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成人复习手册》和歌

6、谁不流氓谁尴尬

　　打架和装x都是体力活，我没指望拳场能服务周到，比如说在打架之后给我来个全套大保健什么的。但是连工作餐都不发就有点过分了。可是我怕那个巨人发现那个骨杖就是个骨杖，翻脸找我算账，所以我只能自己解决需求问题。

　　包里的营养剂还是留着路上用比较好。而且用完炎能之后，身体的消耗特别大，这点营养剂也不够两顿的，所以我决定找家餐馆果腹。

　　黄金城夜里还在营业的地方总是奇奇怪怪的。我走了半天，才看到一家比较像吃饭的地方。于是我走了进去。“请问，卖吃的吗？”

　　这年头，像我这么客气的客人并不多。

　　柜台里面的中年人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墙上，“ABC三个套餐，你要哪个？”

　　我真的很饿，“都要。”然后放了一枚钱币在柜台上。

　　中年人微微挑了一下眉，然后又看了我一眼。伸手将钱币收了进去。不一会儿，三份一模一样的吃食放在了我的面前。这下轮到我挑眉了，“不是三种套餐吗？”

　　中年人用一种关爱弱智的眼神看着我，“谁说ABC不能一样的。”

　　化繁为简，殊途同归。我特么居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而且我现在真的很饿，没力气吵架了。我摘下了脸上的面罩，放在一边。好在室内的空气有净化过，质量还可以。我闻了闻三份同样不同名的套餐，香味居然不错，我开心地吃了起来。

　　这是我醒来后第一顿正餐，我抱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心态，吃得特别地认真。大约我细嚼慢咽的吃法跟我诡异的外形十分违和。中年人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坐在柜台里面，点了根烟，跟我聊了起来，“从哪里来的，以前在黄金城没见过你。”

　　我刚想说我都睡了不知道多久了，你当然没见过我。但随即想到我这个身体可是一直在这个星球上混的。于是含糊不清地回答，“今夜刚到，路过而已。”

　　“哦。”中年人吐了个烟圈，漫不经心的表情，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像昔日港剧里的男明星。“打算住下来吗？”

　　我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只是路过。”

　　中年人又哦了一声，然后没什么话了。他抽烟发呆，我努力地填饱肚子。小饭馆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几乎能听到深沉忧郁的bgm回荡在我的耳边。唉，不知道如今其他星球上还有没有拍电影这个行业，不然就凭着我这脑补的想象力，倒是可以往这个领域发展发展。

　　有人推开了餐馆的门，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是两个小混混一样的男子。他们也在柜台旁边坐下，对老板说，“来两份一样的。”

　　老板没动，吐了口烟圈，“先付钱。”

　　其中有一个绿发冲冠的家伙顿时横眉竖眼的要发作，另一个忙摁住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币推给了老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出了钱币在柜台上滑动的声音，跟我方才推给老板时有些轻微的不一样。我没有抬头，只想吃完了离开，不想多事。

　　老板在里面忙了起来。这时，小餐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次，柜台前面，只有我左边还有一个位置。这个男人径直走过来，在这个空位坐下。

　　一股干净优雅的木质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我毫不掩饰地使劲吸了两口。要是以前在地球上，我绝对干不出这么没品的事，但是自从我醒来之后，我的鼻子饱受荼毒，这男人身上的香味简直像解药一样，我没扑上去表现得像个吸毒者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男人被我这好似神兽修炼一样的吞吐动作惊得动作一顿，但还是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一边用勺子把食物往口里喂，一边贼眼溜溜地打量他。

　　哎呀妈呀，极品啊！我那双黑白分明的巨眼顿时亮得如同从五瓦跳到了五百瓦，那强度快超过X光射线了。

　　他被我的表现逗得直接笑了出来，“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吃东西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问话而停下来。我的视线从他精致的发型，到他俊朗的眉眼，修身优雅的服饰，还有摆在台面上的那只手指修长有力的大手。我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充分地表达了我的意思：我为啥看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种时刻，谁不流氓谁尴尬。

　　帅哥终于受不了我的非肢体性骚扰，佯装若无其事地转开了头，调整了一下坐姿。“怎么称呼？”

　　这种一起看星星的时刻，再说自己叫death star就太煞风景了。“星星。”

　　帅哥看了我一眼，“你的眼睛倒真的像星星。”

　　也就是说其他的地方不像呗。我暗自呵呵，红颜白骨转眼间，忒肤浅了。下回附身，一定挑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不过，以我的眼光来看，我现在这具身体是因为严重营养不良，只要稍微长点肉，妥妥的一个飒气凛然的小美人。想当年在地球上，只要五官健全的，统统被称呼为美女。即便脱离范畴的，也可以叫特色美女。想到这里，我连忙多吃两口。

　　“我看到你打拳了。”帅哥见耍流氓耍不过我，于是换了套路，“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事？”

　　我有些遗憾，若是换个星球，就冲着他这张脸，这身段，只要他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我说不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可是此时此地，还是鸽子蛋的安危更重要。

　　我遗憾地叹了口气，但看着他的那张脸，又舍不得拒绝，“如果工作地点不在这个星球上，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你想离开这里？”帅哥很敏锐。

　　“谁会想在这个破地儿待着？”我想嘲弄他两句，但是目光落在了他一层不染、过分清爽的外套上，我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你，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他好奇地反问。

　　我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诚恳地道，“帅哥，我诚实可靠，谦逊礼貌，人美嘴甜，温柔体贴，上得战场，下得厨房，吃得少工资低，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人才。”

　　帅哥看了看我面前光洁得能照清人脸的三个空盘子，老板和那两个混混则古怪地看着我的侧面和背影，被我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震惊了。

　　“好，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远离这个星球，不，是远离这个星系，有多远跑多远。”我直接拉过帅哥的手使劲握了两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帅哥满脸古怪，说不出是强忍爆笑还是强忍慌张，“我们说定什么了？”

　　“你雇佣了我，但是得带我离开这个星系，我才开始干活。”我露出一个自认为可爱的笑容，“老板贵姓，怎么称呼？”

　　帅哥无奈，被我握住的手像是被铁钳子卡住的，他拽了两下发现挣脱不了，索性让我握着了，“毕修。”

　　“好名字。”我绞尽脑汁想夸他一顿，但是毕修，听起来像必修，有点大学选课、在劫难逃的味道。我皱了皱眉，“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走？”

　　毕修努力将他的手抽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好。”我立刻松开他的手，然后去抓我的面罩。

　　小餐馆的那个中年人突然从里面拿出一瓶饮料放在了桌上，“我没零钱，不找零了，送你的。”他虽然看着我说话，但是那两个小混混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没推辞，伸手抓了过来，“多谢。”

　　那个中年人坐了下去，不再搭理我们。

　　毕修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镜片吸在了鼻梁上，性感到一塌糊涂的斯文败类的模样。我有些垂涎，不光是对他的容貌，更是对那副镜片。那玩意只有薄薄一片，却能起到保护面部，净化空气的作用。再瞧瞧我这个远古生化服一样的面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拎着那瓶饮料跟在毕修的后面走出了小餐馆。那两个小混混也跟了出来，当他们前脚刚跨出来，那个中年人便轰得一声降下了金属门。小混混骂骂咧咧地回头，狂踹了铁门几脚。

　　我对毕修道，“老板，我们去哪儿？”

　　毕修笑了笑，转身就走。我连忙跟了上去。毕修带着我走得地方越来越偏，越来越黑暗。转过了一个拐角之后，他突然靠在一边不走了。他不走，我也不走，藏在面罩后面的双眼对着他从上到下放肆地打量，这种极品，不占便宜就是亏啊。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看哪里，只要没证据，我就什么都没干。

　　结果我还没看过瘾，后面便传来了鬼鬼祟祟的动静。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非常不开心。这种安静寂寞的角落正适合看看星星、谈谈理想、聊聊人生什么的。断人情路就是杀人子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我往后退了一步，学着毕老板的样子靠在了一边。果然绿毛缩头弯腰地一头拐了过来。然后僵在那里，一步也不敢动。他的同伴在后面推了推他，低声问，“怎么回事，怎么不走？快点，人跟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