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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驯服 ...

  •   喜庆的火红,洞房花烛。

      把怀里的人搂得格外紧,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热吻贪婪。

      身躯紧紧贴合,捏住下颌抬起,唇舌缠绵,迷离痴醉,喘息滚烫。

      一盏夜明珠宫灯,像一株花树,灯架子有十二个灯座,灯座高高低低,每个灯座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柔白的光辉被红色侵染,变成暖红色。

      宫灯旁,女人红衣雪肤,嫁衣凌乱敞开,屋里烛火摇曳,颈子,雪肩,锁骨,再往下,起伏的弧线,诱惑得移不开眼。

      胳膊箍住她的腰,剥落红衣,似剥开荔枝。

      碰撞,一次又一次。直到把人逼到帐床角落,似被野兽困住的娇兽。

      荔枝的鲜肉果然可口。

      ……
      李衡醒来时,四肢飘飘然,身下粘腻。
      他未成婚,却做了两次洞房花烛的怪梦。

      凉月下,他坐起身,忍不住回想方才的暖玉生香,胸腔一股热意汹涌,内心浮躁,将要按耐不住。

      荒唐!

      翌日。
      李衡来到山庄马场。

      这家马场主要两个地方,养马的牧场,李衡在漠城的马几乎全在这里,有自己驯养的,还有从外域引进的。除了牧场,还有跑马场,跑马场地盘广阔,供客人游玩,进来练习骑马,举行马术比赛等。

      山庄马场的庄主道:“最近新进的一批马中,有匹汗血宝马,性子野烈,桀骜难驯,至今未有人驯服,爷是否试一试?”

      李衡眺目远望,单手负在笔挺的腰后,双腿站直,衣袍在风中飞扬,声音沉稳:“带路。”

      干净宽敞的马厩里,一匹血统高贵的汗血宝马,全身墨黑,通身无一丝杂毛,像颗黑珍珠,在光影映照中,光泽流动,耀眼夺目。马身肌肉轮廓清晰,线条流畅,马身曲线在金色的阳光下,每一个弧度都在挑人心动,引人热血沸腾。

      它安静地立在围栏之中,马师过去牵出来。宝马四肢修长,踢踏强劲有力,声音都很动听。李衡抚摸它脖颈的毛发,它扭开头,有些脾气,眼里隐藏不屑。

      庄主:“这匹马脾气大,伤了不少人,爷需谨慎。”
      李衡:“脾气大,更好。”

      李衡根本不需人按马头,直接翻身上马。天然野性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它突然猛地前蹄跃起,身体倾斜,将把他掀下来。李衡拽住马缰,腰背前倾,□□自己的同时,试图控制它。

      四蹄强而有力,烈马奔腾,尘风滚滚,风如刀割。

      这匹马很狂躁,李衡也狂躁,全身血液如热浪,它在剧烈的反抗,像是得了疯病一般狂奔,而李衡的目的是想征服它,双方仿佛在博弈,谁也不服谁。

      马蹄疯狂,"嗒嗒"的蹄声,驰骋,喧嚣,眼神变得炽热。

      它的烈性与野性激起他的好胜之心,李衡最是喜欢驯服又烈又野的事物。烈性的博弈使人激动,征服野性令人快意。

      狂风在怒吼,仿佛又回到当初战场厮杀的千军万马中。

      飞奔,嘶叫。

      两人的骄傲,烈性,野性,慢慢有了默契。李衡拉住马缰,胯/下的烈马顺着马缰方向扭转,渐渐落在李衡的控制之中。

      碧天白云下,汗血宝马背上的男人,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绕着马场策马几圈,李衡叫马停下。

      慢悠悠的走了十几米,到了原先上马的地方,李衡翻身下马,庄主走过来,眼露敬佩与恭敬,声音豪迈:“果然是爷!”

      “爷就是这匹汗血宝马的主人了,爷给它取个名字吧。”

      “既然都觉得这匹马难驯,就叫阿难。”

      牵着马往前走,李衡伸出手掌,拍了拍汗血宝马,它脑袋温顺的拱他的手掌。

      内心的躁动得到释放,几分酣畅淋漓,李衡眉宇间从昨晚到现在,终于舒开,嘴角露出了笑意。

      衣袂飘飘,狂躁与不耐散去,多了几分恣意。

      来到漠城,薛汀兰的马车入了城门,与端王爷的马车分道而行。

      漠城宁国公住的府邸,马车停下,门仆没见过薛汀兰,让她稍等,然后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陈叔笑眯眯跑出来,“四姑娘来啦。”

      立即吩咐仆从收拾行李,带着她入府。

      高墙大院,前院石板铺了遍地,无一棵树,打扫干净,面积挺大,却不显空旷。左右两侧各挂了五个沙袋,各放一个兵器架,刀枪剑戟,长短不一,还有一排射箭靶子。

      石板凹凸不平,有些长了密麻的裂缝。是长期累月,摔摔打打落下的痕迹。

      薛汀兰没见姨娘,忙问她的行踪。

      “今日西郊的长宁湖开湖捕鱼,好多人都跑去看热闹了,林姨娘也去了,估计要傍晚才回来。”

      “姨娘肚子六个月了吧,这时候还跑去看人捕鱼,父亲不管吗?”

      陈叔板着苦瓜脸,“管啊,怎么不管,国公爷为了不让林姨娘出门,嘴都磨破了,也没办法,只好她出门的时候,多带些护卫。”

      风尘仆仆,陈叔派人收拾出干净的院子,安置好姑娘。薛汀兰沐浴好之后,在内间擦发熏香,漠城气候干燥,养肤的雪膏,从颈抹到脚背。

      新月在一旁帮忙。雪膏抹过,细颈子、俏肩、雪背、蝴蝶谷、纤腰、腰窝、长腿,风韵在流动,无一处不美,仿佛要诱人犯错。

      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臭男人。

      新月立在铜镜前,给她梳妆打扮。只见光下美人眯着眼睛,姿态慵懒优雅,说话细声细语。雪纱裙衫衬得容貌娇媚,水润的脸庞更是冰肌丽色,鼻是鼻,眼是眼,唇是唇,拿出来每一样,都是不可挑剔的。

      用过饭之后,薛汀兰领着婢女在府里四处逛逛,打听清楚府里上下的消息。

      漠城的府里,姨娘不管事,陈叔负责管理府里上下,还有两个从京都带过来的管事帮衬着,婢女不多,不到十个,倒是小厮不少。

      有些还是半大的孩子,无父无母,在外边流浪,然后被父亲收到府里的。父亲平时喜欢板着脸自带威严,不笑的时候就可以吓哭孩子,半大小厮自然也怕他,又早已经被陈叔他们训练过一番,都挺有规矩了。

      看到漠城的府里都管理得甚好,薛汀兰放心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她不相信姨娘前世一尸两命只是意外。

      正到申时,外院传出笑声,一路哄闹到内院,婢女们簇拥一美妇走进薛汀兰的院子。

      她听出是姨娘的声音,起身到外面,母女两人远远相望,她眼里止不住湿润,前世得知姨娘的死讯,她只哭过一次,后面就没再流泪,有些难过便是流再多泪也流不走。

      长宁湖开湖正热闹的时候,府里有人传话,林姨娘听闻女儿来了,二话不说,捕鱼也不看了,打道回府,一路兴高采烈到了院子。

      “唉哟,我的兰儿,过来给娘瞧瞧。”林姨娘挺着大肚子,下盘却挺稳,眉开眼笑,美丽妩媚,看起来养得极好。

      薛汀兰连‘姨娘’都不叫了,直接喊‘娘’,就跑过去了。

      母女重逢,心情不同,林姨娘是心里高兴欢喜,薛汀兰除了高兴欢喜,还有苦涩悲痛等各种矛盾情绪。

      “兰儿。”林姨娘牵着薛汀兰的手,上下打量。她自己长得就好,女儿更胜一筹,这容貌长得骄傲到她心里去。

      她摸摸她的头发,两人边进门边说话。

      薛汀兰扶着她坐下,一直听她不停说话,都是姨娘在说,“家里得了两筐鱼,新鲜着,你最喜欢吃鱼,晚膳我让厨房做煎鱼,蒸鱼,水煮鱼片,鱼丸子,咱们今晚吃全鱼宴,管够。”

      “你怎么吃鱼呢?不吐吗?”薛汀兰听说孕妇最是吃不了鱼的。

      林姨娘摸着肚子,笑容温柔道:“不吐,鸡鸭鱼肉都好吃着,怀这个最让我开心的是,什么都能吃,吃什么也不吐。”

      说着说着,林姨娘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劲儿的瞧女儿,“你怎么来漠城了?怎的不给我们提前写信说一声?”

      薛汀兰笑意收敛,坐得规规矩矩,一副犯了错的小模样,“我是自己决定来的,来的时候祖母不知道,我给府里留了信,只告诉我来漠城寻你们。”

      “兰儿,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呢?这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啊。”林姨娘一听就火急了,连打薛汀兰几下。

      这般冲动鲁莽的行为,自然是该惩罚。林姨娘罚薛汀兰顶着个青花瓷花瓶,面壁思过,罚站一个时辰。

      罚站刚结束,宁国公回府了。

      薛汀兰被叫到书房,站着等他给京都写完信。两人大眼瞪大眼,薛远要动用家法,但是漠城没有,只能叫人找了把戒尺。

      薛远看着颤巍巍的手掌,瞪眼道,“两只。”

      要挨打二十下,薛汀兰还打算一只手掌十下呢。她两只手掌并在一起,打一下缩回去,打一下缩回去,被父亲喝了两声,咬牙把手掌伸直,连续打着都没收回去,一直到结束。

      薛远自然是心疼女儿的,女儿性子娇,也倔,很少见她哭,从小到大,四个姑娘里面她哭得最少,二儿子都比她哭得多。戒尺打巴掌,越到后面力度越掺水,勉勉强强,终于是到了二十下。

      薛远虎着脸道,“知错了没有?”

      两只手掌好在没破皮,就是通红肿胀,薛汀兰还笑着:“知了,知了,这个错明明白白刻在了骨子里,下次女儿不会再犯了,再犯,父亲打死我。”

      薛远弹她脑门:“歪嘴。”

      薛汀兰是被打手心,陆羽和新月都被领了板子。她先是去看了新月,两人说了好久的体己话,然后她再去看陆羽。新月挨了二十个板子,陆羽比她翻两倍,而且是实打实的,丝毫不掺水。新月的二十个板子是掺水的,打完之后能走动。

      见平时可以飞檐走壁的男人,这时候躺在床上起不来。

      薛汀兰愧疚不已,“都怪我。”

      陆羽的武功是薛远教的,虽是后面他又拜了别的师傅,然而薛远在他心里,是半个父亲。

      陆羽笑了笑,“不怪你。”无论你做任何事,都不怪。这句话,他只敢心里说。

      薛汀兰回想,从京都到漠城,路途遥远,她一个闺阁小姐,确实不能只说鲁莽了。初次出远门,准备不足,带的护卫不多。若不是路上遇到端王爷,不知会出什么事。

      也不知端王爷现在如何,住在哪儿?来到漠城是为什么事?

      父亲知道他到漠城吗?要是不知道,她是否要说一声?但是如果说了,估计父亲又问她是怎么知道。薛汀兰托着腮,突然想起来,父亲跟端王爷好似关系不睦。

      就当做不知道吧。

      与双亲相聚,自然是高兴。府里门外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林姨娘吩咐的,还叫她跨了火盆,说是去去路上的晦气。

      晚膳果然是全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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