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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除夕 ...


  •   杨瞿不敢开口,也开不了口,眼睛忍不住看向被罩在黑袍里的人,这个方向也刚好像是看向李杳。
      “原来去年也是杳公子救的杨瞿大人的吗?”琉璃挑眉说道,那时李杳在荥阳还能救到在洛阳的杨瞿真是不可思议啊。
      “杨大人想说什么就说吧。”李杳开口道,杨瞿得了允许才幽幽开口,“李熹,李杳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李化是个极其忠诚的道教信徒,非常渴望获得永生。”琉璃说着,李熹接口道“杨大人担心什么不妨直说。”
      “你不想做皇帝,把陛下拉下龙椅,想天下大乱吗?”杨瞿心里都是恐惧,说出来的话虽然完整但是能听出他的惧怕。
      “怎么会,我要停止他对天下的剥削,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要他把百姓逼到极点天下枭雄起兵时,而我来阻止这一切,并把这个暴君的政权交给该拥有的人。”李熹平淡地述说不像是对天下未来的畅想,而是既定事实般。
      “是谁?”杨瞿追问,得到的回应只有李熹把食指竖在嘴前,“现在看杨大人的选择了。”李熹道。

      沧远十年终于在除夕前夜收复了国都洛阳,李化在李熹的帮助下被杨瞿生擒,金銮殿上李化绝望地跪在杨慕江面前。
      而俩侧站着的俩个青年他无比熟知,一个亲子一个养子,从小就被他折磨到大,但长大了果然就控制不住了,他连亲子什么时候可以站立了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琉璃什么时候就背叛了他....
      “李化,你可知罪?”杨慕江问,他是胜利者正在想对李化用什么极刑,但李化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慕江,你以为你的江山很稳固吗?”李化幽幽开口,嗤笑着“不如多留我苟活几年,我说不定能看到你被人从龙椅上拉下来的样子,会不会比我今天要凄凉悲惨!”
      李化的刑罚没有马上就判下,杨慕江自然会在意他说的话也怀疑李熹,对他实行了软禁。

      牢狱里,铁栏杆围住了李化,他没有害怕而是躺在草床上,杨瞿身后跟着一个黑袍人,而狱卒都离开了,接着开了李化牢房的门后,杨瞿也走了,只留下黑袍人踏进牢房中。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李化的心上,恐惧忽然爬上心头,挣扎坐起惊恐地看着来人,黑袍人看出了他的害怕,伸手把扣在头上的黑袍后扯露出脸来。
      “居然是你...”李化低喃着,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声音会抖成这样。
      “你对李杳,李熹做了什么?”武南惟直接问,李化愣了一下,失去了能坐着的力气往后一躺,“我不会说的,我居然能看到武家人内斗,稀奇...特别稀奇。”
      “我猜不到了,不猜了。”李化望着顶上,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失去了生机,看着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武南惟转身离去,李化忽然道“阿熹,为父救你....所以你不能对他心软...你才是光...你不能死...”
      武南惟回首一眼瞥到李化在呓语,把黑袍往下拉,拢住相貌后离开牢狱,在门口看到等得有些焦急的杨瞿,“人呢?”急切问。
      “死了。”武南惟低声道,话音未落人已经走掉了,只留下受今上圣恩的杨瞿杨大人在牢狱口呆滞地望向李化牢房的位置,想进去看,又不敢。

      应国公府中李杳在练剑,颇有一股洒脱除尘的感觉,武南惟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他耍完,“阿惟想什么呢?”李杳提着剑走过来往武南惟身上蹭。
      “想打你。”武南惟偏头一脸不开心同时抬手推开往脸上蹭的脑袋。
      “嗯?”李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有些紧张地想着发现自己手里还提着一把剑扬手就想扔了,武南惟右掌成刃劈在李杳手腕处,李杳本身就要松手这一下吃痛就松手了,接过剑后,左手猛地把人推开,站起来转身剑跟随他剑动,侧锋几乎要贴到李杳脖颈。
      依旧是那副不惧怕的模样,甚至还在脖子上架着把剑时坐直了,双手放在膝头揪着衣袍,微低头眼睛抬起来看武南惟。
      “这样子给谁看?”武南惟气不打一处来说着,李杳立刻道“只给阿惟看!”眼看着人越来越气,“阿惟,明天就是除夕,还没一起过新年过呢,我想陪阿惟过新年,过了年再杀我吧。”
      “谁要杀你?”武南惟气笑出来,走到武器架前挑了把剑丢给李杳,“....”李杳接了剑一时间语塞。
      “不要动武器,不太好...”李杳说着武南惟手中剑动直刺李杳咽喉要害,在一寸前剑停,李杳依旧不做任何抵抗。
      “阿惟舍不得我的。”说着笑得无奈又开心,丢开剑手就要去挡偏指着自己的兵刃,那剑芒先一步移开了,李杳上前抱住武南惟,长大会打人了,凶得很又软得很,一身面对自己才有的刺,真碰到了又收敛地一点不露,“只要有阿惟,我不在意以前,一点都不。”
      武南惟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腔来,放开剑柄,剑落到地上发出清响,武南惟正小心翼翼地要回抱李杳,李杳抬脚把剑踢飞,武南惟的手果断在李杳腰间拧了一把。
      “嘶...阿惟我屋前种什么好?”李杳转移话题,揽着武南惟远离练武场,李杳的屋子前本来种着些牡丹,但这花娇嫩俩年没让人打理没办法救回来刚清理干净,光秃秃的有些空旷不过也比一堆焉黄的植物好看些。
      武南惟看着周围多挖了一个水潭还没修整好,“要做个水潭?”武南惟问,拍了拍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让他放手,李杳松开转而牵住轻拍打他的手,“是啊,夏天会凉快点。”
      “海棠吧。”武南惟看着周围说,“水潭可以养芙蕖。”说着走到了水潭另一边的长廊,手任李杳牵着,“外边怎么还有梨树?”
      “我在岐州跟荥阳时院子里都有梨花,看着还不错就让人栽了。”李杳说着摇着武南惟的手,俯身靠近在武南惟耳畔低语“看着梨花就想你,特别想。”
      武南惟偏头躲开,耳朵扑了热气有些痒,“什么毛病要在人耳朵旁边讲话。”
      “现在阿惟就在这里,我不用苦巴巴地睹花思人。”李杳说着嘴角上扬,喜悦是溢出来的,感染着武南惟也跟着心情好了不少,“嗯。”

      到除夕这天,白日里武南惟进宫领了件差事,洛阳城内前不久爆发了瘟疫,感染的人都被赶到了郊外去圈禁起来,皇帝要武南惟控制住他们不发生暴乱到解决瘟疫。
      “大人,我们帮了皇帝,为什么还让我们去看管那些病民?”武南惟拿着圣旨召集了私兵还没说话先有人急切问,今天是除夕大多都想着在家过的。
      “你们阖家都在洛阳,我召集不是让你们去看守那些生病的人,更何况有人的家人就在那里,你们明日以自愿的形式来找我,如果能招呼到别人更好,但都要忘记自己是士卒。”武南惟在这里威望很高,放别人那都会是心腹的存在。
      大多都放了心慢慢离去了,只有一人相当于还留着,“大人,您是否有办法解决这瘟疫?”家人就在郊外,只因为跟染瘟疫的人有接触就被带走了。
      “有。”武南惟的答案像是强心剂,让他安心不少。

      除夕武南惟在进宫前让李杳把沈氏接到应国公府中,沈氏终于能见到儿子了非常高兴扬言要做点饭菜。
      原本李杳很生气,气杨慕江在除夕把阿惟叫到宫里,既不能陪沈氏,也不能陪自己,还要去解决瘟疫,时不时跟沈氏搭话聊天解闷,怎么都看得出来李杳不大高兴,沈氏正想着劝劝,除夕夜这么不开心可不是个好兆头。
      武南惟回来了,沈氏开心之余看到了李杳的变化,本来有些阴郁的气氛消散得无影无踪,看着武南惟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所有不愉快都抛诸脑后去。
      沈氏哽了下,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俩个人,“娘怎么了?”武南惟注意到沈氏有些不对劲问道。
      沈氏揉着有些刺痛的太阳穴,“阿惟没什么要跟娘说的吗?”说着瞥眼李杳。
      李杳看气氛不对想离开,让俩人好好聊天,刚起身就被武南惟按了回去,一脸懵地看着武南惟,“走什么?”李杳听出一丝不满,只好乖乖坐着,声都不敢哼哼出来。
      “我是认真的。”武南惟镇定说道,沈氏上次看道这样的儿子是说要投军时,不舍也认了,看着准备一条路走到死的儿子头疼着。
      “想好了?”沈氏不死心再问。
      “嗯,认定了。”武南惟答道,沈氏目光转向看着自己儿子的李杳,目不转睛地,舍不得眨眼错过一瞬都是莫大的损失。
      “好吧。”沈氏妥协道重重叹口气再,“好吧,用膳吧。”

      李杳晚些起身,让沈氏跟武南惟单独说了会话,“阿惟只在应国公面前真的笑过,只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沈氏说着话有些无力感。
      “娘,我爱他。”武南惟低声道,长廊上的灯笼是朱红的,映在武南惟脸上不知道是本身的红潮还是烛光的颜色。
      沈氏不再说话,食不言难得在这顿年夜饭上践行了一次。

      沈氏借口累了留李杳跟武南惟一块,送了沈氏一段路,武南惟走在前,李杳跟着他看着沈氏消失在视野里,从武南惟背后把人揽入怀中。
      武南惟难得没抗拒地就让他抱着了,“我也是认真的,认定了。”低头蹭在武南惟肩膀上,开心得不行。
      “守岁吗?”武南惟偏头靠着李杳问,“守,只要跟阿惟在一起就行。”李杳说着一手下移到武南惟膝弯,一抬把人横抱起来。
      “你干嘛,放手。”武南惟不知所措着,李杳颠了一下,武南惟猝不及防揪住了李杳胸口前的衣衫。
      “我不,你得抱好我。”李杳说着走回屋里。
      临窗的桌子上放了盆盛开的水仙,旁边则摆着炭盆,武南惟坐的位置铺满了狐皮虽说要守岁,但人已经趴着几乎要睡着了。
      肩上盖着的披风领子上还有墨色茸毛,外面安静地下着雪,李杳拿着书但心里想的不是书的内容,而是该不该把武南惟抱回床上。
      据他猜测,如果抱的时候醒了一定会以为自己想做什么而生气,如果抱到床上醒了那只会更严重,如果抱到床上没有醒那自己就会躺在旁边第二天起来还是会生气没有好好守岁。
      嗯,阿惟为什么这么害羞呢?不过都会因为害臊生气的话……
      想到这时候武南惟感到一股炽热的目光然后醒过来了,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子时了,阿惟新年快乐。”李杳收回发散的胡思乱想说,“阿惟手给我。”
      武南惟有些迷糊直接就照做了,“不要捏,手麻了。”李杳小心翼翼牵着武南惟的手像是得了块宝贝绝不能磕着碰着,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武南惟看着精神不少,而且手好像更麻了。
      “顾君。”李杳牵着武南惟的手放嘴边细细吻着道,“我的字。”
      “李顾君。”武南惟喊,李杳应了声,抬眸看他,“放开我的手。”
      “啧,这个君,指的只有阿惟一个人,而不是君子的君。”李杳不满地说着,武南惟没能如愿抽回自己的手。
      “放手顾君,我有东西给你。”李杳表面看起来镇定,死死抿着嘴才没翘起来,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武南惟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环只经过细细打磨并未雕刻上图案,甚至没想好要用在哪里,躺在盒中今天武南惟回来时才拿到手。
      “这么好的玉,满洛阳也找不到第二块了。”李杳赞道,“阿惟会刻玉吗?”
      “没空了,瘟疫解决了再说。”武南惟说着站起来往床走去。
      “阿惟。”李杳压着嗓子道,对着武南惟撒娇一早得心应手了,武南惟回首看到一个委屈双手捧着玉环的李顾君,只好道“空了就刻。”
      李杳放好玉环开心地蹦跶到了床边,武南惟已经盖好被子装睡了,李杳也没说话,就在一旁守着。
      武南惟实在装不下去了睁开眼,问“想干嘛?”
      “一起睡吧阿惟。”李杳拉了拉被角道,“回来后就没一起睡,明天就要去郊外了……”
      武南惟从被子里伸出手盖住李杳的嘴让他停了话,眼睛带着希望地眨了下,嘴长开用牙轻轻碰了下掌心。
      火速收回了手,过了一会才往后退了些,李杳如愿以偿地能跟武南惟再睡一张床上了。
      武南惟体寒哪怕在军中俩年好好锻炼一番也没改善多少,李杳就不一样了像是个暖炉,猫在武南惟背后暖着身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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