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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碇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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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刘氏养的兵马已经被我们控制住。刘氏庄园也已经包围。就等殿下下令。”
许莫然还是那张无甚表情的脸。但那份坚定和坦然总是能给承羽翎带来丝丝勇气。
“清水郡郡守来了吗?”承羽翎策马站在刘氏庄园西边的山坡上。正正好能看见刘氏庄园里还是一片祥和的灯火。
“不知殿下光临。小官迎驾不周。望殿下恕罪。”清水郡郡守其实末时才从老丈人刘徐怀的口中得知皇上正在往威州来。要他提防承羽翎可能随时都会动手。他已经下了禁夜令。也封锁了各处进清水郡的道路。但威州军总将军率着大军万马齐腾的冲了进来。可是如何能挡?亲家做了什么,他这个女婿肯定是知道一二的。私募兵士本就是死罪。再加上私铸兵器。就算镇国王不是个爱杀之人也绝不会手软的。本想自杀。但是身后毕竟有年迈父母,膝下还有咿呀子童。能自己扛下来的还是要扛一扛。
“你看见前面的刘氏庄园了吗?若本王说你的岳父刘徐怀私募兵士怀有贰心。你可信?”
“殿下,刘氏从来按时缴纳税金。也没有过仗势欺人的恶行。虽和小官有翁胥之实。但小官以名誉作保,刘氏并无二心。”
“来人啊!给他看看他的亲家翁私募的兵士。”
一个个五花八绑的兵士被带了过来。扑通扑通跪了一地。人数之多,着实远远超了清水郡守的预料。其中一个兵长认出了清水郡郡守,上前哭喊道:“大人,救救我们啊。我们只是庄园的护卫啊!”
清水郡守脸色煞白。起脚踹在此人的脸孔上。反身跪倒在镇国王脚边。砰砰的磕头:“殿下。小官对此绝不知情。绝不知情。只是最近山匪猖獗。只道是多雇了些人手护宅。实在不知竟是要谋反啊。”
承羽翎就等这‘谋反’二字从此人口中说出。伸手扶起来道:“既然如此,今日就请爱卿进入刘氏庄园,禽了刘氏逆子来见本王。”
清水郡守双手抱拳:“一定不负殿下信任。”
“爱卿手下衙役都放出去守路了。怕是空不出人手去禽刘氏那伙孽贼。许将军在此。与你同行。助你手到擒来。”
清水郡守颤巍巍朝许莫然行礼道:“有劳将军相助。”
许莫然不动声色:“郡守路熟。带路吧。”
清水郡守真的没想到下午进入这庄园时,还是红红火火的。不过几个时辰,宅子里能听到的只有哭喊声了。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往日里待他亲厚的岳父大人被许莫然亲自押着走过来:“大人看看这人可是刘徐怀?”
清水郡守微微侧过脸大声道:“没错,就是这贼子。”
刘徐怀摇摇头笑道:“堂堂四品官吏。何以向岳丈用贼子二字?说我谋逆,可有证据?不过是我刘氏家大业大多收了几个家丁。怕不是镇国王忌惮我刘氏强加于我的罪名!”
许莫然呵呵一笑“说谎不脸红的习惯倒是没有变。”说罢挥挥手。早有兵士按住刘徐怀上了囚车。囚车上刘徐怀回头看看家门口威风凛凛的玉石狮子。心里知道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也不知家眷们可是已经出了威州地界。万万没想到成语翎动作如此迅速。镇国王果然已经不是五年前刚从京城回来的那个隐忍君主了。
清水郡的郡衙上坐着连夜被叫醒带过来的附近几个郡的郡守。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不知所以然的悸动马上就被许莫然亲自押解着带进来的刘徐怀扫荡安静了。刘氏根须盘错,不光是威州上下。就连朝廷里也有刘氏扶植的亲信。也因为如此政敌也不在少数。乌湘郡郡守就受过这刘氏的打压。在威京京丞的位子上坐的好好的,就是因为不是刘氏一党,被换了下来。如今看见刘徐怀双手被缚,跪在堂案之下。心中之怒终得消。
几声堂鼓过后。镇国王抚剑而出。各郡守看见镇国王竟然真的来了,具都起身行礼。等各郡守都坐定。承羽翎才开口道:“刘徐怀谋反被清水郡守告发。亲自禽了要本王处置。各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乌湘郡守闻声赶着答道:“刘氏一族在威州结党营私祸害百姓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此人早就有谋逆之心。当立斩。”有几个郡守也稀稀拉拉附和道:“当立斩!”
承羽翎摇摇头,命人把堵在刘徐怀口中的信子拿掉。问道:“刘徐怀。本王来问问你。你可认罪?”
刘徐怀恶狠狠的瞪着承羽翎:“镇国王十年京城行,老夫不知为殿下花了多少银子。不求知恩图报,但也不必恩将仇报吧?”
镇国王大怒:“本王不在威州的十年,威州上万的子民被活活饿死。就因为当时做司马的你定了十重税。照你所说,不顾人民死活收敛的钱财,是花在本王身上了?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本王在京城,冬日里常没有碳来取暖。墨水常常冻住而无法提笔。你收敛的钱财去向何处。今天就来理个清楚。来人啊。把人带上来!”
还不等刘徐怀诡辩,刘府的管家被押了上来。承羽翎拿出一个泛黄的账本扔过去: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账本?是不是你家置办兵器的交易明细?一年光是买铸铁就用了五百万两银。胆子可是不小啊!”刘家的管家不敢回话,只敢捣蒜似的磕着头。刘徐怀咬咬牙开口道:“买铸铁也是为了装备威州军。并无私用。”
“噢?难道你装备的威州军是用来刺杀本王的?来啊。把刺客带上来!”
等刺客带上来,大家看清这人竟是刘思怀常带在身边的卫士。谁人不识?镇国王露出手臂上的伤,给各位郡守看过:“本王回来的路上被刘氏刺客所伤。差一点就再也看不见各位爱卿啦。”
在场众人面色都惨白,谁也没想过刘氏竟然真的想要承羽翎的命。本以为是镇国王借故要清除政敌,没想到刘氏已经猖狂到要颠覆镇国王室的地步。和刘氏有些交往的黔河郡郡守再不能做岸上观。扑通一声跪下情愿道:“人赃俱获,请主上立刻斩了这祸国殃民的贼逆。”
一众郡守也争着跪下请愿要立决刘徐怀。
镇国王挥挥手让许莫然把人先带下去。走下来一一扶起跪了一地的一郡之首们。换上他那能麻醉人的微笑:“不急不急。总要他招出自己的同党才能杀。今日请各位来就是让各位做个见证。也领个教训。可都明白了?”
众人怎会不明白。具都言词激烈要表忠心,恨不得以死明志。承羽翎见好就收。拉住几人的手道:“各位爱卿忠心耿耿,是我镇国王室的幸运。只是今日之事坏我威州威仪。尤其是本王回来的事情还要各位守口如瓶。可能做到?”
黔河郡郡守咬破手指对天发誓:“若有二心天诛地灭。”镇国王笑着点点头:“许将军会安排各位回去的。夜里凉,各位爱卿喝杯热酒再走吧。”
看着镇国王高耸凌厉的身影缓缓走出郡衙。跪在地上送行的几位臣子才发现,接发刘徐怀的清水郡郡守从始至终就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