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上帝军》日照江南岸

8、第8章

　　袁朗率先下车，做了个手势。然后众人迅速卸下自己的肩章和臂章，扔到车上。

　　下车后大家才发现，跟到这里的，只剩这一辆车上的这八个人了。大概其余的车辆都没有通过界碑，毕竟行动人数越多，被发现就越难解释。这队叛军是克伦邦自由组织背景，作为中国军人，在别国军队与别国民族反抗组织交火，宣扬到国际上可大可小。而精简的队伍组成，即便全军覆没，在事后编派起身份来也更容易。这样对内对外造成的影响都有限，至少不会扩大事态。

　　队伍里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在这样的时刻老A们似乎总是很有默契。就连许三多都没有不合时宜地多嘴，他卸下了臂章，朝成才亮出一口白牙笑了笑。成才倒也没嫌他，伸手在他头顶呼撸了一把，就接过他的肩章臂章，和自己的揉在一起，从后车门扔进车厢。

　　“检查装备。信号显示匪徒在前方路口停车，怀疑他们弃车进山。”袁朗关上车门，面对着眼前一致望向他的眼睛道，“成才、完毕，跟我上车检查，其余人员在周围警戒。”

　　吴哲等人跟在袁朗身后，见到那辆客车出现在视野里。袁朗头也不回地向身后压了压手掌，然后朝许三多和成才的位置挥了两下，示意他俩跟他前去。

　　吴哲的手肘被旁边人碰了一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耳语：“依你看，人质还活着吗？”

　　这样说话的当然不会是菜刀，吴哲头也不回，说道：“别那么心急，C3。”

　　C3与他背脊相抵，也凝目看着自己的方向，前方草丛被风吹动，摆动幅度自然，没有异常。他说道：“只怕，这次咱们队长要背黑锅了。”

　　“怎么说？”吴哲问。

　　“刚才那个记者是我和菜刀一起押走的。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到了。孩子是将军的孙子，在人群中冒险营救，只要有一点意外伤亡，就会产生影响。行动也不是，不行动也不是，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现在好了，关口太平无事，球丢给我们。特警还真是看得起咱队长。锄头，这你早就知道了吧，别装了，你一直跟在队长呢。”

　　吴哲当然知道眼前任务棘手，他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自己的负责警戒的范围，没有直接回应C3，只说：“只要我们还跟着，人质就对匪徒有意义。他们不至于那么快动手，我们行动够快，就还有机会。”

　　“那是什么？”石丽海的声音从电台传来，他在高点戒备，视野比吴哲等人更广一些，已经能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到客车的情况，“锄头，你10点方向，倒数第二节车窗。是窗帘么？”

　　“不，像是孩子的衣服。”吴哲闻声向石丽海指出的方向望去，车窗里露出一片衣角，花样很眼熟，似乎是那个被当人质的男孩身上穿着的T恤。

　　菜刀道：“他们留下了人质？”

　　吴哲猛然间想起什么，摁着耳麦叫道：“小心！旅游巴上可能有炸弹！”

　　“趴下！”袁朗几乎在同时大喝一声。

　　成才拉着许三多一起向外跃出，三个人在一声轰响中扑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客车底盘被炸药轰得掀翻过来，整辆车飞到了路的另一边，头下脚上地歪着冒烟，轮胎不断空转着。

　　“只是一件衣服，”石丽海在高地观察，见到袁朗等人落在爆炸范围外，又继续查看客车的情况，车窗已经震碎，窗帘脱落下来，反而能看清里面的环境，“人质不在上面。”

　　一阵劲风迎面吹来，将爆炸掀起的烟雾迅速扩散开去，卷到吴哲等人的面前，遮蔽了他们的视线。

　　“队长？队长！”吴哲在电台里叫。

　　“没事。”袁朗挥着手驱散面前的烟尘，口气还有点故作轻松的调侃，“别大惊小怪了，吴哲同志。成才手腕有点扭伤，我们都没事。”

　　吴哲呼出一口气。

　　齐桓透过电台问石丽海：“石头，车上真的没人？”

　　“我这里看没有。”石丽海透过瞄准镜又将翻转的客车前后扫视了一圈。

　　“我亲自过去看看。” 袁朗的声音插进来，忽然又道，“吴哲，原地警戒。这是命令。”

　　C3回头看一眼迈出半条腿的吴哲，向他耸了耸肩。

　　袁朗侦查过巴士，只拎了一件残破的儿童T恤回来。车上的确没有人，没有匪徒，没有司机，连人质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齐桓看着那件T恤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