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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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侍郎脸都白了，皇上这什么意思，他竟怀疑是他唆使孙才人？
他慌得连连磕头，“皇上明鉴，孙才人在家中时都是她母亲在教导，微臣绝不敢教她行此歹毒之事，微臣回去一定查明究竟何人唆使她，给皇上一个交代！”
“朕没空听你的废话，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话，否则明日早朝，诸位臣工都会知道你孙家女都干了什么事！”
孙侍郎大骇，“皇上！”
“出去！”
赵潭冷斥之后，朱向上前，还算和气，“孙大人，请吧。”
孙侍郎嘴唇都发白，还想分辩两句，对上面如乌云罩顶的皇帝，嗫喏着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不承认顶多是少一个女儿，顶多是被同僚笑话，顶多是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要是承认了，就是灭顶之灾。
绝不能承认！
他无法辩驳，只能老老实实出去跪着。
只是这么一吓，浑身都使不上力，最后还是两个公公把他架出去的。
永城侯似乎是无辜的那个，好像还可以借机卖个惨解了孙女的禁足，再把位份提一提，可他此时也心里惴惴。
刚才皇上的意思，就差直接问孙侍郎“唆使女儿谋害宫妃，到底意欲何为”，他真的是给那位玉婕妤出气？
不是。
皇上恐怕，是要兵权了。
“这些年左爱卿为大晋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也是该享清福了。”赵潭忽然开口，如果不那冷冰冰的脸，仿佛闲话家常。
永城侯:来了，果然来了！
“如此，爱卿怎么还不请封世子？”
“皇上，老臣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是老当益壮……”等等，世子？不是兵权？
永城侯虽然回过神来，却更不能更不明白了，好好的怎么提到世子。
“回皇上，其实老臣最近也在想这个事，臣的长子虽然肩不能扛，”永城侯平日训长子训惯了，一不留神就把日常挂嘴边的话说出来，赶紧改口，“但也这个，啊，学富五车，必能报效朝廷，臣已经在准备写折子为他请封了。”
“回去好好写，下去吧。”
没，没了？
永城侯只好稀里糊涂地退下。
今日之前，永城侯确实不喜欢长子，更属意幼子，可知道孙氏干了什么歹毒事，永城侯万万不会再这么做。
毕竟长子也有长子的好处。
而且皇上方才的态度也很明显，他对长子是满意的。——或许就是因为长子手不能提。
哎。
咱们这位皇上，不像先帝爷那么仁厚啊。
从大殿里出来，就看到孙侍郎狼狈地跪在那儿。
虽然天气转凉，大太阳底下，孙侍郎一身官袍已经湿透，当然，永城侯绝不会同情他，这等歹毒兄妹，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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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潭追封皇后一事自然很快也传遍后宫，对潜邸里的老人来说，这本就是迟早的事，并不多么惊讶。
反倒是另外几道旨意，更让人震惊。
原来当初左才人陷害玉婕妤假孕的事，真凶另有其人，却是她在闺中的好姐妹孙才人。
左才人此番无辜受冤，复美人位，但旨意里并未提及解她禁足一事。那蛇蝎心肠的孙才人已经被废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
听说她父亲孙侍郎在紫宸殿前跪了许久也没让皇上从轻发落。
而另一道旨意，就是晋玉婕妤为玉妃，理由是照顾六皇子立了功。
这玉婕妤啊，啊不，玉妃，进宫才短短半年时间，甚至是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从贵人晋成婕妤，还跳过嫔位，直接晋为妃！
有几个潜邸里的老人，甚至是有子嗣的，竟都不如她。
这如何不叫人惊骇。以至于淑妃因御前失仪被罚闭门思过，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关雎宫里自是一片喜气洋洋，一众宫人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了，云舒自然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让碧荷拿了许多赏赐给大家。
另一边她又叮嘱周全和竹映看好了大家，也让大家紧紧弦，别在这时候得意忘形生出事端。
待热闹过去，云舒独自回了屋，脸上没了丝毫喜色。
她想不明白，赵潭为何突然又给她晋封，还拿悰儿做借口。他不是厌恶悰儿吗？
赐死之后的晋位，仿佛是因为亏欠而弥补，可他分明也不需要补偿什么。
哪怕夫妻多年，她也越发地看不明白他，确切地说，从昨天起，他就处处透着古怪，仿佛换了个人，比自己借尸还魂还要古怪。
还打乱了她的争宠计划。
尤其又牵出孙才人设计害自己，赵潭到底查出了多少，是不是又牵连到自己宫里的人？
有些事可真是经不得想。
没多久周全就进来，脸上的喜悦不见，已是面带忧色，“娘娘，朱公公来了。”他低声道，“要带走小林子和小安子，据说是和孙才人有牵扯。可奴才昨晚上才审了他们，依朱公公那边的手段，这事肯定瞒不住。”
审奴才倒是小事，就怕皇上因此觉得娘娘并非如表面一般柔弱而心生厌恶。
云舒眉宇微拧，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是这事怎么那么凑巧。
她昨晚才让周全审人，赵潭今早就废了孙才人，看起来像是她在帮他似的。
多思无益，何况朱向还在等着。
“请朱公公进来。”云舒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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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见过娘娘。”朱向还如往常礼仪周到。可周全还是觉出一点不同来，他甚至都没有说一句恭喜。
“朱公公请起。周全，赐座。”
“奴才谢娘娘。”朱向笑着，坐下时稍稍抬了下头。
只是一瞬间的动作，但周全眼尖地发现朱向眼睛有点红，像是想哭。
这是怎么个意思！
周全毛骨悚然。
“我听说我宫里的小林子小安子和孙才，孙庶人有牵扯，这是怎么回事？”云舒有些愁苦地说，“昨天也是有人看出这两个不对劲，我还特地叫周全去审问了一番，才知道小安子曾在我沐浴的水里动过手脚，幸好皇上庇佑，我安然无恙。却不知指使者是谁，难道也是孙庶人？”
能为帝王心腹，朱向自然有颗七窍玲珑心。何况他还知道，面前人并非原来的玉贵人，而是皇上才刚追封的至嘉皇后。
所以她这样一说，朱向立马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他忙请罪，“都是奴才的疏忽，连累娘娘受苦了。您猜的不错，他们正是受孙庶人指使，所以一干人等奴才都要带走。这些人胆敢祸乱宫闱，其罪当诛。不过娘娘放心，之后奴才一定把眼睛擦亮了精挑细选，让娘娘亲自过目，选合意的人伺候娘娘，绝不再发生这种事！”
“这怎么能怪公公你，也是我自己不警醒。往后关雎宫，还要公公多费心。”有了朱向的话，云舒大抵知道赵潭的态度，稍稍放了心，又客套几句，才道，“不过有关孙庶人，我还有一事不明了，还请公公为我解惑。”
“娘娘请说。”
“百花香一物，我闻所未闻，孙庶人也是闺中小姐，她如何知道这东西的。”
朱向道，“既是娘娘问起，奴才自不敢欺瞒。据孙庶人所说，她原也不知此物，是有一日她突然在妆奁里发现有人留了秘方给她，她虽惊骇，仍是叫家中制出此药。只不过这秘方究竟是谁人给的，她也毫不知情。那张秘方也被毁了，奴才如今还在查着，等有了结果，奴才定第一时间回禀娘娘。”
云舒突然想起来，静妃，是和孙庶人同住飞羽宫，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一张纸给孙庶人虽不容易，却也并非不可能。
这原本指向很明了，却无人想到是她。
办完事，朱向便要告辞，周全背着他使劲地冲云舒挤眉弄眼，云舒不解其意，倒是朱向什么也没瞧见却居然心领神会，忙说，“娘娘今日晋为妃位，虽然……”区区妃位实在配不上您，“您要不去一趟紫宸殿，呃，谢恩？”
云舒微愣，“可皇上早有旨意，后宫不得随意前往紫宸殿。”
“旁人自然不可，但娘娘您可不是旁人啊。”朱向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也是看出皇上矛盾的心思才没敢第一时间就劝娘娘前去，可若是娘娘自个儿愿意，自然不同了。
云舒“……”
你怕不是挖了坑想让我跳下去！
周全立马附和，“娘娘知道皇上龙体略感不适，特意熬了……”他一顿，云舒只能微笑接下去，“银耳羹有些费时，熬好了我就去。”
朱向顿时笑得，眼角的褶子跟菊花瓣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