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云册》昨日今日

7、第六章

　　瑜渡找了旁边的御林军让他们即可去搜查秀女的寝室，越快越好，有任何责任他一力承担，那幕后之人若真是意在陛下，他的势力不可小觑，既能将这些有问题的秀女送进宫，定也有人为他通风报信，得赶在她们销毁证据之前将她们缉拿归案。

　　“你说说看，这香粉你是从哪来的？自己的还是别人给你的？唉，我这问题问的，你定会说时别人给你的。”苏白唐绕着那满身百合花香的女生转悠，调动御林军很快就会惊动陛下，二人拿出了六扇门办案的派头，嬷嬷在旁边也就插不上话了，除非苏白唐问她。

　　“嬷嬷，这位姑娘家境如何，来之前是哪里人？”

　　“回大人，这位李姑娘乃肃州摇山人，家中略有薄产。”

　　“哦，李姑娘，以一个靠近关外家中并不非常富裕的姑娘来说，你长得过于水灵了些吧，我不问你任何问题，我只需要把你扔到牢里，一天三顿软筋散，确保你活着，快马加鞭派人去你家相信总能发现些什么，你说呢？”说着就要伸手将她擒下，李姑娘的反映也是快，随手撒出一把白色粉末，苏白唐转身避开，并迅速用扇子斜刺过去。

　　李姑娘别看穿着秀气，跟百宝袋似的，接下斜刺后又从袖子里甩出十几根牛毛般细的尖针，继而又是黄色的粉末，搞得苏白唐不堪其扰，几番交手见她再无暗器出手又不想再多加纠缠，便近身想一招制服，虽然两人已来回数次交手，但其实世间不长，那头瑜渡隔着稍有些距离，这会还没赶上加入战局，看的更是清楚些。

　　他看见苏白唐靠近那姑娘的时候姑娘袖中有寒光闪过，急急叫道：“白唐小心！”并将手中的清安剑扔了出去。

　　然而还是晚了半步，清安剑正中李姑娘要害，可那李姑娘的匕首也刺伤了苏白唐的左肩，同时苏白唐的扇子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过已经没什么用了。

　　“嘶，鱼肚你干啥呢，我还拿不下她？万一她是唯一的那个可怎么办？你到好心帮幕后之人灭口了。”伤口偏离要害就是扎的有点深，血流的有点多，这会苏白唐正靠在瑜渡身上有气无力的指责。

　　“是是是，我的错，跟你急燥冒进然后被扎了一刀无关。”瑜渡边安抚他边示意旁边过来收拾残局的宫女去请御医。

　　“要不是老子脑袋疼的快要炸了，才不会给她可乘之机。”

　　“我之前就问过你，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去喝了顿什么酒，这个致幻香粉是不是和你们昨天的那顿酒有关？哪喝的？青楼！”瑜捕头眼睛一瞪苏少爷立马就怂了。

　　“鱼肚我跟你说，跟我无关，全是姚霄那个王八蛋，我头疼的厉害，等我好些再跟你说。”说着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身边围着不少人，苏白唐还能听见御医在给自己下诊断。

　　“苏捕头体内有南疆蛊王，照理应百毒不侵，这回他碰见的这个药具体是什么老臣也不知道，在没有详细研究之前只能依稀分辨出其中几味药材，但苏捕头的头疼应是药物混合后的药性冲撞了蛊王，蛊王不舒服了苏捕头自然也捞不着好，下几味药安抚一下便是，这刺伤也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再吃些补气血的药，不日便可痊愈。”

　　“听到了，安心了？能不能别再在朕耳边唠叨了，这御林军也不能随便去搜秀女的身啊，你这些话该给你皇嫂去唠叨，都是嬷嬷给搜的身！行了，今你们也别出宫了，就在宫中住一晚，有事明一早再说吧！”

　　“不可，陛下，咳咳！”

　　“白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么？”

　　“鱼肚我没事好多了，陛下，我四弟今天定会再探萃月馆，咳，还有那些今天搜出问题的秀女也要尽快审问，此事宜早不宜迟，今夜是最好的时间，过了今晚变数太大，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回六扇门。”

　　“苏爱卿，你刚刚叫瑜郡王什么？而且你这个理由虽然很有道理，但我怎么总觉得你在欺君呢？”

　　“陛下，您想多了，我还是即刻带苏捕头回六扇门养病较为妥当。”

　　“那我给你们备轿。”

　　“陛下，不用麻烦了，我们的马就在宫外，一会我背他出去，速度还快些。白唐你没问题吧，能坐马么，我载你回去。”

　　“求之不得。”

　　“不是，苏爱卿，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

　　“陛下，没啥事，我们就先告退了。”为了苏白唐今天不被皇帝打死，瑜渡只好无理打断皇帝的话，不等得到同意背起苏白唐撒腿就跑，差点连轻功都用上了。

　　“我今天当作你是脑袋疼的不正常了，下次再在陛下面前这么说话，我就把你打到不正常，听见没有。”

　　“听见了，咳，听见了。”听见了不表示要做到啊，下次我还这么说，在宫灯的照耀下，两人生后的影子叠在一起，隐约间还能从拂过的微风中听到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今天进皇宫时间还早，一通兵荒马乱下来也还没到放衙的时间，六扇门中没案子在身的都在，看着苏白唐有气无力的被瑜渡背回来瞬间就炸了锅，要找大夫的都被瑜渡喝住，皇宫之事动静不小，这会已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肃王和他们也就前后脚，正和冯楚悔说这事，听说他两回来了，也急急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急着回来，不在皇宫中多休息会？”

　　“总捕头我没事，姚霄那小子呢？”苏白唐靠坐在床上，急着找姚霄，首先，整个案子目前可以探查到的源头是姚霄对他说萃月馆有问题，所以姚霄才是对整件事最了解的人，其次，他估计姚霄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今天必定还是要去调查的，今天那女子功夫不弱，暗器更是防不胜防，萃月馆问题不小，他怕姚霄不小心陷进去，再缺点什么出来，缺了清白也就罢了，要是缺手缺脚的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苏白唐你说什么呢，亏我听说你受伤立刻赶回来，还给你买了探病的东西。”姚霄晃了晃手中所剩无几的酒瓶示意自己的诚意。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皮了，小姚你赶紧说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看把你二哥给坑的。”

　　“行，听大哥的，初时我的人打听到最近有不少男人死在妓院之内，且死状凄惨，家中因死因实在难听，故而未报官府，都草草安葬了，京中几个知名青楼皆有人惨死于寻欢作乐之时，这其中要数这异军突起的萃月馆人数最多。这些丧事办的再隐蔽，人数多了总是瞒不住的，按理说风花雪月再好也没有命重要，青楼的生意不该再这么好了，可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天天要往那去，任凭家里面妻离子散倾家荡产，萃月馆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对他们家人来说早死早超生，他们死了反倒成了好事，最后两个人的死因我去看过和前面的人不同，我已经把案子递交当地县衙了。”

　　“莫不是谁研制出了新毒药，在青楼试药？”

　　“试药可能，新，不一定，我今日去打听了下也去亲眼见了见还未下葬的尸体，中药之人日益疯狂，成迷女色，中期开始咳血，浑身无力行动艰难，最后四肢萎靡七窍流血而亡，可即使到最后他们爬也要爬去青楼，总捕头，这死状可有几分耳熟？”

　　“不错，当年先帝就是这么死的，我们明知他绝不是自然死亡，可我和太后当时对后宫和前朝的掌控都不够，行凶者不会给我们查到的机会，再加之急于推太子上位，迟恐生变，故而我和太后商议与现如今民间的方法一样草草下葬。几年之后当今陛下在朝中威势渐盛，我腾出手来追查这件事，然时间已久，当年知情者不是死了就是失踪。”

　　刘睿站起来走到门口，仰望着和几年前似乎重叠在一起的明月，叹了口气却也感到丝毫庆幸。

　　“他们果然又卷土重来了，当年我什么都没查到，给了他们这次依然把目标放在陛下身上的机会，还好，这回我们把握先机，宫中的事明天楚悔和渡儿去查，今天晚上你们三人连夜给我封了那几家有问题的青楼，一个人也别放过统统带回来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