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游小记上灵篇》蒋非一

25、道山弟子言(上)

　　过了两刻,新鲜劲散去,舟上又重归于平静,谱尘也得以回到房间。

　　回来没多久,小舟与钟升度还有姜姓兄弟等人齐聚,过来找谱尘一起再到围廊上去看看。谱尘刚回来没多久,但看着小舟等人高兴的样子,便准备与他们一起再去。

　　此刻围廊还有些人,但已安静了许多,互相都保持着一些距离。

　　谱尘他们一行七人是当前最显眼的队伍。

　　“真是有些可怕,漆黑一片,好像什么也没有。”姜礼望向远方,小声言道,仿若自语。他此刻的表述,正是每个第一次看到这场景的人都会有的感受。

　　“这黑色确实令人心悸,好在有你们,若是我一个人,绝不敢在这种地方久呆。”钟升度说道。

　　“核舟在动吗我们多久能到上灵,阿哥,我怕。”小舟攥着墨雺的衣角,脸色有些发白,他这样子谱尘还是等一次见到。

　　“听落方城介绍说,要四百多个时辰才能到上灵,久在这里,确实感受不到核舟在前行,我也有些好奇。”姜行过来拍了拍小舟,而后走向围栏,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向黑暗中伸去,舟上的光亮能让众人清晰的看清姜行的手指,他什么也摸不到。

　　“不知几位现在身上可有不想要之物什么都行,送给我做个尝试。”谱向几人询问,同时眼睛在四下寻找,弄得几人一头雾水。

　　“你想怎样”墨雺问。

　　“我想看看这核舟是不是在前行。”谱尘笑着回应。

　　“谱尘阿哥,这个行吗”小舟递过来一个三四寸大的木人偶,是几人在舟市玩游戏时获得的奖品。

　　“可以,很合适,各位是否留意,上来时,这核舟与界舟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谱尘掂了掂木偶,而后用力将木偶的头和四肢都扭了下要来。

　　几人陷入了沉默,从界舟内看不到界舟壁壳,上来时并没留意。

　　“……大约有一丈吧。”墨雺回想了一下说道。

　　“雺兄说的不错,我记得也是一丈,所以各位,那一丈远的地方,请看好了!”谱尘说完,将手中木偶的头轻轻朝一丈外的距离抛出。

　　几人都来到栏杆前,均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木偶飞出一丈后会发生什么事。

　　是向下落去,还是一直远方飞去,或者有什么其它现象,几人心中有着各种猜想。

　　木偶飞的不是很快,几人一直不眨眼的盯着它。在飞到一丈远的地方,木偶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好像直接抛入了黑暗。

　　“你们看清了吗……它怎的突然消失了”钟升度一脸茫然的看向几人,不可思议的问道。他看到所有人脸上都是一个神色,皆纷纷摇头,完全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谱尘兄弟,可否让我试一次。”钟升度说道,随后从谱尘那接过木偶一肢,小心翼翼的向黑暗中抛去。这次几人全神贯注的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结果还是一样,仍没看清它是如何消失的。

　　“真是怪异,是这界舟壁壳在这里变得漆黑了吗莫不是有神灵不许我等窥见这外界的世界”钟升度推测说道。听了他的猜测,姜姓兄弟点头表示认同,对这界舟之外浮想联翩,甚至产生了想出去一窥的想法。

　　谱尘对钟升度的猜测有些质疑,稍作思索,决心再做一次尝试。将人偶的衣服拆成了丝线。

　　“钟大哥的想法不无道理,如若只是界舟壁壳变得漆黑,那就再绑上绳子,看看是什么结果。”谱尘一边说着,一边将丝线绑在人偶残肢上,另一端系在了栏杆上。

　　做好这一切,谱尘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再次将人偶一肢轻轻抛出。还是那个距离,人偶断肢刚一到达,绳子立刻绷直折断,又消失了!不过这次几人都看到了一个过程,好似界舟外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能把一切瞬间拉向黑暗一样,惊得钟升度等人一身冷汗。

　　“……我试一下。”墨雺想了一下,沉声说道,好像有了什么发现。

　　谱尘把人偶剩下的部分都给了墨雺,后者将丝线全部系在了人偶残肢上,而后便准备抛出,并没有做什么特殊时事情。

　　墨雺在几人的注视下,将人偶残肢轻轻扔了出去,但他并非直接抛向界舟壁壳,而是斜向往左扔去。几人的目光也随之而动,这一次几人清楚的看到了,人偶是如何消失的,或者说的准确一些,人偶去了哪里。

　　几人看到,人偶残肢飞出两丈左右距离时,好像碰到了界舟壁壳,仿佛在离开界舟那一瞬间,残肢拖着丝线,向着左边极速远去,仅眨眼的时间,便已消失不见了。同时,几人也知晓了之前的人偶残肢去了何方,真相比猜测更令几人难以置信。

　　“原来界舟壁壳一直存在,也一直是先前那样透明,而这界舟是在飞速前行,界舟之外虽然漆黑一片,但似乎充满了什么东西,才致使这人偶飞出之后被甩在了后方。”谱尘猜测解释道,他的猜测应更加可信。

　　虽然看到了人偶残肢消失的那一瞬,但要将之归结为界舟前行太快所导致,几人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核舟要快到什么程度,才能有如此现像。

　　“雺兄,人偶是否还有剩余的部分,我又有了一个想法。”谱尘说道。墨雺觉察到谱尘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将人偶仅余的躯干部分给了谱尘。

　　谱尘带领几人向右来到核舟一头。

　　“如若猜的不错,这里应是核舟前行的舟首,虽然从这里往围栏外看去也是一片漆黑,但核舟正是向着前方的漆黑前行!从这里扔出去会怎么样!”谱尘一边大喊,一边将人偶躯干朝正前方用力扔了出去。出乎所有人意外,人偶躯干飞出一丈后,撞上了什么东西弹了回来。

　　几人很是吃惊,分别又扔了几次,但结果相同。随后一行人又到了舟的另一头,把人偶躯干轻轻丢了出去。这次如谱尘所想,人偶迅速远去,眨眼便消失了。核舟确实以众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极速前行,但他们处于舟上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核舟以如此极速在穿行,界灵又是如何出现的。”姜行喃喃自语。

　　“关于界灵,不知几位了解多少”钟升度听到了谱尘的自语,便开口向几人询问。

　　“听族中人说过,界灵何时出现的不得而知,传闻自从有了界门和核舟以来,界灵便一直存在于这界门中。”姜礼说道。

　　“我们也曾听说过,界灵形态怪杂,没有实体,但能吞噬灵力修为,落方城也多次提醒过,界灵伤不到核舟上的人,只是听说其样貌令人惊骇,可能会被吓到。”谱尘看了一眼墨雺,把他们了解的简单讲了出来。

　　“界灵没有实体的传闻我们也听说过,还有另一些传闻,据说每次界舟到达上灵时,都会有一些修士等待在界门前,为的就是捕捉随界舟进入上灵的界灵,听说捉到后价值不菲,只是界灵有什么用途不得而知,这传闻与界灵无实体的传闻相悖,真假也还得而知。”姜礼说道。

　　“界灵能出现在上灵的事情我也曾听说,但好像从没有界灵出现在尘灵界门的传闻,这点也是非常奇怪。这中原因,没人能解释的清楚,至于传闻真假,或许到了上灵,看看有没有人等在界门前,即可分辨了。”钟升度说。

　　关于界灵的事,几人谈论的声音都不是很大,尤其是在这里,好像害怕声音大了会招引来什么似的。小舟和苻窈对此听得很是认真,两人都面露惧色。

　　对于界灵的传闻,谱尘也很是忐忑,他曾想直接询问落方城的人,但是这里的人好像对此都很避讳,不愿长谈,谱尘打算再遇见辛四九时,向他好好问清楚。

　　钟升度本想与谱尘和姜姓兄弟等人,以界灵做为话题,细细探讨一番,但因为小舟与苻窈惧怕,便只好另寻话题,又聊到了上灵的事情。

　　“两位兄弟,在下听闻上灵之土中,圣道山的势力首屈一指,心下十分向往。还听闻圣山之下分有六座灵院,不知两位是哪一院的,关于圣道山之事,不知可劳烦二位一开尊口,在下还望二位不吝赐教。”钟升度微身面向姜行的姜礼两人行了一礼,诚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