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笔》喜欢猫猫有什么错

18、雨水

　　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某些事情的细节的，正如现在武南惟扬言为皇帝去治理郊外的瘟疫，从而引来了一批“自愿”帮忙的人民，杨慕江很高兴让一部分洛阳城官兵一同去郊外显示天子威严。
　　而武南惟则是先去了先爆发瘟疫的地点，洛阳外城都是些普通的土房屋，这里基本空了也没人敢靠近，武南惟面上罩了张绢布一个人检查着，身后跟着一个手提箱子的青年，大约而立，如果武南惟还记得去过角观的事就会发现白发白眉的道长跟后面这个江湖医士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像梦一样的环境，从梦里醒来再也记不清，只知道发生过这件事，连记忆都会随时间慢慢模糊去。
　　“不是这，我偷偷看过染病死的人，有创伤的人创伤旁长有黑斑，创伤像是被啃过一样...”男人想着，武南惟问“人呢？”
　　“埋了。”男人摆手道
　　“哪？”
　　“干嘛？”
　　“挖出来。”武南惟说着抬手让人噤声，对河侧的一个已经塌陷的房屋无声走去，把大块的屋顶掀起来，看到了黄而苍白的丝线，但看起来更像是发丝，“别碰！别！”男人忙阻止武南惟就要碰到奇怪丝线的手。
　　“你把上面的掀起来，这...是个人。”男人说着，武南惟已经其他盖在上面的或瓦砾或木屑拆走，真是一个人，趴在地上看不到脸，身上有伤口，但是并没有男人说的长着黑斑。
　　“还活着，你让开。”男人说着把武南惟挤开，打开箱子拿出银针一气呵成像是做了无数次养成的肌肉记忆一样快速。
　　“外族人？”武南惟看男人终于松了口气问，“算吧，反正不是汉人，她没染瘟疫来搭把手。”男人说着把女子从地上架起来，武南惟意思地扶着到不远处的马车上。
　　“好了，去挖人吧。”武南惟还想着把尸体挖出来这事，“你...你非要干这么损阴德的事？”男人有些气给女子安顿好才跟着武南惟下马车，嘴上这么说却不阻止。
　　“不是你说的，染瘟疫的人不能下葬得火焚。”武南惟说道，“哪天瘟疫跟着雨水重现，你损的阴德更多。”
　　“我哪有...”男人说不过武南惟只能小声狡辩，“谁敢在一堆人哭着下葬时，冲上去说要烧了才行，我不得被乱棍打出洛阳城。”
　　接着男人只接收到了武南惟鄙夷的目光，因为有瘟疫的原因，洛阳外城也多了个乱葬岗，“埋哪了？”武南惟对这个味强忍着问，旁边的男人已经吐一轮了，“这堆全是啊，你这要烧了动静太大，而且如果要烧的话，把外城那边一起烧了最好。”
　　武南惟皱着眉看着乱葬岗，的确有看到无人认领的尸首长有黑斑，“你先去郊外吧，我进宫跟皇帝说说。”武南惟想着还是要皇帝出面会好做些。
　　“那个外族女呢？”男人问，武南惟回头看了眼马车陷入沉默，一时间也想不到放哪好，“不如，放我周家医馆吧。”男人提议道。
　　武南惟有些不信任地看着男人，“我家什么都不好，就是嘴严！”男人保证道。
　　“那你送了人后再去吧。”

　　周家医馆，男人把女子送进去后一个比他小些的人问“表哥，你从哪弄来这么一个番邦女子的？”
　　“跟这次的瘟疫有关，闭好嘴啊，我要去操劳郊外的人了。”男人对表弟警告道，“至于嘛累死累活的？”表弟不解男人的行为。
　　“我周笑晴可跟你不一样，我一定要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医士！”男人便是周家医馆的掌门人周笑晴，“周袔我走了啊...”说着风风火火地就跑了。
　　留下周袔一人看着他兴奋的背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快三十的人还跟十几岁一样的。”一言难尽道。

　　皇宫中“鼠疫...”杨慕江看着武南惟心疑有它，但是这个人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你想怎么解决？”把问题抛给了他。
　　“尸体要烧，外城有关的房屋也要烧。”武南惟回答，“只治好郊外的人不能断绝瘟疫。”
　　“朕会颁旨，你没有其他的想说吗？”杨慕江问着一双眼睛斜睨。
　　“没有。”武南惟说完站起，杨慕江大掌拍响书案，“朕营国都，挖渠道，征高夏，你有何不满？”
　　“我没有。”武南惟站直了直视眼前的沧远帝，他不是俩年前会受天子掣肘的人了，“那你为何不肯为朕一人做事？”
　　“呵。”武南惟讽笑着看了杨慕江一样，“真的有那一天，陛下也不会信任我，更何况这个信任是六十天日夜不间断的监视换来的。”武南惟放完话潇洒离去，留杨慕江咬牙想说什么却被武南惟的话哽住。
　　出皇宫后武南惟先回了应国公府想跟沈氏报个平安再走的，没想到沈氏有事先回了沈家，“阿惟要去郊外了？”李杳在门口等他。
　　“嗯，怎么？”武南惟问，李杳偏头，口腔做了个咀嚼动作，武南惟紧张上去，“你干什么？”说着抬手要掰开李杳的嘴。
　　李杳迅速低头吻上武南惟薄唇，舌头撬开嘴唇探进去，一嘴的血腥，李杳的手按着武南惟后脑勺不让他躲开，直到武南惟实在受不了咽下一口才重获自由，无力趴在李杳身上喘着气，“什么意思？”问。
　　“没什么，怕你出事喂一口解毒...”李杳翘着嘴角颇得意说着，武南惟手撑开俩人的距离，“占我便宜？”
　　“啊...呃...”李杳想不到武南惟这么问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也没经过多少思考“我会负责的！”说着认真地握上武南惟的手。
　　“嗯，走了。”武南惟应了声，费劲把手抽回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李杳张口想留一留他的，接着失去的思考能力回来了，脸忽然烧起来一样烫，阿惟答应了？手捂上脸，第一次发现手可以降温。
　　“你在傻笑什么？”打算来找武南惟的沈然只看到了在门口傻笑的李杳，李杳回过神来反而笑得更灿烂了，“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沈然脸上常年洋溢的笑僵住了不知道应该从哪说起这个人，“你是小姑娘家？就一个人定下终身大事了？”
　　“当然了。”李杳乐呵地跟沈然说，沈然挑眉看着这个人跟平时找不到一点相似处，“提亲啊，不然对人女孩子家多不好。”提醒说道。
　　“提亲，唔...”李杳想着，沈然难得看到这个外热内冷的人这么傻起了点兴趣想问问是哪家的天仙迷的，“你家在洛阳没长辈可以让我小姨说媒试试啊。”
　　“武夫人？不好吧。”李杳边想学着武南惟捏下巴，“就在我府上，问问也好啊。”沈然笑道。
　　“那我下回准备好去找夫人。”李杳重整旗鼓恢复往常那样，“今晨你急着把夫人喊走指定有事，我不去。”
　　“啧，别让我知道是哪家的，我会给你搅黄。”沈然气着放狠话，李杳不在乎摆手回府了，但沈然倒是真挺愁的。

　　有军队的看守一般人都不敢硬闯，更何况军官说了能治，自然不会有暴乱出现。
　　“武大人，有个人想见您。”来到郊外能看到满是临时扎起的帐子，有人看到武南惟连忙上来。
　　是个官兵模样的人，走在前方给武南惟引路，“谁？”武南惟跟着看着周围边问道，“是...是您的长姐。”
　　武溱她不是嫁给李熹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那天李熹让她管理瘟疫的事，接着就管到这里了？
　　武溱在帐子里着急地等着武南惟，“阿惟，你怎么才来啊？”武溱看到武南惟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武南惟问，武溱脸色顿时难看，“我...我没事，我有可以治瘟疫的方法，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我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
　　“周笑晴呢？”武南惟问，武溱愣了一下，“你不会想请他治瘟疫吧？江湖医士有那能耐？”武溱绞着手里的帕子，目光飘忽不定。
　　“你就有？”武南惟不太懂眼前人说话的逻辑，“周笑晴呢？”武南惟冷着脸问。
　　武溱像是被他下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他根本就不行，李熹的腿他都治不好…”武溱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中。
　　武南惟不喜欢她这样扭捏吞吐的样子，“钟兕，周笑晴呢？”武南惟扬声把在帐外的护卫喊进来。
　　钟兕道“被李夫人关起来了。”
　　“带出来到这里。”武南惟下令。
　　周笑晴骂骂咧咧地走进来瞪了眼脸色苍白的武溱，“怎么你来处理还有人做你的主啊？”周笑晴是江湖医士可没有文绉的礼数特别直接地指责。
　　“武溱把你能治瘟疫的办法说出来。”武南惟手势请周笑晴坐下。
　　周笑晴打量着俩人，不大像但是都姓武，全洛阳也就一个武姓，内宅矛盾？
　　武溱说的方法有些新奇，不过周笑晴判断可行，最终是结合起来武南惟做了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