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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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煦爱吃辣么？季远不知道。
他只知道苏煦生他气了，他还知道自己特怕苏煦生气，因为他可能真的喜欢上苏煦了。
只是……可能。
季远想，苏煦那么优秀一学霸，对我死心塌地，处处为我着想，笑起来还特别好看，我不喜欢他才是脑袋有问题吧。
季远现在眼里都是苏煦，以及苏煦一脑门子的汗。
“我去，你不能吃辣啊？！”季远看见苏煦一只手藏在下面揉肚子，不对，那位置好像是胃。
他抢下苏煦的筷子：“傻逼啊你，不能吃就别吃了。”
苏煦淡淡地看着季远，问：“谁傻逼？”
“我！我傻逼！”季远后悔道，“我还眼瞎，上回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不对劲。”
“那你现在……”
苏煦刚想问，你现在发现了打算怎么办。
还没问完，胃里一阵翻腾，他站起身冲出包厢。
苏煦在厕所吐得胃空，手臂撑在洗手台上，腰被季远搂着，季远怕他像上次一样摔倒。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季远抽了张纸给他擦汗，“但你可以提前说，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苏煦推开他的手，掬了捧水搓脸：“是谁说的，跟不能吃辣的人过不来？”
季远开始自我怀疑：“我有这么说过？”
苏煦说：“有，而且特别大声，印在我脑子里了。”
季远打马虎眼：“那只是句玩笑话。”
苏煦抬起手肘擦脸：“你什么都是玩笑话，我不知道该信哪一句。”
“这儿有纸巾。”季远从壁挂的纸巾盒里连抽好几张，把苏煦拉到自己面前，一边擦一边说，“那个……我挺对不起你的，看你现在这样，说实话我有点心疼。”
擦到眼角附近，苏煦闭上眼：“心疼兄弟的心疼？”
“你别跟我贫行吗。”季远顿了顿，“就是，我这心里边儿吧，有点拧不过来。”
苏煦给了他一拳：“你是笨蛋吗，什么感觉你自己没数？”
那一拳很重，季远嗷嗷喊疼：“轻点儿，真的很疼。”
“混蛋……”苏煦又打他，打完靠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脖子，说话带着哭腔，“你就知道气我，就知道跟我斗嘴，也不知道让让我。游戏永远比我重要，今天我差点儿以为你走了，还有那天，你亲完我就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后来我还进医院了，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季远忘记纠正苏煦，那天是苏煦强吻他，也是苏煦赶他走的，他只听见苏煦后来进医院的事，急道：“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我要知道我肯定不走！”
苏煦叹了声：“知道有什么用，你又不爱我。”
季远愣了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支支吾吾地开口：“你知道我们都是……男孩子，我家里人、他们不太可能允许，当然！不光是你，女孩子也不行，我爸妈不许我早恋。”
“别说了。”
苏煦抬头吻住了他，轻轻的一个吻，没有再多动作，碰了一下就分开。
季远抿了抿唇，手从苏煦的腰上松开。
苏煦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呢，你心里喜欢的是男孩子，还是……”
他没接着说下去。
苏煦的唇是滚烫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嘴唇、脸颊、眼角，不知是不是热的，季远看见他眼里蒙了层雾，想他可能是难受了。
我可真是个渣男，季远骂自己，但他又不能骗苏煦。
“以前，”他强调，“我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喜欢的一直都是漂亮女同学，但是最近，我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想法了。”
苏煦从他怀里退出来，语气失落：“我知道了。”
今晚吃得不算多，反正也都吐出来了，胃里烧就烧吧，苏煦懒得管了。
可是他好饿，他才不要再回去那个火锅店，不要委屈自己再看见季远，所以这回他跑了。
季远没追上他。
瞧瞧，他多有本事，一个季远算什么，他说甩就甩了。
苏煦拿得起放得下，什么时候都玩儿得起。
只是这回收尾得有些狼狈，战胜方不该是他么，怎么感觉是季远赢了。
出租车在春溪饭店门口停下，苏煦推门进店，点了碗养胃的粥。
他真是太饿了，还特别难受，后悔下午不该喝两杯咖啡，晚上不该去吃火锅。
遭了罪还一无所获，世界上有这个道理么？
粥打包好，苏煦打算回家，巧的是他又在这样狼狈的时刻遇见了他哥。
陆玺手里的家用保温桶真的好难看，苏煦啧声：“你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敢不敢让姨父看见？”
陆玺表情淡淡地把保温桶递给服务生：“海鲜粥。”转头对苏煦说，“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
苏煦陪他坐在一楼等：“你不也出来了。”
陆玺掏出手机发消息，一边解释：“谢欢在家刚睡着，他一般睡得晚，估计过会儿就醒了，怕他醒来饿，我出来买点他爱吃的。”
“你上回说他最近心情不好？”估计有得等，这时间不如先吃，苏煦揭开了包装盒的盖子，“可是我看见新闻，他被提名了三项影帝。”
陆玺拿了个勺子递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压力才大，前两年都落选，今年一下子提名三项，他心里慌。”说着摇头笑了笑，“白天我不太敢离开他，他一个人就爱发呆，傻傻的，好几次没带钥匙把自己关在门外。”
苏煦一勺一勺喝着粥，他哥还想说，被电话打断，听声音是谢欢打来的。
“醒了？我出来买点夜宵。”陆玺笑着说，声音比对谁都温柔，“海鲜粥，还要别的吗？猫喂了，客厅乱了没事，你先别动，等我回来，我很快。”
听陆玺讲电话，苏煦简直鸡皮疙瘩掉一地，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
想着想着就真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碗里，粥见了底，勺子没得挖了。
陆玺回头看见苏煦犯傻，把他拎起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陆玺的车在外面，他把苏煦塞进副驾驶，回去饭店拿粥。
苏煦抹了抹眼泪，一个人想了会儿，等陆玺回来，轻声说：“哥，我要是个女孩子多好，当初死的不应该是妹妹，应该是我。”
“胡说什么？！”陆玺脸色忽变，“……你最近是不是又吃药了？”
苏煦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把自己缩成一团，头对着窗外。
“苏煦，”陆玺语气更凶了些，“听不见我说话么？”
“没有。”苏煦应了一声，那天之后他再没去过医院，也再没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陆玺稍稍松口气，随后鼻头一动，他闻到了浓烈的火锅辣味。
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苏煦身上的气味遮也遮不住。
“又是那个季远。”陆玺几乎笃定，“我送你去医院打点滴，以后别再跟他来往了，玩儿也有个限度。”
“以后不会了。”汽车发动，苏煦拉过安全带，扣上时他说，“我把他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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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想起那句话，苏煦被自己笑到了。
什么叫他把季远甩了，明明是季远不要他。
苏煦躺在书房的长沙发上，整夜没睡着，胃疼不是他睡不着的理由，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没那么潇洒，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玩儿够。
“苏煦，你可别真的爱上他。”
他小声地警告自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