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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身世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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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洗澡……”秦恪吩咐道。一旁的兰芝连忙应声离开。似乎很多天没洗澡了吧?身上痒痒的。秦恪看着一桶的水,感慨着,从前,她可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啊。令秦恪奇怪的是,那些侍女在调好水温后都离去了。秦恪纳闷着,大户人家不是都应该有侍女服侍洗澡的吗?何况这个身子还那么小。
当衣服脱尽的时候,秦恪不禁尖叫起来,怎么会这样?女子?可是,那个小男孩明明叫我“哥哥”的啊?她们也叫我“公子”啊,这是怎么回事?秦恪不敢致信地扫视着自己的身子。屋外的兰芝听到里面的喊声,犹豫了一刻,推门进去了。虽然夫人平日不准人服侍公子洗澡,可现在应该算特殊情况吧?公子的伤刚好,万一出了什么以外呢?
她推门一看,正对上秦恪裸露的身子。兰芝呆愣了一刻,脸色苍白着跪下,“奴……婢……该……死……”虽然她不知道公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女子,可是她明白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对皇家来说,知道了这些秘密的人,就该死。
秦恪也一愣,继而脸红了,以前,就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身体,哪怕是女子。她一阵害羞,连忙道:“你……起来……嗯,进来正好,我受伤了,你过来吧……”
兰芝战战兢兢地走到秦恪身边,帮她洗完澡。
“你的手真巧,你叫什么名字?”秦恪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兰芝……公子不记得了吗?”惊惶过后,兰芝恢复冷静,平稳地说。
“呵呵,不记得了……”秦恪尴尬地笑道。
兰芝自嘲地笑着,没有说什么。秦恪感到一阵愧疚,连忙说道:“我会记住的。
“兰芝。夫人叫你过去。”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兰芝身形一晃,继而惨然地笑着,说道:“公子,你真的会记得吗?我是兰芝……”说完,决然地离去。秦恪莫明其妙地看着她惨淡的笑容。看着她离去时荒凉的背影,心中一冷,她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个女子……嗯,我娘,会怎么处置她呢?
当秦恪赶到晋阳公主的房外时,正看到兰芝被拉走,兰芝看到秦恪,悲呛地看了秦恪一眼。秦恪心中一痛,喊道:“慢着!”拉着她的奴仆一怔,神色怪异地看着秦恪,秦恪无暇领会她们奇怪的神色,径直走进晋阳公主的房中。
“是恪儿吗?”晋阳公主柔美的声音响起,秦恪心头一荡,连忙收摄心神,暗骂自己意志力薄弱。这个母亲可真是妖孽啊!
“是的,娘。”秦恪暗自打量着公主的神色,发现她并没有不悦,松了口气,道:“请娘把兰芝赐给孩儿。”
晋阳公主一顿,冷笑道:“恪儿,你从来不理会这些低贱人的生死的,怎么这回心软了?”
秦恪心中一寒,强笑道:“我自然不管她的生死,只是她得罪了孩儿,孩儿想亲自处置她罢了。”
晋阳公主审视着秦恪,这个孩子自从醒来,就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她,令她很不安。这刻看到秦恪默然的表情才有些心安,这个孩子,从来冷清,我怎么就会以为她改变了呢?晋阳公主自嘲地摇摇头,道:“恪儿喜欢,娘可以给你另外的侍女,但是这个兰芝,却是一刻也不能留的,况且她已经不能说话,留给你也没什么好玩了。”
秦恪听得一阵恐惧,这个美丽的女子,在她面前变成一条蛇,她低着头,说:“是。那娘可得为孩儿找两个好玩的!”
“呵呵……”晋阳公主欣慰地笑了,她就是要把秦恪教育成暴虐的性子,只有这样,才能使燕国放心吧?一个暴虐的敌国世子总比一个仁厚的敌国世子好。秦恪明显地感到,这个母亲希望她残暴不仁,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很尽责地表演一个没心没肺的秦恪。
“过来……”晋阳公主柔柔地说,声音甜的似乎可以溺出水来。可秦恪再也没有意乱神迷的感觉,所谓越美的女人越狠毒,古人诚不欺我。秦恪眼角瞟了一眼被拉走的兰芝,她的嘴角还渗着鲜血,随即慢慢地走到晋阳公主跟前。
“恪儿……”晋阳公主抚摸着秦恪的头,看着她已经结痂的伤口,心痛地说:“恪儿,要委屈你了,但是不论如何,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女子,知道吗?”
“是……”秦恪应到。抬起头,故作天真地说:“做男孩子才好呢!”
“呵呵!”晋阳公主笑道,笑容里多了一摸内疚,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说:“我的恪儿是大公子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秦恪扑到晋阳公主,笑嘻嘻地说:“娘最好了!”在晋阳公主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摸残忍的神色,这个世界真是恐怖,连自己的母亲都信不过啊!晋阳公主抱着秦恪,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摸决然,恪儿,不要怪娘。舍车保帅,只有把你推到前方,才可以保住治儿。
而后的几天,秦恪都躲在房里看书。书架上的书都新得很,看得出原来的秦恪是不看书的。那些下人看到秦恪看书,都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秦恪唯有苦笑,她也知道这样不正常,但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处境。
在看了几日史书后,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不同于原来的世界。司马炎建立的晋朝已经灭亡,现在分为燕,齐,秦,蜀,楚五国,五国各有长短,一时间倒争执不下。秦函回秦国为皇之后,一直无所出,对外,就只有秦恪和秦治两个皇子。因此,燕国对这两个质子也是“照顾”有加,而秦恪做为长子,更是受到了各方的关注。燕国的太子慕容垂,太子伴读,丞相之子慕容康更是不时地来看她,带她走狗遛马,无所不为。
到这时,秦恪已经明白了晋阳公主的意图,一个仁德的皇子,燕国自然是不舍得还给秦国的,但如果是一个暴虐的皇子,就别当另论,他们恐怕巴不得秦国出现一个暴君。想到这,秦恪冷笑着,这可是李代桃僵啊,牺牲秦恪,保全秦治。这个母亲可真狠!
“快看看!我们的恪弟懂得看书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秦恪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两个衣冠鲜亮的少年站在院子的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秦恪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笑道:“两位哥哥怎么才看我啊!母亲天天要我看这劳什子的书,可闷死我啦!”
“哈哈!太子你看,我就说恪弟不会那么乖嘛!可给我说中了吧!”站在后面的少年大笑道。秦恪暗自打量着他,约莫十一二岁年纪,面如朗月,色如春晓之花,摇着一把折扇,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明显的就是纨绔子弟。这就是慕容康吧?秦恪想到,笑着说:“太子殿下,你可听听康哥怎么说话呢!”
“好了,恪弟莫闹。孤是听说你受了伤,来看看你的。可好些了?”太子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笑意。
“你们再不来,我可要闷死啦。”秦恪故意嘟着嘴道,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我们正有一个好地方,你敢不敢去?”慕容康神秘地笑着,挑着眉,挑衅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敢的!”秦恪拍拍胸脯,豪气地说。
“那就叫上你弟弟吧。”慕容康打量着一旁的慕容垂,见其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说道。
秦恪笑容一滞,故意不满地说:“带上那小子干什么!他受了惊吓,正在房里窝着呢!没胆量的小子!”
“哈哈……那我们走吧!”慕容康一把拍向秦恪,高声笑道。
出到门外,只见一队随从正在等候。终于可以见见一千多年以前的古城了,秦恪心里一阵激动。当然,如果旁边没有这两个人就更理想了。
“恪弟,你看我这马如何?”慕容垂笑着,指着旁边的马。秦恪一看,竟是一匹火红的马,浑身像烈火般没有一丝杂毛。
“好马!”秦恪由衷地赞叹,这就是传说中的“赤兔”马吗?秦恪没有问出来,这个时候越无知越好。
“哈哈,这马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我可是用鞭子打,用锥子敲,用烙铁烙才收复它,如果它再不肯伏,我可不管它什么‘赤兔’,照样宰了!”说道这,慕容垂露出一摸残忍的神色,打量着秦恪。
秦恪仿佛没有听到他声音里的狠厉,只是哈哈大笑,道:“殿下果然好手段!”慕容垂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听说病好后的秦恪竟变得好学仁慈起来,令他非常不安,现在看到飞扬跋扈的秦恪,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城西的白虎大街两旁是民坊,齐整的大街两旁种着槐树,给大街盖上了一抹阴影,树上的蝉凄切地鸣叫,平添了一丝哀愁。路上的行人看着秦恪他们大队人,都自觉地避在两旁。秦恪好奇地浏览的酒铺,茶楼,各式各样的作坊,人流匆忙却不乱,心中隐隐佩服。
“恪弟,你在看什么呢?”一旁的慕容康问道。
“看美女呢!”秦恪随口答道。
慕容康和慕容垂相视一笑,道:“恪弟小小年纪,就喜欢女子了吗?回头哥哥给你送几个!”
“那敢情好!”秦恪拍着手道。
“恪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慕容康趣味地看着秦恪,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秦恪今日有些不一样,眼神中有他看不懂的成熟与茫然。
“哈哈,都说楚女风流,燕女妩媚,齐女豪迈,哥哥送来的想必不差!”秦恪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哦?还有这种说法?”慕容垂凑过来道,“那秦女呢?”
“秦女刁蛮!”秦恪想起《寻秦记》里的经典论调,答道。
“秦女刁蛮?好!哥哥回头就给你两个秦女,让你好好驯驯!”慕容康道。
几个人调笑着,来到城郊的一处行宫。
“愣着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来过豹房。”慕容康一推,秦恪望着金壁辉煌的宫殿愣住了,“豹房”不是明武宗的作品吗?怎么这里也有?原来穷奢极欲在那个朝代都一样啊!
“我只是好奇这里有什么好玩的。”秦恪连忙应道。
“进来,进来就知道了!”慕容康笑着,拉着秦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