇定，心里却慌得很，自从学术交流完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老师，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是一直到最近，他才收到了师娘的消息，也通过师娘了解了神风的近况。

　　“老师曾经和我说过神风的事情，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唯独这件事老师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我。一旦被激活，神风可能会回到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厉害，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千沉故作轻松，“考虑过如何，不考虑又如何。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帝少宴是不知道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了解过的，现在我就把最坏的打算告诉你们，也让帝少宴心里有个准备。”

　　千沉将仪器校对好，放在神风头顶处，悬着的浮标还没有开始运作，做好一切，千沉才继续道：“阻隔片的作用是封闭某些因为阴暗滋生起来的记忆流通，还有一些不能接受和面对的事情，限制记忆，也限制一些能力。从前的少爷，很厉害，你无法想象的厉害。家主曾评价道：若无约束，即刻毁灭。幸运的是，少爷的身边一直都有长情主子的陪伴。”

　　“你担心的是，被随机激活的阻隔片会让少爷想起什么事情？”

　　听了千素的话，千沉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忙。”

　　千沉特意看了眼帝少宴，“如有万一，制服他。帝少宴，你能做到吗？”

　　帝少宴诚然摇头，“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但我相信，神风他不会，就算他背弃所有人，也一定不会背弃长情！他能让所有人失望，却不舍也不会让长情失望！”

　　景熙拍了拍他，“五哥，谁也无法保证。”

　　“我也相信！”

　　帝少宴回头望着门口那个风尘仆仆满脸汗意的俊美矜贵的人，淡淡一笑：“你回来了……”

　　梦君庭走到床边，望着少年虚弱的模样，心中是有怒气的，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怪谁都没有用。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是想平了你帝家的！但我知道你心里也并不好受，神风是我们的孩子不假，只是他不同于其他孩子。在这段关系当中，从一开始神风就占据的主位，我们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办法反驳，没有办法以平常心去和他相处，更没有办法将他单纯的当作一个孩子。”梦君庭指了指眼睛，“我们也许不曾了解他的过去，不曾了解他到底在以什么样的心态与我们相处，也不曾了解我们对他来说到底意味什么。我们只知道，我们是他的爸爸，他是我们的孩子，就算孩子犯错，就算孩子十恶不赦，他都是我们的孩子，让我们亲自动手或者结束这一切，我们做不到，至少身为一个爸爸是做不到的！”

　　“曾经我们的放弃已经导致了一个悲剧，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重蹈覆辙！”

　　如果神风此刻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面对梦君庭的这番慷慨陈词深情表白，千叶他们一定是赞同的。但此时此刻，千沉四人只觉得浮于表面，毫无实际。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了解，他们不了解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吗？如果一切必然发生，少爷只会在最后一刻，保持理智亲手结束这一切！

　　毫不犹豫，毫不留恋

　　这曾经是一个誓言，神风一定会做到的一个誓言！

　　他们不担心吗？他们不心疼吗？他们就忍心吗？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少年是他们历经多少，筹谋多少，又…欺骗了多少，才能换来现在的少年……

　　亲手打破这一切他们就没有犹豫吗？

　　在他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主，他清晰地看到家主红了双眸，家主说他早就料想到了现在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会在他年仅10岁的年纪里。

　　其实，家主也在怕，怕少爷知道了真相会受不住，怕少爷会怪他怨他，甚至恨他。

　　即便如此，家主还是忍痛选择妥协，也许真的像麟月先生说的那样，一切还需要顺其自然。

　　呵——

　　他们现在，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千沉背对着神风，按下了那个开始按钮，只见悬着的浮标高速运转，电子屏上很快显示出来了被选中的那个阻隔片，然后浮标慢慢下落，与神风头部所选中的阻隔片相连接，几秒过后浮标开始上升，运转的速度也渐渐缓慢下来，直到停止，整个过程仅仅三十秒，可千沉却没有勇气转身收回仪器。

　　还是千华看不下去，在仪器结束报声后将仪器放置回箱子里，仪器刚刚离开神风时，原本昏迷的神风眼角出现了泪痕，不断溢出的泪痕如泉涌，接连不断，可见他的痛苦与伤心。

　　帝少宴和梦君庭也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便问千沉：“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

　　千沉依然没有转身，只是哑声回答：“少爷……苏醒了……”

　　“苏醒？什么意思！”

　　千华没有理会那两个不明所以的人，只是一把抓住千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究竟到什么程度，等少爷醒了，自然会知道。你现在这样，怕是撑不到少爷醒吧。千沉，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医生。”

　　“我不是！”千沉垂下眼睛，“我主学的是心理学，是在了解心理的基础上才跟着学了中医，我不是医生，我也从来没为谁诊治过病，我唯一的病人也不是少爷，是我自己！”

　　“千沉！”

　　千华大力摇了他一下让他清醒，“这么做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的错，更不是少爷的错，这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包括少爷，从一开始的设想当中就有这一环，你忘了当初我们四个是怎样来到少爷身边的！曾经的少爷很复杂，但现在的少爷是由复杂化简单，再由现在的简单慢慢恢复以前的复杂。这整个过程是少爷的人生，也是我们的经历。家主看的比谁都明白，所以我们才是监管，不是监督，更不是执行。”

　　千沉无声的笑了笑，原来…千华才是看得最透彻的人……

　　突然，床上的人渐渐恢复了意识，有了动静，神风睁开双眼，泪眼朦胧地望着围上来的人，“千叶，我的平板呢？”

　　“这呢！”

　　千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书包，将里面的平板递给神风，神风握着平板在梦君庭和帝少宴的帮助下慢慢坐起身，打开平板，找到那个隐藏起来的加密文件，看着背对着他的千沉：“我的平板里一直有一个文件，加密的文件。这个文件里，我试过许多许多的密码都没有打开过，我没有用过其他手段，也没有向他们任何一个询问密码，因为我知道他们是想我自己猜到。我曾经好奇过这个文件里究竟有什么，还这么保密，我问过千沉你，也问过千叶，还问过启爷爷他们，所有人都只说以后会知道。现在我知道了……”

　　神风点开输入四个数字，0617，那一年的父亲节，那一年没有黑夜的父亲节。

　　文件解开了，可神风却迟疑了，他怕那个答案，怕极了！

　　犹豫再三，神风他还是打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灯光如昼的房间，还有安然入睡在婴儿床上的小孩子，偌大的房间再无他人，只有一道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

　　“神风，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怕黑，所以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让这个灯光如昼的房间驱散你心里的害怕与不安，让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玩具都陪着你。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是没办法，我要提前走了。我通知了你的爸爸，从今晚开始他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要好好听他的话，也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原本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因为我怕你承受不了，你是一个十分要强，又十分脆弱的孩子，没有我在身边，你一定会害怕的。你别怕，想我了，你就去你爸爸那里，他那里有我的画卷。在你出生的第二天，或者说是当天就要接受我离开的事实，这对你来说很是残忍。但是没办法，我必须要走了，我希望你有一个幸福健康快乐的人生。我在你身边，只能给你带来痛苦，甚至连你的生命都无法保证，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我不能不顾及你。神风，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你一定很痛苦，也一定有过不好的念头，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别怕，我放弃生命，因为那是你，是我的孩子，不论过了多久，或者多少次，我依然会选择让你降生，选择让你重新来到这个人世间。我终于在这个父亲节里成了名副其实的父亲，很爱很爱你，我也很庆幸，我能够有这一次的机会，虽然很短暂，但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不后悔，也不遗憾。因为——有你在。”

　　视线模糊，满屏都是泪滴，少年就在所有人面前泪水决堤，这十年的压制顷刻间涌现，崩溃只在一瞬间。

　　就这一段视频让所有人都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早在最初的最初，少年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长情……

　　之后的这10年都只是一个替代……

　　一个毫无破绽的人以长情的名义陪伴着少年……

　　阻隔片被激活消融后，神风的记忆里出现了这一段。

　　父亲节——

　　永远失去父亲的父亲节吗？

　　在那个灯光如昼的房间，原本他是没有睡着的，是父亲给他喝了安神的药，让他昏睡过去。这么做的目的很显然，不想让孩子知道这一切，也是为了防止孩子一哭，父亲长情就舍不得走了。

　　可是长情不知道，当他转身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当他最后一次关闭家门之后，孩子清醒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孩子的挽留，孩子的全部情绪都在哭声里。可这些，他统统都不知道。

　　孩子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哭得痉挛间歇断气。所有人都说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但只有孩子本身和他的新监护人才知道，孩子是有意识的。

　　孩子知道自己失去了父亲，永远永远的失去了他……

　　那个让长情拥有新身份的父亲节，成了他们彼岸相隔永久的痛。

　　神风顾不上梦君庭给他擦拭泪水，一把抹开屏幕上的水痕，又点开了第二个音频，那道轻浅温润的声音修补了一些神风的情绪，只不过也是微乎其微，神风就快到临界点了。

　　“原本我是不想录这一段的，但是我又怕我的孩子去做傻事。录这一段的时候我也同样没有勇气不敢面对，所以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他现在多少岁，我也不知道他有多高，是胖了还是瘦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模样有没有发生变化。在我走之前，你爸爸他有告诉我你接下来的一些成长历程，我可以想像得到，你有多辛苦，有多害怕，又有多坚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一些治理的管理的实务，最关键的还是激发你的潜力，想你的能力全面融入进你的身体里。你爸爸那个人虽然很严厉，但是我知道他只是想让你更好，想让你不忘记我。我喜欢写字，你爸爸喜欢画画，通常都是他作画，我题字或者词。他说一定要将你培养成一个楷书小能手，这样你就能提笔想起我。其实我是反对的，我不想让你记得我，因为越惦念就越难以忘记，就越痛苦。有些事放弃虽然很难，但是至少心里不会再痛，我从来都不想让你面临这些，我想要的，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你现在多少岁了？还爱哭吗？你别哭，其实我最怕你哭了，你哭我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我不在你身边没有办法帮你擦眼泪，没有办法将你哭的样子画下来记录下来。我不能做的事情，你爸爸他都会帮我去做，包括替我照顾你。你别看他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他其实很笨的，不会照顾自己，也可能照顾不好你，你别嫌弃他，他已经很努力了。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从来没有照顾过一个小孩子。”

　　“神风…你是不是还想选择离开？我离开是不得已，但我不希望你轻言说放弃。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这个机会好好把握可以吗？”

　　“如果……在你努力之后，在你坚持之后，你还是没有办法，那你就…按照自己的心…选择离开。”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笑，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现在却要松口，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这其实不难猜的，因为我们舍不得啊！舍不得让你再这样生不如死的活下去。你要相信，一开始的初衷我们就是让你认识并且了解这个精彩的世界，让你找到生命的意义。你也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像我一样，不求回报的待你。你更要相信无论以后发生怎样的改变，无论你以后是不是真的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只是想让你多看看这个世界，想让你知道有你的存在，给了我们以及身边的所有人多少欢笑和幸福。你始终是你，不是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危及他人生命的人，你是我的孩子，我精心养育的孩子。所以我尊重你，尊重你的选择，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但在你离开前，一定要告诉你爸爸，他已经失去了我，再失去你，他会崩溃的。你一定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也和你自己说清楚，你的选择是什么。”

　　“最后，告诉你一个小故事吧。关于你的出生，其实是有争议的，你爸爸那个人他的占有欲是极强的，为了不让你和他抢，他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你降生以后，他比所有人都高兴，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你第一次喝的奶粉是他冲泡的，你第一次的尿布也是他换的，你可能想象不到他那个人会做这些事情，我问过他，他说，你不仅是我的孩子，同样也是他的孩子。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设想，他会把你的日常生活拍摄影集留存下来，他会给你画像，然后让你自己题字，他还会教你很多很多东西，让你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全能人才，因为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包括他自己也是不能的。虽然无法做到端平，但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牵挂，最不能割舍的人。我很抱歉，今后的路，我没有办法陪你们一起走了。请记住，你的身边不止有我，不止有你爸爸，还有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的人，如同你需要我们一样，他们也需要你。”

　　最后的最后，父亲依然想的是他、是他们……

　　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他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

　　父亲逆天扭转局面，导致提前离开，但是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包括他的寻死，他的痛苦，他的崩溃，父亲他都能想象得到。

　　他的父亲离开在属于他节日的那天

　　他的父亲以己之力告诉他，去留由他自己决定

　　他的父亲更是以温柔的方式透露帝少宴、梦君庭、权靖岚、烨玄霄四人的存在和结局

　　他的父亲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他的轻言放弃，父亲的温柔坚持，形成了两个世界。

　　之前他不懂杞君为什么那么不要命的训练他，还有之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明白了，也更崩溃了

　　千沉将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听着渐渐有些声响的崩溃哭声，带上了门。

　　“十年的紧绷压制，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