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losing the Memory》昀悟

2、Chapter2

　　在西弗勒斯心中，祖父是拯救巫师界的大英雄。

　　“真正的英雄不是我。”哈利不止一次这么说，绿眼睛中隐藏着淡淡的怀念。

　　这说服不了西弗勒斯。他的祖父绝对会成为最伟大的巫师，比巫师卡片里那位叫邓布利多的白胡子爷爷活得更为长久。
　　对此西弗勒斯充满信心。

　　小孩子从来不会去想，他的祖父并非无所不能。
　　再厉害的巫师，也会生病，会受伤，当然还会……死亡。
　　只是这个认知，来得晚了点。

　　**OO**

　　自从那次谈心后，西弗勒斯格外期待七月三十一日——他生日的到来。
　　和他祖父——哈利·波特的是同一天。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西里斯包括进去，原因很奇妙——西里斯是在接近三十一日零时时分出生的，而西弗勒斯又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短短三十分钟，让明明是双胞胎的他们分隔在两天出世。说不定，这也是造就他们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天差地别的缘故。

　　无论何时，活泼的西里斯永远是更受家人朋友喜爱的那个。
　　不过西弗勒斯才不在乎。他沉默却敏锐，双胞胎哥哥偶尔表现出的小小妒忌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理由显然不过，因为他和祖父异乎寻常的亲近。

　　没人知道为什么哈利会特别钟爱这个不合群的小孙子。

　　他每次来阿不思家里第一个来见的必定是西弗勒斯。
　　而自从孙子的爱好传到他耳里后，西弗勒斯房间里的书几乎全都是他的赠予。

　　所以，每个看见的家人都会惊讶于这一幕——平时略显阴沉、总是默不吭声的孩子在祖父面前却能变了个人似的喋喋不休。
　　西弗勒斯可以放心地和祖父抱怨西里斯的种种恶作剧，甚至是对他的取名品味大吐苦水，但也仅止于此。
　　只因他对祖父是如此的喜爱和敬仰——尽管有时仍会忍不住暗自嘀咕几句。

　　然后他就会不知不觉地露出傻傻的笑容。

　　是的，今天是他十一岁的生日。
　　如果一切顺利，西弗勒斯现在应该刚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开始喜滋滋地和西里斯及祖父交换生日礼物——梅林在上，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祖父上次承诺过的神秘礼物究竟是什么了。
　　他们总是一起过生日。而这也将继续持续下去——

　　或者说，本该如此。

　　**OO**

　　西弗勒斯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意料不到的情况下，因为绝非愉快的理由，提前一个月踏进霍格沃茨的大礼堂。
　　头顶暮色苍茫，披上黑色帷幕的礼堂笼罩在幽暗的阴影之下，每一寸的空气都显得异常压抑。

　　他看见泪眼婆娑的西里斯扯着父亲的袖子问为什么追悼会在这里举行。
　　阿不思红肿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哽咽着回答，“这里是爸爸生前最爱的地方。他一定希望在死后至少能回来这里一次。”
　　西弗勒斯转过头，坐在他另一边的堂兄弟姐妹们都在低声呜咽。祖母把脸埋在赫敏奶奶的肩膀上失声抽泣。诺大的礼堂挤满了前来哀悼的巫师，礼堂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霍格沃茨历届校长的画像，门外还有更多非巫师种族在默默守候。

　　大家都在痛哭，为了那个曾给巫师界带来希望之光的伟大巫师的逝去。
　　只有他哭不出来。

　　对着一个空灵柩有什么好掉眼泪的。

　　大家都说祖父在掩护别人时被一个咒语炸到尸骨无存。
　　为什么他们都能轻易地接受祖父死亡的事实？
　　祖父不是哈利·波特吗？不是连黑魔头都能打败的救世主吗？
　　他们怎么能相信祖父会逃不过仅仅一个……咒语？

　　他甚至没有躺在那儿！

　　礼堂中充斥的噪杂声仿佛在一瞬间被施了静音咒，祖父生前的好友——罗恩·韦斯莱作为致悼人走上了高台。西弗勒斯清楚地看到一颗眼泪慢慢顺着他不再年轻的脸颊流下，他的嘴唇在悲痛中颤抖。

　　“我一生的挚友，哈利·波特走了。”

　　整个礼堂在片刻的静默后，爆发出响亮而各异的哭声。

　　西弗勒斯呆不下去了。他悄悄向外围退去——家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席。
　　他想要回家，想要快点回家。说不定祖父一如既往地坐在扶手椅上，脸上依然是带着熟悉的微笑，正拿着他的礼物等着他呢。

　　“看看这是谁——一个逃离葬礼的懦夫？”

　　背后的声音低沉如丝绸，却吐着恶魔般的言语，正正刺破孩子仅存的幻想。
　　——就算他不承认，祖父也不会回来了。

　　可那个人又了解什么？

　　西弗勒斯猛地一抹脸，抬头怒视画像里那个鹰钩鼻、面色蜡黄，漆黑的眼睛隐藏在黑发帘幕下的男人。
　　“我不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