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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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照进车里，将白皙的脸染成橘红，自带通透的质感。
陆青岳伸手摸上去，又软又热，果然触感极好。
盛玦一脸严肃地抬眸：“咱是不是太冲动了？”
陆青岳改摸为掐，直接双手齐上，揉面饼似的轻轻揉起来，舍不得用力，“后悔了？”
“也不是……”盛玦看着他的脸，纠结地皱眉，“就是觉得没掐好时间场合，当我爸发小一家人面，带男朋友砸场子，不太厚道。”
他爸妈当场表演了一段川剧绝活，脸都快抽搐了，心底的愤然，在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恨不得目光化刀，将把他俩相连的手活活切断。
宁家夫妻俩二脸懵逼，目光震惊又怪异，还是宁舒出来打圆场，给陆青岳添碗加筷。
陆青岳积极主动，又是赔笑又是陪酒，掏心窝子讲了一堆真情实感的承诺，他们表面给面子地回应两句，哼哼笑笑，实际转过头脑门写着不以为然四个大字。
盛玦这会儿还替他尴尬，他极夸张地倒吸口气，不愿再想。
目光瞥到后座成堆的礼盒，心想他们会不会被连人带东西赶出家门。
早知道这样，酒店房间不退就好了。
陆青岳抚开他眉心：“这事怪我，我来给他们赔罪 。”再赔他们个儿子。
盛玦闻言眉心皱得更深：“不怪你，我是心疼你。当然了，我也心疼我爸妈，白养这么一儿子。”
陆青岳从口袋拿出颗柠檬薄荷糖，从饭店带出来的。
他剥开丢进嘴里，用舌尖抵了抵，直直地看着盛玦：“我想亲你。”
盛玦不由自主地盯向他的嘴唇，眼睫颤动，好笑道：“还用得着特意吃糖？”
陆青岳含了含，嘎嘣几下将糖果咬碎吞尽。
“噗，我发现你偶像包袱很沉呐？”盛玦从他手里拿走糖果纸，觉得眼熟，“从饭店就想着了？”
陆青岳视线不自然地飘忽，张口否认：“没有。”
带糖果出来是因为看到是柠檬味，所以下意识就带出来了。
“陆哥，你果然早就暗恋我了！”盛玦主动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很快退开来，舔着唇回味了下，抱着手臂一脸审视的模样。
陆青岳脖子根轰地一下烧起来，目光也被燎燃。
他打开车里的空调，在冷风拂面的刹那，老实招了：“在学校操场被你扑倒亲了之后。”
那时候他就想着，当时盛玦力度收着点就好了。
陆青岳暗自耿耿于怀到现在。
盛玦眸子被染得发亮，讶然道：“大二上学期。”
他对那场运动会也印象深刻，“我那是不小心摔倒的……那也能叫亲？”
牙对牙对磕下去，两人都满嘴血，把他吓得不轻。
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他估计会提着老母鸡上陆青岳家赔礼道歉去了。
陆青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目光发虚，渐渐失去焦距。
这岂不是说从头到尾在意这件事情的人只有自己？
盛玦说：“要不是你突然冲出来，我扑倒的就是你后面的人了，那按你的意思……”
他就会和别人亲上去。
不行，陆青岳一把捂住他的嘴，只要他的手够快，盛玦和别人亲上去的可能就是零！
盛玦眯着眼笑，陆青岳对他的感情，像深藏地底的宝藏，每一铲挖下去都有惊喜。
挖宝不急，现在还是先接吻比较好。
盛玦在陆青岳手心舔了舔，感觉到陆青岳手臂轻轻颤动了一下，他趁机拉下他的手，吻住他冰凉柔软的唇。
陆青岳捞住他后颈，不甘心地反客为主，将他唇瓣吮嘬得发红，侵入滚烫软绵的舌腹之地。
盛玦的呼吸被急促地掠夺，被吻得胸膛就剧烈起伏起来，气息将尽的时候，才猝然被松开。
他刚睁眼就被陆青岳扣进肩窝，他便软手软脚地伏在他身上，用滚烫的脸颊轻蹭他的颈，深深嗅了一口。
“你也喜欢柠檬味？”
他记得陆青岳家的洗衣剂是柠檬味，方才的糖果和吻也是。
陆青岳与他交颈而拥，嘴唇贴在他后颈，一张一翕。
“爱屋及乌。”
*
天光尽收的时候，他们拎着大包小包上楼。
盛玦没带钥匙只能敲门，来开门的是盛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俩，两人都提着很多东西。
尤其陆青岳，左手提右手托，只余半张脸在外，诚恳又无辜。
陆青岳歉然地打招呼：“阿姨晚上好，下午我太过唐突无礼，打扰了你们老朋友聚会，这次特意来向叔叔阿姨赔罪。”
盛玦用祈求的语气跟着说：“妈，您让让呗，挺沉的。”
盛妈瞪着眼睛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盛玦转头给陆青岳拿，顺道冲他使眼色，成功进入家门。
陆青岳听到厨房有动静，自来熟地往厨房一钻，下午同盛爸喝过酒，他觉得酒友之间比较聊得通。
“爸，我来帮您打下手。”
盛爸一听，猛地回头，两道眉立马皱成八字，“谁是你爸啊，我儿子叫盛玦。”
“所以您也就是我爸，以后您就俩儿子，尽管使唤就行。”陆青岳挽起衣袖，挤过去帮他切菜，“爸，茄子是切片儿、条儿、丝儿还是滚刀块儿？”
盛爸刚想问他这其中怎么个逻辑关系，被他一通切法问住，边淘米边说：“你爱怎么就怎么切！”
他们夫妻俩平时都不爱做饭，他们家做饭规律都是一人一天，谁当天不想做，谁就掏钱下馆子。
“好，那我看着来了。”
陆青岳看旁边有正解冻的肉，准备将茄子动手切成条儿，想做个肉末茄子，盛玦喜欢吃这些家常菜。
盛爸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陆青岳从墙上拿下深红的围裙系身上，拉开冰箱扫视一通，开始做四菜一汤。
“你们家这么大个集团，你爷爷能同意你这么胡来？”盛爸看他菜切得有模有样，没想到还挺贤惠。
陆青岳说：“他老人家对这些不是很看重，我对盛玦不是一时兴起，整个大学时期我一直在关注他，也欣赏他一心钻研智能却超然不慕名利的作态，他是我跻身这个行业的动力和目标。”
“没问你这个，别偏题。”
盛爸面色有点复杂，心想：我儿子究竟拿什么蒙了你的心？
厨房安静了半晌，很有规律的刀板交接声响，清晰地传到客厅。
盛玦抱着抱枕困难憋笑，自己这么大个俗人，还是头一回被夸超然。
他刚知道他在陆青岳心里的形象竟如此高大，陆青岳到底对他用的什么滤镜啊？
盛玦抬头对上他妈面无表情的脸，立马收敛起来。
他讨好地往他妈身边坐，轻声说：“妈，我们错了，下午不该让你们难堪……”
盛妈偏头沉默，半晌才开口说：“我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吗？”
盛玦语塞，心说今天要是宁叔一家人不在，您肯定没现在这么气。
但是他们本来就理亏，他只好继续卖乖，他抛下抱枕，给他妈捏起肩膀来。
盛玦跟陆青岳学过一点，他边按边观察他妈的反应，看她不说话知道还算有点作用，于是主动说起来。
“我跟他学的，不过还没学到精髓。”
“他跟专业技师学的，经常给他爷爷按摩来着，还挺有孝心的哈。”
“他一定会把您跟爸当做自己亲爹妈侍奉，在养老这块咱根本不用愁，而且……”
“我们养老金够花，”盛妈没好气地打住断，“连你都没想指望，更不会指望他。”
盛玦转到她面前蹲下，“妈，我觉得我这辈子跟女人没那种缘分了。”
“我小时候您就说我是桃花命，可我从幼儿园到大学，从没女生向我示好过。”
盛玦垂着眼笑：“也就陆青岳傻，不知道到底拿多少层滤镜看我，我在他眼里除了太喜欢他，大概没别的毛病。”
“这年头像他这样好骗，又帅又有钱又体面的，恐怕就他一个吧。”
“这要错过了，我上哪找去啊？”
盛妈沉默良久，盛玦腿都蹲麻了，她才红着眼说：“他对你真那么好？”
盛玦小声说：“真的，他还偷偷暗恋我好几年呢。”
“他现在喜欢你对你好，以后呢，你能保证？”
盛玦知道他妈不放心，主要是怕他一旦分手，以后的路就再也正不来回了。
“就算我现在将与女人结婚，我也无法保证，我将来不会离婚。”
“妈，谁也无法保证以后，但我愿意相信陆青岳。”
盛妈指着他鼻子骂：“你……盲目！”
她说完拍开盛玦，起身去厨房，到了嘴边的批评的话，生生顿住了。
陆青岳高大的身影站在灶台前，穿着她平常穿的红色围裙，竟莫名顺眼。
“爸妈，你们先去坐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陆青岳关火，收拾碗筷，动作利索，把厨房储物柜早已摸得门清。
盛玦从客厅钻进来，顺势把他们推去餐桌边坐下：“自己家，别客气。”
这顿饭比中午吃得舒心得多，他们的话题不再尖锐，毕竟吃人嘴短，陆青岳的手艺不错，贤惠又勤奋。
除了性别，盛家爸妈当真挑不出毛病。
*
吃完饭，盛玦主动刷碗，陆青岳便跟厨房拖地。
盛家爸妈坐在客厅，果盘和饮料摆在眼前，电视也被调到他们喜欢的纪录片频道。
他们俩面面相觑，彼此露出认命的表情。
不多时陆青岳出来和他们告别，说已经订了酒店房间，明天再过来叨扰。
盛妈用手肘捅了下身边的丈夫，示意他说点什么客套话，盛爸指着桌上的一大盘水果：“切太多了，留到明天不新鲜。”
他说完责怪地望向盛玦：“你房间睡不下？还让他去住外面，这边的酒店专门宰外来的游客，价格高得离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盛玦一激灵，连忙点头：“咱爸说的对，应该勤俭持家。”
他推着陆青岳的手臂往外走，“那我们下楼散会儿步，你们吃不下留着，我们回来再解决！”
陆青岳只来得及回头点个头，人就已经被推出去了。
进了电梯，盛玦问：“真订房间了？”
“没订。”陆青岳看着他，悉数交代：“只是想先确定下他们对我的印象，然后舔着脸留宿。住酒店是下策，房间什么时候订都不晚。”
盛玦轻笑，都打入他家门了还去住酒店，不像陆青岳作风。
他接着问：“什么时候学做菜的？你家不是有阿姨么？”
“确定我们的关系之后。”陆青岳见有人进来，捞着他往自己身前来，“跟阿姨学的，我学会以后她可以不用来了。”
盛玦想起一句俗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已经给她介绍了下一份工作。”陆青岳径直握他的手往外走。
盛玦应了一声，笑着说：“陆总做事向来很周到。”
海风里夹着腥咸的味道，远处能看到的海面，已经被高楼切成一段段带着雾色的黑色锦缎。
陆青岳深吸了口气，想到这是盛玦长大的地方，感觉连风里的味道都变了，变成清爽的柠檬味的甜。
陆青岳叫他的名字：“盛玦。”
盛玦侧头看他，才发现陆青岳几乎没叫过他的名字，陆青岳眼眸漆黑目光专注，语气也显得格外严肃认真。
他说：“回去之后，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
盛玦转身面对他：“好。”
他说完显不够正式似的，朝他唇上亲了一下，“盖戳。”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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