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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起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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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贵女听见她问,皆不约而同笑了:“关姐姐的骑术无人可及,小蔡老板到时可来郊外看呀。”
另一位贵女又道:“那沐雅说的好听是骑术,皇城谁不知道她想要的是那个位置呢?”
“洛灵!”关少青皱着眉,隐了笑意,“祸从口出。”
“我又没说错。”洛灵撇了嘴,又看起了她手里的胭脂。
蔡栗这才明白,原来是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了。
那,关少青此前说的“她比不过我?”是不是也暗藏深意呢?
“小蔡老板你盯着关姐姐做甚?”另一贵女说罢就见蔡栗急急低着头,不由得笑了。
“陛下不喜欢我,日后你们别说这些了,”关少青看向蔡栗,意有所指,“陛下已有意中人了。”
贵女们急急问:“是谁?”
洛灵皱着脸:“不会真是沐雅吧?”
关少青笑:“自然不是,是陛下未回宫时认识的,有缘自然会见。”
蔡栗心里发毛,说就说,看着她看什么,她又不在乎陛下喜欢谁,不喜欢谁。“到时候我会去给关小姐加油的。”蔡栗也想看看女子赛马时的英姿。
定然不比男儿差。
一转眼,三月之期就到了,亦是沐雅与关少青比骑术的日子。
刘锋特地没有出门,在家等着两个人来找,不曾想一个两个都跑了出去,人影都没看见,气得急了,“今夜别给他们留饭,饿死算了。”匆匆丢下一句就出了去。
郊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也有几人开了赌。
“我押沐雅郡主。”
“我押关小姐。”
“阿栗,我们也押一下吧。”赵桃扯扯蔡栗的袖子。
蔡栗正有此意,答应了下来:“押关小姐。”
“可是关小姐一直跟贵女们一起都没有练习过骑术,沐雅郡主在御场可练了好一段日子呢。”赵桃犹豫。
“阿桃,我相信关小姐。”蔡栗拿过她的银子肯定地押了关少青。
之后就拉着赵桃往前面去,赵桃心神不安,转过头看着赌桌那边,“阿栗,那可是一袋银子呢。”
“放心阿桃,关小姐会赢的,你相信我。“蔡栗是十分确信的。
沐雅与关少青在御场曾经比过的事情,大众是不知的,一般人只会押沐雅,因为关少青看着就跟皇城里其他的贵女一样,谦和有礼,哪怕她的父亲曾是右将军。
沐雅今日穿着一身红,自信张扬,仿佛胸有成竹。反观一旁骑在马背上的关少青,不卑不亢,毫无波澜。
不说赵桃,就是蔡栗都为她捏了把冷汗。
“阿栗,你确定关姑娘会赢?”赵桃小声道,“她看着一点气势都没有。”
随着锣声响,两匹马就像离弦的箭矢,嗖的一声就没影了。
“阿栗,你刚刚看清没有,谁更快一些?”赵桃紧张地都没有看清。
蔡栗亦是如此,哪怕一眨不眨,也没看清谁更快些。
倒是看到对面的熟悉脸孔了,真是新鲜呐,她那个专在铺子和家里两点一线走的大堂兄竟然也来了,看着模样似乎也很焦灼。
赵桃随着看去,只见蔡栗盯着一个男子看,她诧异了:“你堂哥也来了?”
蔡栗:“是我大堂哥。”
“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是双生子,自然一样了。”蔡栗本想过去打招呼的,却见刘润下一步就走了。
“你堂哥怎么回事,结果都没出来就走了,也不多等一会儿?”
“叔父把皇商的事情分了一部分给大堂哥,他近日都在跟朝廷联系,许是太忙了。”
赵桃了然地点点头,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百忙之中还出来,阿栗,我看你这堂哥是红鸾星动了。”
蔡栗捂着嘴,瞪大了眼:“真的?”难怪之前叔父给他塞丫鬟,他推辞不得,却在下一刻反手就给了刘泽,叔父又被气了一回。
当然,挨打的只有刘泽。
谁让他们都觉得是刘泽特地找刘润要的呢,毕竟他之前就一直缠着自己老爹要丫鬟。
这下看来,刘泽还真是被冤枉了。
等了一柱香多,终于有人影跑来了,远远就能看到是一抹红,赵桃哭丧着脸:“我们的钱打水漂了。”
“等等,”正在她要走时,蔡栗拉住了她,“你好生看看那是谁?”
赵桃这才又看过去,穿着红衣裳的赫然是朱少青。
她面色通红,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等她下了马,沐雅才堪堪到。
“关姑娘怎么赢了也不高兴?”赵桃看她径自回了马车,奇怪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好端端怎么换了身衣裳?”蔡栗暗叫不好,又看了眼沐雅,她正在气头上,“我想是出事了。”
赵桃才不管这么多,跑去先拿了银子,看着满手的钱,可乐了:“你看,阿栗,咱们又有钱了!”
回去的路上,赵桃还数着钱:“全靠关姑娘赚的,得好好谢谢人家。”
蔡栗也加入数钱,听见她的话,立马附和道:“是啊,得好好谢谢人家。”
蔡栗与赵桃第二日是打算去关府好生谢谢关少青的,却在门口遇上了洛灵。
见了来人,洛灵便指着另一处,又看了看关府,见大门又闭上了,她哀叹一声随后道:“昨日关姐姐回来就请了大夫,半夜又发了热,清河郡主得知之后立马派了御医来,都说要好生静养呢。”
便是她也不给进,洛灵想着就嘟起嘴来,眸里盛满了担忧:“关姐姐的身子好得很,自小到大都甚少生病,也不知昨日是怎么了。”
“御医?”赵桃心下思索,又问,“请的是谁,姑娘知道吗?”
“好像是叫刘同舟。”洛灵想了会儿。
赵桃抬眸望了眼关府,总觉得是有大事。
回去的路上心神不定,说也甚少说话了。
蔡栗偷偷看了她一眼,她似有心事,自从听到刘同舟的名字,就兴致缺缺了。
她疑惑问道:“阿桃,是出什么事儿了?”
赵桃看了她一眼,微叹了气,下一刻便用手挡住唇在蔡栗耳边说了什么。
蔡栗霎时变了脸色,惊恐不安:“是沐雅吗?”
赵桃望着远处的百姓,只道:“希望不是她。”
但二人都明白,她的嫌疑最大,只比了一场赛罢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发了热,还出了疹子。
“若是疫症,那皇城就危险了。”
所有人都知道御医院的刘同舟最擅长看皮肤,但极少人知道,他最强的并非此,而是瘟疫。
只是疫症百年出一次,很多时候刘同舟无用武之地,只好窝在御医院研究起了美容。
蔡栗回过头望着关府露出的一角屋檐,心里也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若真是疫症,马背上傲气自若的关少青会变成什么样呢?若真出了什么事儿,皇城也会如炼狱。
赵桃身为医者,遇上这些想的自然会多,她见蔡栗没有笑脸,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打破了安宁:“哎呀,你怕什么,疫症只是最坏的打算而已,兴许只是普通的出疹呢。”
“普通的出疹也会发热吗?”蔡栗紧蹙着眉,不敢信。
赵桃拍拍她的后背,大声道:“自然也是有的。”
“可是……”
不等她说完,赵桃就打断了她的话:“我是医者还是你呀,阿栗不信我吗?”
“我自是信你的。”
只是,她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若不是疫症,关少青怎么会才下马就立刻回了家,还关了大门,谢绝来客。
定是难受得紧,也察觉到不对了。
蔡栗本以为只是关府如此,不曾想回了刘府,就遇上了一个老大夫出来,刘叔在后跟着,神情焦灼,而老大夫连连摆手:“在下的确学术不精,查不出来。”
蔡栗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在郊外看到的刘润,好似胸口被掐住了一般难受,她轻声问:“刘叔,可是大堂哥?”
刘叔如丧考妣的样子已告知了一切。
蔡栗紧紧稳住心神:“大堂哥出疹了?”
“昨夜就莫名其妙起了疹,现下烧的不行,看着就要……”绕是男儿不落泪,刘叔也哭了,“就要不行了。”
“我去找阿桃!”蔡栗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行,她不能去找阿桃,若真是瘟疫,她也有可能已经被传染了。
又怕是瘟疫,她叮嘱刘叔道:“从现在起谁都不得出入。”
也是运气好,刚关上门,刘泽恰巧回来。
蔡栗在门里道:“二堂哥你去找赵桃来,说大堂哥也跟关小姐生了一样的病,切记要快。”
“我哥生病?”刘泽嗤笑一声,“他身子好着呢。”
“是真的二少爷,大少爷昨晚就请了大夫,现在更不好了。”刘叔说话的分量比蔡栗重多了。
刘泽回道:“让我去找人,也得知道人家家在何处吧。”
“少康街51号,”蔡栗又喊,“拜托你了二堂哥。”
赵桃是被刘泽硬拽着回来的,到了刘府门口,她才被松开手腕:“你这个无耻之徒!不会好好说话吗,就这样拉着我来,别人会误会的!”
赵桃气死了,若非听见蔡栗的声音,她定要好好骂上一顿刘泽。
“现在可以开门了吧,刘叔?”他正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赵桃却拦在他面前,嘲弄一笑:“你不怕死倒是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