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城无归途》华抒

41、番外二 顾柯郁

　　番外二
　　顾柯郁穆瑾之
　　回到s市后的顾柯郁紧赶慢赶的去找了穆瑾之，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穆瑾之住的地方在城区里，当他赶到时，连喘了几口粗气，心口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场面。
　　可无论再坏，都比他不理自己要好不是吗？
　　“咚咚咚。”小心翼翼的敲门，生怕里面那冤家发脾气。
　　磨蹭了好半响，门内终于传来开门声，顾柯郁觉得自己从来不是那等偷听墙角的人，可是从敲门开始，他就差把脸贴在门上了。
　　门打开，入眼便是那张冷冷酷酷的脸，像是冬日寒冰。
　　“瑾之....”
　　穆瑾之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嘴角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弧度，这是他及不爽的磨样，看样子，这回，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果子了。
　　顾柯郁站在门口，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唯唯诺诺，小心恭谨的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
　　里面那人没有应答，他也像个乖小孩儿一样站在那儿，等着别人邀请。
　　穆瑾之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晲了门外站着的男人，此刻心里火烧火燎，以往他是个压不住性子的人，可这回他倒是耐着性子，压着火气。
　　只等那个男人踏进门，他就要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朝他发射。
　　果不其然，顾柯郁见穆瑾之没有关门，转身回到房间里，他这才跟着进门。可刚一进门准备落锁。
　　“砰”一声，身后响起瓷器坠地粉身碎骨的声音，溅起的碎片打在他的后腿腕上。
　　转头。
　　穆瑾之站在客厅，鼓着腮帮子狠狠的看着他，那眼神有几分意味不明，他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表白那天的火气延续到现在了吗？顾柯郁不禁在心理反问自己。
　　“瑾之....”
　　“你别叫我！”穆瑾之一听顾柯郁犹犹豫豫的喊他的名字，他就烦，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火怎么都降不下来。
　　顾柯郁被吼的不做声，愣在原地看着顾柯郁抓狂的来回转悠。
　　“你最近去哪儿了？”穆瑾之背对着顾柯郁，看着眼前的墙面，脑中浮现出顾柯郁朋友圈里的内容。
　　明明前一刻还在跟自己告白，然后转眼就不见人了，跑到不知道哪个地方潇洒自在去了。他这是告白的态度吗？他有在乎吗！
　　顾柯郁不疑有他，也没多想，只是心理直打鼓，不知道穆瑾之眼下是什么意思。
　　“漠河！”
　　“跟谁一起？”
　　“一个朋友。”说到这个顾柯郁觉现在却又觉得自己抛下卓译就走了，怪不够意思的，等之后回去得好好跟他赔个不是。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国内还有其他朋友？”穆瑾之虎着脸，瞪着顾柯郁，抱着手腕一副老子且等着你回答，最好让我满意了得样子。
　　是啊我在国内可不就你这个朋友吗，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承受你的拒绝呀。想到表白那天穆瑾之的言行，心又跌进了谷底。
　　“认识没多久的。”
　　穆瑾之嘁了一声。
　　“认识没多久就和别人去游山玩水，你倒是挺好意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朋友了。乐不思蜀了吧。瞧瞧你那朋友圈，啧，您留那儿多好阿。”心理火大，难免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尖酸。
　　朋友圈？什么朋友圈？顾柯郁一脸疑惑。
　　穆瑾之绷着脸，隔着满地的玻璃碴子，迈着看似悠闲的步子走到顾柯郁面前。
　　“你上次....跟我开玩笑呢？”穆瑾之抬手放在顾柯郁肩膀，两人本就身高相似，这样的站姿，生生逼迫的两人只能四目相对。
　　顾柯郁放在裤兜的手暗暗紧了紧。“没有。”
　　那么多年的喜欢，怎么会是玩笑，他以前多怕被拒绝可不就是怕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他有必要开这个玩笑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穆瑾之笑着的时候有几分玩味，而这样的笑顾柯郁只把它情当作是他的玩世不恭，不在乎。
　　可是眼前这个揪着他心的人即使在把他的心扔在地上践踏，他也不见得会怎样。
　　“瑾之...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爱你这件事，我从不曾当成是玩笑，这是我生命中很终要得事，而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得人。你懂吗？”顾柯郁伸手握着自己肩膀上的手，紧紧握住。
　　那双曾经自己握过的手，此刻握住的感觉好像和以前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在握上穆瑾之的手那一瞬间，穆瑾之下意识的收回手，可却被顾柯郁紧紧抓住。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温度。
　　他有些慌张的看着眼前的人，顾柯郁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在耳朵里，他有些慌张。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是接受还是拒绝。
　　之前那一次，他太慌张了，所以口不择言的说了一些气话。之后他也很自责，可是他们明明是好友，为什么现在却变了味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介意男人和男人之间谈情说爱，可这个对象换做是自己的好友和自己，作为当事人，他真真切切的慌了阵脚。
　　那几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控制住自己的发散思维，可是转头却让他看见那个告白的让自己焦灼不堪的罪魁祸首居然在外潇洒。
　　那些有他背影的照片，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不会是他自己拍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是这样用的吧？他一个挑起事端的人现在潇潇洒洒去旅游，自己还在这里紧着眉头担心。这叫什么事儿？
　　我不高兴当然你也不能高兴，穆瑾之是这样想的。
　　所以有了眼前的对峙。
　　他等他给一个解释，一个自己听着舒服的解释。
　　“你喜欢我什么？”连自己都带着质疑的口吻，穆瑾之不懂，为什么顾柯郁这样一个男人会喜欢上自己。
　　他生活很乱，脾气很差，人品也不大行，在家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而顾柯郁就是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品行优良，温柔恭顺，才学品知皆是上乘。
　　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瑾之，你总是说你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可在我看来真正的你从来都不是这些贬义词之下的人。
　　你正直，你勇敢的做自己，自由的享受生活，你知道我羡慕这样的你吗？你张扬的笑脸，你爽朗的笑声，你走在阳光下挺直了背脊的背影....点点滴滴，我都喜欢。可抛下这些，我就不喜欢你了吗？不会。
　　或许这是一场始于羡慕，终于爱慕的故事。但我就这样喜欢上了，喜欢上你的一切，喜欢上那你这个人。”
　　“瑾之，我以前总害怕告诉你这些，我们之间隔着太多，我怕失去你，连做朋友的资格都失去。可是我也会嫉妒，那些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日子，我恨得牙痒痒。但这些也都曾是我藏在心理，无法诉诸于口的事。”
　　“我真的...”话音未落，只觉得唇上一抹柔软，顾柯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头皮发麻，心瞬间觉得放空了失去了力气与呼吸。
　　“我愿意。”
　　慕瑾之终是没有拿出那封从漠河寄来的信，尽管里面写满了对他思念和眷恋，可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字迹。他不管那个人为什么会以顾柯郁的语气写了那封信，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总之这一次他确确实实被嫉妒冲昏了头，他想，他不会放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