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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节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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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镜没有马,不过没关系,她有内功,可以飞……?
啊这,换了副身体,应该…不可以了…吧?不可以了呜呜呜呜。
秦玦遇见席镜时,就见这瘦瘦小小的少年全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一脸悲伤,秦玦一个咯噔,受伤了?正要开口询问,就又看见席镜看自己的目光中满是委屈和希望,顿时又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
又觉得席镜果真还是年纪小,小孩子心性,一个人委屈,也只有见了大人了,才安心。
每错他就是那个大人。
席镜真的太激动了,她脚真的疼,早知道就不在山岭瞎溜达了,如今见了马,那可真是跟见了自个亲妈一般激动。
什么?秦玦?有马香吗?
秦玦下马走到席镜面前,在席镜满怀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你现在是我关北的兵,不是京中的公子哥儿,凡事刚强些,不要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像个娘们!”
席镜眨了眨眼。
啥?
秦玦你不借马就不借马呗,还说那么多,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借了。
秦玦看了眼席镜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可能有些重,就又轻缓了些:“此次你立了功,我会好好奖赏你的,好小子!有席伯父当年的风范!”
什么?打了一竿,再给个甜枣?
怎么办,我TM更不好意思了呢……
最终因为席镜要脸,就忍着脚疼回了营。
不过席镜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趁着只有两人的时候,直接来了句:“军中有奸细,应该就是昨天参与部署的人。”
秦玦本来悠闲的擦剑的手一顿,而后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眼神也越来越犀利,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他的剑,是那个内奸。
席镜脸色复杂,上前夺过剑。
秦玦被席镜的突然袭击弄懵了,一脸疑问的望着手拿长剑的少年。
席镜有些无奈:“放过你的剑吧。”
秦玦叹了口气,看着席镜认真道:“是我失察,让你陷入险境,也多亏你的火,席镜好样的!。”
席镜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只问道:“此事,你如何打算的?”
秦玦拿过剑,面容冷峻:“通敌叛国者,杀无赦!”又看了看席镜,脸色稍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席镜了然。
也是,堂堂一个大将军还需要我提醒?他自然会处理的。
席镜识趣的告退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进去,三个人就盯着她,什么样也不说,席镜有些不自在,小心翼翼询问:“怎、怎么了?”
方大同最先朝着席镜奔过来,一脸佩服:“席镜!听说你烧了南蛮的粮仓!怎么回事?快与我们说说!”
林修业也是一脸温和的样子:“军中都传遍了,席兄弟好魄力啊!”
苏柬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还是将身体朝着席镜那里侧了侧。
席镜被他们的热情惊的缩了缩脖子,干笑道:“也没什么,主要是我被困着在那了,若我不放火的话,怕是回不来了。”
“袭营的本意是抢了粮草,如今却被你一把火烧了唉。”苏柬叹了口气,语气中不乏遗憾。
席镜却说:“可发生了意外啊,若是不烧了它,那等于我这一趟白去了,好不容易去一趟,总得给自己挣点什么吧!”
苏柬默了,你这土匪似的语气是个什么意思?
方大同却竖起了拇指:“席兄弟就是果断,这换了我怕是只顾着跑了。”
林修业摇了摇头,看着方大同一脸无奈:“方兄弟这体格,但是人家也不会松懈。”
席镜一听笑了:“林兄说方兄便说,干嘛还往体格上扯?”
“哈哈哈哈”几人大笑。
第二天,席镜就听说抓到奸细了。
效率真快,不愧是名满后世的大将军!
可惜了
早亡…
如果…他不死,靖朝或许还能撑个几十年,只可惜…
不对,他不死怎么会有后来的事?席镜啊席镜,你惋惜别人不如可怜可怜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就见方大同一脸欣喜的狂奔而来,高喊着:“席镜,将军派人封赏你了,快出来!”
席镜叹,不愧是将军,这效率就是高,抓人快,封赏来的也快。
刚出了营帐,就看见东岁那张冰块脸,席镜顿时觉得寒意四起。
凉飕飕的。
不过席镜面上不显,干脆利落的跪下。
东岁看了席镜一眼,道:“将军有令,二营兵士席镜焚敌营,烧粮草,果敢英勇,记功,赏,锦缎二十匹,白银五十两!”
“多谢将军!”
军中多是羡慕敬佩的目光,有多少兵士都被激出了战意,有了这些,待归家之日,足以娶妻生子了。
席镜接过:“多谢将军!”
东岁微微颔首:“东西放下后,随我去大帐一趟。”
席镜不解的点点头:“是!”
到了大帐,席镜正在看公文,见是席镜进来了,就放下公文,示意东岁退下。
东岁出去后,秦玦站起来为席镜倒了杯茶:“寻常茶叶,将就着喝。”
席镜接过茶盏闻了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梅花雪水,闻这香,怕是藏了十年有余,将军今日赏我的银钱也只够买一小罐的,确实寻常!”
秦玦听后,急忙看了看茶水有些不相信得看着席镜,得到席镜肯定的目光后,也只能无奈的苦笑:“这茶我自小就喝不惯,平日里喝些白水就可以,哪能想到这茶水竟然有诸多讲究,喝着与白水也没什么不同……”
秦玦拿起茶杯猛喝一口,咽下去之后咂了咂嘴:“啧,还有些发苦。”
席镜见秦玦如同灌酒一般将一杯茶水都喝下肚,有些发笑:“白水也不错,健康!”
说着将秦玦手上的茶盏取下:“不爱喝,就不必勉强自己了。”
秦玦转身,走向一旁的架子,取出一个小罐,又将小罐递给了席镜:“旁人送的,平日里也从未喝过,再留下去,怕是要糟蹋了,看你对茶艺通晓挺多,这茶就送你了!”
席镜接过:“如此,便多谢了!”
“对了,”席镜又道:“本来就是因为要袭营,将军才带着这三千兵士来到城外扎营,如今敌军粮仓被我烧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城了?”
秦玦摇了摇头:“袭营是一部分,找人也是一部分,粮仓被你烧了,但是人还没找到,所以还得留几日。”
又想起昨日的情景,秦玦笑道:“你也是个奇人,竟一怒之下将粮仓烧了。”
“我才没有一怒,好吧?”席镜反驳。
秦玦以为席镜在闹小孩子脾气,就笑着听她说下去。
席镜认真的看着秦玦:“昨日就算我没有被抓住,我们顺利袭营劫了粮仓也没有用,我看过了,那里面的粮食稀少,仅够那些人几日所食,话说他们也太寒酸了吧?之前我听说南蛮人穷,我想再穷也不至于吃不起饭吧?唉,没想到是真的穷!”
秦玦是带着笑意听的,可越听到最后越不对劲:“粮草稀少?”
“对呀!”席镜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话说将军,能否跟我说说要找谁?”
“赵士廷。”
秦玦的毫不犹豫让席镜愣了愣。
心想,哈,这么没有防备啊!
话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过?
赵士廷…靖朝元阳公主的驸马,元阳公主婚前便放浪形骸,成婚之后更是无所顾忌、变本加厉,驸马不堪受辱,与公主争吵元阳公主一怒之下将驸马变为阉人。
次年,公主失踪,皇帝大怒,将驸马压入天牢,赐死。
这是这副身体的记忆。
还有另一份,是席镜上辈子所看的文献中所记载:“赵士廷通敌造反,于秦将军袭南蛮粮仓时伏击,幸得秦将军机敏,从包围圈中逃出,却也损兵一千有余……”
席镜所看的文书一向很多,若不是听到这个名字,再加上原主本身的记忆,还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段。
也幸亏昨天误打误撞的将火放了,席镜呼了口气,算是庆幸:“我还真是运气好,将军,想必人也不用找了,肯定不在这。”
秦玦点了点头,能做到大将军的人,自然是不傻的,也知道席镜所说的意思。
这一切不过是诱饵,那人知道自己在京中露了马脚,就逃出了京城,来到了关北,知道陛下下旨让自己寻他,便以身作饵,引自己袭粮仓寻人,其实粮仓中根本没有粮食,也没有赵士廷,有的只是那些准备袭击他的人,若不是…
秦玦看了眼席镜。
若不是南蛮只盼着他去袭营,对席镜没有防备,让席镜钻了空子烧了粮仓,怕是就算真的突围而出,也要损耗不少人。
“赵士廷也是个有谋算的人,可惜未用在正途上。”秦玦叹了口气。
席镜嗤笑:“难道不是公主的一己私欲毁了他?他的才情可是京城众人皆知的,自那事以后,那些人提到他只余下耻笑,堂堂七尺男儿,受此屈辱,怎能不恨?”
秦玦皱眉反驳:“让他受屈辱的是公主,不是皇室,也不是天下百姓,他终究还是走错了路。”
席镜看了眼秦玦,怪不得这人前世会枉死,这副心存天下的忠君思想,确实是电视剧里那种最容易死的人。
“我不与你辩论,这件事上我保留我的意见,我觉得我们俩的意见,注定不会相同。”席镜知道不能左右这位秦大将军的思想,也就不想再与他争辩下去。
秦玦在心中微微摇头,这时他才真正知道,席镜不是一个根正苗红的人,一般来说,这种人很容易走上歪路。
秦玦突然觉得自己要为席镜多读些古今贤良典籍了。
席镜不知道秦玦对她的看法,也不知道秦玦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开始了对她往后的洗脑工作。
当然,席镜也不知道以后她对秦玦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竟然是“闭嘴!”
“东岁!”秦玦朝外喊了声:“传令下去,拔营回城!”
“是!”东岁从外面进来,听到自家将军的命令,有些不解,又看了眼席镜,终是低下头应答。
“将军,属下也需要下去准备准备,先告辞了。”席镜虽然不说,可心中还是有些小膈应,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