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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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人？”刘泽呆住了，“所以赵桃与你是……”
“她是我在宫里认识的好友。”
“为何现在告诉我？”刘锋很是平静地接受了她是女子的事实。
蔡栗解释道：“因为我……我想嫁人了。”
说罢，整张脸霎时红了起来，低着头，都不敢看前面两个人，像她这样恨嫁的女子应当没有几个罢。
刘泽皱眉，此刻倒有了几分兄长的样子，问道：“你看上谁了？”
“等他下回来找我，我就带给你们看，”蔡栗想起他，笑得温柔，“他是我很喜欢的人。”
刘锋与刘泽见此却是不约而同板起脸来，一往情深不是好事，尤其对女子而言。
但二人不会当面说，一是怕伤害她，二是怕刘润的事儿再一次上演。
“既然是姑娘家，明日叔父找人给你房间重新布置一番，”刘锋略过要见人的事情，笑着道，“让阿泽带你去做几身新衣，多买些首饰，对了，再让刘叔买几个丫鬟来。”
“爹，你够了，”刘泽本不想答应，转念却乐意了，“我一个大男人如何看得来，不如阿栗到时带朋友同去，银钱我出！“
蔡栗不知他为何转了心思，倒也点头应下了。
于是这一夜，她睡得极好，睡醒之后就写信，盼遥华从安州回来与她一起见过叔父，商量订亲事宜。
看了一会儿又扔掉了信纸，会不会显得她太心急？
于是只写了：已换女儿装，盼君归。
蔡栗是男子时就是个俊俏可爱的小子，换了女装后更显可人了。
“阿栗，我都想把你娶回家去，”赵桃抱着她不撒手，“我怎么就没兄长，不然我就能叫你嫂子了。”
刘泽跟在后面闻言便笑：“阿栗当你嫂子的确难，可你当她嫂子确实容易得很。”
“滚开，”刘泽跟了她们一路，她本就讨厌，还说这样的话，“我才不嫁给你呢！”
刘泽掩去眸中深色，扬起头漫不经心道：“我只说你当阿栗嫂子容易，可没说得嫁给我，莫不成阿桃在心里已想了千万遍？”
“你，可恶！”
赵桃本以为遇上的是如意郎君，却不曾想其实是她人的如意郎君，不是自己的。
那日她正从御医院回家，在路上遇上了一个较弱的娘子，已有两月身孕了，可母体着实虚弱，身为医者，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是伸出了援手，将她送回了家。
“多谢姑娘。”娘子住在独门小院，家里并无一人。
赵桃为她沏茶，叮嘱道：“你胎相不稳，身旁不能没人照料。”
娘子知晓她意，闻言却红了眼眶：“他不能日日来。”
“你夫君不回家吃饭睡觉？”
“他有苦衷。”娘子不愿多说。
她既无意说，赵桃自然也不多问，正要离去时却撞见了她万万想不到的人。
她的未婚夫婿，周能。
“相公，这位姑娘帮了我大忙。”
再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赵桃便听不清了。隔日周能上门致歉，说了他的不易。
“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答应与我订亲！”
“我赵桃又不是嫁不出去，你我婚约就此作罢。”
蔡栗得知此事时，已是除夕之夜，刘锋与刘泽便是过年也不得歇，年夜饭都只有她与刘叔二人吃。
急匆匆吃完后，她就跑去了赵桃家，却扑了空。
赵家婶娘也是惊诧：“她……她说同你逛街玩去。”
同她一起？可无人通知她呀？蔡栗回去的路上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赵桃会跟谁出去，且是打着她的名义。
皇城有宵禁，但除夕之夜不同，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突然，空中零零碎碎撒下了雪，片片晶莹，虽有凉意，却令人激动不已。
身边来来回回路过好多人，可她眼里只有一个。
“我回来了。”
是她等了许久的遥华，蔡栗撒开腿，头上的装饰叮咚作响，直直涌入他的怀抱。
“你怎么才回来。”
其实并没有多久，只十几日而已，可对蔡栗而言却是过了许久许久。
他曾在梦里描绘过她女装的模样千万次，无一次是如此刻一般令他心跳加速，话不成句。
“你怎么变成小结巴了？”蔡栗抿着嘴笑，随手拿起旁边的面具给他罩了上去，“这张俊脸只有我才能见。”
遥华轻笑，转头给她选了一个胖狐狸：“憨憨的模样正适合你。”
蔡栗不依了：“我给你选的是威猛的虎，我不要胖狐狸。”
“不得不要。”遥华牵着她的手，就往前方去了。
二人正在说话，东边就传出了一声爆炸，随后天上就出现了各色烟花，可蔡栗却觉得不对，她望着东边的皇宫。
遥华随之看去，面色凝重，随后又柔声问：“怎么了？”
“方才是烟花吗？”
“你看这天上，难道不是吗？”遥华笑问。
蔡栗摸摸耳朵，纯净的眸子望向他，不解问道：“可你生辰那日的烟花声不是这样的。”
方才的爆炸声，根本就不是烟花吧。
见蔡栗仍回头望着东边，遥华直接上手扭过她的脸，一只虎对着一只胖狐狸，惹人发笑。
“你就不能多放点目光在我身上？”遥华憋着气，真想狠狠咬上狐狸一口。
蔡栗眼波流转，有点调皮，她从头到尾看了遥华一遍，低声道：“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情。”
遥华蹙眉，轻轻揪住她的衣领，低头问道：“什么？”
蔡栗咳了两声，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捡你回来那日已经把你看光了。”
遥华呆楞住，怀疑是否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看……看光了？”不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吧，遥华突然窘迫起来。
“就是那样，”蔡栗咬着耳朵，“从头到尾，□□。所以……”
“所以？”
“所以按照规矩，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们订亲吧。”
虽然她知道遥华也喜欢她，可真到求爱之时，她却没了信心，眼里憧憬又慌张。
“这话不该由我来说吗？”遥华憋着笑，望着蔡栗手足无措的模样。
蔡栗等不及了，自她坦白女儿身那日起，她便在脑中反复练习，如何让遥华答应订亲，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不想再等了。
他这么好，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她不是亏死了吗？
明明就该是她的人。
“你到底答应不啦？”蔡栗嘟起嘴来，非要听个答案。
“好。”
听他答应，她不禁欢呼出声：“那你从现在起可就是我未婚夫婿了。”
“是啊，小未婚妻。”遥华笑得爽朗。
幸好戴着面具，不然她还不一定能问出口，蔡栗这下高兴极了，没想到初一那日刘府迎来了更大的惊喜。
那就是，刘润回来了，带着他的妻子，关少青。
关少青远去军营，带领的女子兵比起男儿更厉害上几分，众人都忘了曾经在关府门口被人逼迫的关小姐，却永远记住了开国来的第一位女将，关少青。
她此番与刘润来刘府，为的是求刘锋的原谅。
“若是他与我在一起，是以与家庭决裂换来的，我宁可不要，”关少青抚上蔡栗的发，笑道，“还是这样好看。”
蔡栗抿着嘴偷笑，恨不得现在就叫她嫂子。
刘锋回来时已是午后，看着自小养大的刘润站在眼前，他晃了神，而后拂袖道：“走了又何必回来，我可不缺你一个儿子。”
刘泽紧跟其后，拉着赵桃，喜笑颜开，一见大哥，立刻介绍起来：“阿桃，这是我大哥，你知道的，你给他看过病。”
“你干嘛？”初一就扯着她来，根本不给她时间。
“你昨晚都答应要跟我在一起了，我是认真的，自然要带你见家人了，”傻小子根本没注意到赵桃的窘迫，“丑媳妇都要见公婆，你怕什么？”
“你，你个傻子，我不要跟你说话了！”赵桃狠狠踩了他一脚，立刻飞奔而出。
“阿桃！”刘泽亦追了出去。
刘锋咳了几声，看着刘润，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倒是没再冷言冷语：“带媳妇回来，为的就是把老爹堵在门口？”
又过半月，就到了元宵佳节，本是欢乐喜庆的日子，却因前段时间赤州王造反一事，街上都没了人。
“就是那夜除夕，”茶馆坐了三三两两的人，剥着花生说着传闻，“赤州王竟然率兵围了皇宫，可笑的是连宫门都没进去。就被江方耀和清风道长取了首级。”
“这么弱？”
“谁说不是呢，整得造反跟玩闹似的，为首的都死了，剩下的还不是一盘散沙？”
蔡栗与赵桃也窝在一旁静静听着。
“哎，你说是真的吗？”蔡栗问。
赵桃点头道：“造反是真造反，但也没传闻这般简单。”
本来可以慢慢来，可陛下却等不及了，更是逼着赤州王造了反，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事情便显得简单了。
“看来我们的皇帝还挺厉害。”蔡栗剥着花生。
赵桃又点头：“关小姐嫁了你大堂兄，沐雅成了阶下囚，其他贵女又开始动春心了。”
“希望陛下挑个好皇后。”蔡栗咬着花生，又脆又香，却见自己辛苦剥出来的花生下一刻全被倒入赵桃的盘子里了，她不看也知道是谁，“刘！泽！”
“阿栗堂妹不要动气，剥出来总是要吃的，你吃还是阿桃吃都一样嘛！”
“去你的！”蔡栗可算明白以前赵桃味为何总被他气得跳脚。
春暖花开之时，陛下在朝堂之上谢绝了各大臣的择后一事，并广而告之自己已有后位人选，就是皇商刘家之女。
果不其然被多位大臣以身份不高之由请陛下再三考虑，见他油盐不进，便有人跑去告诉了周后，出乎意料的是，周后答应了。
并赐了皇商刘府许多东西，皆是给的蔡栗。
“怎么会？”蔡栗看着满院的赏赐，整个人晕乎乎的。
宣旨的是江方耀，不，准确说是驸马爷。
临走前，他将圣旨塞进了蔡栗的手里，便留了一句话，惊得蔡栗久久合不上嘴。
“陛下姓齐，名元嘉，未回宫时另有名字，唤作遥华。”
……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也不知谁说的要为先帝守孝三年。”清河一入御书房，就张嘴嘲笑起来。
“她还太小，再等两年刚好。”遥华可不急。
“民间十四五当娘的就不少了。”清河说道。
“她不是其他人，”遥华抬起头，“十五还小，怀孕不安全。”
“我的傻弟弟，谁说一定会怀孕了，”清河笑得不行，“看来我得让江方耀教教你。”
再之后遥华才知道成亲后也是有法子不怀孕的，外加学习了其他东西，仿佛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两年后的除夕夜，是帝后大婚之日。
陈禹秦回了皇城，依然带着走时的小尾巴。
“你都不等等我。”
“再不快点都赶不上酒宴了。”陈禹秦返回去牵着邵灵珠便往皇宫赶。
邵灵珠见他如此急切，不免醋了：“她与你共事养马这么久，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她是女子了？你喜欢她？”
陈禹秦微叹着摇头：“我的小祖宗，你瞎吃什么飞醋，阿栗与我是结拜兄妹。”
还有支明。
喜宴上，陛下特许支明不必伺候，他望着一对新人，喝的比谁都凶，哭的也比谁都凶，众人皆以为他发了酒疯。
此后，只要他一喝酒，众人皆散，而他到最后也不知是何原因。
两年来，蔡栗的身姿得到了不少发展，对比从前的豆芽菜，如今也算是初具女人姿态了，她端坐在喜床上，紧张得很。
直到坐在这里，她才完全消化掉两年前的震惊，才接受自己这一捡，捡到了皇帝的事实。
“可是累了？”头顶突然出现遥华的声音。
蔡栗摇头，踢了踢脚下趴着的大犬，莫碍事，快走快走。
下一秒眼前的遮挡就消失了，及冠之后的遥华比之前更有吸引力，也更好看了。
她以为遥华会亲吻自己，却见他笑着从床铺里拿出来打更的梆子。
“嗯？”
“不是在信上说想再去打一次更，走一回夜路？”
蔡栗：那也不是洞房花烛夜啊！
可下一瞬二人就到了街坊，哪有人的新婚夜是打更过一夜的？蔡栗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遥华，他们居然连喜服都没换。
路过琉璃塔，蔡栗指着道：“遥华，你看，琉璃塔开门了。”
“走吧。”遥华牵着她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上了琉璃塔。
“宫里还有揽月楼，更好看，明日我们可以去那儿看风景。”登上琉璃塔，遥华轻抱住她，低声道。
映着月光，蔡栗一踮脚就吻上了他的唇，而后轻轻道：“好。”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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