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风与马》汇百江

5、第 5 章

　　“什么？真的能解？”马修激动的站起来。

　　“当然。”

　　“那应该怎么解？要怎么做？要买什么东西吗？还是要买牛？买羊？”马修觉得上帝还是爱他的。

　　“不知道。”卫风勾唇，拿着pad往客厅走。

　　“不……不知道？”马修一愣。“是……不知道要买什么吗？”

　　“不，是不知道怎么解。”

　　碰，上帝又把窗户关掉了。

　　“那你说个铲铲！”马修跳脚，“你回来把碗洗了，洗碗！今天是我煮的面。喂？喂！”

　　最终还是独自承受了一切的马修洗好碗，将怒气发泄在五三这个小婊砸上。

　　轰隆，天空响起闷雷。

　　雨前的天空又闷又热，马修将窗户全部打开。

　　姨婆他们的房子应该是后来装修过，整体风格还是比较现代的，只在二楼保留了一间有火塘的敞屋。每个房间都有空调。

　　但这里海拔偏高，又临河靠山，所以一到晚上根本不用开空调，自然的穿堂风就让房间很凉快。

　　闪电骤起，雷声轰鸣。

　　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雨声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将青石板砸起一层水雾。

　　马修擦了擦汗，觉得这天不正常，下这么大的雨居然没有退凉。

　　他刷着刷着，隐约听到一阵敲窗户的声音。

　　马修突然回神，自己怎么走神了。

　　还有，这窗户怎么关起来了？

　　他捏了捏眼睛，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外面敲击窗户的声音越来越急，马修忙打开窗户一看，居然是姨婆。

　　马修心里有些奇怪，心想姨婆这么晚了找他干什么。

　　他心里觉得一丝违和，觉得姨婆不应该站在窗户外。

　　姨婆却没等马修多想，笑眯眯的开口了。

　　“修少爷你怎么了啦，怎么不喊人啊，不认识我啦？我是你姨婆啊。”

　　姨婆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马修眉头紧皱，觉得哪里不对，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但就是说不出口。

　　可看着姨婆笑眯眯的样子，还是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准备喊人。

　　就在他站起身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房间可是在二楼！

　　那姨婆怎么会在窗户外敲？

　　这么一想，马修顿时冷水浇背，清醒不少。

　　这时，他猛然看见姨婆身后一根光溜溜的尾巴。

　　马修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姨婆已经死了，还死了两周！

　　瞬间，姨婆干瘪的皮肤和黑长的指甲在他眼前浮现，她和恶兽打架的画面也快速的在马修脑子里闪过。

　　姨婆死了，还尸变了，那现在这个这个有尾巴的东西是什么？！

　　马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大喊：“你不是我姨婆，你是什么怪物？！”

　　眼前的姨婆一听，笑容立刻不见，脸倏地拉长，隐约有些动物的样子。

　　她阴恻恻的看着马修，豆大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

　　马修一看，吓得大叫一声。

　　这声惊吼，马修把自己喊醒了。

　　他浑身是汗，喘着粗气。

　　自己刚刚……是睡着了吗？

　　他摸了一把脸，突然看见窗外有一个东西，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黑夜中，两只眼睛反着荧光，像老鼠一样团在窗户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黑影怪叫一声，就朝马修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大门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黑影倏地就不见。

　　马修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前并没有什么黑影，只有他刷的题，和关上的窗户。

　　刚刚的……还是梦？

　　马修觉得脑子有些混沌，身上也因为出汗有些粘稠。

　　他搓了搓脸，心想难道是刷题刷魔怔了？

　　面前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起来，斑驳的树影在台灯的照射下像一团黑色的怪兽。

　　马修有些回不过神，有些疑虑的看着眼前的窗户。

　　窗户……什么时候……关起来的？

　　楼下的门敲击的非常急，马修连忙回神，穿上鞋下楼去开门。

　　门外站了一个少年，见马修打开门，少年焦急的拉着马修：“你好，可以请你帮帮忙吗？我爸爸妈妈出事了！”

　　马修觉得少年有些面熟，但一听人命关天的大事，也没细想，跟着他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跑过去一看，他吓了一跳，居然是隔壁的老夫妻。

　　两个人一身血的躺在地上，周围已经有医护人员，马修帮忙把两人搬上了救护车，又跟着到了医院，眼见老夫妻被送进了急救室，还没松口气，身后的少年又和医生争吵了起来。

　　马修连忙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老两口需要手术，要家属签字，医生觉得少年不是两人的家属，不让少年签字。

　　少年一脸的焦急的和解释，见马修过来，他眼睛一亮，拉着马修就过去给他作证。

　　马修心里疑惑，这我怎么证明。

　　他迟疑的没有开口。

　　少年急了，“我就是你们家隔壁的儿子啊，小时候你还邀请过我到你家做客，我今天才从外面回来，哪知道回来就出事了。”

　　马修一听，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是和一个穿藏袍留小辫的男孩子一起玩过，还邀请对方到家里做客。

　　那孩子的样子和这个少年有几分像，但马修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另一个黑发少年，那个少年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黑发少年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跑过来一个护士，对医生说老夫妻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手术，要不有生命危险。

　　少年一听，一脸乞求的看着马修。

　　马修一听也吓了一跳，没多想，忙对着医生说“没错，他就是两人的儿子，你快让他签字吧。”

　　他刚说完，医院四周就像被定格了一样，喧嚣的声音瞬间静止，马修心里不由的有些吃惊。

　　此时，眼前的少年面容开始变化，模样变得精致，眉眼之间与小时候更加相似，身材体型也开始有了变化，马修甚至觉得少年的手指甲都变得圆润清晰。

　　怎么说，有种图片在被精修的过程。

　　马修蹙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则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摸摸脸，摸摸手，然后热切的看向马修。

　　马修不由退了一步，少年则走上前，高兴的想伸手摸他的头。

　　一阵风起，马修看见一缕卷发飘到眼前，背后一个人贴近，自己瞬间跌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马修情不自禁的的松了口气，耳边传来卫风有些冰冷的声音：“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做的事牵扯到他我就很不高兴了。我就说一个小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原来还有你的手笔。我会来找你算账的。”

　　语毕，马修就觉得身边卷起了气流，等见到光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小屋里，面前是一脸不不虞，皱眉看着他试卷的卫风。

　　而窗户，还好好的开着。

　　马修连忙站起来，只说了个“你”字，就一阵晕眩，力不可支的跌回位置坐下。

　　卫风没理马修，皱着眉看着试题说：“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

　　马修忍着头晕继续问：“你……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我锁了门。”

　　卫风这才放下试题拿正眼看马修，狭长的眼中有些讥笑：“我再不进来，你就出不来了。”

　　“进来出来？”这什么虎狼之词。

　　卫风：“你被魇进梦里了，要不是我，你可就一直在梦里出不来了。”

　　马修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画面，脸色不是很好看。

　　“怪兽还没被弄死吗？”

　　卫风：“不是那东西，是另一只老东西，和几只想捡便宜的小东西。”

　　马修疑惑：“他们想做什么？”

　　卫风好以整暇的问：“你觉得呢？”

　　马修揉了揉额角，觉得被今晚一个套一个的梦弄的脑子有些糊涂。

　　他静思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我的……精气？”

　　卫风细眼睨了马修一眼，“他们还不敢觊觎我的东西，不过我与你结了契，你又觉醒言令的能力，所以他们才来找你讨封正。”

　　马修：“……什么？”

　　言令？封正？除了契约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吗？

　　马修皱眉：“那些都是什么？”

　　卫风：“言令就是神说者，你们祖上只出过屈屈三位，不想在香火断了的时候，又觉醒一个。”

　　卫风看着马修一脸懵的表情，解释道：“我还未恢复，当时那恶兽能死那么快，不全是因为我。”

　　马修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回忆起恶兽被杀死的因素：卫风，尸变的姨婆，金刚橛，还有……他的的话？

　　马修不敢置信的说：“真的假的？那我以后不是不能随便说话？”

　　卫风冷眼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马修讪讪，反应过来这东西也不是随时都能有作用的，要不今天晚上的碗就不是他洗了。

　　“那封正又是什么？”

　　这时，外面隐约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两人都转头看向外面。

　　卫风没了解释的兴致，有些冷淡的说：“你自己去问吧。”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马修眨眨眼，连忙跟上。

　　出了院子，看见救护车停在他们隔壁门口，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医护人员正抬着两个担架出来。担架上正是老夫妻，旁边跟着一个少年。

　　马修走进一看，少年赫然是梦里的那个人。

　　马修有些晕眩。救护车闪烁的□□，担架上的老夫妻，嘈杂的人群……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身在何处。

　　少年本来焦急的跟着医护人员将老婆婆抬出来送上救护车。

　　突然，少年觉察到什么。

　　他扭过头看过来，就看见有些恍惚的马修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少年楞了一下，忽然看见站在马修身旁，脸色冷冰冰，细长的眼睛像锥子一般直盯着他的卫风。

　　少年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他犹豫片刻，低声对医护人员说了句什么，朝马修跑过来。

　　“今天谢谢你，但现在确实有事，必须先去医院，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到医院来吧。”说完不等马修回答，转身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