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事务所》行路长

81、开导和痕迹

　　卫一离开了朔源之后就在路上到处瞎逛。她的思绪很是混乱，一直以来她在组织里都没有杀过人，她也坚信自己不会去杀人，承担人命这种事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尽管自己做善后的勾当也是帮凶的行为。
　　但是卫一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敢杀人的原因竟然恰恰是因为自己杀过人，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做的事产生了怀疑：自己这种过去真的还有必要去探寻吗？
　　“阿一？”步尧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卫一闻声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步尧欢脱地冲自己扑过来，她一侧身扯住步尧的衣领，伸脚一绊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呜...好疼...”步尧呈扑街状摔倒在地，一边喊疼一边又飞快跳了起来抱住了卫一：“你怎么总是那么绝情啊呜呜呜...”
　　现在的卫一并没什么心情和耐心忍受步尧的胡闹，她有点不耐烦地拉扯着步尧：“你别闹...”
　　听卫一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步尧觉得有点不对劲，突然紧张了起来：“你怎么了？病了？跟我回去打吊针啊？”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今天我休息。别转移话题，你怎么了？还有那个什么源呢？嗯？你们莫不是吵架了？”
　　吵架吗？卫一愣了一下，陷入沉思。在车里自己只是拒绝了朔源的帮助而已，应该也不算吵架吧？见卫一没有回答，步尧四舍五入就觉得她们是吵架了：“哦~恋人之间闹小别扭吗？”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卫一挠了挠头：“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可能有点问题...”
　　话还没说完，步尧打断了卫一，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晃了起来：“不！你们吵架绝对不是你的问题，肯定是那二货搞事情！”
　　“手拿开。”
　　“对不起...”步尧怂巴巴地松开了手：“不过你的状态是不太对。嗯...你说你有问题指什么呢？”
　　“就是...厌恶自己的过去，不想接受过去的自己之类的？”
　　步尧闻言愣了半晌，随即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了。”他知道卫一是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而忘记了过去，事情背后牵扯的人际关系过于复杂，以至于他也不好开口说帮忙。而且他也不觉得卫一会把过去说给他听，在没有事情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步尧更加帮不了什么忙。
　　然而卫一本来也没指望步尧可以帮忙，所以步尧委屈巴巴说帮不上忙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嗯，我再逛逛冷静一下就好了。”
　　“阿一。”
　　“嗯？”
　　“如果你和阿源是那种生死与共的关系的话就试着相信她，把事情分担给她吧，自己一个人如果承受太多的话是会崩溃的。如果你因为承担太多而崩溃，对别人来说不是温柔而是残忍呀。”
　　这个称呼，从什么源变成阿源了。卫一停下了脚步一脸郑重地叫了步尧的名字：“步尧。”
　　“啊？”
　　“你今天话好多。”
　　啊咧？步尧万万没想到卫一会来这么一句，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回应点什么。这时，卫一又补了一句：“不过...谢谢。感受到你的安慰之情了。”
　　呜...可恶。步尧莫名感到一阵心痛，为什么卫一喜欢的会是朔源呢，简直便宜那家伙了。
　　*
　　急匆匆赶回事务所的朔源并没见到卫一，失落之余朔源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嘛!也对，她现在心里肯定乱糟糟的，出去逛也肯定要很久才能回来。不过她刚才应该没有生气吧没人开导她会不会钻牛角尖？
　　想这么多干嘛呢？朔源甩了甩头，想太多她思绪都乱了。
　　掏出手机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卫一，但是朔源又莫名地开始瞻前顾后了起来，脑子里开始不停地闪着各种万一这个万一那个的猜测。
　　这个傻子，为什么总是要自己悄悄地把事情藏在心里呢？我难不成还不配帮她解决问题了吗？唬！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吧！
　　朔源自认为虽然自己不能打，但是头脑还可以，做不了武力输出，做个辅助不行吗？之前也是，宁可累到晕倒也不说要休息，想到就来气。
　　这时，大门处传来了动静，朔源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向大门处。果然是卫一回来了，她一下撞进了卫一的怀里，卫一刚关好门一转身就遇上了扑过来的朔源。她一把抱住了朔源，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撞在了门上：“怎么了...唔...”不等卫一多说什么，朔源就扑过来吻了她。
　　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卫一根本承受不住朔源这样的撩拨，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抬起朔源的脸，吻上她的唇。朔源后退了一小步，撞到了一个矮点的货架，于是她一只手勾住卫一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货架上一撑坐上了货架，然后双手都搂上了卫一的脖子继续和她接吻。
　　“确定要在这里开始？”卫一停下了吻突然问道。
　　“你非要问这么扫兴的问题吗？”朔源撩起卫一的衣服，第一次时她就已经看过了卫一伤痕累累的身体，现在第二次看还是觉得莫名的难过。她伸出手指抚过卫一身上的一条疤痕，默不作声。
　　“你怎么了？”
　　“衣服，脱了吧。”
　　嗯？卫一感觉怪怪的，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在车上拒绝了朔源的帮助，而让朔源记仇了？这是什么惩罚方式？
　　见卫一没有动弹，在原地懵懵的样子，朔源跳下了货架，绕到卫一背后撩起她的衣服：“赶紧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卫一不可能仅凭朔源的一声令下就傻乎乎地照做，而且在这种地方脱衣服，让卫一觉得莫名的羞耻。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呃...恋...恋人？”
　　嗯？朔源倒是没想到卫一会回答得这么直白，差点害得她把准备好的话给忘了。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嘛...恋人...倒的确是恋人，那毕竟两情相悦...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忘了一开始我们是怎么要求彼此的吗？互相信任！性命相托！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完全不让我帮忙，这是哪门子信任？！我！...我...”朔源把头靠在了卫一的后背上，轻声说道：“我不想你再受伤了啊...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卫一的身体僵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只是没做好准备罢了...但是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的。不过...”她突然转过身，坐上了货架：“这和你要我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朔源愣了一下，刚才卫一的一句恋人关系打乱了她的节奏，现在突然问为什么要脱衣服，妈的我为什么要她脱衣服来着？使劲回想整理了一下自己最初的思路，朔源终于捋出了要卫一脱衣服的原因：“我要在你身上选个合适的地方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啊？卫一微张着嘴愣神半天，然后又合上了嘴移开了目光，脸红到了脖子根，耳朵也红透了。朔源这家伙，说这种话真的不觉得害臊的吗？
　　看着卫一逐渐脸红，朔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是有那么点羞耻。本来这件事在脑子里想一想也还好，她也不打算说，但是又是因为卫一的反复追问，打乱了她原来的节奏，好不容易回想起来要她脱衣服的原因，就直接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要...要我脱也不是不可以。”卫一抬手挠了挠脸：“但是能不能不在这里...”
　　怎么就这么发展到房间里了？！朔源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和卫一在房间里了。事情就是这么自然，卫一不想在楼下作出任何羞耻的事情，所以提出要在房间里，然后朔源就答应了。
　　哎哟我去！是我自己答应的来着...
　　“其实...真的要脱吗？”卫一感觉怪别扭的，说不清哪里别扭就是觉得很奇怪：“事情也说清楚了，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单纯像朔源说的一样留个痕迹卫一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对她来说，朔源无论撩拨她多少次，她都会上钩。
　　“少废话，你不动手我就要动手了。”房间都进了，一不做二不休。朔源切换上了不要脸模式，往卫一胸口推了一把，让她坐在了床上。这时朔源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扔在了床上。
　　“不接吗？”
　　“这种时候，接什么接！”朔源一把将卫一推倒在床上。
　　“我说你，不是留个印子完事的吗？”
　　“事到如今不让我好好找个完美的位置吗？你急什么？”
　　“你...”卫一被朔源气笑了，一把揪住朔源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后一用力翻了个身把朔源压在身下：“是你先开始的，就别怪我忍不住了。”
　　*
　　躺在床上的朔源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摸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是老洪打来的。他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过个15分钟打一次，准得跟闹钟一样，打了四通电话，算上这通这是第五通了。
　　朔源接了电话开了扬声模式往床上一放，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老洪怒气冲天的声音就从手机里穿透出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搞这么久？”
　　搞？卫一眉头一皱，感觉这个词用得蹊跷。朔源貌似没有意识到问题，还在那里嘿嘿地笑道：“没有没有，搞什么搞。”
　　“没有个屁没有！就问你们刚刚干嘛呢！让我孙子看这画面！要不然就给我关了监控！妈的害不害臊！”老洪骂骂咧咧着挂了电话。卫一已经捂着脸羞耻得恨不得把脸给撕下来重新换张脸。
　　朔源愣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们...刚刚在楼下...是被看到了？”
　　“啊...想死。”卫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