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火锅 ...
-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好像正房捉奸在床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他们仨不可能是这个关系。
聂诩不禁轻笑一声:“阿姨,我是蒲南松的同学。”
聂诩在外面倒是淡定,在屋里的蒲南松就慌了。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床上的情趣猫尾,瞳孔地震。他连忙扑到床上,拿起猫尾,如同一个特工一样在床上翻了两圈,咚一声落在地上。
房间里传来的巨大声响打断客厅里二人的“友好交谈”。还不等蒲母行动,聂诩就抢先一步往蒲南松房间跑去。
“蒲南松在换衣服,阿姨你等等。”
也不知是不是说话的语调和气势说服了蒲母,她还真就站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蒲母才发现有问题。
不对啊,我儿子换衣服,我一个当妈妈的怎么不能看?
倒是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小松那么熟了?
“啊。”蒲南松皱着眉头从地上爬起,谨慎地把自己撞到的地方摸了个遍,见没流血,才放心下来。
房门开了又关,聂诩快步走来,蹲下身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再找他哪里有伤。
“没事。”蒲南松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把放在腿上的猫尾递给聂诩,“你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把这个藏起来,别被我妈发现了。”
聂诩看了眼手上的罪魁祸首,把它卷巴卷巴收到自己的书包里。
见自己名誉安全了,蒲南松大大松了口气:“你拖会儿时间,我马上出去。”
确认蒲南松浑身上下都没有受伤后,聂诩点点头:“好。”
从房间走出,聂诩笑着朝蒲母说:“蒲南松没事,他换完衣服就出来,阿姨先坐会儿吧。”
随着聂诩的指示坐到沙发上,蒲母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还是这个小伙子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聂诩走到蒲母不远处,微微向这位大概也许是未来“丈母娘”的女士鞠了一躬,做了个自我介绍:“阿姨好,我叫聂诩。”
“小聂啊。”蒲母呆愣愣地看着聂诩,“你也坐。”
都说人的性格是会受遗传影响的,聂诩现在好像知道了蒲南松那呆呆的形态,是谁遗传来的了。
他笑着坐到蒲母旁边,乖巧地等待“丈母娘”发问。
“你和小松是同班同学?”蒲母问。
“对,我们是同桌。”聂诩答。
“同桌啊?”蒲母顿了顿,又问,“最近小松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他一直都很不错。”聂诩说。
“哦。”蒲母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继续问的。
刚好这时,蒲南松换好衣服出来,不然指不定这两人还要坐在沙发上干瞪眼多久。
“妈。”蒲南松叫了一声。
蒲母回头看了眼自家儿子,脑海中忽然又冒出不少能说的。
不过……
“小松。”蒲母略微抱歉地看着蒲南松,“你爸爸今天来莲城了,他说他想找你吃饭,你想去吗?”
蒲南松盯着自家母亲思考了片刻,摇摇头:“不了,我不想见到弟弟。”
蒲南松说的弟弟并不是他的亲弟弟,不论是父亲和母亲都不相同。
自从父亲和母亲因“父亲认为母亲不应该出门工作,应该在家里照顾孩子”一事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不欢而散后,父亲公司的一个小秘书就和他好上了。
弟弟,便是这个小秘书的儿子。
虽然父亲总说自己是因为那个问题与母亲好说好散,但看着立马就接上的第二春,蒲南松很怀疑父亲的话。
小秘书也是二婚,之前的老公出轨了,就留下一个人养孩子,听起来怪可怜。
加上那秘书年龄小些,看起来也够年轻,很容易就吸引了蒲父的目光。
听到这消息时,蒲母罕见地拉着蒲南松聊了快有三个小时的天。
就为了把自己的苦水吐出去。
倒是后来两人结婚,听说那小秘书就立刻辞职在家,顺着父亲的愿望当了一个家庭主妇,蒲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估计是想着恶人自有恶人收,释怀了。
也不知是不是对象对自己口味了,蒲父对小秘书的孩子的关注简直比蒲南松高上了几百个档次。
那时蒲南松还没把自己父亲的微信拉黑,经常能看见自家父亲发弟弟的照片,一发就是十几张。
虽然从小都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但蒲南松内心总归还是生出一种嫉妒。嫉妒弟弟能体验父爱是什么感觉。
蒲南松搞不懂自己父亲今天为什么还想请他吃饭,是良心发现了吗?
还是单纯的想让他见见他的弟弟,内心憋屈几天。
客厅里沉默片刻,还是蒲母又重新打开了话口:“对了小松,今天晚些时候我又得出差,回东城,大概又是一周的时间。”
她抬眼看看自家儿子又看看他旁边的同学,勉强勾起嘴角笑:“你们晚饭还没吃吧?走,请你们吃饭去。”
蒲南松撇头看了眼聂诩,见他默认,便对母亲点点头:“好。”
蒲母对小区周边的饭店不熟,最后还是蒲南松综合了几人的想法,带人去了一家辅导城旁新开的四川火锅店。
虽然说是综合几人的想法,但是聂诩和蒲母都说随他,四舍五入……就是蒲南松自己想吃。
蒲南松看这家店看了不少天。
从小生长在东城的他没吃过四川火锅,每次看纪录片看到那红油四溅的川锅,蒲南松都忍不住咽起口水。
新开的店人还不算多,蒲南松几人去时没有排队,服务员也很宽松,算是给几人来了个VVVVVIP服务。
选择锅底时,蒲南松盯着鸳鸯锅和全辣锅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半步,选了个鸳鸯锅。
要是自己吃不了辣,还能吃清汤锅不是?
火锅店上菜上得快,蒲南松撸起袖子就要把服务员刚上上来的毛肚一股脑往锅里扒。
“等等。”聂诩倒是看出小朋友估计没什么吃火锅的经验,他从愣住的蒲南松手中接过毛肚盘,对他笑道,“毛肚可不是这么吃的。”
蒲南松皱皱眉,似乎不太理解不这么吃能怎么吃。
生吃吗?
接收到小朋友的疑惑信号,聂诩一边涮着毛肚,一边解释:“毛肚涮着才好吃,过会儿的羊肉卷牛肉卷也是,下锅时间太长,就老了。”
说完,一片毛肚也涮得差不多。他把毛肚递到蒲南松碗里:“尝尝吧。”
刚刚好的毛肚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特别是它身上裹着的那层辣锅油汁,引得蒲南松夹起毛肚就往嘴里放。
毫不意外,他被烫到了。
“啊!”他张着嘴呼气,“好烫!”
“不要急,慢慢吃。”聂诩笑着,又给他涮了一片毛肚。
一旁的蒲母看见自家儿子吃上火锅那幸福的笑容,也不禁跟着笑了:“小松,你别光顾着吃,也给聂同学涮点啊。”
“哦哦。”蒲南松嘴里呼哈呼哈地嚼着,筷子伸向毛肚,也学着聂诩在锅里涮了几下。
聂诩看着蒲南松递给自己的那片老掉的毛肚,也没说什么,满意地喂到自己嘴里。
蒲母看着两人这幅模样,忽然觉得自己从未见蒲南松如此笑过。
不是说笑得如此开心,而是笑得那么真诚。
“小聂。”蒲母叫了一声聂诩。
聂诩抬眼看向蒲母。
“谢谢你照顾小松。”蒲母笑道。
聂诩也礼貌性地回笑:“不谢。”
这家川锅店的辣锅锅底里放了辣椒,就算是微辣,也会越煮越辣,更何况蒲南松作死的点了个中辣。
一盘毛肚下肚,这辣的后遗症就出来了。
蒲南松伸着舌头扇风,一边扇,一边还控制不住地留下几滴眼泪。
“好辣!”
蒲母见了,当即递过去一杯茶水。
蒲南松接过来喝了一口:“好烫!”
烫和辣的感觉互相交织,最后形成双倍痛感,同时施加在舌头上。
聂诩看着蒲南松伸出的那一小截舌头,心里痒痒地,就像自己的心脏被这小舌头舔过一般。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太对,聂诩咳了一声,把自己要的椰树椰汁递给蒲南松喝。
蒲南松仿佛是被辣昏了头,别人递什么,他就喝什么。
直到含着吸管把椰汁吸到嘴里,蒲南松才意识到什么。
他,刚刚,是不是,和聂诩,间接接吻了?
蒲南松的脸轰然红透。
蒲母一慌,连忙上前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没有辣傻吧?”
“没。”蒲南松把母亲的手从额上拿下,小声说,“就是被热红的,火锅太烫了。”
“是吗?”蒲母问。
蒲南松连连点头。
末了,他悄悄瞥一眼聂诩,还以为能从聂诩脸上看到什么反应。
结果这人似乎真的行得正坐得端,递给他椰汁好像真的就是为他解辣,其余也没多想。
倒是他……
蒲南松:“……”
啊,草!
他是不是不太对劲?
他的flag必不能到啊!
遂蒲南松红着脸翻了个白眼,不再理这位“御用厨师”,自己涮给自己吃。
三人迅速地将剩余的菜品解决完,蒲母起身去结账。
蒲南松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笑道:“四川火锅真好吃……”
话音刚落,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就进入蒲南松的视野,让他不禁蹙眉。
“哥哥,你也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