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的时间线》小说家隔岸

5、婉君之死（1）

　　时间点：2009年10月1日
　　国庆的下午，张若将买好的生日礼物装进背包，拨通了苏伊雪家的电话。
　　张若：“我准备出门了，你家在哪儿？”
　　苏伊雪：“不用来我家，待会儿赵婉君她爸会开车过来接我，然后去接你。”
　　张若：“那我在学校附近的天桥底下等你们。”
　　张若挂掉电话，背着背包步行来到天桥下。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车子缓缓地开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下，苏伊雪和赵婉君从车上走下来。
　　她们两个吃着冰淇淋，苏伊雪的另一只手上还有一个完好的冰淇淋。
　　“给，香草味的，特意给你留的。”苏伊雪将冰淇淋递给张若。
　　“谢谢，不了。”张若尴尬地笑了笑，推脱道，“我不太喜欢香草味。”
　　“那我自己吃了。”苏伊雪将另一只冰淇淋放入口中。
　　“嘟......”那辆黑色小轿车的喇叭响了一下，从车内探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他就是苏伊雪家的司机，赵婉君的父亲——赵大海。
　　“上车吧。”赵大海朝几个孩子招了招手。
　　三个人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内，车子启动，往前开去。
　　“叔叔好。”张若礼貌地向赵大海打了招呼。
　　赵大海的双手紧握方向盘，他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张若后说道：“你好，听婉君说你们三个是同班同学。”
　　“是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赵大海似乎是因为看见了苏伊雪多吃了一个冰淇淋，突然用严厉的口吻训斥她道：“小雪，你又吃那么多冷饮，待会儿又该肚子疼。”
　　“上次你就是吃了太多冷饮，引发急性肠炎，还是我给送到医院去的。”
　　“不是不让你吃，只是要少吃。”
　　......
　　“好了好了，烦不烦，不就是多吃了一个冰淇淋。赵婉君不是也吃了？怎么不说她？”苏伊雪大概是受不了赵大海的喋喋不休，反驳道，“你只是我家的司机，管这么多......”
　　张若扯了一下苏伊雪的衣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口不言。
　　赵大海听了这话，脸变得僵硬起来，也不再往下说了。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的尴尬中。
　　“咳咳。”张若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道，“叔叔，咱们这是要去哪？”
　　“天鹅湖庄园，她们的生日派对就在那举办。”
　　车子开到天鹅湖庄园前，赵大海摇下车窗朝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保安便按下了手边的按钮，铁门自动地朝两边拉开。
　　车子徐徐地开了进去。
　　这是一座欧式庄园，被修建得整整齐齐的嫩绿草坪上坐落着许多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这些建筑的外形大多由直面与曲面相互穿插而成，宛若欧洲王室的宫殿，充满着神秘与自由的气息。在庄园的正中央，有一片小小的人工湖，湖中央有一处喷泉，往上空喷着清澈的水。一道细长的拱桥横跨过人工湖，桥下有几只黑天鹅与白天鹅，正惬意地嬉戏着。
　　车在湖边的一块空地上停下，三个人从车内走了出来。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同班的学生，他们聚集在空地上闲聊着，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随学生而来的家长们，在空地旁摆弄着各种盘子，为即将到来的晚餐做着准备。
　　钢琴教师唐心雨和一个穿着较为朴素的女人——李小翠走了过来。
　　“妈妈。”赵婉君冲着李小翠叫着，李小翠温柔地弯起了眉眼。
　　“你们先去那边玩吧，我看你的同学们几乎都已经到了。”唐心雨将手搭在苏伊雪的额头上，转头对赵大海和李小翠说，“我们去忙吧，晚餐就要开始了。”
　　大人们继续去准备晚餐，赵婉君和苏伊雪走向同学们聚集的区域，张若并没有过去，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块干面包，撕成许多小块丢向湖中的天鹅，很快他的面前就聚集了好几只黑、白天鹅。
　　没多久，苏伊雪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不一起过去聊会儿？一个人不寂寞？”苏伊雪问。
　　“怎么会，人类是那么坏的生物，我宁愿和几只可爱的天鹅待在一块儿。”张若回答。
　　“照你这么说，你自己也是很坏的生物了。”
　　“我......”张若一时语塞，“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选择做天鹅，那么无忧无虑地在水中游来游去。”
　　苏伊雪也拿了一块桌上的面包，和张若一起喂着湖中的天鹅。
　　“对了。”张若突然说，“唐老师，是你妈妈？”
　　“是啊......”苏伊雪回答着，继而脸色一变，“哎，你该不会又是推理出来的吧。”
　　“那倒不是，只是你那么会弹钢琴，生日宴会上老师又各种忙活，一猜准是你妈妈。”张若手中的面包已经喂完了，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不过，怎么好像没有看到你父亲？”
　　“我父亲？他......”苏伊雪停顿了下来，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没关系，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好了。”张若察觉到了苏伊雪的苦衷。
　　“那倒也不是，嗯......”苏伊雪也扔完了手中的面包，她思忖良久后，还是缓缓开了口，“其实我和我父亲之间，几乎没有什么情感的。因为我外公是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就像这座庄园，其中就有不少建筑是我外公设计的。我的父亲就是他的学生，并且他天赋很好，也很勤奋，是我外公最器重的一个学生，后来也就和我的母亲在一起了。”
　　“只是......他成了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以后，就经常出席一些建筑设计师的会议，有时候是在外地，有时候是出国，便很少再回家了，直到半年以前......”苏伊雪又停住了。
　　“半年以前？发生什么了？”
　　“他突然就失踪了，母亲去警局报了失踪，直到现在人都没有找到。”
　　“抱歉，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其实我从小到大和他也没见过几面，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我对他唯一的记忆，就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苏东然。”说到这里，苏伊雪不由地黯然神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