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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春分 ...


  •   春分祭祖,而在春分前夕,李杳把名单上除了李适外都探访过一遍了,可惜的是没有找到其中在陇西帮皇帝传递消息的人。
      说明他本身外在形象也是希望入仕的人,而李杳更在意李蛮跟李漴曳的态度,自第一天见过后再没有联系,李蛮身为宗老长子连外界消息都不知道,又或者被欺骗了?
      更奇怪的是李漴曳明显是想说什么的,但改口后可以说是在躲李杳了,他常出门听人打招呼听到回头一看人就会跑掉。
      李杳马上就要会岐州,只好亲自会会这俩个人了,换了身夜行衣,又一次到这个大宅旁,这一次却翻身上房顶,丝毫有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屋内说话,李杳无声趴下倾听。
      “那什么劳什子国公明日就走了。”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既不是李蛮也不是李漴曳的声音。
      “三弟何必如此抗拒朝廷。”说话的是李蛮,这家的三子李杳远远看过俩次,像是个将军似得走路带风眼神如炬,或许这人就是给名单的人?因为气质过于突出反而只见过一俩次会削弱既视感。
      不喜欢朝廷,在陇西不必隐藏,也没有俩派分化,却不在名单上,李杳猜得十有八九时,三子道“他也配,算了,我绝对不相信他。”
      “可...”李蛮性子直却优柔寡断,“如果他所说为真,我们是真的对不起氷兄啊。”
      “他也就是因为娶了先帝皇后的姐妹,否则哪里轮得到一个旁支做大。”气愤说着“赶紧让他走,我看得碍眼。”

      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李蛮在屋内道,“进来吧。”
      李蛮所指并非李杳,而是他二弟李漴曳,“大哥,三弟他...”李漴曳迟疑道,李蛮重叹一口气,“是他了,没想到暗中勾结皇帝的是我亲弟弟。”
      “那氷大哥的死...”李漴曳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但答案呼之欲出,“我会寻个由头找祖父分家的,他要荣华富贵,他去要就是了。”
      “李适还活着吗?”李蛮忽然问,李漴曳道,“不知道,武家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完全查不到踪迹。”
      “查不到才好,否则治好那天就是他身死之日。”李蛮说着话里透出一股杀意,李蛮想杀李适?
      多逗留也再听不到消息,李杳立刻离开了,谁都不知道李杳曾经到这里来偷听过什么,听到了什么。
      明明已经是春日里了,风还带着凉意,回到只有李杳一人居住的国公府里,未被精心打理的植被中站着一个人。
      李杳没有开门,那门太老了一开一关发出声音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但在踏上墙沿时,那人就离开看到了李杳。
      男人跟恭鄂要是站一起会是极其强烈的对比,他瘦,特别瘦,没有比皮包骨这个词更好形容他的了,脸颊也凹下去,看到李杳时原本警惕且带着怒意的眼睛,瞬间消散转为惊喜,充满了狂热。
      踉跄着走上前俩步,冲着李杳重重跪下,低声呜咽着,“终于...您终于回来了。”
      李杳避开来,“李适?”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来,李适立刻抬头,用膝盖上前几寸,“是,是我,我现在还苟活着是不想让李蛮跟李述廉还逍遥在世!”李述廉?多半是宗老三孙吧?
      “你是想说,那场火跟他们有关?”李杳看着李适,但是李适忽然就眼抽嘴歪倒了下去,从内室走出一名女子,向李杳福身施礼,走到李括旁拿出几根银针稳定住了李适的状态。
      “赶路颠簸他的状态不太好,您要是信我,我可以告诉您我知道的。”女子扶起李适说道。
      李杳把人请进客厅,李适坐在一旁依旧没有醒的迹象,“您请说。”李杳正襟危坐说。
      “李述廉是宗老三孙,他们三兄弟表面同令尊关系,后来逐渐不满令尊身出旁支却得封国公,在征战涂浑时给了错误的情报,让整个军队葬在了异乡。”女子平静诉说着,这事也并非她的亲身经历,“至于是谁,我们不知道,我虽照顾李适,但他并没有跟我说过任何当年的事。”
      们?李杳想着抬眼与那女子对视,女子感受到李杳眼里寒芒闪动,并不在意反而扬嘴微笑着。
      “中戊山的武姓女子?”李杳是发问,语气是肯定,女子微笑收了起来,点头“我应公子要求帮你。”
      李杳把视线转到李适身上,“李适呢?”他问,李适出事时武南惟才多大,女子唔声,“武家的传统吧。”
      “什么?”李杳的问题没能得到回答,李适清醒了过来,所说与女子的话并无太多差异,“你如何得知是李蛮跟李述廉?”
      李适从他的怀中掏出一封信,信笺破旧,递给他的手也颤颤巍巍。
      这么多年,从未被拆开来,封得很好,李杳隐约能察觉到是谁的信,心里激动着,手有些发抖。
      如果看到信的会是阿杳就好了,但如果看到了,我一定已经死在涂浑了,希望我的阿杳平安长大,我的死只不过是在皇权与地方贵族间博弈失败的下场,不必在意,不要把复仇当成活下去的理由。
      但阿杳从小执拗,若是陇西被皇帝打压,说明是皇帝在利用李蛮三兄弟,若是李蛮三兄弟入仕,说明他们成一气了吧。
      阿杳从未见过他娘,或许长大后会更像他娘吧,因为小时候就像,虽然不知道阿杳能不能看到这信,看到的能不能是阿杳,但字,还未告诉你,就取顾君二字。
      此君非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人,杳,从日木下,是希望哪怕身在这样黑暗的时代里,依旧能等,等到日出。
      倘若不是阿杳看到信,请帮我交给他,他是李杳,会是大魏的应国公,会是整个大魏最出色的人。
      落款是单字的氷。
      “李公子打算如何面对呢?”女子看李杳看完了问道。
      “不急,我能把姑母托付给您吗?”李杳问,女子歪头想着,“如果她有对应的价值,我可以考虑,不过在我看来您比她还有...他都更有价值。”女子说着指了李适。
      “价值?”李杳揣摩这俩字,“你想从我身上套出什么来?”
      “公子没有告诉您嘛?”女子眼里首次有了些情绪,一点点的惊讶转瞬即逝,“就让公子告诉您吧,李雲我会有正当理由带走的。”
      李杳没有说谢,看着女子一手拎起李适,像是提着一个普通重物一样,“李适之后呢?”
      “治好后,就与我无关了。”女子说完再无停留。

      第二天依旧要跟李蛮三兄弟虚与蛇委,老二心有愧疚,老三完全被权利迷了眼睛,老大演着不在乎权利的样子,但李氷的死跟他们三个都有关,不急,如果是为了入仕的话,会准备好大礼给他们的。
      一匹马来,一匹马去,好像真的只是回来祭祖的人,没有改变什么。

      岐州依旧平静得无波澜,可见恭鄂治理的不错是一方面,劳动力不多也是一方面。
      “公子。”常良比李杳早一天回到岐州,见到李杳把一封白净的新递给他,是武南惟的信,“怎么送到你手里的。”
      “这个...街道上走过,回来时包裹里没丢东西,只多了这封信。”常良要不是认出了武南惟的字迹都要吓疯了,完全没有察觉到。
      “武家真是传闻不如亲见啊。”李杳低声说着拆开信,手指抚过字里行间的关心,放到唇边轻吻,也不告诉我过得好不好。
      “公子可要回信?”常良问,李杳收到了信摇头,“你去把恭鄂叫来”。
      一刻钟后恭鄂拖着他沉重的身体来到了刺史府上,“恭大人,这半个月可有什么问题吗?”李杳手势让他坐下随之问道。
      “...城内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据说有人听到房龄山上聚集了山匪想要攻占岐州。”恭鄂答道,李杳点头,“什么时候的事,上报了?”
      “上报了,但是太子监国觉得山匪不成气候先守几天....”恭鄂没有说完,但把原因赖到了太子头上,李杳也不揭穿他,“你,算了,你叫个熟悉房龄山的人来,我上山看看。”
      “为什么?”恭鄂也没想到李杳准备认真做事还以为要把这烂摊子丢给他脱口而出。
      李杳眼神从他头到脚再到头,“我不想拖辆马车。”诚实地说道。

      山间草木被踩出了一条路来,看来山匪数量不少,“李大人,再往上就是山匪的寨子了。”带路的人叫朱彧,压低了声音说道。
      面前的与其说是山寨,不如说是一个普通的村庄,所幸李杳跟朱彧穿的都是粗布衣衫,抹了几把泥大大方方走去了所谓的山匪寨。
      “站住,你是外来的吧?”算得上是看门的人拦住了俩个人问,“是,这位大人,前面可是岐州了?”李杳低着头小声问道。
      “岐州?....你们来岐州做什么?”看门人问,李杳答“小人的叔父在岐州,家中仅剩我一个还有弟弟了,是前来投靠的。”李杳说着拧了下腹前衣衫。
      “唉,是饿坏了吧,先进来,我给你们俩找点东西吃。”
      李杳连忙笑着道“多谢大人!”说着还拉了把一旁的朱彧,朱彧恍然才表示感谢,没想到这个刺史还会演戏的。
      李杳吃得狼吞虎咽,朱彧倒是也吃就是没那么夸张,“大人,可知道段岢?”李杳边吃边问道。
      “那是你叔父?多半被狗皇帝征兵或者拉到了江南去了。”看门人坐到一旁恨很道。
      段岢是前任的岐州刺史,不认识看来不是岐州人,“怎会,我的家乡也有征兵,但都遵重平民的想法的。”李杳惊讶地手里的勺子都掉入碗中。
      “同人不同命罢了,你们那山高皇帝远,岐州离大兴城近征用壮丁快得多。”看门人摇头叹气道,“我们这可不是岐州,是扶风郡,不归朝廷官府管!”
      “可...可,那不是....”李杳不敢说出来,低着头还看了左右俩侧,看门人见他这样哈哈笑着,“不必如此,扶风郡都归我们老大楚庚霖管,不在意说什么,你要不愿意呆,喏,往那走下去几里地就能看到岐州了。”看门人指了一个方向说道,说完转去了门口继续蹲坐着。
      “大人怎么说?”朱彧低声问道,李杳看了看周围,立刻发现最好的建筑在哪,“你回去把现有的告诉恭鄂,我去会会楚庚霖。”李杳说着,挥挥手。
      不过朱彧有个优点就是听话,立刻跟李杳演了场戏泪奔着跑离离开了。
      李杳上房顶看了看周围,即使有门卫,但是没有哨兵,站的地方隐蔽点完全不会被发现,刚踏上应该是楚庚霖住处的屋顶,庭院中传出一声兵器铿锵声。
      “谁?”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手里拿着长枪警惕得看着周围,李杳很确定自己没有发出声音,但男人盯紧了李杳所在的位置,李杳想了想大步走出来,站在屋檐上与他对视。
      “阁下是?”男人率先发问道。
      “我来自陇西,姓李。”李杳说着从屋檐上跳下来,站到男人面前,不在意他手里拿着的长枪走近到长枪可攻击的范围内。
      “噢?我听说岐州刺史就是陇西李氏。”男人说道。
      李杳顿时笑了,“那还真巧啊,同时陇西的话,应该更好合作。”说着长枪直指咽喉,“合作?你们陇西被打压疯了?”男人质问,仿佛下一瞬就会刺死眼前人。
      “明明先代应国公为国捐躯,幼子却流落在外十年,这样的皇权颠覆了似乎没什么人会反对吧?”李杳说道,男人皱眉长枪逼近一寸,“那为什么先找到扶风郡?”
      “怎么,单独到一州外立一郡县还准备倚靠皇权吗?”李杳抬手抓住长枪矛尖,“你可比我们威胁多了,况且你们在世人眼里已经是匪了,不被招安就要等着被剿灭。”
      男子沉思着把长枪收回,“那么你们会辅佐谁做未来皇帝?”男子问。
      “太子的幼子年五。”李杳说道,一开始也是打算扶幼子上位的。
      “是吗?如何证明你们陇西的诚意呢?”男子问,李杳打量着男子说道,“我想先看到楚庚霖先生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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