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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二章·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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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紧逼的问题,让天璇不敢再这么说下去,这样的话不光会对自己不利,而且也会牵连到天枢和闿阳。她沉默的思索着,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玉衡的怀疑也越发的明显。如今,再想去回避对方的询问,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硬要给个答案应该给什么呢?天璇并不知道,玉衡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满腹的问题等着她自己一步步上钩,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其实,玉衡也没有要将天璇怎样处置的打算,目前的北斗已经不同于往日,天玑的死、天枢的落难,都是对北斗很大的打击。这样下去的话,北方迟早要被其他几国攻陷,玉衡一面向各国隐藏着天枢掉落人间的事实,一面自己亲自调查劫狱的事情。眼下,她不能再允许有人对她不忠诚了。所以说天璇这件事情,她不能交代给别人去查,更不敢交给别人,但是也不能不查。如果有了这样一件事情做筹码,天璇应该会很容易的被自己所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也跟着变得压抑起来。
如果再不开口说个什么答案的话,女王一定会更加怀疑自己——虽然天璇不敢确定,但是从玉衡的话语之中,她多少也知道了玉衡对自己的怀疑。随便给个什么答案都好,至少能将她敷衍过去;如果她还有后招,那么随便给答案就行不通了,反而越陷越深……反复的思量着,天璇难以下决定……
“陛下!无大人他醒过来了……”侍卫来报。
时间赶得真巧,尴尬的气氛有了要散去的意思。
玉衡看了一眼因为紧张而呼吸有些不平的天璇,转而对侍卫说:“恩,知道了——朕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待会儿过去看他。”
“不用了,陛下,无大人醒来之后吵着要见您,他已经往这边来了……”侍卫补充说。
“这……真是……”玉衡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她也就只好作罢,“行了,天璇,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天璇终于舒了口气。
正当天璇准备离开的时候,玉衡突然又叫住她:“慢着……”
天璇不禁心中颤了一下。
“你认识‘中和玉德’这个人吗?”玉衡问。
“中和玉德?”天璇安慰似的笑笑,“我怎么会认识她?她不是传说中的人物么?早就作古了不是吗?”
玉衡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天璇的表情,她断定,天璇应该没有再撒谎。可摇光也的确提到了中和玉德,究竟是怎么回事,玉衡决定暂时不去想它了。
寝宫外的走廊上,天璇与无正面相遇。天璇很是讨厌这个人——在知道他对天枢用刑之后,天璇心中对无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甚至是仇视。她不屑的瞥了无一眼,无却在与她擦身而过之后,狡黠的笑了笑……
“怎么?我醒来了,你不高兴?”无笑着坐到玉衡的旁边。
玉衡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不是,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罢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帮你的。”无说着,想伸出双手从背后抱住玉衡,可是玉衡却适时的欠起身子走开了。她缓缓的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望着远处一片白雪皑皑。
“我是王,你只是在辅佐我的统治……”玉衡说。
无笑笑。
房间里沉默着……窗前的玉衡若有所思,她明白自己这样做会更很多人带来伤害,可是作为一方之王,她没有选择的,只能够这样做下去。雪,飘着,玉衡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那些雪的冰冷,回想着北方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她轻轻的、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微微的显露出了一丝的不安,而后就立刻收了回去。忽然,微微的刺痛从指尖传来,玉衡把手收回来一看,上面居然出现了殷红的血丝——手指居然会被软绵绵、轻飘飘的雪花划破——不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速速把天璇叫回来!”她立刻吩咐宫娥。
她的迅速转变让无有些莫名其妙:“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要派天璇前往西方,我总觉得那边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玉衡眉头之间明显的露出一丝愁容,往常都没见过她这样子。虽然遮掩着面纱,但是那种感觉是任凭怎么样都抹不去的。
刚走出去没多久的天璇就这样又被召了回来,一听女王说要自己去西方,天璇心中按捺不住的窃喜,在千广殿里憋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我恐这次与西方议和联盟的事情会有所变动,所以才派你去往西方,这是你第一次以星将的身份代国出访,千万不可做失了身份的事情。”玉衡很严肃的告诉天璇说。天璇虽然心里暗自在开心,可是在女王的面前她始终是要收敛起来的,可是,一走出寝宫她就不由自主的欢呼雀跃起来。
“您为什么不派我去呢?”无见天璇走了之后问。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多问了。”玉衡没有直接告诉无,她怀疑上次从他手中劫狱救人的就是闿阳,因而不想让他去,免得两人单独见面识破身份就不好了。
天璇一路上又蹦又跳的回到千广殿,开心的不得了:“地佐爷爷!地佐爷爷!快帮忙收拾行李啊!我们要出远门咯!”离得很远很远,就可以听到天璇的呼喊声,那声音里充满着少女的小小喜悦,像是在巷间柳下穿梭而过的雨燕。孩子就是孩子,她好像已经用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小喜悦,遮掩掉了天玑去世的悲伤或许说是暂时忘记了吧。能够忘记——这样也就正符合了天枢当初带她离开烟芷岛的初衷。
“小姐,你说清楚么,到底去哪儿呀?就这么急着收拾行李?”
天璇慌慌张张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时高兴也没有跟地佐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等到地佐来问,她才想起来告诉人家:“我们要去西方啊,你也快去收拾吧!这是我第一次去别的国家唉!”
“呵呵,看把你乐的。”地佐摇了摇头,按住天璇的手,笑道:“小姐,你太心急了,这代表自己的国家出访,和游山玩水不一样,要知道仪仗、队伍可都马虎不得啊。”
“啊?我还以为你陪着我就可以去了呢!”天璇嘟起小嘴,一想到自己出去“玩”,身后还要跟那么大一群人,刚才的高兴劲儿立刻消退了一大半,“那好吧,地佐爷爷,你帮我准备一下吧——大概要多久啊?”
地佐看着天璇一脸等不及的样子,安慰她道:“你今晚再好好准备一下,看有什么东西没带齐的,明儿正午时分,我们就出发。”
天璇虽然是很不情愿,但是地佐都那么说了,那也就只好点头默认了。
……
一个飘雪的早晨,天枢从睡意中缓缓醒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现在的梦里好像少了一些什么,虽然他自己不知道是少了什么,但是他的确是有阵子没有梦见那个有六对翅膀的神秘人了。他不知道这个梦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总觉得不能割舍一般的让他深深的埋在心里,可是今天的他,却已然已经将这个梦也忘却了。他努力搜索着那些过往的记忆,一切都已经寻找不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和恐慌感来回的在他心头碰撞。透过窗子看屋后,窈绮已经早早的起来,已经将衣服都洗干净,把它们一件一件的晾起来。
你是天玑吗?还是说你只是窈绮?为什么你跟她简直就好像一个人一样——看着忙碌的身影,他自己扪心自问。他想离开这里了,却舍弃不了眼前这个女子,到底在挣扎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这个女子长的很像天玑吗?大概不是,这不是那么简单的理由就能说明的。或许说,她就是天玑,她是天玑在人间的转世。可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就不能算是天玑,既然如此又为何那么的相像呢?他不想再去想这些问题,梦里那个人的消失,好像是给了他什么样的启示一般,让他决定放弃眼前,去寻找一个他不知道的结果。天枢整好衣服,趁着窈绮不注意,静静的离开了小木屋,他坐上小船,悄悄的划向了对岸。
天枢决定穿过那个镇子看一看……转眼和窈绮在一起生活半年之久了,他还从来没有走出过离那个镇子更远的地方。他用正常的步履速度,走向那个他去过无数次的小镇,天空阴沉着,四下里冷冷清清,镇子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看着那些铺子,上面的货物依旧摆放在那里,可是人却不在那里;再看看那间医馆,天枢发觉自己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他的记忆力已经完全没有关于那位女郎中的画面了……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一点点的剥夺,一点点的被吞噬。寒风呼啸着从身边穿越而过,带走的是身体的温度和心中的摸不到、看不清的酸楚。
“你要去哪里?”
窈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她的眼神迷离,带着泪光。这一段看似平淡的相处好像给她带来了无法舍弃的温暖似的,双眼里充满了依恋和不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下来。”天枢鼓起勇气,直视着窈绮的双眼。
窈绮无奈的笑笑:“我知道,我是捆不住你的心的,如过你要走,我不会反对,只是至少……”说到这里,窈绮开始哽咽了。
“至少什么?”
“至少让我嫁给你……”没想到,窈绮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一时间,天枢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如果说快乐,他的心里一丝快乐的感觉都没有;如果说不愿,可是对方是窈绮啊……天枢还在犹豫,窈绮却缓缓走向前,抱住天枢,脸轻轻的贴在他胸前:“让我嫁给你吧,这样即使你走了,我也不会感到寂寞了。”天枢感觉到那温热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胸口,慢慢的渗透着、渗透着。窈绮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天枢,嘴唇微微的贴在天枢的脸颊上,慢慢的移动到嘴唇……
场景好像是在一瞬间就变换了,此时,天枢已经躺在了那张红艳的婚床之上,窈绮就这么趴在他的胸口。体温是发烫的,像是要灼烧起来一般,窗外,飞雪如花一般洋洋洒洒,纤细的手臂、光滑的双腿,就如同蛇一般在自己的身上游动着。呼吸,还是呼吸,耳边回荡的只有呼吸的声音,就像那寒冷的北风一样,在耳边来回的吹动。头发在眼前飞扬,好似一股股迷烟,迷惑着本就看不清楚事情的心——脑海中,忽然间一双双翅膀打开,流水一般从记忆中流过——天枢猛然间站起来,将窈绮一把推开。
“我……不能这样做……你毕竟不是她……”
“你在说什么?”窈绮站起来,脸上显露出迷茫的笑意,她摊开手掌,掌心之中片片飞花飘向各处:“你看,我是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你爱的是天玑,天玑不正是我吗?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你不肯呢?”
“不!你不可能是她……因为……她……她不知道我的心意……而你却什么都知道……”天枢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次他很坚定的相信了自己的直觉,眼前这个窈绮只是他自己心中最理想的天玑罢了,也只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你误会了……”说着,她又靠了过来。天枢躲开他,准备冲出房间离开,不料,窈绮一挥手,整个房间里的门窗都紧闭起来。再回头看时,窈绮那张脸已经变化了,已经不再是和天玑的样子一样,而是另外一番模样——雪白的脸,鲜红的嘴唇,乌黑的长发缠绕着身体,然后在地上蜿蜒蔓延。渐渐的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化,下半身变成了蛇的身体,背上也又再生出了两只手,每只手的手掌心里还有一只眼睛,雪白的□□丰满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被挡在乌黑的头发之下,整个身体散发出强烈的妖气。
霎那间,天枢脑海中被遗忘的记忆忽然间全回来了。这妖怪就是魑魅魍魉中的魅,擅长魅惑之术,方才那两年与窈绮在一起的记忆,原来全都是这个妖怪幻化出来的。现在,天枢就身在她所织造的幻觉之中,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脱出去。
忽然,地面上伸出一双双手,抓住了天枢的双脚;墙面上也伸出许多手,按住了天枢的双手和肩膀。
“呵呵,在那么美好的记忆中乖乖的死掉不就好了么?你却非要记起以前的事情!”魅那双深邃到可怕的蓝色眸子盯着天枢,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冲破幻觉的,只是我本来利用你自己的心织造幻境,洗掉你之前的记忆,让你死的不要那么痛苦。结果你却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我现在很是生气,我要让你看看真正可怕的魅惑之术是什么样子——哈哈哈……”说完,魅大笑着消失在天枢的眼前。周围的景致也跟着消失了,换来的是那四面石壁,寒冷刺骨的寒狱塔,那一双双手也变成了冰冷的铁链,再看看自己被捆绑的姿势,天枢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寒狱塔里发生的一切,想到了那天受到的莫大的耻辱和身心所受到的摧残。可是,他立刻又不敢再去想了,因为魅说了,这个环境是利用天枢自己的心去织造的,如果想了的话,事情很有可能就会在幻觉中重演。不过,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些,魅已经捕捉到了他内心的想法,身后,那个幻想出来的“无”已经出现了。
“不要这样子!快住手!”
天枢大声疾呼,身上的寒毛已经竖起来了,每一寸皮肤都开始紧张进来。身后,那双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游弋,一件件的褪去他身上的衣服……“不要……你快给我住手!”天枢的叫喊声歇斯底里,这正是魅想要的。她犹如幽灵一般从地板中慢慢浮现出来,抱着天枢的腿,用脸轻轻的磨蹭:“呵呵,慢慢享受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你的记忆,我如何去终止它呢?”说着,魅攀爬到天枢的身上,湿滑的舌头在他脖颈处滑动。
天枢奋力的挣扎,可是,身后的幻影和面前的魅死死的缠住他,而且凭借现在的他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的。两股之间那股刺痛,再次袭击了他,虽然是幻觉,可是,这是停留在记忆深处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的再一次的上演,魅那狰狞的大笑在耳边回荡。这一切放在一起,就感觉好似身处在地狱之中,滚烫的地狱之火仅仅是在灼烧着自己的皮肤,虽然已经痛不欲生,但是它却永远不要你的命,想死,却又没有办法了解自己的性命。魅将手放在天枢的两腿之间摸了一把,大笑道:“呵呵,你原来喜欢这个呀,星将就是比凡间的臭男人们奇特许多啊……呵呵……”魅的话语之中的讥讽意味就如同一把盐撒在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幻想出来的激烈的触感,让天枢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愤怒的看着魅,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我会……我会杀了你的……”
“呵呵,你现在还在我的魅术里,等你能逃出去再说吧,我看这次是很难咯……”魅奸邪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只要吸收你全部的星气,那么我就可以褪去这层丑陋的外壳了,甚至成为天界的一员……”
此时的天枢只能默默的听着魅在那里大放厥词了,身体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别说是杀了她,就连口舌上的反击都做不到了。□□与□□的碰撞在他的身体上不断的进行着,无比灼热的感觉,就仿佛是地下深埋了千年的熔岩在不断的聚集即将要爆发;灵魂与灵魂的摩擦,就好似惊雷响彻在他的心头,眼看一场滂沱大雨就要降下一般。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血丝,瞳孔也开始渐渐的扩散,意识也开始恍恍惚惚。魅那邪恶却充满诱惑的身体,幻觉中那虚幻又真实的感觉,像是在蚕食鲸吞着他的意志,一步步、一步步的将他拖拽到深渊之中。
“我居然……会对这种事情,感觉到……”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动摇了,感觉到那火山即将爆发,也感觉到那雷雨即将落下。如果就这样沦陷了,那么就真的是沦陷了,之后的一切都将不再会有了。
霎那间,一道光芒从眼前闪过。
“谁?”魅警觉的回头看了一下,那道光从天枢的手臂旁轻轻擦过,划伤了天枢。
血渐渐流下来,天枢也感觉到了疼痛——这次的疼痛是真实的,幻觉中的感觉顿时消散了……天枢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被□□的挂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魅的蛇身盘在他身上。抬眼望去,是一个手捧莲花,面目清秀的小女孩,身高不足五尺,却带着逼人的煞气。她面无表情,看着狼狈的天枢冷冷的说:“我家主人,让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没想到有人让你睡着了。”
“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也是个同类啊,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也想来分一杯羹啊?”魅嘲讽的语气说着,“小丫头,识相的话,就立刻给我滚远一点!”
手捧莲花的小女孩仍旧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她甚至都不正眼看魅:“你聋了吗?我是替主人送东西给他的,你却让他睡着了。”
“小丫头,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但是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猎物,等我吃了他的肉身,你再送东西给他吧!”说完,魅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吐出上百条毒蛇,向那小女孩飞去,然而,那小女孩却化作一股青烟飘开落在别的地方了。
“我不叫‘小丫头’,我叫荷玥,我是来替主人送东西给他的,你却让他睡着了。”荷玥依旧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这下子是彻底激怒了魅……
……
一夜的行军之后,天璇率领着一众人来到了峚山脚下。
“哇……这里风好大啊,而且雷声阵阵的,跟我们北方完全不一样啊……”天璇在大风的呼啸声和阵阵雷声中说话,如果不扯开嗓子去喊的话,周围的人根本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地佐的白发胡须被风吹的到处飘:“是啊……小姐,这里就是西方的边境地区了,过了这座山就会到西方的地界了……”
“哦……这山好大啊——那是什么?”天璇指着远处红色的树问道:“在北方没有见过啊!”
地佐远远的看过去,原来天璇指的就是丹木:“那是西方特产的丹木,它结出的果子很好吃,只是现在气候都变了,很少再有丹木会结果了。”
天璇看着那片赤红色的丹木林,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惜。这时候,走在前面的一名军士突然间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报——天璇小姐,我们在前面发现了有人曾经在这里打斗过的痕迹!”
“哦?我们去看看吧——小姐,”地佐一听前方有人打斗的痕迹,再联想到女王派天璇来西方,就觉得事有蹊跷,“这条路是北方前往西方的必经之路,如果有打斗的痕迹,说不定跟女王派你来西方有些关系,提前知道一下,总比贸贸然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来的强。”
“好吧。”
于是天璇和地佐带了一小部分人,来到前面不远处:山体崩毁,地面破裂,还有坚而不化的冰柱一个个耸立着,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打斗有那么强的破坏力?正想着,地佐的话给了天璇答案:“小姐并未见过除天玑小姐和天枢将军之外的几位星将的招式吧,老身活了这些年岁倒是见了不少,这地面应该是由石笋、石柱从中冲出造成的破裂,再加上前几日,闿阳将军由此经过,这一定是他发出的招式留下的。”
“山上的岩石都被他打碎了啊……”天璇看着远处的山,感叹道。
地佐呵呵笑道:“非也,小姐有所不知,西方岩山居多,峚山作为天然的要塞自然其上的岩石也是坚韧如铁,闿阳将军的大地之力很难造成这样的效果——如果老身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被护送的西方巨威造成的。他善使气力,用刚柔并济的拳法才能将这岩石击碎。”
天璇听着地佐的讲述,不禁有些佩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了:“哦……这样啊……那这冰柱呢?”她继续问。
“这术法应该是善使冰与水的冥斗星将雪华所用,但是听说她已经不在世了,那么就只有南方的仁和义两兄弟会用这种术法了。”地佐继续道,“有人说,仁义双星的术法是由冥斗的雪华那里传来的,可是仁义双星不肯承认自己有学过雪华的术法,雪华也不肯承认自己的术法有向外传过。”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身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据我看过那么多的典籍中的记载,我推断,可能是仁和义的神器帮他们造就了这样的术法,而雪华则是星将自己本身的能力。”地佐说完招呼军士们准备启程。
天璇和地佐走在一起,听了他那么多的讲述,于是好奇的问道:“你这么清楚那些星将的术法和招式,那地佐爷爷的招式、术法是什么呢?”
“啊——我的招式么——小姐您刚才不是已经都看见过了嘛……”地佐神秘的笑笑。
“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什么了?”天璇仔细的想来想去,想了很久才终于恍然大悟,“难道就是你知道所有的星将的术法和招式?”
“是啊,不仅如此,其中法门也是知道不少呢。”
天璇看着地佐,不自觉的有些想笑:“地佐爷爷,你是一点点其它的术法、招式都不会吗?那我爹爹他怎么还会让你随他一起上战场呢?”
“那……这种事情就见仁见智了……呵呵……”
天璇还是没有能够明白地佐的意思,战场上,真正锋利的武器不是有多强大的武器和力量,而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