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暴风雨前的死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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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的海域，炮火与海浪拍击船身的声音化作死灵的乐曲，来自地狱的火焰正畅饮着鲜血，伴随着痛苦与折磨的舞曲，将大海点燃。
“堕落天使！她怎么会在莫比迪克号上？难道……”几个海军惊慌失措地看着她那在死亡边缘舞动的利刃，一道冰蓝的弧线扫过甲板。
“地狱火花，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可怕呢……”塞茜娅冰冷地笑了笑，仿佛冻结了鬼火，随后猛地蹬地而起，右脚凌空一扫，把几个拿枪对准她的海军踢下水。
她稳稳地落在甲板上，一剑斩断了桅杆。
“别以为……我不用奥术就解决不了你们。”剩下半截还立在船上的杆子已经被冥火点燃。
“副队长最近的状态恢复了很多啊……”凯尔一枪毙了正朝自己砍来的海军，巴洛也笑了笑：“队长看到的话……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去去，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要是让副队长听见……”安东尼奥低声道。
“在交头接耳什么呢？马鲁克和乔兹已经顺利解决了敌人的主帅，我们可不能落在后面。”
巴洛和凯尔这才发现自己背后的海军被塞茜娅的两片刀刃打倒，“是，副队长！”三人欣然点头。
海洋，飘满了军舰的遗骸，冰蓝色的冥火正明目张胆地毁尸灭迹，海贼船上，白胡子的印记露出死亡的微笑。
“总算把这群棘手的家伙清理了，现在没人能监视老爹的行踪……新世界的船长们都集结得怎么样了？”蓝色轻装的银发女子似乎对眼前这毁灭的景象习以为常，敌人的哀号和挣扎已经无法博取她的同情了。
“新世界的海贼们都准备就绪。就差把莫比迪克好镀膜了。别担心，塞茜娅……我保证，把艾斯平安带回来。”
不知为什么，即便在这种谁都对未来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马鲁克的话依然如此令人信服。
那几片菠萝叶子般的头发是足以令他拉风的标志。
“马鲁克，听说海军的布阵是环形的，把刑场围住了……只有队长们和少数队员会从莫比迪克号上，通过潜水直接奔赴邢台，其他的新世界船长都会从外围进攻？？如果是这样，被包围是难以避免的。”塞茜娅收气冒着幽蓝火焰的地狱火花，双手撑在栏杆上。
“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马鲁克一脸忧虑，让塞茜娅在这种情况下指挥二队已经很勉强了，到时候她还要和大家一起潜入刑场……
“今天我没有使用任何奥术，不会有事的。呵，天族就是太依赖那种东西，以至于一旦离开天界，到了欧比斯就比魔族弱很多。”
她拿出艾斯的生命卡看了看，“还在……”
“以后也会一直存在的。”马鲁克以肯定的口吻说。
这几天，除了看见白胡子海贼团集结的景象以外，便是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什么艾斯已经入狱，草帽海贼团在香波地岛被打散，世界政府强召七武海……
“队长，最近的报纸……”
一队的某个喽罗忽然疑虑重重地看着塞茜娅，马鲁克示意他把报纸交给自己，那喽罗才拿了出来。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有关于艾斯那家伙的消息……
“世界政府强制召集七武海，七武海甚平因拒绝政府的召集而被叛入狱……？应征的七武海包括，鹰眼……”他停顿了一下。
‘绝对的自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即便我现在也没有得到过绝对的自由。’
难道……这便是鹰眼的无奈吗？塞茜娅不禁回忆起鹰眼那带有几分没落的身影，似笑非笑，是殇非殇……明明登上了剑客的巅峰，却还是不能，为自己劈开一条自由的路。
“还有什么消息吗？”她装作不在意，示意他继续念下去。
他踌躇了半晌：“女帝—博雅·汉库克，月光莫利亚，熊，堂吉柯德·多弗朗明戈，以及……马歇尔·蒂奇！”塞茜娅的手指几乎嵌进栏杆上扶手，马鲁克也不由自主地将报纸捏紧。
“提起这混蛋可真是倒胃口。”他有几分浮躁地抓了抓脑袋，几片菠萝叶子摇摇晃晃。
“鱼人甚平因拒绝征召被判入狱，和火拳艾斯一起被关在海底监狱因佩尔……”
‘艾斯……’
“白胡子海贼团第二战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现已被关押在海底大监狱因佩尔……处刑日期预计在……六天以后”
马鲁克正准备念下去，塞茜娅已经按捺不住。
“Enough for this.(够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手里抢过的报纸已经被揉成一团。
“再过几天，他们会发现他们所谓的处刑日期都是鬼话。”
那张报纸在地狱火花的冥火中灰飞烟灭。
“塞茜娅……”马鲁克看着她离去的，微微有些颤动的背影，沉默了许久。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支撑着她？倔强吗？还是……无法抛弃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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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监狱因佩尔……一个充满了痛苦的号叫与人性最黑暗一面的囚牢……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后，死寂中，只剩冰冷的血滴落的滴答声……
“又被……整得很惨啊，甚平……”
寻着那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声音，可以看见一位遍体鳞伤，浑身被枷锁束缚的男子，脸已经被血染得有些模糊，只有密密麻麻的黑色短发下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澈。他正注视着一位受过酷刑的鲸鲨鱼人，它正像一头受伤的狮子，躺在监狱的角落，同样，被铁链束缚。
它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显得如此沉重。
“我的身体……一点也不痛，艾斯先生。痛的是……”
他叹了一口气，痛惜地说：“无法贯彻仁义的……我的心！”
“甚平……”
甚平喘着粗气，狼牙棒留下的伤痕涌出炽热的血。
“这样下去，我会死不瞑目……七武海的称号对我来说，又何足挂齿！若能阻止这场战争，我……万死不辞！”
艾斯低下了头，前几天卡普来探访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叫我杀了你？别逞英雄了，蠢货……事到如今，做什么也没用了！现在，就算你死了，白胡子也不会停下来的……谁也阻止不了！’
他的双臂微微颤抖，连枷发出冰冷的响声，在死寂的监狱里，如亡灵的哭泣……
‘我们把海之王者，给惹怒了啊……’卡普带着几分无奈，却依旧露出了一个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笑。几滴泪水坠落在漆黑的地板上，无声无息……
沉寂……宛若欧比斯空旷的天空。
‘其实，我还真有些意外……那个从红土大陆逃跑的丫头居然又出现在新世界了。原以为她也在这里呢。前不久还在电话虫里威胁我们，说要是敢打白胡子的主意，要让我们死得难看……哈哈，还真和路飞有得一拼。’卡普似乎想转移话题，说到他那孙子，他不禁笑了起来。
‘塞茜娅……’
‘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和白胡子会合了……’
锁链碰撞，发出绝望的悲鸣……
‘本来指望你和路飞都成为优秀的海军，谁知道事与愿违，你们全成了大恶棍……’
艾斯没有回答，卡普叹了一口气：‘对了，我跟路飞说了他父亲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有老爸后吓傻了。’他说着，自得其乐地笑了笑，而父亲这个词，对于艾斯来说……却是莫大的伤疤。
‘这种事情，不论知不知道，对我们来说都是负担……我和路飞，都继承了世界要犯的血统，想当海军是不可能的……’
他说着，忽然带有几分憎恨：‘但是，就算我继承了波特卡斯，这个有大恩于我的母亲的名字，我也绝不承认那个混账父亲那一半的血脉……他没给过我半点恩情，没留下任何记忆……’
卡普欲言又止……‘也罢，反正你说的也是事实……可是他也有他的……’
‘所以啊……爷爷……’
他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我的父亲……只有白胡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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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忽然，玻璃吊瓶破碎的声音传来，塞茜娅追随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老爹！！！”她隐约感觉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
“马鲁克，这是怎么回事！”
等她赶到时，白胡子老爹的吊瓶已经碎了一地，马鲁克也是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
“老爹……！”塞茜娅惊叫起来，白胡子居然把输液的器具卸下来了！可是，船长的命令，谁敢不听呢……
“装着这种器具是想博取敌人的同情吗？”白胡子扯掉一根管子，连同针头一起拔下：“全都给我拿掉！”
‘他的身体正在不断恶化……现在要取下这些仪器去和海军正面冲突，难道……’不知是直觉还是因为什么缘故，塞茜娅总觉得不对劲。
“塞茜娅，你来了……”白胡子似乎平静了许多，难道是因为老爹在女儿面前发脾气是比较尴尬的事情？
塞茜娅只是不大自然地点了点头：“老爹，你还好吧……”
“呵呵，还是这么喜欢为别人操心啊。既然你来了，可以开始讨论战略部署的事情了。这次能够镀膜的船不多，而且我们必须争取在行刑前尽可能逼近处刑台……”
“如果能在大海上开辟战场，船长们就能发挥能力了。否则，能在海面作战的只有塞茜娅和马鲁克……”乔兹头脑简单，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不过，大海上结冰就不一样了。”
马鲁克在这方面脑子还是够用的，白胡子老爹笑了笑：“所以……不把青雉那家伙的果实能力逼出来是不行的，库啦啦啦啦……”
塞茜娅点了点头：“老爹的震动可以引起海啸，那么青雉就不得不出手让海水结冰……”
‘更重要的是……如果巨浪被冻结，那么便会形成一个冰崖，其高度是接近邢台的……’塞茜娅咬了咬牙，‘不行……不能让老爹孤注一掷，如果那么做，大家都会成为活靶子……可是，如果是一个人从冰崖上通过的话，应该没有谁会注意吧？’
马鲁克似乎察觉到了端倪，“塞茜娅，你看上去需要休息……”
“不碍事的。至少要先知道大概的布署。”她极力掩饰，总算骗过了那家伙。
“战争是不会按照计划来进行的。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就行了，不要单独行动。”
“是啊，妹妹，离我们近点会安全些。”乔兹关切地说。
“那将是一场一不留神就会掉脑袋的恶战。”马鲁克补充道。
“在劫法场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在水里留一艘船。”白胡子老爹打断了马鲁克，“救到艾斯后，要尽快撤离。对方的力量不可小视，所以……我们必须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那莫比迪克号呢……”
白胡子老爹虽然语调很平常，但隐约透露着一股忧郁：“如果我不乘坐陪伴自己多年的船去战场，海军一眼就能看出海下还潜伏了一艘船……要知道战国那家伙也算块老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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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莫比迪克号周围多了许多新世界的海盗船，白胡子老爹的忙于调动新世界的还贼去了，而吊针和管子虽然都撤了，电话线却挂了一身……每次看到白胡子坐在甲板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电话线发号施令的样子，虽然会忍俊不禁，心里却总会涌上一种悲凉的感觉。
一声令下就能调动一股可以和世界政府抗衡的实力，听上去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然而塞茜娅却见识到了白胡子老爹在新世界的威望和魄力，简直就如王一般……
可是……即便是王者，也是无法战胜时间的……塞茜娅总会时不时去看看白胡子的状况，可是，她的医术，比起席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小奥兹和史库亚德，游骑士多玛等人不久之后也来了，小奥兹还带着艾斯送他的帽子，看上去旧了许多，但这家伙还是舍不得丢。想到那家伙当初做帽子的滑稽情景，塞茜娅却笑不出来……
“小奥兹，这些年过得还好吧？”当初萨奇，艾斯和小奥兹一起偷偷在莫比迪克号上开小灶，如今却只剩下……
“塞茜娅你别难过……我一定会把艾斯君救回来。”小奥兹憨厚地安慰道，响亮的声音回响在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
“要把艾斯救出来也是我先嘛，嘿，我们就比比谁先把他带回莫比迪克号怎么样？”
马鲁克不乏冷幽默地耸起菠萝脑袋，小奥兹拍了拍胸脯，发出响亮的声音：“肯定是我，呵呵……我手长，很轻松就能够到艾斯君，然后再把他一拉他就回到船上了。”
“不，你还是别冲到太前面去了。”马鲁克不知道是在对小奥兹说，还是……
她转身离去，“明天就要开战了，好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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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带着血的颜色，浸染着大海的边际，海风擦着银河般的长发，奏起了命运的序曲。站在船首，甲板上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温度，只有风依旧掠过甲板，带来黑夜的预告。
塞茜娅取下挂在颈上的，冰蓝的魔法石……
“导师……如果你知道我这么做，你会怪我吗？”
她的手捏得紧紧地，微微颤抖……
‘炎殇一族？那么导师，您是天族最古老的火魔法家族的后裔？’
‘是的，可是……最后的火种，大概要在我这一代熄灭了吧……现在，炎殇一族只剩我了。’他那天神一般的脸在与红莲一色的长发下显得格外苍白。
‘而且，我还不是纯正的血统……’后来她才明白，他指的不纯正……是因为他不是纯种的天族。
塞茜娅有些悲哀，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吧……
‘塞茜娅。’
欧诺似乎有什么慎重的事情要交待，她应了一声：‘怎么了，导师？’
‘你愿意……继承炎殇一族的意志吗？’他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她吃了一惊：‘我……？可是……我没有你们的血统，是不能学习你们的魔法的……’
‘回答我！’
‘我……当然了。你对于我来说，和父亲一样……’
欧诺忽然拉着她走进魔法室，‘既然这样……你就有资格学习炎殇一族的魔咒，而且我会全部告诉你。’她只是跟在后面，却不知道欧诺到底在急什么……
‘导师……这样可以吗？’
‘我只给你施放一次魔法，你把咒语记住……一定要记住……否则我不会教第二次。如果还不清楚，所有魔咒都记载在这本书里。’
欧诺打开了一本像族谱一样的东西：‘所有的，炎殇一族的智慧的结晶，都在这本书里。’
‘但我不是魔道星啊……’
欧诺摇了摇头：‘炎殇一族不仅有魔道星……还曾经出过护法星，守护星，至于你……将是炎殇一族的第一位杀星。’
他没等她推辞，便开始教授魔法：‘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那几天，她只是熟记下了那些她一开始几乎理解不了的魔咒，也是被天族领袖称之为‘禁术’的东西……在阅读魔法书的时候，她发现，那记载的不仅仅是魔法，还有炎殇一族的历史。而欧诺几乎把整本书都教给了她，却不让她翻开其中两页……那看上去是后来才加上去的两页。
‘导师，为什么你直接从556页跳到559页了呢？’
他扣住了魔法书，舞动的火花在他周围熄灭……
‘那两页……是你现在还不该知道的东西……’他轻声说道，就像坠落的羽毛。塞茜娅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几天，因为施放那些魔咒，欧诺消瘦了许多……
‘那上面记载的魔咒，是连我都没有能力施放的……’
塞茜娅想了很久，终于按捺不住要去问欧诺·炎殇，然而，那天……他的魔法室里忽然变得空空的……
随后，便是他的死讯……那个令她燃起复仇之火的消息……
‘导师……！！！为什么连你也……’
‘记住，你继承了炎殇一族的意志。’想起欧诺的最后一句话，她终于决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背欧诺的要求。
塞茜娅走进那废墟一般的魔法室，决心将那本书看完……
她打开了那个只有她，萨拉诺斯以及欧诺才知道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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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发现了令她至今都难以置信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暴风雨前的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