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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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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宛若细小的气泡咕嘟咕嘟浮到水面之上，韩英心中一惊，正待转头看去，忽然想起白衣人员的要求，便忍下心中的那一抹好奇惊悚，沉下心来。
“去死。”
“去死。”
......
包含了将要满溢出来的恶意，一声一声，语调不停地嘀咕，如针尖刺向耳膜，但除此之外，韩英并没有感受到其他东西的存在，就连声音传来的右肩膀处也是轻飘飘地一片，更本没有实物的存在感。
他默默开始翻阅毕央的记忆，但奇怪地是毕央本人在他相同的年纪时，他所在的笼北第一学府并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日后相关的记忆里，毕央也没有遇到过与圆片一样的事物。
看来毕央的记忆固然给了韩英莫大的帮助，但到底至少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间，社会的发展永远在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地速度向前不断推进。
就在他试图从犄角旮旯里找到蛛丝马迹时，一声惨叫声突然从前排的位置响起，韩英心中一凛，但在他们出声之前还是保持了静止不动。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道惨叫声响起的下一瞬便消失无踪，也并没有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教室中仍旧是安静的，若非有沉闷的倒地声和脚步声，说不定韩英也会以为是和肩膀上的幻听一样的错觉。
“晕了四分之三了。”
臭脸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根据声音的方位，他们正站在发出惨叫声的同学的位置附近。
“看来这玩意儿的功率还是有点过大。”
另一个人回答。
“我看倒不是这样”，男人冷哼，“导师亲自为邱家新养的后生测试，我也在其列，你知道他坚持了多久吗？”
“多久？”
这显然引起了另一个人的好奇心，“别和我说三天三夜，你说了我也不信。”
“打赌？”
“不赌，你都知道了，就满足一下我嘛。”
“你还是没变啊，当初教官给你开小灶你小子都不赌，现在还是这副糗样。”
“......自律自制，那就是我现在当了代号警员而你不是的原因。”
“真没意思，不逗你了，稍微说一点你就开始上纲上线。”
“那边又有晕的，你到底说不说，如果是机密的话，那我劝你别显摆了。”
两道脚步声朝着韩英走来，心微微提起，韩英自然已经知道贴上圆片后其他同学可能无法注意到现实，他五官凝固，试探着皱起眉头。
脚步声在他身旁停了下来，接着一阵衣服的摩擦动静，“咦？这个孩子看起来抵抗能力还不错，表情没之前那些人狰狞。”
“我也发现了，一开始时几乎是没什么表情的，刚刚才可能有点变化，看来是个不错的苗子。”
“又倒下去一个男孩——你想不想知道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还用说，应该是贴上后自己就取下来了吧，这种圆片只适合用于意志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批人，太弱的会当场晕倒，稍好一些的则会沉浸在激发生物磁场后形成的虚拟的梦境，只有——”
他哼哼了一声指代，“根本无事发生，自己也就取下来了。”
“好吧，知道你是专业人员了，那位小公子确实在三秒后就自己拿了下来，天赋异禀，看来有些东西是我们后天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啊。”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在十几分钟后，韩英也顺时倒在桌子上，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任务完成。”
他们停在韩英的面前，笔尖簌簌地划过纸张，“就他和第一排的女生了，你留在这里等他们醒过来，然后带到特警局去。”
“是！警长！”
......
从最后一个毕业班走出，孟老师拿出口袋中的手帕，颤颤巍巍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被抽取任命为配行人员的女老师有些欲言又止地跟在他身后。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孟老师冷不丁地道，他并没有回头，腰背笔直地走在前方，步伐如飞。
“但你不要问，在一切的事物都瞬息万变的时代里，可能你得到的答案下一秒就会变成谬误，这就是我的衷告。”
女老师没有说话，惭愧地垂下脑袋。
“好了，你去干自己的事情吧，老头子我不至于连大门都找不到。”
在楼梯口，孟老师摆手阻止了她，然后自己一人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教学楼区。
环境优美的第三学府大门，两侧乔木高大树荫茂密，随风摇摆，在植物园出口光滑石面铺就的大道路边，一辆浑身漆黑的防爆车停在路口，孟老师走到靠近车的右侧，车门便自动打开，他低下腰身钻进车内，刚坐稳，副驾驶的位置就传来一道稳重的中年男声。
“怎么样？”，他问。
孟老师靠着座椅后背，神情郁郁寡欢
“数据还没有结果，不过就我的观察来看，这一批后备力量可能是三十年以来质量最差的。”
队长笑了一声
“为什么是三十年以来？”
孟老师闭上双眼，开口
“因为三十年前的数据我没有权限进行查看。”
队长若有可无的点点头，“确定加入了吗？我现在就向基地申请活化药剂，但是他们年纪那么小，真的能扛住？”
“谁知道呢，扛不住也就一死了事，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无所谓的声音从孟老师的方向发出，“我太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吗？队长。”
“……”
车内陷入一片静寂，半晌后另一辆防爆车从偏僻的角落驶出来，驾驶员转动钥匙，发动机轰轰作响，跟随前方的车朝着公园外离开。
两辆车先后经过第三大路，陇西区的第三小学，然后顺着一条浑浊的河流逆流而上，道路两侧商铺大多数关闭着，路人稀少，太阳惨淡的挂在高空，室外夏风闷热躁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太好的神色。
防爆车最后停在了一栋装修气派的建筑前，孟老师打开门，脚尖落地随后仰头望去，正是韩英曾在电视中所看到的那一栋特警局的大门。
通体淡灰涂色的压抑建筑，前后由两栋大楼组成，第一栋一楼正中央前后畅通，没有封闭，从正面可以看到后方另一栋大楼的模样，都是板板正正的高层平底建筑，与周围平民区和商业建筑完美融合在一起，毫不出挑。
此时正是中午，路上来往的工作人员很少，每一个都神色郁郁，但奇怪地是他们有的人手上抱着一盆植物，有的拎着装有兔子或小鸟的笼子。
“老师”，候在一旁的身着银灰色制服年轻男子恭敬地俯下身，“已经命令麾下代号警员将符合条件的孩子带入基地中，活化药剂已准备完成，经过体检后将再进行注射。”
孟老师脸色忽然一沉，“鸣萧，你有意见吗？”
“鸣萧不敢。”
男子将头垂得更低，“只是十几个平民孩子，他们的生命不值得一提。”
孟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处决程序由你执行。”
“是，老师。”
鸣萧冷硬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处决程序。
即将活化失败的孩子处决。
这是他们最新的研究成果，活化药剂的副作用之一，被注射的实验体有五分之一的概率活着，其中十分之一的人具有激发异能的可能性。
至于没有激发成功的，会以精确分母的作用以变异畸变的身体死去。
但是……
一直等到孟老师的身影消失不见，鸣萧才抬起头，他面容坚毅英俊，只是本该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忧郁。
老师，会不会太着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