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淮棷

20、十九﹑贬黜

　　今上冷冷地一拂袖，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的。
　　过了好一会儿，今上才开口道:“好，朕就让你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陆君琛跪下，磕了一个头:“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此事兹事体大，臣恳求陛下，允臣私下禀明陛下。”
　　今上当场拿起桌上的茶碗，冲着陆君琛面门砸下。众大臣当场吓得皆跪地不敢起身，无一人敢出声劝阻。
　　“陆君琛!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拿你怎样!”今上说完，气得背转过身，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若是朕让他们都退下，你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信不信，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陆君琛跪着道:“臣，叩谢陛下圣恩。”
　　今上无奈的挥手，冲诸位大臣道:“今日便先这样，你们都先回去吧。”
　　待到众人都退出垂拱殿，今上看着跪在阶下的陆君琛，觉得这人实在是个麻烦，让人很是头痛。
　　今上微微叹了一口气:“人都走完了，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是”，陆君琛磕完头，直起身答道:“臣这里，还有两年前的两浙一案的一件证物，想要面呈陛下。”
　　陆君琛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今上示意小太监取来。
　　小太监快步将书信取来，呈放在陛下御案上。
　　今上看着空无一字，平平无奇的信封，狐疑地看了陆君琛一眼，将信封拆开，取出信后细细看着。今上只看了几行，就脸色大变，将信狠狠的拍在案上。
　　“好一个肃国公啊，竟然做出如此勾当!”突然，今上偏过头，眯着眼看向跪在下面的陆君琛，冷冷问道:“你倒是说说，两年前为何不将此事报上来?你可知，欺君之罪，朕一样可以取你的项上人头!”
　　陆君琛拱手道:“陛下容禀。两年前，臣虽拿到了这份物证，但彼时臣私下以为，肃国公乃是三朝老臣，更是曾经的帝师。此事兹事体大，一旦传出有损国公爷声誉。况且，臣在此案中一直未发现万棋与肃国公联系的直接证据，担心此事其中有隐情，是臣无能，并未查“出更多的证据。故，未及时上报陛下。臣万死难辞其咎!”
　　今上冷眼看他，“那你倒是说说，为何现在又要将此事告知朕啊。”
　　“因为，臣觉得，肃国公在北境的举动十分可疑，臣担心，北境远离汴都，肃国公若是拥兵自重的话，京都难以察觉。况且私盐一项，自古获利颇丰，臣担心若是拿此物来招兵买马，只怕是……”
　　“哼”，今上冷笑一声:“你倒是会顾左右而言他。今日，朕问你的可是勾结太子一事。”
　　陆君琛垂首答道:“陛下也知道，臣近年来对政事一向不太热衷。此事臣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供自己辩白的。清者自清，一切全凭陛下定夺。”
　　“好一个无话可说，好一个清者自清，哼!”今上指着陆君琛道:“你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
　　今上看着他，骂道:“你，朕限你三日，三日后，你给我滚到真定府去，无诏不得进京。滚之前不得进宫，朕不想看见你!快滚!”
　　陆君琛得了诏，忙磕头起身，道了声臣告退，就利索的退出了垂拱殿。
　　看着陆君琛走远，今上收了面上的怒气，闲闲地往榻上一靠，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忽然，他看向垂侍在一边的秦樟，开口道:你看这小子，可像年少的朕啊?”
　　秦樟笑道:“雍王爷年少有为，可谓是意气风发啊。”
　　今上斜眼大量了他一眼，笑道:“呵，你个老东西，明明知道朕问的是什么，却如此敷衍朕。”
　　秦樟连忙跪下答道:“是老奴愚钝，没听出陛下的意思，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起来吧，”今上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朕想要动肃国公，那此事来和朕讲条件，想要朕既往不咎，朕也给他这个面子。只是，你说这小子为何两年前不提这件事啊?”
　　“这，老奴实在不知啊。”秦樟低声答道。
　　今上没有接话，静静地看了秦樟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想当年他随母姓，没有向先帝讨要名分，朕便留了他一命。如今看来，只怕这一命，不该留啊。”
　　秦樟不敢答话，将头埋得更低了。他听到今上轻轻叹息一声:“陆言啊，你这个儿子教得甚好，可惜了。”
　　今上闭了眼，挥了挥手，“你也退下吧。”
　　“是。”秦樟低腰垂首退出了殿中。出了殿，他抬手掖了掖额角的汗，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端坐高台的那位，转身吩咐小太监备茶去了。
　　陆君琛人还没走出大内，雍王被贬出京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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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对于我这种长时间失踪的行为，我也没脸为自己辩驳了。
我承认，我就是懒。
对不起大家啊，我真的错了。（失声痛哭）
大家随缘看吧，我尽量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