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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上元2 ...


  •   “怎么了?”武南惟也坐在旁边看着武云漪,怎么看都是个乖巧的小姑娘,怎么会把沈然折腾成那样?
      “应国公会是我嫂嫂吗?”武云漪想了想问,武南惟听着的时候正吸气想立刻说话反把自己呛到了,“咳咳...等会...娘说的?”武南惟不知道自己的脸是呛红的还是臊的。
      “是啊。”小姑娘点头,“能娶到吗?”水汪天真的双目望着他,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说什么,“...会吧。”武南惟讪讪说着,视线移开看向远方去。
      武云漪眨了眨眼,“洛阳晚上有灯会对吗?”问。
      武南惟回过神点头,小姑娘瞬间就来力气了,跳下座椅,双手撑腰“我也要去!”
      没作多想,武南惟点头应下来,用完晚膳李杳巴巴望着他时,才想起来李杳要跟他俩个一起看花灯,武南惟默不作声时,武云漪正好过来扯了武南惟的衣角道“哥,我们去看花灯吧!”
      武南惟感激地顺着武云漪的话茬往下接,“娘也一起去看花灯吧,说是比往年都盛大。”
      在李杳幽怨的目光中武南惟叫上了沈氏跟武云漪,回首看李杳时苦巴巴地,只好主动牵了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说“走吧。”李杳依旧是有些不高兴轻噘嘴着。
      “嫂嫂别闹脾气了,走吧。”武云漪稚嫩软糯的声音总是让人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一下。
      武南惟咳嗽一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目光闪躲着,李杳拉了拉他的手,才强迫自己跟李杳对视上,李杳没了之前幽怨的神色,“走吧。”说着音调上扬,明显变得开心了。
      而沈氏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拉着武云漪先走了。

      沧远帝御驾亲征让高夏投降,外城的瘟疫顺利控制治愈,这一场上元灯会的确比往年都要盛大,龙灯游街看得人目不暇接,武云漪得了只糖画开心得向武南惟挥手让他看糖画,武南惟也向她挥手示意。
      “阿惟。”李杳也拿了只糖画递给武南惟,“这画的是什么?”问完放嘴里,听着了李杳道“鸳鸯。”立刻就咬断了糖画。
      李杳看着武南惟经不得逗发红的脸闷笑,拉着手不让他跑,俯身靠近,在耳边轻声道“阿惟娶我吗?”
      武南惟生硬地别开脸,紧紧抿着嘴不作答,偏偏李杳不想就此放过,故意呼出口热气,“阿惟?”耳边低语着。
      顶上挂着彩色灯笼透过橘红的烛光叠加成各种温暖的颜色,光线说不上好也不会差,可以看清面前人的表情,旁边有各种奇特吸引人目光的花灯,没人会注意到俩个人靠得这般近,在暖光下照得暧昧,近得暧昧。
      “别闹了...”武南惟抬起眼眸求饶得看着李杳,手反握上,也只有李杳能看到这样示弱的武南惟,李杳直起身拉开了点距离,武南惟实在也不喜欢这样人多的地方,带李杳走到了洛阳引到城中的河流旁。
      河面上有许多莲花灯,恍若盛夏般炫丽,武南惟想起曾经见过的一朵莲花灯,在素色世界里唯一的艳红,“花灯。”武南惟摇着李杳的手说了目标,就近找到了卖花灯的小摊。
      “哎,这位夫...咳,公子您可以看看这个莲花灯做工是咱洛阳最好的了。”小贩的声音明显有变化,本想出声说话的武南惟把话憋了下去,脸上一阵红青交接。
      李杳看着俩个人十指相扣的手,再看武南惟卸去在军中冷冽好看得胜过女子的脸难怪要被以为是男装丽人了。
      李杳为免武南惟憋坏出声挑了俩只莲花灯速速离开了,李杳不觉得好笑,而是开心,被误会,或是被嘲笑,阿惟也不会主动松开手,“喏。”李杳柔声道把莲花灯递给武南惟,不过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阿惟会恼羞成怒的。
      武南惟总算是平复了一下心绪,一同走到河边旁边也有一起放花灯的人,莲花落于水面上,燃着一支短短的红蜡,武南惟想起什么从荷包里拿出从前那张字条,摊开来依旧清晰的字迹,看着反而愣了一下,扭头看望着桥头发呆的李杳。
      扯了扯手臂依旧没反应依旧在发呆,武南惟学着李杳刚刚欺负他那样对着耳畔吹气,李杳轻颤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怎...怎么了?”李杳有些不知所措问道。
      武南惟把字条给他看,“你写的吧?”李杳接过字条嗯了声,“好久以前写的,就放...花灯里,阿惟捡到的?”
      “原来没有我,你也能好好过。”武南惟蹲下说着折叠了字条要放到莲花灯中,李杳握紧了手武南惟有些生疼,皱了眉望向李杳。
      “没有你,我不会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我自己,所以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也不能离开阿惟。”李杳从上压下,几乎要跪下恳切道,武南惟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了,你起来,我要被你压到水里去了。”事实上武南惟的发尾已经沾湿了些许。

      回到街道上龙灯已经游街结束了,也比刚才冷清不少,饶是这样依旧花团锦簇,外城古楼长廊上挂满了新奇好看的灯笼引了不少人围观,热闹也意味得吵闹,听不见旧古楼长廊的喀嚓声,没人回应古楼的求救,长廊轰然断裂开来时没注意到的人依旧沉浸上上元灯会的欢乐中。
      有人反应过来及时躲开来了,就有人来不及反应,望着越来越近地长廊只做到了缩紧瞳孔,微微张开了嘴,求救亦发不出来,回过神时,眼前一片漆黑——
      ——还活着,这是记得的事,还能呼吸虽然很难受....
      接着就想起来了,一个人扑倒了自己,倒地的同时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身上也听到了闷敲声,脸上有湿热物——
      或许只是几次呼吸间,来自长廊的重压就被移开了,但每一瞬都真如度日如年。
      重新看到了光,有些刺眼,不过真的刺眼的是自己,摸了一把脸上的湿热物,看到的是赤红——
      急哭了的母亲把自己抱入怀中抽泣着一遍一遍安慰,在惊惧与害怕中重新归入黑暗中。

      古楼长廊落下时,仅有一个小孩没有躲开,他无法自力挪动脚步,足够近的人不敢上前拉他,只有不远不近的人冲上去把他护住了。
      李杳只觉得那一瞬间呼吸停滞住,心跳也停止,抓不住自然脱开的手,能看到的是决然的背影,还有扬在空中不到一寸的湿发。
      武南惟从长廊下被救出来时,已经昏过去,砸的后脑看不到伤口,能看到的只有一脸的血夜甚至滴到了孩子的脸上。
      恍然间已经把武南惟带回府,御医随之也到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轻微的交流都时不时要偷看一下李杳的神色,不慎对上目光一瞬间觉得自己置身于寒冬中,不住打颤发抖。
      俩波御医反复诊断,拟药方,半个时辰后终于由最德高望重的御医上前跟李杳对话,“国公,武公子伤势尚可控制,此乃我们拟定的药方,外伤痊愈需俩三个月,但人的头部精密,遭此一遭,可...可能会丧失一些记忆...”
      李杳紧绷的肩背稍稍松了些,一旁的沈氏颤抖的手拍了拍胸膛,目光从屋内躺着的武南惟转到了李杳身上,紧握成拳的手渗出赤红色来,上前轻声道“阿杳松手,御医给国公的手包扎下。”
      李杳依言松开了手,哑声“去配药。”手摆了摆打发了战战兢兢上前来的御医,语音未落走进屋内,武南惟躺着,枕头垫在脖子下,露出后脑伤口,脸上血迹已经擦干净了,李杳却觉得历历在目,忍不住后怕。

      武南惟醒时沈氏陪着武云漪不在屋内,只有一直陪在床边的李杳还在,双手牵着自己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松开,是珍贵的易碎品,寸步不离地守着,不肯离开。
      “嘶——”武南惟醒来就感受到后脑的刺痛,伸手要碰到时被李杳轻轻拉住,“阿惟别碰。”扬声喊了御医,几个御医都先后上前来看,李杳也不敢放开武南惟的手,一同听着御医的诊断。
      “武公子恢复的比想象中好,可以再修改药方。”说完不等李杳回应匆忙离开,他们闭口不谈武南惟后遗症可能会失忆的情况,李杳倒真不怕阿惟失忆,只要伤能好,他就再无他求。
      武南惟一直保持着沉默,或许也是验证了御医所说,直到武南惟喝完药在御医嘱咐下重新躺好时,李杳依旧沉浸在阿惟醒过来的喜悦中,忘记去通知沈氏。
      “阿惟,御医说你的伤后遗症或许会忘记一些事情...”李杳说着心里紧张看牵着的手,“还记得我是谁吗?”
      “谁?”武南惟好像呓语般吐出了单音节,李杳抬头而武南惟正好侧着脸看他,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不慌张也不好奇。
      李杳凑近了些,道“我是你刚过门的妻子。”把武南惟的手放到脸侧贴着自己的脸,牵着嘴角温和道,眼神温柔且认真,武南惟皱着眉手臂撑着上半身起来,靠近李杳。
      “没酒味啊,你发什么酒疯。”武南惟不解地说道,李杳眨了眨眼,垂眸一副委屈模样,“是真的。”音色都哑了。
      “好了,李顾君我没事别闹。”武南惟想坐起来,却被李杳按了回去,“阿惟忘记了,没事我不嫌你我会陪你的。”
      “....”武南惟不知道说什么好,回握了李杳的手,想了想问“薛逸没事吧?”
      “不知道。”李杳一直守在武南惟身边别的什么都不想听不想做,“去问。”武南惟推了下李杳的手说道。
      “不走。”李杳固执地守在旁边不肯走,武南惟想着怎么让他去问时,常良来了,武南惟一看他就问“阿良,薛逸没事吧?”
      “回公子,没事,被公子救下后有些惊惧过度晕过去,并无外伤。”常良回道,“只是安乐长公主请的御医看完公子把公子的情况都转告给了安乐长公主。”
      “无事,点只安息香。”武南惟打发常良点香,李杳问“睡不好吗?”
      武南惟侧眸看李杳眼下乌青问“你多久没睡了?”李杳想了下摇头,“一直没睡。”
      “睡一会吧。”武南惟说着要移动身子,李杳忙道,“别动别动,我坐在这里就行。”李杳坐在床沿紧张看着武南惟后脑。
      “那去睡长椅吧。”武南惟看到屋内多了张长椅李杳躺上去也毫无问题,估计是沈氏让人送进来的。
      李杳却固执地坐在身旁,“我不。”僵硬地拒绝了武南惟的提议,武南惟后脑一阵一阵疼痛得没力气跟他较劲,“要么躺下来,要么趟过去,你选吧。”
      心理上安心不少,再加上点了安息香,李杳困倦现在死撑着而已,武南惟看他死撑着有些过意不去,拉了拉李杳的手,“累就休息啊。”
      李杳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时,武南惟实在拿他没办法坐起来把他拖上床,“别犟了,休息吧。”柔声道。
      很快地人是睡着了,只是双手扣得紧,想脱开人一定会惊醒,武南惟没办法只好躺回去时,沈氏带着武云漪过来了。
      沈氏一言难尽地看了俩人,“阿惟,好些了吗?”低声问道。
      “好多了,我睡了多久?”武南惟答,沈氏也放心些“一整夜,御医说你有可能会忘事,可忘了什么?”
      “没忘,记忆没什么问题。”武南惟说着,武云漪死死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了,“哥哥不要做那么威胁的事啦。”武云漪趴在床外,跟武南惟隔了一个李杳。
      沈氏安抚地摸了摸武云漪的发顶“云儿小声点,阿杳才睡着呢。”
      武云漪点头捂上嘴,“嫂嫂一整夜都守着你呢,御医给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武南惟下意识想摸刺痛的后脑,“换个称呼...”武云漪不解,歪头看了武南惟再转看睡着了的李杳,“可嫂嫂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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