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聂晓倩

5、第四章 路维(下)

　　到了B大,我俩摆开摊子,就闲闲坐在那等着生意上门!
　　还别说,卓航真不愧为地头蛇,没一会儿就有生意自动上门.
　　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少年走了过来,每人都叼了一根烟,要不是从B大门口走出来,我他妈还以为是堆小混混呢!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男生长的到还不错,笑眯眯的和卓航打招呼:
　　“卓少,今儿个怎么这么闲啊?”
　　“没办法!要养家糊口呗!”卓航耸了耸肩膀,表情还真有几分像.
　　那几个少年却是一顿狂笑,其中一个开玩笑的说:
　　“靠!!你他妈会缺钱花!?那咱哥们几个不就都得喝西北风了吧!”
　　看他说的自然,想必还不知道这叫卓少的是一个已经破产的主!我本来想说话,却被卓航一瞪,连忙就闭了嘴.只听卓航说:
　　“得!不就开个玩笑么?你们看中什么碟拿就是的,价钱看着给就成!”
　　我一听就傻眼了.靠!这他妈不是在自个烧钱么!!还真当自家没破产了,刚想开口,就被卓航狠狠抓住手,他靠近我小声说:
　　“你先别说话,等他们走了我再和你说!”

　　好不容易送走那几位爷,我冷眼看着卓航,骂他:
　　“败家子!!那三张碟可都是原装正版,他们还真‘意思意思’的就给了二十块!我操!!他妈的连个车费都抵不了!!”
　　卓航到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淡淡开口:
　　“那些碟我也不是很喜欢.就当是送给他们的好了.”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我飞他一眼刀子,还想再骂,他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而且,他们都还不知道我家破产的事.”
　　我讪讪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沉默着,气氛就在一瞬间僵持了下来.
　　我偷眼打量着他,其实我也知道他这种落魄大少爷的心情,从天堂掉下来本来就不好受,如果还有廉价的同情目光,那么自尊又该情何以堪!?

　　晚上十点,我俩收摊回家.
　　战果到是还不错,卖出去十二张CD,只是进帐就少了些.除去来回的车费,总共才赚了两百块!
　　卓航到还挺高兴的,拿着那两百块摇晃:
　　“咦!这样赚钱还挺快的!”
　　我被他气乐了,冷笑着骂他:
　　“快个屁!”
　　“恩?”他有些疑惑的看我一眼,随即了然的笑道:
　　“也对啦!这些比起我以前的零用钱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但是好歹咱现落魄了,一晚上能赚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整个人快给气崩溃呢!好不容易才心平气和的问他:
　　“你那些CD买回来花了多少钱?”
　　他满不在乎的摇头,说:
　　“不知道.也就千把块吧!”
　　我一听气血就上来了,忍不住朝他吼:
　　“靠!几千块的东西你就卖了两百块!!你还觉得自己赚了是吧?”
　　他也来气了,毫不示弱的吼回来:
　　“操!那你说怎么办!?老子他妈的还是那儿的学生呢!!还真能跟他们斤斤计较那几十块钱!?我还要脸不要!?”

　　他这一吼到把我吼冷静了.怎么着就给忘了人家当年是做少爷的主,还真能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比较!?我自嘲的笑了下,心平气和的和他商量:
　　“那咱换个地方摆摊,成么?”
　　他飞我一眼刀子,冷笑着开口:
　　“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啊!?再说了,咱这摆的可是地摊,一张碟卖好几百块,谁给捧场啊!?”

　　我一听这话到实在.嘿,想不到这大少爷还有些头脑!略微想了一下,我计上心头,开口和他商量:
　　“那你看咱要不去卖盗版吧?”
　　结果话一落下就挨了那少爷一眼刀子:
　　“靠!你让我一个堂堂B大的学生去卖盗版!?你缺不缺啊!?”
　　“去!”我斜他一眼,义正严词:
　　“能来钱的就是好工作!”
　　“那也得找个体面点的吧!再说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我一口打断:
　　“上诉驳回,维持原判!咱明儿个就去卖盗版!”
　　“操!!”他狠狠骂了一句,气势汹汹的回房间了.
　　我没理会他,反正他大少爷再怎么任性,也不会和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