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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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季远猝不及防拉下苏煦的手腕：“我人就在你面前，干嘛对着手机说话。”
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苏煦轻轻转动手腕，被蹭得有些痒。
季远毫无所知，抓着对方忘记了放开。
苏煦看着他的手，满脑子都是糟糕的想法。
他抓住我了。
他就在我面前。
我不想害别人了，我只想害他。
静默之后，苏煦抬起头：“季远。”
季远答应：“嗯。”
而后他又喊：“季远。”
季远不耐烦道：“干嘛？”
苏煦顿了顿，确认似的开口：“季远？”
季远渐渐妥协：“我在呢，什么事儿说呀。”
苏煦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谢谢你等我。”
“我找你是打架的，当然要等你。”季远边说边向后退，因为手腕还牵着，他带着苏煦向同一方向移动，竟是直接将人拖进了怀里。
一时间不知道谁在主动，毕竟苏煦不仅没有立刻推开他，而且还把耳朵贴近他的胸口。
少年声音柔软，呼吸之间带着热度：“小远哥哥，你心跳得好快呀。”
季远从没被人这样叫过，吓得连连后退，那缱绻的心跳一直将他逼到了角落。
本就所剩无几的月季，又被压坏了几朵。
瞥见季远红透的耳根，苏煦敛去眼底的笑意，问他：“打架之前，能不能先陪我喝杯奶茶？”
好像恢复正常了，又好像不正常。
掌心应是还残存着那细腻的触感，不然没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心悸。
右手颤抖不停，季远握成拳，想压制，却抖得更厉害了，还是在苏煦的眼皮子底下，他只好默不作声藏到身后。
“走、走吧。”他结结巴巴，“去哪家？”
他们转身时，对面三人已是目瞪口呆。
阎志勇最先回神，自欺欺人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些直男间的小把戏，我们平时见的多了。不就是贴个胸口嘛，人玩得猛的，嘴贴嘴都不在话下。季哥，哦？”
这个“哦？”就很有灵性。
其他人表情微妙，季远却找到了台阶，向下狂迈：“没错！我们刚才先练练手，打架嘛，不热身怎么行。”
“那现在呢？”刘斯杰是真的狗，“热完身去喝奶茶？”
“喝什么喝！”周成林抬起胳膊肘怼了下刘斯杰，然后愤怒地指着苏煦的鼻子，“你个第三者！还有脸叫我季哥陪你喝奶茶？”
“嗯，”苏煦全然不在意刚才一幕被看见，漫不经心地点头，似笑非笑，“我请。”
还有脸承认？苏煦这么嚣张，季哥竟然还无动于衷。
周成林嚷道：“季哥，你不是来帮我报仇的吗？你倒是打他呀！”
打个屁，没看见季哥耳朵红成啥样了？
阎志勇抓了抓自己耳朵：“学霸这么金贵，要不还是算了吧。”
本来就是在家无聊，出门凑热闹来的，还真指望干一架啊？
刘斯杰帮腔：“就是就是，咱们去喝奶茶，边喝边谈，解决问题化解误会嘛。”
周成林气急：“误会什么误会，他就是故意唔……”
阎志勇和刘斯杰扭脸就把周成林的嘴给堵了：“孩子爱撒泼，学霸见谅。”
苏煦对他们根本懒得搭理，叫了声“季远”，就自顾自走在前面，意思是让他跟上。
苏煦个头不算高，又清瘦，背上书包标准的好学生。
这会儿好学生身后尾随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路上谁经过都得多看几眼，谁都觉得后面四个不是好人，别是想揍人家好学生。
转角拐进一条步行街，街上人更多了，不了解情况的甚至开始指指点点。
季远郁闷至极，心想，我有那么不像好人吗？
一定是跟三个寸头走在一起的原因，不行，我得远离他们！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跟苏煦并排。
苏煦侧目看他：“你不是不愿意理我么？”
季远尴尬，不知道从何解释，总不能两个大男人谈避嫌吧。
奶茶店还是苏煦昨天来的这家，他掏出钱包压在桌上：“随便点，我请客。”
阎志勇乐了，一下抓起他的钱包：“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刘斯杰凑过去，扒开钱包望了眼：“谢学霸包养。”
他们两个点单的工夫，一左一右搭上了两个妹子，聊得不亦乐乎，所以桌上就剩了苏煦季远，以及周成林。
苏煦扶了扶头，嫌弃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除非你看上我了。”
“你要不要脸，抢我女神啊你！”周成林对女孩子腼腆，对情敌第三者就凶得要命。
“知道真相之后，你会感谢我的。”苏煦懒得亲自跟他解释，直接把微信打开，丢到隔壁桌上，“你自己去看吧。”
支走了周成林，桌上又剩下两个人。
苏煦把椅子拖到靠近季远：“我有话跟你说。”
圆桌面小，两人的胳膊轻易就触碰到一起，屋内冷气很足，但他们刚被大太阳晒出了汗，肌肤贴合的地方又湿又热，刺激得季远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
“反感也等我说完再走。”
苏煦看出了他想要逃跑的欲望，一下把他摁住了。
心里却不是滋味，自己就这么令他恶心？
他此刻不去考虑这个，而是将从见面就被打断的问题问出来：“你跟席喻书的事是不是闹大了？今天我在考场上没见到他，周五一整天，他也没在班上出现，只能说明你们的事闹大了。学校暂时没给通知，但我估计，通知最晚下达应该是在周一的升旗礼，对不对？”
季远表情严肃，内心沸腾。
苏煦这么关心我，别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那他在校门口那么做，岂不是在勾引我？
他还叫我小远哥哥，是不是想当我男朋友？
我刚刚的表现是不是太伤人了？我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虽然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但伤害他脆弱的心灵，绝不是我一个好学生应该做的事。
可我要是解释了，他误会我喜欢他，更对我眷恋不舍了怎么办？真的好纠结啊！
解释or不解释？
“你怎么不说话？”苏煦急着确认自己的想法，“我说的难道不对？”
季远：“不对。”
苏煦洗耳恭听，就听到季远甚是纠结地开口：“不反感。”
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刚才太近了，热。”
苏煦疑惑：“什么？你说……”
他忽然想起来，季远是在回复他上面的“反感也等我说完再走”。
真会抓重点。
苏煦低笑，笑季远是个傻子。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苏煦对他说，“你和席喻书——”
季远坦荡地回答：“他脑震荡住院了，周一升旗我要念检讨。”
本来学校要停季远的课，他爸跟校长求情都没用。
纵观季远同学的闯祸生涯，每次在学校闯祸，问题都不是他爸解决的，而是他表哥的男朋友。
没想到吧，段秀颖女士嘴上说着丢人，实际上还是把她儿子干的事儿当八卦给散到了麻将桌上。
接到沈齐电话的时候，他妈就在旁边，季远用眼神询问，他妈还掰着指头数：“我就告诉了你舅舅舅妈，你姨父姨母，你大表哥二表哥，再就是一起打牌的太太们，没了呀。小景的男朋友怎么知道的，关我什么事情哦？”
丢人丢一圈儿了，还关她什么事？
哦，是不关她的事，丢人的不是她，而是她儿子。
季远服了，但不得不说也安心了。
他到底还是个学生，他爸又死脑筋，绝对不用金钱使人屈服，而专门以理服人。
遇上讲理的，问题顺利解决，遇上不想讲理、就想整死他的，他爸基本就是废了。
“还得靠我沈哥。”
感谢的话就一句。
瞧瞧他表哥的男朋友多给力，一个电话打给校长，他就不用停课了，如果不用念检讨就更好了。
事情种种，解决过程，季远自己也不清楚，所以跟苏煦说起来是轻描淡写。
说完他又问：“你能帮我写检讨吗？”
苏煦果断拒绝：“不能。”
季远问：“为什么？”
苏煦撇了撇嘴，有些孩子气地说：“因为你刚才说错话了。”
季远努力回忆，没觉得哪一句有问题：“我说错什么了？”
你没说错什么，错的是没有提到我，虽然我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但你不应该从头至尾不提我一句。
话到嘴边，苏煦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匆忙改了口：“你刚才说我说的话不对。”
你说我说，像打哑谜一样，季远听不懂：“不帮我写算了，我叫别人帮我写。”
季远想问：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帮我写个检讨都不愿意？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没等他问出这些问题，苏煦先碰了他的手指：“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季远缩了一下，抬头看他：“什么？”
苏煦轻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