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请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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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聂诩同蒲南松道别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学也不上，消息也不回，就连蒲南松按对门门铃都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何尚同他说聂诩请了长假的话，蒲南松甚至快要以为自己与聂诩的相遇是错觉。
也许是蒲南松成绩太过突出，在聂诩请假这段时间里，何尚暂时将丁横调到了蒲南松旁边，希望他能带带丁横。
蒲南松从没有带过人学习，更别说自己的“全世界”忽然消失后魂不守舍了。
丁横搬到蒲南松身边后，两人的谈论甚至比以前更少。不过丁横的成绩却奇迹般地往上走了几名。
戴行眼见着丁横的大部分成绩逐渐追上他，甚至超过他。平日里看蒲南松旁边的位置都眼热了几分。
那是什么宝地啊？丁横这小子都能迅速成长？
听了戴行的疑惑，丁横夹了一块回族食堂的烧烤放到嘴里，神色有些幽怨：“哪有你想的那么好？聂哥这几天请假，蒲哥别说教我怎么学习了，就连话都没怎么跟我说过。”
戴行一愣，嘴里还塞着一大团肉就说：“那一肿么换生意提高了？”
丁横叹了口气，摇摇头：“他一直在我旁边刷题，这氛围，我不刷题都不行啊！”
戴行：“……”想搬到蒲南松身旁的心忽然消失。
“而且啊……”丁横又叹了口气，“这几天蒲哥上课要做两份笔记，作业都留两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变多了，都感觉他便憔悴了。”
“憔悴？”戴行眨眨眼，“没有啊？”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学生抬着餐盘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指定区域倒饭。餐盘里剩着很多菜，似乎没有多少胃口。
就如刚被人猛地扇了一巴掌一样，戴行捂着自己的脸，感觉那里火辣辣地疼。
刚才过去的人不就是蒲南松吗？！
草，到底是什么把他们蒲哥折磨成这样的？
聂诩刚开始请假那几天，蒲南松还不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毕竟那天道别时他能看出聂诩有急事，有事没回复，可以理解。
但过了一周，聂诩还是没来上课，蒲南松内心就有些慌了。
他去哪儿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安全吗？
也不知道是太过喜欢对方还是怎地，蒲南松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脑海内的幻想。
如果聂诩一不小心身陷传销组织怎么办？
如果聂诩被人贩子拐走怎么办？
如果聂诩……
蒲南松不自禁地往坏处想，完全忽略了当初他们遇见坏人时，聂诩展现出来的神力。
聂诩请假的第一周零一天，蒲南松找上何尚，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何尚见蒲南松的模样，内心自然知晓了某些事。不过他也没阻拦，毕竟两个好学生如果在一起，成绩会越来越好。至于两个男孩子嘛……
佛祖讲究缘分。
二人若真是能走到一起，便是这缘分的作用吧。
何尚开口安慰了他几句，后仍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蒲南松。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多：“聂诩的母亲重病，他请假去医院照顾母亲了。”
医院？！
蒲南松眼里一亮。
可过了一会儿，他眼睛的光又黯淡下去。
他可以去医院找人没错。可聂诩他妈妈在什么医院，哪家医院？
他找不到。
“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市公安局的小民警泄气道：“队长，这位妇人不知道是有多谨慎，除了离医院近的几个镜头里能找到她的身影，后面都没出现过。”
“哎，要是她就在那一个小范围就好了。”另一位民警说，“可是，我们已经寻找搜查过很多次，那里别说藏身，就连一个可以逗留的建筑都没有。”
杨队闻言，蹙了蹙眉：“附近区域再搜吗，医院里搜过没？”
“医院？”朝他抱怨的小民警忽然一拍脑子，“对啊，万一她就藏在医院里呢？”
“不可能。”原来负责做仇清平女士的心理咨询的医生当即否定，“患者内心对医院十分排斥，如果不是她昏迷，恐怕那几日她都没法待在医院里。”
“司马晊说的对。”跟着刑侦支队去做外勤，刚回来的警队心理顾问董颐说，“她还在医院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或者，你们可以问问家属，看看她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哪里。”
青山坡医院门口，聂诩和聂才青二人匆匆赶回。
相见第一面，聂才青就急着问儿子：“有线索没？”
聂诩沉默地摇了摇头。
今天是仇清平失踪的第八天，按照走失人口的案例来说，仇清平女士此时此刻，大概率已经死了。
但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已经知道周边很难再打听到仇清平的消息，聂才青父子二人还是坚持寻找。
这几天，两人都在附近奔波。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行人都要停下来看一看，问一问。从白天忙碌到黑夜，直到撑不住了，才回医院小憩片刻。
至于两人的手机，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没了电。警局要是找人，还得等他们累了回医院才找得到。
这期间，聂才青曾问过聂诩。本知道自己母亲对自己不好，为什么到这时候却仍然陪着自己忙内忙外。
看着自己父亲日渐憔悴，聂诩笑着拍拍他的背，回答：“因为她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父亲。”
如果没有他们两人，他聂诩从何来到世界上？
儿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反过来安慰父亲。聂才青心里一动，眼泪忽然同妇人一般，迅速落了下来。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
在聂诩面前，聂才青却是忍不住了。
聂诩多么优秀啊。
他和清平果然还是亏待他了。
他这么认真地寻找，别说清平，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受不起这大恩。
聂诩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找到母亲，然后找到小松，把还没说完的话说完。
可终究是造化弄人，聂诩越急，消息就越少。到后头，别说心念蒲南松了，整个人都累到不知昼夜，连手机没电收不到小朋友消息都忘了。
只是心里迷迷糊糊地想。
小朋友是不是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他。
仇清平女士失踪的第九天，市局的警察趁父子二人还没离开医院，将两人带到了警局。
这是早上六点，按理来说警局可能还没开始上班。
聂诩朝小民警笑笑：“辛苦了，这么早起床。”
那小民警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当即打了个哈欠，说：“是啊，要不是你们的手机都没电，我们也没必要起这么早。”
说到这儿，聂诩才猛地想起自己手机没有电了的事实。
往日他玩手机玩的不勤，手机电量耗得也慢。一般来说，充一次电能够他耗上两三天。
平日里只要手机电量一低，他见了就拿充电器来充上，还没有今天这种情况。
聂诩尴尬地笑笑，掏出手机晃晃，“不知道警官能不能借我个充电器。”
小民警嘴角抽抽，回自己工位上拿了根充电线，帮他把手机充上。
手机的开机动画刚过，歇了一秒联网的时间，便开始嘀嘟嘀嘟的响起来。
小民警虽然没用过，但也知道那是特别关心的消息提示音。
“哟。”小民警调笑道，“女朋友啊？”
聂诩捧着手机，看着企鹅里的99+，内心不禁一暖：“嗯，不过现在还不是。”
他企鹅里的所有聊天都设置了免打扰，除了小朋友。
99+的计数除了一些奇怪的公众号，最主要还是来自于他迷糊中认为“对自己也没多大意思”的小朋友。
［小朋友］：你今天没来学校？
［小朋友］：何尚说你请假了，怎么了？
［小朋友］：生病了，严重吗？
［小朋友］：hello？
［小朋友］：聂诩你回我一下。
［小朋友］：草，你不会被绑架了吧？
……
［小朋友］：你怎么了，能不能回我一下啊QAQ。
［小朋友］：［猫猫哭泣.jpg］
……
［小朋友］：我听老何说是你妈妈出事了，阿姨现在还好吗？
［小朋友］：［猫咪磕头.jpg］球球你了哥，回我一下吧。
聂诩眼里满是笑意，那是小民警这几天以来不曾见到过的。
说实话，这位同学虽然才成年没多久，比自己小着四五岁，但周身气场看来比自己更成熟。小民警一直以为这是小同学一直板着一张脸的缘故。
哪想今天见他笑了，整个人周身依旧散发着压自己一头的成熟气息，直到……
他看见这位小同学虔诚地用额头点了点手机。
小民警：“……”
额，阿哲？
他别是什么邪教教徒啊！
当然，聂诩心里是种什么感受，母单花小民警是无法理解的。
民警这次聊天主要是找聂才青。聂诩在外头和小民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聂才青就在房间里面接受心理顾问的咨询。
“你夫人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吗？”董颐问。
聂才青点点头：“有，可是……”
董颐：“可是？”
聂才青无力地垂下双手，眼中透出悲伤。
“可是那些地方我全都找过了，没有她。”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请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