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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节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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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镜,将军为何突然拔营回城?”
待席镜回来之时,方大同他们早已在收拾行李,看见席镜回来了,方大同有些不解的问席镜。
席镜径直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怎么?回城不好啊?”
方大同憨憨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当然好!俺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挺突然的!”
林修业笑了:“不奇怪不奇怪,这粮仓都被咱席镜给烧了,可不就没什么事了吗?”
苏柬看了眼席镜,心中觉得此事他定然知道一些,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收拾手上的东西。
席镜也不想多说,几个人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直到外面号角声响起。
席镜发现自己只是个小兵,不能骑马,作为一个“文弱书生”,席镜最讨厌走远路。
没办法,她现在有前世的武功,却没有前世的内力,许多情况都是用的巧劲儿。
现在的席镜也就比普通将士好一截,但若比起秦玦这样的,就差许多了。
席镜在心中暗想,回城之后定要摸摸原主的底,只希望原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至于内力……就算不能练的像前世那般精进,也至少捡个五六成吧。
“席镜,你快点!”方大同看见席镜慢吞吞的落在了队伍后面,也就慢下了步伐,稍稍等着。
“哦好!”席镜皱着眉头,用手遮了遮头顶上的阳光,感觉身上有些腻腻的,她感觉自己要臭了!
秦玦骑在马上,回过头却没有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挑了挑眉,看来是得好好练练他了,就这体格,到了战场估计被吃的不剩骨头。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席镜缓缓松了口气。
进了关北城,席镜才明白,书中那句:“每每护国将军回城路过之地,皆是万民欢呼,鲜花蔬果不断。”
这人气是真的没话说。
席镜走在后面,可手中也被人塞了篮鸡蛋,懵了一下,急忙推回去:“不不不不,我不能要,您留着吧!”
那婆婆人长得壮,性格也豪爽,用手拍了席镜几下,差点把席镜拍地上:“客气啥?没有你们,哪来我们的安稳日子!这是你该得的,看你这小身子骨,就应该好好补补!”
前一句话说的席镜热血澎湃,后一句话道的席镜满脸黑线…
但这鸡蛋…该要吗?
一旁的小兵看出了席镜的纠结,就上前一步,拉住了正欲推辞的席镜,笑着对那婆婆说:“谢谢您了,这鸡蛋我们收一个就好了,剩下的您拿着吧!”
席镜也连忙称是,这才将那婆婆劝住。
因为推辞,两人已经落了队,席镜忙把鸡蛋揣身上,就往前跑。
“刚刚谢谢你了!”席镜跟上队后喘了口气,才缓缓道谢。
那小兵也是军中的老人了,对秦玦更是崇拜非常,见席镜是新兵,也就打开了话匣子:“习惯了,你们是新兵,自然是不知道咱们将军的队到底有多受欢迎,每每出行都有许多人欢送迎接,对了,我叫钟虞,祖籍丰城,兄弟你哪人啊?”
“京城,席镜。”
钟虞一听席镜这个名,就乐了:“你就是放火烧敌营的席镜!哎呀呀,真有本事,还是京城来的,话说,京城是不是特繁华?我还没去过呢。”
席镜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钟虞的问题:“嗯,很繁华!”
“那你见没见过皇上啊?他出行是不是也特别风光?就像咱将军一样?”
席镜看了眼钟虞,脸上十分怪异,可口上却道:“陛下乃九五之尊,自然是被万民拥戴,。”
钟虞听得当今陛下是如何如何尊贵,心中对京城越发憧憬,却也没看到席镜面上的敷衍。
席镜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只能骗骗小孩了。
当今陛下,名萧颂,字齐琑,号和乾。
史称,亡国之君,末朝皇帝。
一岁登基,在位二十六年,二十七岁亡国。
在史书中的萧颂就是一个昏庸无道、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女人——宋太后,也就是史书中的元嘉太后。
携幼子坐上龙椅,二十几载垂帘听政。
也就是她下令赐死秦玦,导致关北失守,二十万将士埋骨关北。
城中的军营位于关北城东,是一处大营地。
席镜走到的时候已经虚的不行了,喘气间她感到有人似乎一直盯着她,回头一看就见秦玦皱着眉头。
席镜淡定的转回头,却在心中叭叭:“啧,这么明显,好像谁看不出来你嫌弃我一样。”
但是自己确实不行。
啊这
似乎也不配说啥了。
“席镜,走!训练去!”方大同扯着嗓子喊了声。
席镜顿时生无可恋:“不,不是才刚回来吗?”
苏柬一脸奇怪的看着席镜:“就是回来了才要训练啊。”
席镜苦笑:“还真是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啊…哎,别拉我啊……”
阳光正好,校场之上战鼓擂擂,所听皆是呐喊……
斜阳西下,周围的光不再像正午那般灼人,反而是温和的橙光,笼罩着大半的天空,几只雀儿飞去,展翅的黑影点缀了这长空。
这温和的光,不知是打在了哪的铁器上,直接反射而来照到了席镜的脸上。
席镜眯眯眼,修长的手挡在额前,那光晕映得她的下巴更显得白净,恍若沐浴在微光之下的天神,见者不禁呼吸一窒。
林修业见此,立马起了文学范儿,口中念念有词:“看长身玉立,精神耿耿,风姿冰冷,琼佩珊珊……”
席镜听到戏谑的回头看了眼林修业,道:“嘶…林兄夸张了啊!”
“确实夸张。”苏柬不知从何处来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席镜刚想回怼,肩膀就被方大同拍了拍,转过头,只见方大同一脸憨笑的疑惑道:“林兄弟这是啥意思?啥玉立?”
席镜噗的一声笑了:“嗯…我也不知道,昔日在家,友人常说我文采不好,文章也时常写的狗屁不通,令人生厌。”
知道席镜是京中才子的苏柬:……
看到苏柬一脸复杂的表情,席镜无所谓的笑了笑:“苏兄,我说的可有误?”
苏柬张了张嘴,看着几人期待的目光,最后一脸苦涩的憋出了一个“无”。
林修业故作遗憾的长叹:“同营中人,唯你三人与我交好,怎奈何你三人皆是不通文墨,苦也!”
席镜挑了挑眉:“林兄,这不才显得你特殊嘛,未来的大军师?”
林修业也用手捣了捣席镜:“哟,席兄弟也不差嘛,未来的大将军?”
席镜疑惑的看着林修业,转而笑了:“我哪会当将军,我又不喜欢。”
“为何?”林修业还没有开口说话,苏柬就先开口了。
席镜皱了皱眉头,十分认真的回答:“本来就不喜欢啊!哪有什么为何?”
“那你为什么来从军?”苏柬不死心的问。
几人此时已经到了火头营,席镜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前面不是说了吗?因为我无才无德,无我容身之地啊!只好来军营碰碰运气咯!”
苏柬默,他也是京城的,自然知道关于席镜的一些传闻。
席镜确是京城才子,书画更是惊艳,只可惜身体不好,京城众人虽表面上称赞奉承,私底下却唤席镜“病秧子”、“短命鬼”。
席镜怕是听到了这些,所以才会离京从军。
思及此处,苏柬不由为刚开始对席镜的偏见而感到羞愧,只道:“席镜不必在乎旁人所言,说来惭愧,三人成虎,我当初也被蒙蔽,而对你抱有偏见,在此我向你陪罪!”
席镜笑了,将火头营兄弟盛了的汤递到了苏柬的面前:“哎呀,我们现在都在军营里了,那就不讲文人那一套,日后大家都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何必说这些虚的呢?”
“哈哈哈,虽不知你二人有什么误会,但如今误会解开了就好,席兄弟说的对,日后我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那今日便以汤代酒,互敬一碗?”林修业虽是文人,说起话来倒也豪放。
苏大同也是憨憨的笑着,跟着林修业端起了汤碗:“俺也不知该说什么,反正误会解开了就好,军营里也不能喝酒,那就听林兄弟的,以汤代酒!”
苏柬直接端起碗,三人的目光皆看向席镜。
席镜也不是扭捏的性子,端起碗就碰上三人的碗:“自然是生死相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