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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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主子的质疑，周全也略显无奈。
“娘娘，奴才是认真的。远的不说，就长秋宫那位。”他声音低低的，显得有些神秘，“您入宫晚，大概不知道，她曾经可是咱们皇上的未婚妻。可没想到原来先帝爷居然暗暗喜欢着崔娘娘，只是碍于礼法没有表露，有一次当时的姚贵妃办了场宫宴，不曾想姚贵妃和崔娘娘竟同时意外落水，先帝得知以后不顾阻拦亲自跳下水去救人，那时大家还感慨先帝对贵妃可真是情深义重，谁曾想先帝救出来的却是崔娘娘。众目睽睽之下，先帝根本不掩饰自己对崔娘娘的情意，才有了崔娘娘入宫的事，为了补偿咱们皇上，把崔娘娘的堂妹，也就是前头娘娘赐婚给皇上。”
云舒自是知道这件往事的。
那时先帝登基不久，赵潭去了封地当个冷灶王爷，她在崔家，明显得感觉到笼罩着崔府的愁云惨淡，直至后来封后的旨意，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子的崔琳琅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骄傲。
她也曾想过那件落水的事，究竟有多少崔家的手笔，甚至先帝对崔琳琅的情意，又有崔琳琅多少的刻意为之，可思来想去，那又如何呢，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没想到，顶替崔琳琅的人，却成了她。
往事已矣。
她都死了一回了，再去追究过往已没有意义。
见云舒兴致缺缺，周全很有被泼了冷水的失望，可为了激起主子的昂扬斗志，他还是努力地兴致勃勃地说道，“崔娘娘入宫以后就独宠后宫，前头那位娘娘也和咱们皇上鹣鲽情深，当初这无心之举最后成了两段佳话，不知多少人羡慕崔家女。可您肯定想不到最后的结局。”
云舒想，有什么想不到的呢，不就是两位崔家女皆是褔薄，一个早死，一个年气轻轻的守了寡，一辈子都不能再嫁。
“当初崔娘娘得宠，姚贵妃就像被打入了冷宫，郁郁寡欢几年，最终香消玉殒。没想到她这一死，又激起了先帝爷对她的情爱，先帝爷常常独自怀念贵妃不说，还再也未踏入凤仪宫半步，以至于先帝驾崩以后，宫人们私底下都猜测，先帝爷是太想念贵妃，追随贵妃去了。所以娘娘，人一辈子那么长，见一个爱一个多正常，皇上移情于您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周全说着，做贼似的又小心瞅了瞅周围，几乎是耳语道，“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不也是老赵家的血脉传承嘛。”
云舒“……”
她不知道老赵家是不是都爱玩有花堪折就不折，就等无花空折枝①，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全必然是没少看情情爱爱的戏折子，不让他也写一出旷古烁今的生死恋可真是埋没他的才华了。
“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往后也莫再提。”云舒警告道，省得真叫旁人听到了告到御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全立马拍了一个嘴巴，“奴才谨记在心。不过娘娘也认真想一想，奴才说的是不是在理。”
“……”云舒吩咐道，“少操闲心，多办正事。”
周全忙道，“娘娘吩咐。”
“去审小林子和小安子，不管和今天的事有关无关，知道多少全吐出来。”云舒又强调，“别弄出人命来，也别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周全一凛，这是说要避着竹映了。
“娘娘，淑妃那儿……”
云舒说，“你在宫里也不久了，还看不出淑妃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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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玉婕妤写的“燕郎”居然就是皇上，淑妃是又气又恼又羞，谁能想到皇上都快而立了还跟人玩这种趣味。
想想曾经他们你侬我侬时，他也不曾问过自己的小字呢。
若是王妃也就罢了，可偏偏只是长得像王妃的替身而已。
这玉婕妤原本就独宠后宫了，再这么下去，等她生了孩子岂不是要封妃，甚至贵妃？压自己一头？
而且自己都得罪她两回了。
淑妃后知后觉地有了危机感。
瑶华宫里，早有人将高海押上来，等候发落。
淑妃一回去，看到这个人就气不打一出来，就是他害得她……
呃，似乎也没如何。
既然玉婕妤不是真的与人有私，皇上顶多训斥她两句。
哼，又不是没被训过。
淑妃沉默地盯着随手抄起就要砸过去的鲛人对月垂泪玉摆件，这是当初有阵子她对传说中都很神秘的鲛人很感兴趣，王妃得知后特意找玉匠雕刻送给她的，待她比皇上都上心呢。
这要是她一气之下砸过去，不说皇上会不会怪罪，她自己也怪舍不得的。
她默默地放下摆件，冷冷瞪着高海，还未喝问，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高海哭着爬过来直喊冤，“娘娘饶命，奴才真不知道那，那居然是皇上！奴才当真以为玉婕妤秽.乱后宫才告发她的。”
提起这个，淑妃更气，抬脚就是一踹，“你就不能打听清楚了？随随便便拿张纸就敢告玉婕妤。”
高海“哎哟”痛喊，直喊冤，“娘娘，奴才也想打听清楚，可这样会打草惊蛇啊，而且奴才总不能拿着纸去问玉婕妤吧。”
淑妃愣了愣，好像也是。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这个奴才害得本宫丢了脸，不罚你，往后各个有样学样，随便糊弄本宫，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她顿了顿，烦躁道，“算了，十个板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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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咨尔齐王妃崔氏，朕龙潜之正妻也。诞秀高门, 禀贞华胄, 淑恭中度, 懿范成性。薨逝数年，朕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为皇后，以示褒崇。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曰孝仁至嘉懿睿敏惠哲慈圣皇后。待朕百年后，合葬皇陵。
钦此！②
礼部尚书宣读完圣旨，众大臣却是疑虑甚重。
齐王妃乃先帝赐婚，诞有嫡子，素有贤名，皇上登基理应追封其为皇后，可这一年多无论朝臣们如何上书请求追封，皇上一概漠视不肯，为何今日突然改了主意？
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不管怎么揣测，众人绝无异议，山呼万岁。
此事一毕，就宣布退朝，只留下永城侯和兵部侍郎孙大人议事。
这又是何故。
旁人不知，永城侯和孙大人更是稀里糊涂，偏偏是追封皇后之后，难不成追封皇后的事还和他们有关？
他们恰恰都是后妃外家，若事涉后宫，他们怎敢在那冷冰冰的目光下轻易开口。
好在赵潭也没让他们等太久，不一会儿就叫朱向各拿了一沓纸让他们看。
二人满头雾水地打开，没看几句，皆是震惊。
原来赵潭给他们看的，正是提审孙才人的供词。
永城侯不喜长子，对那个空有一张脸却没脑子的孙女更谈不上喜爱，看到左才人设计谋害玉婕妤实是孙才人指使她婢女所为时，他还暗骂她果然是蠢货，若非是自己孙女，只怕早就死在后宫争斗中。
也怪不得他不愿立长子为世子。
可看到后面，孙才人之所以能指使左才人从家中带进宫的心腹婢女，却是因为孙才人从他的小娇妻孙氏那拿到了婢女全家的卖身契！
永城侯背上陡然窜出一股刺骨寒意。
他知道这世上女子十个有八个心里都向着娘家，毕竟是生养她的地方，也是她在夫家不被欺负的后盾。
但也决不能以陷害夫家来给娘家当踏脚石！
往小了说，陷害孙女谋害嫔妃，是给家族蒙羞，孙女也会一生待在冷宫，往严重了看，将来会不会陷害孙女犯下什么抄家灭族的大罪来？
左家靠在战场拿命换来的荣华富贵可都毁于一旦了。
当初他还嫌弃老妻貌如无盐好生无趣，生的儿子也是个平平无奇的书呆子，还特意挑了个相貌好的儿媳妇，生出孙女那样美貌的。
结果，长子弱是弱了些，人是不傻的，孙女却是个蠢货，连自己的贴身婢女不是自己人都不知道。
怪不得老话说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
孙氏这个毒妇，是留不得了。
大不了再纳几个美妾就是。
还有孙家！
要不是他的提携，他孙家哪有今日风光。
他冰冷锐利的目光在孙侍郎官袍上一闪而过，上前哭嚎，“皇上，老臣有罪啊，老臣治家不严，害惨了婕妤娘娘，也害苦了才人啊。老臣有罪啊皇上！”
孙侍郎本就被那证词惊得浑身直冒冷汗，永城侯突然嚎这一嗓子，差点没把他吓尿。
他赶紧也上前跪下，战战兢兢刚开了个口，永城侯还在嘤嘤嘤地哭着，他的声音完全被盖住了，又诚惶诚恐地大声道，“皇上，微臣教女无方，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教女无方？”赵潭走到孙侍郎面前，不耐烦地看了眼永城侯，永城侯识趣地闭嘴，他才冷冷地说，“孙爱卿到底是没教好女儿，还是令爱没学好爱卿的本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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