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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中秋 ...


  •   声乐平于深夜,武南惟绕开守卫到了李杳船上,门虚掩推进去发现只亮了一盏灯,李杳躺在榻上凤眸紧闭脸色苍白。
      武南惟走到近侧手背轻轻碰了下李杳脸侧,凤眸眼睑掀动张开,琥珀般眼瞳带着迷茫,“我听常良说你差点就跑过来了。”打趣道。
      “明日就到淮阴了,会暂停行程。”武南惟柔声道,轻抚李杳憔悴不少的脸庞。
      李杳勾唇笑着抓住了武南惟的手往后扯,武南惟另一手撑在榻沿,“一会就走了。”
      “别走...”李杳哑声说着把手拉到脸侧偏头蹭,武南惟低头呼吸可闻,李杳抬手附在武南惟后脑往下按,唇齿未分手下移拦上腰往榻上抱。
      天蒙亮武南惟醒过来时少见李杳还在睡,武南惟才下榻整理衣衫,袖口就被轻轻拉了俩下,“还难受?”武南惟转头看还闭着眼看起来还睡着的人。
      “不难受,就是不想你走。”李杳说着话才缓缓睁开凤眸,武南惟瞅着李杳这幅模样说:“淮阴木犀很美,好好休息一会陪我去走走。”语毕给李杳掖被起身走了。

      木犀香甚但若非是满城皆是也不会飘到这江面船上来,与船上的人不同的是洛阳,武云漪清晨起身自己梳理完毕去给沈氏请安,沈氏正在打理东西,“云漪来了,这几日随娘去白马寺小住吧。”
      “好。”武云漪本来也想去的也就从善如流了,“能不能带上雉儿?”武云漪问。
      “你去找他吧。”沈氏打发了武云漪从桌面花盆地下拿出了一封信眸色幽暗。

      武云漪上周家医馆找雉儿正巧周笑晴正在同他说什么,“先生好,娘亲说要去白马寺小住,先生跟雉儿要不要一起去呀?”
      周笑晴放下手里的书卷,看着武云漪的眼睛微眯,“我不去,雉儿跟着吧。”
      雉儿得了允许自然开心地跟武云漪走了,周笑晴才拿起书卷翻开蓝皮的假封露出泛黄的白页,写着小篆的尚书。
      白马寺历史悠远一草一木皆有人打理,沈氏同方丈商议着客房,武云漪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千佛殿,看到了一妇人双手合十跪在佛像前祝祷着,武云漪深呼吸着提起裙角走上前去。
      武云漪故意在她身后时发出了脚步声,妇人转身看武云漪,“施主最近可好?”她问。
      武云漪双手合十放置胸口,“我..我很好,贞惠师太睡得可安稳?”
      “施主还在俗世,理着俗事不该跟贫尼多接触,施主走吧...”贞惠师太拿起膝头的经文不再理会武云漪。
      武云漪下意识想喊,手都抬了起来,最后紧握起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抬头看佛像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等武云漪从佛殿里失魂落魄走出来的时候雉儿才找到了武云漪,“云漪姐姐怎么了?”
      “见到故人,而故人依旧,我有些感伤而已,雉儿这里的师父有些可是杏林高手我们去请教请教吧。”武云漪拍了拍脸颊振作了些,拉着雉儿就往别的佛殿走。

      船上的荼蘼逐渐被换成了菊花,行程不断正好在中秋这一天到扬州江都,李杳晕船也见好不少。
      武南惟看着岸边,拿出几日前高捷廉给的纸包,翻开把里边白色的粉末倒入杯盏中,摇匀一口饮尽把杯子往江里一扔倒身躺在榻上。
      不一会杨慕江遣来的宫人看到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武南惟,最先禀了杨慕江,御医到时李杳看着武南惟愣神。
      “他怎么了?”李杳问,几个御医商量后最后,一个御医恭敬回:“武大人这是风寒症状...”
      “怎么可能,风寒?”李杳手抚在武南惟额前,语气难以置信,御医往后张望着,“武大人的确是风寒症状,但大人身健一日间病至昏迷只会是寒毒风邪。”
      “你把药煎好拿来,然后离开这条船。”李杳说。
      傍晚时常良来见李杳,“公子,沈大人准备就绪了。”
      “断了这船的连接,我马上就去。”李杳说道,常良领命走了,李杳拿冷布擦着武南惟额角冷汗,俯身轻吻,“马上就回来。”语毕离开。
      船间互通的木板被下令拆除,武南惟艰难睁开眼拿下额上冷布放到桌上,披上架子上的黑袍扣紧了兜帽,扶在架子上定了心神,寻了空子下船直蹦江都城。

      龙舟上盛宴隐约带上了火光,南蛮的表演令人瞠目结舌,火棍舞在手中像是没有温度一样反复转动,再含一口酒,把火把抬上冲着天空一喷,火焰疯长艳艳绝景,似乎每个人都染上了一层火光暖色。
      菊花瓣飘在空中,声乐震耳掩盖了窜动脚步,沈然上前拿了一支弓,还未等杨慕江问他打算如何时,沈然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支箭,拉满弓射箭须臾间,杨慕江腹部中箭,宦官来不及喊救驾,文武官来不及呼声放肆或大胆,士兵已经控制了所有人。
      而远在洛阳的太子已经是剑下亡魂,“没有玉玺,杨慕江把玉玺带下江南了?”琉璃紧张着揪紧了衣袖,李熹轻咳着,“把他抬走。”说着把染血的剑丢开,手捂住嘴不断咳嗽着。
      殿内仅剩李熹跟琉璃,琉璃极不愿听到的呕血声刺痛着她的耳膜,琉璃冲上前也没能赶上倒地的身躯,“别....别睡,我求你,阿翊别睡...”啜泣声都残破不堪,失神抱着李熹,轻轻摇着李熹的肩膀。
      “我求你....别睡....”琉璃悲咽着,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哑成什么样,手拉着袖子抹着李熹嘴角的血,“玉玺...在大兴城,别哭,我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李熹还没说完就昏过去。
      琉璃抱紧了李熹,想喊人的时候才想起来刚刚都被李熹支走了,“你骗我...阿翊,求求你了醒醒...”琉璃泣不成声时,连救命二字都无法呼出声。
      杨瞿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到了东宫,琉璃双眸像是失去了灵魂般空洞,男人拿出金针把气若游丝的李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琉璃看着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的李熹,恸哭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牢牢抱着李熹,寸步不离。
      不知过去多久,男人一直都在旁边,琉璃的哭声剖心泣血旁边的杨瞿都有些动容,而男人却紧盯着李熹,眸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李熹挪到榻上琉璃也不敢离开他,男人忽然道:“我知道你现在应激说不了话,洛阳不适合他养病搬去大兴城吧。”
      琉璃目光不肯离开,只点点头,她现在只要李熹活着,只要他活着什么都好。

      桂枝上头的月亮是这一年里最圆的时刻,人或拜月赏月,总归是家人团聚在一起说笑,更有言中秋不见月,少过一年秋。
      有人道月的阴晴圆缺是乃人生无常,只是在这一天,月光极好照耀了前路般,这一头京中哀痛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而伤感,那一头哗变后好不容易才归于安静,因门框落地声而再次引起人的胆战心惊。
      今宵长空未有云,风起时带着桂香漫在所有人心头,人都被扣在了龙舟上,随行的人只少了二人,却无人敢问。
      李杳拽着杨慕江领口冷然问:“他在哪?”除去沈然跟李杳有能力带走武南惟的只有这个大魏皇帝。
      “呵,这朝议大夫自然是朕的人,怎么不去封城找人,逼问朕有用?”杨慕江艰难开口说着,他腹部的伤口仅做了简单的处理还在不断渗血。
      沈然站在一旁道:“已经封城了,寒毒是你下的?”
      杨慕江愣神间,御医颤声“武大人风寒乃寒毒所致。”杨慕江眼神阴鸷看着李杳跟沈然,沉默下来。

      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武南惟走到江都边一门小户前,屈指扣了一下门接着连扣三下再重扣一下,一会门才开,不见开门的人,厅中坐着一名男子对月独酌着。
      武南惟走进,门顺势就关上,“玉洹,你有子嗣?”武南惟把兜帽扯下疾步上前问。
      玉洹一手拿着酒樽,一手请武南惟坐下听到这话下一瞬把酒都喷了出来,“咳咳...你在这种时候跑来找我,问这事?”擦着嘴角酒渍抱怨道。
      武南惟坐到玉洹对面,把黑袍拢紧了些,“琉璃、玳瑁、珊瑚,不都是玉氏...”
      “珊瑚?我怎么不知道?”玉洹皱眉说着,倒了杯酒推给武南惟,“你这脸色不对劲啊...”
      “有珊瑚,六岁近七岁。”武南惟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眼前景象都随着摇头而眩晕着。
      “噢,遗腹子呀,时间对的上,你怎么会觉得是我的,怎么说都是我哥哥的。”玉洹说道。
      “哥哥...你是江之,乔木呢?”武南惟问,玉洹歪了歪头,“你是不是傻,他早死了。”
      “玉洹的妃嫔有谁?”武南惟揉着太阳穴问,“你就不能叫字,虽然我俩长得一样,可不是一路人,他一个正妃,俩个侧妃,小妾就更多了,正妃还生了长女,侧妃的是长子。”江之叨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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