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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芒种 ...

  •   这一天登门拜访的人有很多,但武南惟起了床就问曲筠秀在哪,“阿惟,不要丢下我。”李杳坐在床上拉着武南惟袖口可怜兮兮呢喃着。
      武南惟指间勾起李杳一缕发丝,再往下轻抚李杳颈侧的吻痕,“疼?”李杳伸手附上武南惟的手,“不疼。”仰着脸笑,凤眸勾人。
      “不疼就出去把那些人赶走,让常良一个人应付好意思吗?”武南惟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李杳颈侧。
      李杳歪头压住颈侧的手,“他们可是打着把你送我这里的旗号来要我站边的,当然要再腻歪会了。”说着要把武南惟往床上拉。
      武南惟脚抵在床沿上,“你不去我去帮你全拒了。”气笑着威胁道,但李杳耸肩“阿惟现在出去说要娶我都行。”
      “……”
      武南惟忽然敛了表情,按着李杳推倒在床上,膝盖跪在李杳腰侧,李杳看着逐渐靠近的武南惟,下意识扭过头。
      “还闹?”俩人脸侧相贴,在耳畔低声问,李杳声哑然,“不闹了,快起来。”
      李杳松开了死死握住的手,武南惟逃似的跑掉了,留李杳躺床上手臂挡住双眼,“明明什么都不会,学得倒挺快……”

      曲筠秀一直醒着就关在柴房里,憔悴了许多看到武南惟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你跟芍阳合作了?”
      曲筠秀不解地看着武南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她现在在这里命都不一定能保住,“我只是知道有人要让你去冷宫里,我想先到一步如果能帮你的话说不定……”
      “我到的时候宫里关得很严实,点有迷情香,我……我就起了歹心…”
      曲筠秀把实情说出,她害怕武南惟不相信,“字条,字条是我给你的,我迷晕了要给你送字条的宫女接替她,她还在冷宫的枯井里!”
      “……你还点了别的香吧?”武南惟揉着脑袋梳理昨天的事情,实在不对劲,为什么自己那么烦躁,就算是遇到杨姒也不至于气成那样。
      曲筠秀抖着身子,嘴张张合合不敢说出口,武南惟想着还是要威胁一下,“我抗药性挺不错的,一般的香对我根本无效,你说呢西凉公主?”
      “是…是西凉特有的情毒,我被杨姒为难的时候就下到你身上了,之后我扮成宫女,你应该有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曲筠秀颤抖地说完。
      “毒?解药呢?”武南惟隐隐觉得身体不快也是因为这个毒?
      “你……你没有?”曲筠秀不相信得看向武南惟,“不可能,怎么可能忍得住?”
      “说了我抗药性很好,解药是什么?”武南惟不是很想跟她再聊下去,但请周笑晴来就太丢脸了。
      “...云...云...雨事后,就自动解了,我也不知道其他办法。”曲筠秀答道。
      武南惟黑着脸站起来,柴房的门被他摔着关上时,曲筠秀几乎以为那门会被他当场摔坏。

      许多人都在求见应国公,只有芍阳郡主等了一个时辰才把李杳等出来,常良在李杳眼神示意下先走了。
      “大……武公子呢?”芍阳习惯性叫武南惟大哥哥,到底是得改口的。
      李杳坐在上座神态餍足,嘴里却道“你还好意思问?”
      芍阳神色紧绷,“我没有那个意思……算了,反正不会信我,我就不解释了,陇西无论如何都要站我这边。”
      “否则?”李杳漫不经心问道,“就算现在阿惟在我身边,他也不会永远留在这,你们的诚意太低了。”
      “你…应国公既然这样喜欢武公子,我告诉您一件事吧。”芍阳双手交叠放在膝头,“安乐姑母曾经想着同性之间也可拥有婚姻,她想让这样的感情合法。”
      “您不也默许了我们算计了武公子吗……若是武公子肯接受您了,而我身为储君绝对会实现这承诺。”芍阳手抚在胸口义正言辞道。
      “这是警告,不允许再针对阿惟,谁都不行。”李杳站起来让芍阳走,“下次他出事,我一定让算计他的人以死抵罪。”
      芍阳郡主见事谈妥,恭敬向李杳行礼,她是太子之女,自小受皇帝看重养在宫中,她用太子的势力推波助澜安乐长公主的宫变。
      再假借武溶之口,要安乐长公主以楼烦歌舞为信号,至于安乐用武南惟拉拢李杳的计划,她知情而没有阻止。
      接下来芍阳郡主要面对的是太子,她的父亲。

      武南惟想了很久还是没去请周笑晴,想着透气,躺在海棠树下的长椅上,迷糊着似乎睡了一会,身上湿漉漉地,还散落了一身粉白花瓣。
      “阿惟?”李杳覆手在武南惟额上,有些烧是昨天冷水泡久了吗?
      李杳打横抱起武南惟,把人放回榻上“常良,去找周笑晴。”扬声对外面的常良吩咐道。
      周笑晴拎着他的小医箱到时,武南惟被李杳扒了外袍好歹中衣没湿,裹得严实只露出一个头来。
      周笑晴医术精湛,号脉只要一息,“唔……风寒不要紧,毕竟年轻抗造,但…额……”
      周笑晴三十多了却像是个顽童也不在意李杳或者武南惟身份权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难得说话迟疑不定。
      “这个…是吸了还是吃了什么催情的东西吧,影响不大毕竟跟你在一起久了抗药性摆在那……但,还是得纾解嘛,你们莫不是不懂龙……”
      周笑晴还没说完让李杳抬手制止了,也不知道阿惟什么时候醒,听到了不得羞死,“一定要行云雨事?”问。
      “这…别人十五六就结婚生子了,你们……咳没什么,这不是我能探讨的,多养几天也行也就人难受一点。”周笑晴说完顺便也给李杳看了一下,改了改药方又拎着医箱走了。
      武南惟倚靠在李杳怀中,李杳眼里复杂,哪怕是有最好的情报网也会被钻空子,武南惟很快就醒了。
      压在李杳身上还有困意,“别睡了,把药喝掉。”李杳温和哄着,武南惟头蹭在李杳胸口处,“药?”
      “你身上烫着呢,乖。”李杳说着伸手把放一旁还温热的药端过来,武南惟愣了一下,“没烫,我很好。”
      “噗,是风寒。”李杳忍不住笑着,稳当端着药,俯身吻了下武南惟发顶,“还是说到昨晚那样不够?”
      “是风寒!”武南惟故意撑在李杳身上爬起来,夺了药碗一口闷掉。
      李杳憋着笑,“还难受吗?”说着手不规矩地抚在武南惟腰际,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来。
      武南惟看向外面,本是轻抚在腰际的手上移把坐起来的上半身压下,“看我,看着我。”低声细语说着。
      武南惟抬眼看着李杳,嘴几乎要碰上时,“你是不是找周笑晴来过?”武南惟红着脸问。
      因为李杳的领子扣得很好,李杳有些恼都要亲到了才问,又好笑“不气不气,他忘记了,他哪敢记得啊。”
      武南惟脸别开埋在李杳头另一侧,李杳的手下移伸进衣物里,紧贴着肌肤,武南惟轻哼着攥紧被褥,浑身上下都紧绷僵硬。
      “别紧张,交给我。”李杳哄骗着,武南惟双手撑在李杳头俩侧,“你…你怎么懂…这这些。”能在皇宫气皇帝的人,在心上人面前说话别扭而可爱。
      “我想过,也梦到过,只要跟阿惟在一起就很难不想。”李杳笑得眯着眼逗他,“阿惟没想过吗?把我压……”李杳这句话没说完,武南惟伸手捂住他的嘴。
      李杳伸舌把武南惟手指勾进嘴里舔舐着,武南惟反应过来就抽了出来,李杳笑道“看来是没有。”
      ……

      自从安乐长公主宫变失败后消失了一名武官,皇帝不曾慰问,朝臣也不曾讨论,不过自然有人总结了起来把事情写成文书转交给了武南惟,但就像是武南惟会因着李杳的事生气一样,李杳把一些风言风语暗自压下。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西凉公主作为使臣并没一开始就表露身份,如今失踪了连痕迹都没得找,而她本人依旧还在应国公府内的柴房里。
      前几日接连下雨,柴房进了雨水,现在天晴气温升高柴房里湿热,曲筠秀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后悔做这些事,每日都只喂她勉强能活下去的饭食,根本没力气抗争,加上这样的环境也没了精神。
      武南惟在想总不能一直不出去,有些事他出面会比李杳方便很多,虽然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但是有时候还是不要留下以色侍君的名头会比较好。
      李熹如今表面上是太子的人,实际上是支持芍阳郡主,外加上李杳虽没有直说但明眼人都明白,芍阳郡主的储君位置只看皇帝什么时候定下了。
      而今天琉璃上门来找武南惟了,在应国公府里,找武南惟而不是李杳,听到常良说时,李杳在教武南惟做花糕,忽然间也不顾手上还有面粉捂住脸,微颤着,武南惟手上也有面粉,只好用手背要挤开李杳捂在脸上的手,“怎么了?”
      只听到李杳极小声道“我的清白。”武南惟因为担心凑近所以听到了,反手把面粉揉他手上脸上,常良眼色好拿了湿布给武南惟擦手,“让他自己洗。”撂下话走了。

      琉璃正在客厅里坐着赏放一旁的花插瓶,她能算是常进应国公府的人,自宫变后有她忙的事就不曾来,国公府依旧,却多了许多不一样的气息。
      “我还以为你会被国公爷关起来呢。”琉璃打量武南惟调侃道,武南惟往日衣袍结实简洁打扮,现宽袖锦袍完全没有昔日押着李化进洛阳的威风力气,武南惟装没听到坐了下来。
      “还能坐,看来国公爷没强迫你嘛。”琉璃见武南惟不说话接着话茬唠下来,武南惟撇眉假笑着,“没事你可以走了。”
      “还能做主,果然前阵子是装的,武公子为什么不动用武家呢?”琉璃最后再说了句又转移了话题正襟危坐道,仿佛刚刚开玩笑说话的不是她一样。
      “我只是姓武而已。”武南惟不想看琉璃凝视架在一旁的屏风,上面提着诗词,俩侧画就青竹。
      “楼烦、赵郡、陇西都是北方贵族,如果有扬州沈氏的支持芍阳郡主一定能把储位坐得稳当。”琉璃笑得狡黠说着,武南惟垂了眼眸,“沈然不会孤注一掷地支持芍阳的,更何况,皇帝不会废太子。”
      琉璃惊讶着,“为什么这么认为?”
      “明面上都是太子一党,但实际上是支持芍阳,皇帝比谁都明白,所以芍阳才坐不上储君啊,只要太子在她一个皇孙就不能越过太子父亲成为储君,也不能谋反对逼宫,毕竟到时候名正言顺登基的该是太子而不是芍阳郡主。”武南惟说道,一旁的琉璃一开始惊讶着渐渐地就勾起嘴角笑着,带着惊喜。
      “哈...幸好你不会支持皇帝,武公子想什么时候重上朝廷?”琉璃轻笑着问道,不掩饰她的喜悦。
      武南惟摇头,他还未想好,琉璃提议道“不如找个理由因为安乐不满你毁了她买私奴的路径,所以宫宴上把你绑走了?”
      “安乐...薛家怎么样了?”武南惟在最近的文书中都没有看到薛家的情况,薛家无权臣想参与这一次宫变也提供不了多少助益的。
      “远者贬官,亲近者流放,但是驸马同其嫡子关在牢里还没发落。”琉璃说道,奇怪为什么武南惟提到薛家时,“你不会想救薛小公子吧?”
      “稚子何辜?”武南惟不满琉璃的发问,琉璃眼神复杂,甚至带了点艳羡,“不如等着皇帝准备流放出去时帮他求个好去处,救出来只会是逃犯。”琉璃小声说着,带着忧伤跟一点点的羡慕。
      “我会考虑的。”武南惟权当没听出琉璃的情绪不对之处,琉璃不需要武南惟送有些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武南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着事,手边的桌上是他无聊摆上去的插花瓶,插着粉红俏丽的海棠枝条,客厅颜色沉暮多了花瓶不觉突兀只显清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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