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聂晓倩

6、第五章 新舞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给卓航留了张纸条,让他今天去进货,我就去公司了.
　　到了练习室的时候,人都还没来.我就开了音乐,自个练起舞来.
　　练了几段熟悉的舞步后,我突然来了灵感,虽然还只是个雏形的舞步,但我已经忍不住跳了起来.边跳边修,好不容易改进的差不多了,我正想着要不要从头到尾的来一遍,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
　　“恩?”我有些惊讶的回头,看见路维正倚在门口,表情淡漠,也不知看了多久!

　　“我问你刚才跳的是什么舞?”他又重复了一遍,表情还是冷漠.
　　我顶看不惯这小屁崽子,但现在也没必要开罪他,所以我开口了:
　　“自己随便跳的,还没想好名字了.”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口了,语调还是冷漠:
　　“你教我.”
　　这话一出就让我傻眼了!在这个圈子里,才华是最重要的资本,谁会愿意把自己刚创出来的舞步教给别人啊!但他说的太理所应当,完全就是陈述的语句到让我吃惊不小,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一说完那个好字,我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我他妈的这是在干什么破事啊!!?这不是在自掘坟墓么!!!?但路维那屁崽子却没什么惊喜的表情,只是冷淡的吩咐:
　　“那你先跳一遍吧.”

　　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却还是走到中间,跳了起来!!没办法,人得言而有信啊!!何况这还是一位背后有人的主!!
　　不过我只跳了个大概,中间许多改进的地方都没跳出来.果然他看完了,就蹙起了眉头.我没说话,只冷冷瞅着他,反正我把舞步的大概都跳出来了,也不算骗他!
　　他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
　　“有些地方太粗糙了,要改进.”
　　废话!我暗中骂了一句,他妈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可蒙指望我把改进好的舞步也教给你!!

　　他又沉默了半晌,突然动身跳了起来,从头到尾的跳了一遍,他把许多太过粗略的动作改精进了,还减少了一些没必要的动作.虽然和我所改进的有些出入,但不得不承认,修改的很漂亮!!
　　我有些愣神,听见他淡淡的声音:
　　“这样可以么?”
　　“恩.”我怔忪的点头,突然灵光一闪!假如把我们两个人改的舞步综合起来,那这段舞就可以堪称完美了!!想到这,心里就不免有些激动!!但我没有告诉路维,毕竟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凡事都要留个心眼!!要怪就怪他怎么这么缺心眼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了呢!!

　　练习完后,我回到家,看见卓航正宝贝似的在客厅里数着一堆碟.我凑上去一看,哟!好大一袋子呢!!于是就问他:
　　“这碟买的花了多少钱啊?”
　　一说完就看见他满脸得意,献宝似的向我邀功:
　　“这么一大袋子才三百了!怎么样?够便宜吧!?”
　　一听就给愣神了,看他那傻乐的脸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最终还是泼了盆冷水:
　　“还便宜呢!这么一袋子顶多就一百五!!你没跟他讲价啊!?”
　　“靠!”卓航暴怒着吐出一个字,表情就有些不自在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看着这么一大袋子才卖三百!还用讲什么价啊!!?”
　　操!我这一激动就给忘了.人家可是做少爷的主,知道讲价这个词么!
　　得!我也不和他计较了,开口对他说:
　　“没关系!咱就当花钱买个经验!把它全卖了,不赚不赔也成!”
　　我给他台阶,他到不顺下来了.冷哼一声,转头就拿后脑勺对我!我给气乐了,干脆也转头,俩后脑勺玩对对碰!!

　　晚上的时候,我俩一人抗着一袋盗版碟出去卖.
　　选了个人多的地儿,摆了摊子,还是谁也不搭理谁!
　　不一会儿就有生意上门了,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挑挑拣拣了好半天,才选好几张开口问价钱.
　　我瞟了一眼才说:
　　“每张二十五.”
　　话一说完就看见卓航抬眼瞅我,那目光大意是你他妈怎么喊这么贵啊!!我心想这还真不愧是少爷,真当我能卖到那个价钱呢!!

　　果然和那几个小姑娘一番讨价还价,就被压到每张八块给卖出去了.等她们都走了,卓航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忘记了我俩还在冷战阶段,开口问我:
　　“你怎么这么低价钱就卖给她们呢!?还没你开价的一半呢?”
　　我心里苦笑,教育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
　　“这个价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怕她们还五块呢!”
　　“五块你也卖!?”卓航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废话!”我白他一眼,说:
　　“这种盗版碟的进价成本就两三块钱,不过少爷你进的要贵些,大概每张是五块吧.”
　　“我……”卓航嘟哝了一声,还是没有说下去.

　　十点钟的时候,我俩收摊回家.卓航说要打的,我没同意,带着他坐了公车!
　　那大少爷还老大不高兴,说公车又闷人又多.我说咱俩赚的钱大概还抵不上的士费用了.他这才没说话,闷闷不乐的和我上了公车!
　　回到家的时候,我把今天赚了的点了下数,除去本钱,还赚了二十多块钱.我把这一消息告诉卓航,他却只是一蹙眉,冷冷开口:
　　“靠!还没我昨儿个赚的多了!”
　　你那叫赚吗!?我白他一眼,也不想和他多说了.

　　陡然就想起我今早上想出来的舞步,加上我和路维的改进,肯定特完美!!我一想就觉得激动,推了把卓航,问他:
　　“想看跳舞么?”
　　“恩?”他有些愣神,看了我一眼才反应过来:
　　“哟!你还会跳舞啊!!?”
　　我没计较他那语气,只是笑着问他:
　　“你到底看不看?”
　　“成啊!”他也来了兴致,在沙发上坐好.

　　我用手机放了音乐就跳了起来,越跳越顺溜.最后一个结束动作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正视着正前方,却和卓航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那一刻,我不止看见了他眼里满满的欣赏,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震撼和惊艳!!

　　不过那时的我没在乎那么多,只是特期待的问他:
　　“怎么样?还不错吧?”
　　“恩.还成!”他淡淡丢下三个字,就不再说话.我有些不满意,就追着问他:
　　“然后呢?你有什么感觉?”
　　“挺不错的!”又是个短句.我有些不乐意了,拿着眼刀子肆无忌惮的飞他!他被我看得狼狈,好半晌才说出个评价:
　　“我怎么就觉得这舞有些妖啊?”
　　“去你妈的!!”我赏他一个大暴栗,骂道: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中性美知不知道!!?现正流行着呢!”
　　“靠!那你还让我说!就不许人说缺点啊!!?”他挺不爽的嚷嚷,我没理会.然后又听见他说:

　　“还没问你呢?你在哪读书啊?”
　　“我没读书.”我淡淡的回他一句,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惆怅.
　　“恩?”他有些懵了,问我:
　　“那你开始不说你白天要上课么?我还以为你在读高中呢!”
　　“没.早没读了.”我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只是公司上课.我是皇娱的练习生.”
　　“啊!!?”他一副被噎着的表情让我很不爽:
　　“怎么!?不像啊!?”
　　“恩.”他大力点着头,说:
　　“关这长相就不过关了啊!!”
　　“你他妈找死吧!!”我飞他一眼刀子,就要去打他.
　　他似乎早有预料,身手敏捷的躲开了.我俩闹了一会,都有些倦了,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