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浮生，千年一瞬》冥铭

8、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前排提醒：
　　这里是钟离×归终的同人文第八章。
　　天雷这对的请尽快离开，以免引起不适。
　　钟离和归终的同人文是当做一个短篇小说来写，每一章都不是一个完全du li的故事，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如果没有看前面章节的话，可能会有些影响体验。＞＜
　　这章是个转折点和过渡，写的时候真的没什么灵感，拖了这么久才硬码出来，自己感觉写的不是很好，请大家见谅。≥﹏≤
　　（剧透：下一章就是结局了）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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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岩之魔神钟离和尘之魔神归终共治琼玑野以来，这片本就肥沃的土地，便更显得生机与活跃。

　　在钟离跟归终去琼玑野的时候，正值夏末。抵达琼玑野时，钟离和归终又踏上了那片熟悉的麦田，彼时的风从他们身侧吹过，夹杂着夏末余留的湿热与麦穗泥土的气息。

　　钟离想起上次站在这片麦田中时，他正欲与归终分别，那时是秋天、金黄色的麦穗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如今，也快要到秋天了，没想到……他还会回到这里，而且还愿意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

　　“钟离，我还有件事想征得你的同意~”

　　两人走至麦田中央的时候，归终轻轻拉了下钟离的衣袖，在钟离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她后，便继续说道。

　　“我想为我们的部落取个新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归离原’！如何？”

　　“不错，是个好名字。”

　　钟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这个决定。

　　“钟离，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嘛？”

　　钟离答应的很干脆，但这反而让归终不甘心地继续追问了起来。

　　“那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呢？”

　　钟离笑了起来，他自然明白归终的小心思，于是便顺着她的心意问她。起初，钟离还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会有什么含义，但既然归终都这么说了，他也有些好奇这背后的含义了。

　　“因为，因为……”

　　归终忽然愣在了原地，脸颊微微发红，刚才的她，还迫不及待地想告诉钟离自己取这个名字的寓意，可等话到了嘴边，她又忽然不好意思这么直白地对钟离说出口。

　　于是，紧张慌乱之下，归终反而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最后她竟胡乱编了个临时的说辞出来，用的还是她平时不会用的文邹邹的古语。

　　“咳咳，那个……今我离民，皆安居乐业，几同归乡，莫如名之归离原。”

　　“好，都依你。”

　　钟离笑了笑，心里也对这个名字和背后的含义很满意。现在反倒是归终又开始在心里懊悔起来，觉得刚才自己应该实话实说的，但说实话，她真的很疑惑，这个名字如此明显的寓意，钟离当真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吗？

　　而事实上，当时的钟离确实没有看出归终心底那如此明显的寓意，直到初冬的某一天，钟离忙完手头上的事，准备去一处小村落里接归终回来。

　　彼时的归终正坐在村口一棵巨大的榕树底下，她的周围围满了村子里的小孩子，钟离看见归终正兴高采烈地跟那群小孩子讲着些什么，出于好奇，钟离便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躲到榕树后面，也想悄悄偷听一些。

　　于是，钟离便听到了接下来的这些内容。

　　“归离姐姐，再讲一个帝君的故事嘛！”

　　“对，对！我要听帝君斩大蛇的故事！”

　　“我想听归离姐姐和帝君游历的故事～”

　　孩子们此起彼伏地说着自己想要听的故事，归终笑着让他们先安静下来，而后温柔地说道。

　　“乖孩子们，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也要回去了，帝君的故事我下次来的时候再跟你们讲哦～”

　　“不嘛不嘛，再讲一个，归终姐姐最好了～”

　　离归终近的几个小孩子撒娇般地扯住归终的衣袖，左右晃动，其他的小孩子便也跟着撒娇求情了起来，而归终本就疼爱这些孩子，碍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便答应再给他们讲一个小故事。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的部落要改名成‘归离原’吗？”

　　这个问题对于小孩子们来说当然算得上深奥，所以这群小孩子都一脸疑惑，面面相觑了起来，最后都眨巴着眼看向归终，左右摇摆着他们的小脑袋。

　　“不知道！”

　　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姐姐告诉你们，好不好呀？”

　　“好～”

　　归终笑了起来，接着温柔地说道。

　　“因为现在有两个魔神共同守护着大家生活的这片土地，他们一个名叫归终，一个名为钟离，各取一字，便是‘归离’。所以，有了这两位魔神的守护，归离原一定会成为提瓦特大陆上最宁静快乐的一片净土，你们也会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安居乐业。”

　　站在榕树后的钟离，偷听到了归终所讲的每一句话，当他听见原来“归离原”的含义是他们各自的名字时，钟离的心也随之一颤。他想起了最初在那片麦田里，归终追问他为什么不问问名字的含义时的情景。

　　原来，她心里真正想说的，是这个啊……

　　还没等钟离回过神来，思索好准备在何时出现在归终的面前又不显得突兀时，其中一个眼尖的小孩子突然发现了躲在榕树后的钟离，于是，他立马尖叫了起来。

　　“大家快看啊！是帝君！是岩王帝君！”

　　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最先惊呼起来的孩子手指所指向的方向，待所有孩子都发现躲在树后面的人确实是钟离后，他们便蜂拥着朝钟离涌了过去，眨眼间便将钟离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在孩子们热情的欢呼与惊呼声中，钟离勉强笑了起来，好让自己的脸上有点表情，不至于吓到这群小孩子，而后，他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向他走来的归终。他一向不擅长应付或是照顾小孩子，像现在这样的情形，便足够令他无奈而又感到“头疼”。

　　至于最后，归终是如何将钟离从一群小孩子堆里解救出来，再带着他离开村子回到府里这些事，钟离只觉得“记不太清”，甚至连头脑都有些恍惚。

　　但对于归终所说的那几句话，他却记得格外清楚。起初跟他走在麦田中的少女，告诉他“今我离民，皆安居乐业，几同归乡”便是归离原的含义。而如今，他亲耳听见少女说“归终，钟离，各取一字，便是归离”。

　　虽然在那天之后，钟离没有再问起过归终“归离原”的真正含义，归终也装作不知道般不好意思再向钟离解释“归离原”真正的寓意，但钟离还是明白了归终藏在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并故意“纵容”着，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在麦田里时，归终会突然说起古语。

　　因为……钟离知道她真正想表达的寓意，并非那几句古语。

　　时光偶尔漫长，又时而转瞬即逝。若当时的提瓦特大陆足够太平，那么归离原确实会如归终所说的那样，在两位魔神的庇护下，成为整个大陆最宁静快乐的净土。

　　可是，世事无情，在当年那个魔神大战的混乱时期，没有人能退居一隅，妄图摆脱纷飞的战火，或是焦灼的土地。

　　在钟离和归终共治归离原的第二年起，便开始有大大小小的魔神前来劫掠归离原。起初，这样的魔神并不多，也不算强大，没有给归离原带来较大的麻烦。

　　但是，随着归离原“土地肥沃、物产丰饶”的美名传遍提瓦特大陆，心生贪恋的众多魔神便都想来归离原抢掠，企图让这片肥沃的土地成为自己的麾下之物。

　　自第二年秋末时起，企图攻打、侵占归离原的魔神便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才过了片刻安生日子的钟离，再次拿起了贯虹之槊，以一敌百，只为保护归离原与他的归终。

　　但是，随着战事的持续，起先无意进攻璃月的众多魔神，突然像商量好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围攻归离原，另一路转而进攻璃月。

　　用留云借风真君的话来说，他们想趁帝君不在璃月之际攻打璃月，这样璃月与归离原，纵使帝君再厉害，也顾不到两头。

　　这样一来，虽然璃月有众仙家一齐守护，但因为归离原和璃月两面受敌，起初还能支援归离原的众仙家，到了战事吃紧之时，根本无法顾及归离原。更有甚时，当众仙家无法抵挡众多魔神的进攻时，钟离还要赶回来救璃月于水火之中……

　　那是一段钟离感到最漫长、沉重的时光，他经常从一个战场赶赴另一个战场，即便他屡战屡胜、从无败绩，但他脚下的那片土地，却早已从一方沃土，变成了浸满血渍与污垢的焦土。

　　他看见原本翠绿的麦田在烈火中焚尽；看见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流逐渐混浊，直至漂浮着断肢残骸，形同炼狱；他看见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欢声笑语已从这片土地上渐渐消失，连同着曾遍布山野的琉璃百合，也不再眷顾这片焦灼的黑土。

　　可长夜慢慢，战争还远没有结束。曾经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钟离会独自站在庭院里的那棵大树下，他在想，是不是他的到来给归离原招来了这灭顶之灾？如果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私心与冲动随归终来到归离原，那么归离原是否就不会被其他魔神所注意？那么归离原，还会是以前那个遍布金黄麦田的归离原。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毫无半分修饰装潢可言。从钟离和归终共治归离原的那天起，“归离原由两大魔神共治”便迅速传遍了整个提瓦特大陆。在那个诸魔神厮杀奋战，都想争得寸土、打下一片江山的时代，这个由两大魔神共治的归离原，自然引起了无数魔神的注意与觊觎。

　　他们中流传着归离原有着提瓦特大陆最肥沃的土地，谁得到它便能万世无忧，他们猜测大名鼎鼎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为何会答应与不起眼的尘之魔神归终共治。他们有的仍然不死心，觊觎着璃月那块土地，他们有的曾惨败于钟离手下，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在战场上一雪前耻、重铸荣光……

　　终于，有着相同目标，又各自心怀鬼胎的众多魔神，一齐举兵向归离原进攻。他们大喊着打倒摩拉克斯、瓜分归离原、瓜分璃月这样的口号，向着归离原浩浩荡荡地前进。

　　黑云压城城欲摧，可来的不是黑云，而是无数手持利刃，想入侵归离原而后烧杀劫掠的丧心病狂之徒。钟离不曾害怕过他们，因为死在他手下的魔神与敌军，已不计其数，他只是不愿让归离原也遭受纷飞的战火。

　　杀戮会同那难以腐朽的白骨与洗刷不净的血污一起，使大地与人民留下惨痛的记忆，可为了保护归离原，他不得不杀戮。

　　山雨欲来风满楼，或许钟离早该考虑到，在此乱世，他最不该奢望的便是平静安宁的生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土地肥沃、物产丰饶的归离原在此乱世，本就是敌人眼中肥美的羔羊。乱世没有律法可言，贪婪与邪恶在这里肆意生长，人们只能靠自己手里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与生命，捍卫脚下的土地。而钟离要做的，便是守护他身后的黎民，与土地。

　　那时，归离原的琉璃百合近乎绝迹，钟离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在出征前去原野折一枝清晨刚开放的琉璃百合，再递到归终手上，告诉她“在琉璃百合凋落前，我便会回来”。

　　于是，折花被改成了折一枝庭院里长满绿叶的树枝，在叶片枯萎前，钟离便会回来。那时的钟离和归终，甚至比他们在璃月时还要聚少离多，各自都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直到庭院里能折的树枝都被钟离折尽，那场战争都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