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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慰风月 ...

  •   今日这桩事,源头还要追溯到先前的镖局灭门案。那年在地灵庄,铁无双老爷子中计惨死,江小鱼被江别鹤父子反将一军,又因不能露出真面目,百口莫辩。铁无双遇害后被伪装成畏罪自杀,庄主赵香灵亦成为其帮凶,虽然江别鹤的真面目已被揭穿,可地灵庄的生意却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造成此等境况的并不是赵香灵的死对头段合肥,而是江南的一个普通富商游文轩。
      铁无双死后,地灵庄的生意大多去了段家和江南其余小富商的口袋,游氏也由此做大,收了赵庄主三家商行的抵押。如今地灵庄重整旗鼓,赵香灵想把商行赎回,可奈何对方狮子大开口,竟讨要了三倍之数,否则不予交还。
      说来也是赵香灵太不谨慎,当时急着需要银钱周转,双方只是简单的签了协议,未在抵押行过流程。现在赎买不回,又无官方凭证,官府也难决断。

      然世间之事,无巧不成书。移花宫名下的庄铺与其中一间商行要有货品的对接,但商行归属不定已停关许久,移花宫庄铺的生意也受了影响。
      花无缺对那年地灵庄始终心怀愧疚,也不好让移花宫的姑娘们出面,便只能自己壮着胆子,同那游老板游文轩商榷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壮着胆子”,是因为那游老板喜欢和花酒,尤爱在花楼里谈生意。

      游文轩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讪讪一笑:“花公子,枯坐无趣,不如稍歇片刻,红袖添香,再谈不迟。”
      这不,没说几句,又要叫姑娘陪酒。
      游文轩唤来小厮,从成群的美丽姑娘中挑选了两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花无缺尴尬地皱了皱眉:“游老板,正事要紧。”
      游文轩朝他摆手:“花公子莫急。游某请您过来是让您享受的,这里这么多姑娘,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花无缺的脸色愈发难看。
      游文轩心领神会,朝着门外朗声道:“把你们这儿的姑娘都叫来!”

      眼前的姑娘换了一批又一批,温柔妩媚安静活泼应有尽有,游文轩已经看花了眼,疲惫地就着身旁姑娘的手品尝美酒。
      花无缺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们。
      老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央着花无缺道:“公子,她们已经是我们这儿最后几个姑娘了。”
      花无缺应声抬头,视线从姑娘们身上一一划过,最后停在了旁边穿红衣的瘦高女子身上。
      “就她吧。”花无缺神情淡淡的。
      游文轩和老鸨皆是一愣。

      红衣女子是这些姑娘里相貌最普通的,浑身上下也没有一样首饰钗环,随意松散地挽了发髻,看起来像是被老鸨拉来充数的。
      可花无缺偏偏选了她。

      老鸨松了一口气,带着剩下的姑娘退出房间。红衣女子行至花无缺身侧坐下,伸手朝花无缺的肩上摸去,笑得温柔。

      游文轩原本只是在一旁看戏,不经意地转头,却被红衣女子摄取了心魂。
      她笑的时候与安静时完全不同,尤其是那一双眼,神采飞扬,眉宇间没有寻常风尘女子的圆滑世故,却多了几分英气。她的容貌算不上美丽,笑起来却叫人移不开眼。

      游文轩突然觉得身边他精心挑选的姑娘索然无味。

      更让人惊讶的是,方才还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花无缺,此刻正搂着女子的腰,偏头亲昵私语。
      终究是男人的本性,抵不过美□□惑。

      “看来花公子对这位的姑娘很满意啊。”游文轩的目光一直在红衣女子身上流连。
      女子拽住花无缺的衣袖,嫌恶地皱了眉。
      游文轩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心道:有意思。

      花无缺侧身将她挡在身后,神情变得严肃如前,“姑娘已经叫来了,游老板对于三家商行的事考虑的如何?”
      游文轩道:“赵香灵怎么说?”
      “赵庄主说,他可以在原价上提高三成赎回。”

      游文轩点点头:“赵香灵与我说过,我已经知晓了。”他顿了顿,接着道,“可这与我心中的价格差的太多,可既然有花公子出面,我愿意给赵庄主一个面子。”
      花无缺神色舒展,拱手一笑道:“游老板果然通情达理,签下字据后,赵庄主自会派人去接手,银两也即刻送到。”

      “如此甚好,只是游某还有个不情之请。”游文轩面露难色。
      “游老板请讲。”
      “游某想让花公子身边的姑娘替我斟酒。”
      花无缺看了眼身边的人,犹豫不决,“这……”

      红衣女子起身盈盈一笑:“*官人不必为难,我来替游老板倒酒。”她转身绕至另一侧,缓缓斟满酒杯,“游老板请慢用。”
      游文轩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的脚步,又得寸进尺地摸上了手背,“姑娘气质非凡,游某心生仰慕,若能共度良宵,此生无憾了。”
      花无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红衣女子朝身旁指了指道:“只怕这两位姐姐不能同意。”
      游文轩挥手将那两位赶走了。
      女子趁机躲回花无缺身后,“怕是这位也官人不会同意。”
      游文轩朝花无缺讨好地笑:“花公子,若你能忍痛割爱,游某同意那三家商行只以原价赎回,分毫不多取。”
      花无缺牢牢牵住她的手,声音冷了几分:“恕在下不能同意。”

      游文轩摇摇头,举起手边的酒杯,啧啧叹道:“这种地方还是别玩‘守身‘这一套了。我出一百两,姑娘,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官人,游老板出手如此大方,你说我该怎么办?”红衣女子俯在花无缺肩上,玩味不明地笑。
      被贴近的耳朵热得仿佛要烧起来,柔情似水的称呼惹得花无缺心跳急促,一时说不出话来。

      红衣女子拍了拍花无缺的背,转而道:“不如游老板先签下字据,将商行交还给赵庄主。”
      游文轩眯了眯眼,微微勾起嘴角,“不急,明日一早三家商行的地契自然会送到地灵庄。”

      花无缺已然坐不住了:“价格多加三成,还请游老板按照之前说的签好字据。”
      “我本以为花公子是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会为了一个风尘女一掷千金,倒是令游某大开眼界。”游文轩道,“五百两,姑娘归我。地契在我手上,由不得你不同意。”

      花无缺神色一凛,只见一个红色身影掠过,游文轩手中的酒杯已被打翻在地,人也被揪着衣领提起来。
      “给你面子就照做,少蹬鼻子上脸!想用银子买小爷,你消受的起么!”

      “你,你……”
      适才柔声细语的温婉美人突然变得横眉怒目,游文轩霎时目瞪口呆说不来话。

      “小鱼儿。”花无缺出口打断他们。
      江小鱼不忿地松了手,游文轩跌回椅子上,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江小鱼在耳后摩挲片刻,接下易容的面具,还原了本音本貌,“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小鱼。”

      这本是令人惊骇的场面,花无缺没有觉得丝毫的怪异,只是安静地立在一边,被火红的身影抓了眼。
      他这才发现,江小鱼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身份,细看下那身红衣其实是男子制式的长袍,只是做工特殊,若穿在女子身上也不突兀。

      “你是男人?!”游文轩回想起先前的种种,立刻恼羞成怒,“你们合伙骗我!”
      江小鱼提了提颀长的衣摆,落了座不紧不慢道:“非也,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招惹我的。你早些按照谈好的价格签完字据,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游文轩啐了一句,怒而咬牙道:“你们骗了我,还想把商行收回去?没门儿!”

      “我们并非有意欺骗,让游老板收到惊吓了,抱歉。”花无缺摒着耐心,依旧和颜悦色,“只是买卖交易当以诚信为先,如今赵庄主愿以高出三成的价格赎买,于情于理,游老板都该信守诺言。”
      “不行!必须三倍,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江小鱼啧啧两声,悠悠地翘起脚:“花无缺,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打一顿效果最好。”
      “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们!”
      “请便。”江小鱼拿起一块糕点,忽而又说,“说起官府,我倒想起一件事。”
      花无缺与他相视一眼,默契地接道:“游氏接管那三家商行之后,几乎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壮大,短短两三年便从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变成一带富商,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窍。”

      游文轩顿时慌乱了几分,“什么意思?”
      花无缺展开折扇轻轻扇着,神色自若,“每年上缴朝廷的赋税,游老板可交齐了?”
      “这是自然。”
      “可我怎么听说,你为了抠下几两银子,伪造了不少假账本。”江小鱼道。
      游文轩拍桌而起,“你胡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和段老板有些交情,早就把你的那点烂账查的一清二楚,你逃不掉的。”
      游文轩脸色铁青,“段老板?段合肥?”
      段合肥是江南第一富商,其势力自然不可小觑。
      “没错。”花无缺道,“游老板是聪明人,剩下的应该不用我们多说。”

      游文轩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情不愿地立了字据交出地契,仓惶地逃走了。

      解决了事情,花无缺长舒一口气,看着江小鱼无奈地笑,“你只说要暗中策应我,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江小鱼笑道:“在青楼,扮成这样是最掩人耳目的。”
      花无缺抬手在江小鱼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下不为例。”

      江小鱼揉揉额头,顿时急了,“我要是不扮成女子,你岂不是要抱着别的人了?”
      花无缺道:“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小鱼道:“你虽不愿,却有人想着接近你。”
      花无缺又道:“所以今天我看到你,实在惊喜。”

      江小鱼微微蹙眉:“可现在整个青楼的人都知道无缺公子同姑娘饮酒作乐,迟迟未出,再过几天,只怕整个江湖的人都要知道了。”
      “那就让他们知道吧。”花无缺悄悄揽着江小鱼的背,意味深长地看他,“不过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从前的一件事。”

      -

      那时双狮镖局案发生不久,花无缺被激怒与江小鱼在地灵庄里过了招,后者被罗氏兄弟救去了万花楼——

      江别鹤跟着罗三罗九寻找江小鱼的藏身之地,却碰了一鼻子灰,失落地下楼同花无缺汇合,见他被万花楼的姑娘缠住,堵在了角落里。

      “公子当真要弃小女子于不顾吗?”穿粉色衣裙的姑娘站在花无缺面前抽泣。
      花无缺道:“在下与姑娘从未谋面,不知此话何解?”
      粉衣女子绞着手帕,眸中含着泪,“那晚公子亲口对我说要给我赎身,为了等公子,我已经几日没有接客了,再这样下去,张妈妈非打死我不可。”

      江别鹤走过去替他解围:“这段时间花公子一直与我调查案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绝对不会!”

      花无缺道:“既然姑娘这样说,请问你是何时见到的我?”
      “是十天前。”粉衣女子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瞬,“只是那日公子特别要求灭灯的,所以我没太看清公子的长相。”

      花无缺还没说什么,江别鹤已然失了耐心,“没有看清,姑娘怎可空口白话污蔑花公子,到底是何用意?”
      “我没有乱说,那晚他告诉我他叫花无缺。”

      万花楼里人来人往,不时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这只是姑娘的一面之词……”

      “我们有证据!”
      花无缺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从万花楼中翩然走出五六个女子。为首的身着绛红衣裙的女子径直走到粉衣女子身边,递出一块玉佩,“春和,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春和倏而一笑,“多谢阿玉姐姐,我险些忘了。”她问花无缺,“这可是公子的玉佩?”
      花无缺和江别鹤的脸色皆是一变。
      “确实是我的玉佩,只不过它在两三日前已经丢了。”

      名唤阿玉的女子轻哼一声,立刻反驳道:“怎么这么巧,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这个时候丢?分明是你看抵赖不成,故意找的借口。”
      花无缺岿然不动:“在下从未说谎。”
      “谁能证明?”
      “江大侠可以作证。”
      江别鹤也道:“的确如此。”

      阿玉紧追不舍地问道:“那好,春和说她是在十天前见到你的,那时候你在哪里?谁能作证?”
      十天前花无缺正在来江南的路上。虽然他知道这个并不能让人信服,却还是道:“我的侍女可以作证。”

      阿玉嗤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你都说了是你的侍女,她们的话当然不可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别想耍赖!”
      女子说的霎有其事,又有花无缺亲口承认的玉佩,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已经信了七八分,江别鹤也偷偷看向花无缺,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

      花无缺朝她们一拱手,毅然决然道:“在下没有做过的事,莫说是几位在此,就是再多上几十人,在下也不会承认的。”
      阿玉睨他一眼,扬声道:“听你这样说,倒像是我们以多欺少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再问一遍,这玉佩是不是你的?”
      “是。”
      “那你认不认?”
      “不认。”
      “你!”阿玉姑娘看起来恼羞成怒了。
      花无缺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一闪而过,捉摸不住。

      “阿玉姐姐,算了吧。”春和姑娘扯了扯阿玉的袖子,继续掉眼泪,“我早知道,像我们这样卑贱的人,不该奢求什么的。可惜我已经同张妈妈撕破了脸,回去只能一脖子吊死。”
      “春和……”后头站着的三四个姑娘急忙围上来安慰她。

      黄衣女子愤愤不平道:“你们这样的达官贵人看不起我们,可我们也是有气节的,公子若要反悔直说便是,我们也不会强赖着不走,何必戏耍抵赖,倒像是小人行径!”
      “对,言而无信,伪君子!”
      “道貌岸然的小人!”
      “看起来一表人才,其实就是个小白脸……”
      “真看不出来,居然是这样的人……”
      “唉,人不可貌相啊。”
      姑娘们面露不忿,传出叹气责骂声,气氛一时尴尬无比。而方才一直咄咄逼人的阿玉此刻竟一言未发,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得意。

      花无缺立于人群中,窘迫不已。

      待到议论声安静下来,阿玉这才出声说:“若公子执意不认,我们也没有法子。这样吧,你出二百两银子赎回这块玉佩,这件事一笔勾销,如何?”
      “哎呦,二百两……”
      “这么多呀……”
      姑娘们开始议论起来。

      花无缺急于脱身,无奈之下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小锭金子换回玉佩。
      又是一声惊叹。

      花无缺当真是好教养的,此情此景依然温和坦然,丝毫没有显露被冤枉的恼怒:“我愿意出钱,只是因为玉佩有这个价值,没有做过的事我依旧不认。”
      阿玉接过金子,神色缓和几分,“公子放心,我们会当今日的事从未发生,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提起。”

      说罢,她带着姑娘们转身便走。未出几步,万花楼的小厮跑来同阿玉耳语了几句。
      阿玉回头,朝花无缺翩然一笑:“公子,欺骗春和的人已经找到了,是个小贼,偷了你的玉佩冒名顶替。金子不还了,就当是我们替你找回玉佩的报酬。”
      花无缺望之失神片刻,这个笑容好像与记忆中的某个瞬间重合了。

      -

      “事情就是这样。回想起来,那位阿玉姑娘当真有趣的很,有机会的话,定要与她好好聊聊。”
      江小鱼立刻沉了脸色,“这么久的事还记着?我倒没发现你这么长情。”

      花无缺附耳轻语:“当然,在下对阿玉姑娘魂牵梦萦,念念不忘。”
      这下江小鱼彻底明白过来,忽然耳侧发烫,却被花无缺得寸进尺地揽腰抱坐着不能动弹。
      他有些磕绊地问:“你、你早就知道了?怎么当时不揭穿我?”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因着江小鱼被抱坐在花无缺腿上,位置高了些,花无缺很难得的需要抬头看他,“当时我并不能很快认出你。”
      他忽然有些庆幸,若是当时认出了小鱼儿,以他们那时水火不容的关系,又不知该如何收场。

      江小鱼双臂环着花无缺的肩膀,垂眸与之对望,“可现在的你能一眼就认出我。”
      花无缺心中泛起涟漪,种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来,他抚着江小鱼的后颈,仰面吻上去。

      旖旎持续了一时半刻,江小鱼想起过往心虚了几分:“有件事要说明白,玉佩是在别人那里发现的,大概是他从你那儿偷来抵在万花楼喝酒的债,我花了好些银子买回来的,可不是我顺手牵羊……”就连金子也让万花楼陪他演戏的姑娘们分了。

      那时他正对花无缺偏帮江别鹤气得牙痒,又机缘巧合下得到这个玉佩,便由此想到了这个主意。今时不同往日,江小鱼十分在意自己在花无缺心中的形象,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花无缺抚着他的背脊,稍稍安慰:“我从未这样想。东西怎么丢的,我心里有数。”

      “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不生气吗?”
      花无缺不禁莞尔:“我知道是你做的,又为何要生气呢?”

      “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之前。想通之后,难道你就没有那种很生气想揍人的冲动?”江小鱼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
      花无缺被他这番话说的哑然,又无奈又好笑,只好继续追吻过去。

      江小鱼见他沉默,猜到会有这一招,便率先挡住了脸,“少来这一套,不许耍赖!”
      花无缺握下他的手,笑了良久才道:“因为我想起自己曾答应过一个人,一件事。”

      -

      今日破格去了万花楼一趟,原本是去找江小鱼的,却无端端卷进一场乌龙,饶是花无缺再怎么好脾气,此刻也不得不郁闷。
      罗三罗九在万花楼,江小鱼又会去哪里?花无缺不断回想着他们相遇后的桩桩件件,眉头紧锁着。
      江小鱼,江小鱼,莫非你真有上天入地的本领?

      「等到以后有机会,我也得找几个女人,来让你荣幸荣幸才是。」
      「他日你若找人来骂我,在下必洗耳恭听。」

      不知缘何,花无缺忽而想起番句话,顿觉心境开阔了许多。
      原来如此,那位叫阿玉的女子……
      他不自觉地轻笑了一声。

      “花公子,花公子……”
      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花无缺回神,说:“抱歉江大侠,在下一时走神,您方才在说什么?”

      江别鹤道:“今日一趟非但没有找到江小鱼,还险些让花公子名声受损,江某甚是惭愧。”
      “今日只是意外,江大侠不必自责。”

      “那寻找江小鱼之事……”
      花无缺思索一番,开口道:“此事不急,我想江小鱼纵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一个人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这件事背后或许另有原因,还是查清为好。”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江别鹤面上一闪而过的狠厉。

      “也好,有江某和花公子在,定不会叫凶手逍遥法外。”
      之后江别鹤说了什么,花无缺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当是,兰叶春葳蕤,莺飞草长,风光正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慰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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