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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惊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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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听到故意压低的声音。
      “你就不能松开吗?”
      “不能。”
      “我...#*&”
      睁开眼看到的是阿惟坐在床边,依旧牵着的手紧握,头上围着厚厚的纱布,正在被拆开,逐渐能看到浸染血迹的纱布。
      “我说,你这伤控制的还行,只是他用药也太缓和了吧,就这样得养大半年。”周笑晴拆光了纱布,看着伤势说道,“哎,噫!”周笑晴忽然间手一抽往后栽倒,还好站稳了否则可能也摔到后脑勺了。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武南惟皱眉看着周笑晴这么大的反应,李杳拉偏了武南惟正坐的姿势,“醒了?”武南惟看了眼问,李杳应了声,周笑晴嘟囔着“冷不丁被人那么看着谁不怕?”
      武南惟听着看了下李杳,但李杳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啧,这是药涂伤口,这是布缠伤口,爷走了。”周笑晴不想看到这个变脸极快的人。
      “等等,给他看一下。”武南惟突然说道,周笑晴本来打算跳起来就跑路的,听武南惟这么说愣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是他?”
      武南惟应了一声,李杳被他不情不愿地把手腕递给周笑晴,周笑晴先是不待见这个吓他的人,不过现在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号脉整整过了五息,“唔,活着实属不易啊。”
      周笑晴神神秘秘地说了句,自顾自收拾东西走了,李杳也没多说什么给武南惟上药,“生气了?”武南惟幽幽问道。
      “怎么会,只有阿惟会为了我而生气,但是生气也不太好,要少生气。”李杳动作轻柔,撩起武南惟额前碎发开始围上白纱布。
      外面已经栽种好了海棠,抽出青绿嫩芽来,还能寻到几个粉嫩的花苞,常良过来同武南惟道“公子,安乐长公主带薛逸公子来访。”
      “不见。”李杳生硬说,常良却没应而是有点迟疑地看向武南惟,武南惟瞥了眼李杳道“那我自己去。”
      某种意义上,李杳是没有见到安乐长公主跟薛逸,往客厅搬了架屏风,李杳站在屏风后,而武南惟算是自己出面见安乐长公主跟薛逸了。
      “大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薛逸看武南惟出现立刻问道,武南惟友好笑了下“我没事了。”
      “武公子,我很感谢你能救我的孩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是不是跟应国公太过亲近了呢?”安乐长公主端着架子说。
      “是吗?”武南惟没看安乐长公主,而是在哄着快哭出来的薛逸,“李家俩望跟杨瞿关系不错,武公子从军中回洛阳不知道吧,应国公外放俩年身边无女子,至今也未有一妻半妾...”
      “昨晚,令堂都没有国公爷紧张呢。”安乐长公主轻笑着说道,保养得当的手指抚平衣袖上的褶皱。
      武南惟安慰地摸着薛逸的头,手上动作一顿,用余光看了眼安乐长公主,随道“对国公而言我是学堂同学也是权利之争的好棋子,着急不是很正常吗?”
      安乐长公主眯了眯眼睛勾唇笑得诡异,“若是还有别的看法呢?我记得武公子同样尚未娶妻。”
      “芍阳郡主还小,我可以等。”武南惟同样报以假笑回敬道,这次倒是安乐长公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芍阳么?本宫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不错。”安乐长公主的自称从我变成了本宫,那便不是私底下随意的聊天了。
      “本宫送了些补品,武公子好好静养才是,本宫便不叨扰了。”随着安乐长公主的告辞薛逸也一同离开,李杳面色阴沉得从屏风后走出来。
      武南惟料到了,“听解释吗?”无奈笑着问。
      李杳不由分说地把武南惟抱回屋内,“形式上也不可以。”李杳把武南惟放到窗下的长椅上让他坐稳了才闷声道。
      “好,你觉得李熹会支持谁?”武南惟想着这俩个要争皇位的女子问道。
      李杳坐在旁边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上他俩个都不会支持,嗯...他似乎一直都有想支持的对象。”记忆中的李熹永远是目标明确的人,目标不明确就不会开始做某些事。
      “我想趁这次有伤去一趟楼烦。”武南惟捏着下巴说道,李杳扯下他捏下巴的手,“阿惟,我也会生气。”
      “嗯?”武南惟一时间不知道李杳在说什么,李杳撇眉难得不大高兴地看着武南惟“你现在受着伤,怎么能受舟车劳顿?”
      武南惟跟李杳坐的长椅上摆着一张桌子,上边的水仙还未凋谢,武南惟趴了下去,仰头看李杳,“那你说说看,唔....李熹旁边的侍女到底是什么人?”武南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应该听李熹提过。
      李杳听着瞳孔颤了一下,手不自觉握成拳,“时常跟在李熹身边,并不常说话,若不是重阳后见识过,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人。”
      “嗯,过于隐忍了,身怀智慧又为奴为婢十多年,会不会是她?”武南惟想着,又觉得不对,大家世族的争斗里,哪怕多具有智慧也不会让一个这样的人登帝,“她的卖身契在李熹手中吗?”
      “卖身契?她没有,似乎一开始是作为客人,出了事后自请为奴,也只照顾李熹。”李杳想着小时候的事,往时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想起来倒发现了不少可疑点。
      “哪一年?”武南惟往回数十五年想起了一件事,先帝统一九州,灭南朝——
      “普寿二十二年。”李杳答,也随着武南惟的逐个问题想到了琉璃可能的身世。
      武南惟撑起身子要下地,被李杳拦住了,“我下个地好像不能算舟车劳顿。”被高高捧着不敢懈怠倒有些不自在。
      “我做就好。”李杳认真道,武南惟无奈“我想写信回武家。”
      “我仿你的字迹就好了。”李杳说着就走到书案前利落地铺纸磨墨,武南惟口述了他要写的信,李杳写完后,“就这样吗?不会被发现?”署名落款都标注了姓名实在不像是传递消息。
      “她有一条只对她传递消息的单行道,我也有。”武南惟不甚在意说着,“你什么时候会仿写我的字迹了?”
      李杳吹干书信叠好等着让常良去送,“我一直都会。”
      武南惟倒了杯水喝着差点呛到,“什么?”
      “没什么,阿惟失忆了,不记得很正常我不会怪你的。”李杳拿失忆做挡箭牌说。
      武南惟无奈“我没失忆,记忆里压根没有断片。”
      李杳招来了常良,看着武南惟坐在长椅上半靠半倚,慵懒地轻抚水仙,不禁扬嘴笑着“那阿惟还记得把我压在下面的时候吗?”
      武南惟惊恐回头,只看到抽走信封的常良边跑差点摔一跤,没稳住身形又跑起来还更快了,“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揉着烧得滚烫的耳垂说道。
      “我第一次看常良这么跑,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李杳的声音稍拉长而上扬,武南惟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不要说。”
      武南惟一早就转回头顶着水仙,不再看李杳,而李杳不声不响地就坐到武南惟身后了,吓得武南惟一抖,而后听到李杳低声在耳边用楼烦语说了什么。
      “信我还收着呢,阿惟要回忆看看吗?”李杳坐直了身子时刻准备去拿信一样,武南惟拽紧了李杳,“都说了,我很好。”李杳闷笑着不再说。

      安乐长公主府中,安乐躺在美人榻上听着手下汇报,“芍阳...不如让太子知道一下她拉拢朝臣这件事?”安乐想着问道。
      单膝跪在侧的男子道“不妥,太子未废芍阳的势力同时也可能助长太子的势力。”
      安乐轻点头,侧头看一旁的侍女,侍女得到允许开口福身道“殿下,奴婢认为增长太子势力并无不可,没有皇帝能忍受一个权势过大的太子。”
      安乐想着又问“应国公那边打探的如何了?武南惟是否是武家人?”
      “回殿下,人选是名女子。”侍女说。
      “女子?”安乐皱眉,“本宫听说沈家接了一个武氏女?”
      “是,只不过此女年六,尚年幼不太可能...”侍女回答道。
      安乐轻吐一口气,“算了,本宫以为武云枫、武南潋都不是武家人好歹武南惟会是...不管用。”恨恨道。
      “李杳呢?”安乐说到武南惟联想到了李杳,单膝跪的男子轻微低头道“并不曾出府。”
      侍女上前半步俯身到安乐耳边低语“郑旦大人传回消息,李杳此人公子脾性,于李化府中时就养得不好,学堂里皆是倒数,外放殴打平民,在岐州甚至无人替他隐瞒…”
      “郑旦大人说这样的人可用。”
      安乐翘起红唇,“前朝男风盛行一度也有娶男子为嫡的权贵,如果本宫能让男风摇身一变成正统可行嫁娶……”安乐没有说完但旁边俩人都明白其意。
      “可若是武南惟并没有这意思,只是李杳……”侍女请示问道。
      安乐摆摆手让侍女退下“那武南惟就是拉拢他的筹码了。”
      侍女退下后男子很快也离开,安乐摇了摇放置于一旁的铜铃,内室走出来一名番邦女子,黛眉深眸,肤色白皙,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橘红轻纱,手腕脚腕上都圈着细小银铃。
      规矩地跪到安乐面前,伴随动作银铃发出微妙的声响,“还是那个金发美人好看些。”安乐坐起来纤纤玉手一点一点挑开面前女子本就遮盖不多的纱裙。
      “殿下,请怜惜奴家。”女子出声若鸟雀莺啼,娇媚姿态攀附着安乐。
      握雨携云后安乐整理好衣衫,勾着还在美人塌上的女子下巴问“便再没有那般的人了?”
      “若是有,殿下还会来看奴家吗?”女子柔弱问。
      “本宫自然会怜惜有功之人。”安乐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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