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游小记上灵篇》蒋非一

21、登上核舟(上)

　　登舟前的最后几日,谱尘与墨雺和小舟分别整理最后要带走的物品。最后三人要带的东西都非常少,谱尘仅有身后的木匣子,墨雺则是谱尘最初见到他时,其随身带的那柄短剑,小舟最是轻松,瞿源什么也没让他带。

　　最后这几天,源叔也不怎么出去了,每餐都与小舟他们一起吃,吃饭时讲的都是其这些年对于修途上的心得。其言,修途不能过分强求,要把握好方式和度,不能参与过多纷争,他见过太多人陷入了争伐之中而不得善果……

　　三天转眼而过,核舟的方向突然热闹了起来,今天是落方城计划登舟时间的笫一天。

　　谱尘他们很早就来到了核舟前方的石台广场之上,目及之处已经有了不少人。令他们未曾想到的是,广场上还有一些人竟然带有动物登舟,真是奇怪。

　　“源叔,怎么还有人带着动物去上灵是上灵没有吗”谱尘好奇的问,他仔细观察了这些动物,似乎和山里见到的有些不同。谱尘觉得这些动物眼中有神,也在观察着其他的人,当真奇异。

　　“这些是尘灵少有的灵物,它们才是主人,都是一些尘灵的灵修之族的后代。为了能前往上灵,其背后的族人一直在驱除它们体内的灵力,才使看上去与无灵动物一般,它们的灵智并非不如常人。,在上灵,人只是重多灵修中的一只,只是数量比其它单一各族多了一些罢了。”瞿源解释说道。

　　听到源叔的讲释,谱尘的眼中再次绽放光芒,如一个发现新奇事物的孩子,脑子里充满的迷人的幻想。

　　谱尘认真盯着广场上的十多只非人灵族,灵狐、灵猿、灵鹿、灵龟等,眼睛不停的在它们之间跳换,当其中有与谱尘对视之时,他甚至想前去打个招呼,但被墨雺及时制止了。后者向他示意这些灵族周围的人,个个眼神警惕,似乎在拒绝其它人靠近,谱尘也只好看看而已。

　　时间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广场上的人又增加了许多,谱尘他们看到了一队衣着相同的青壮年男人,每人肩抗一个四尺见方的箱子从人群中走向核舟,是落方城的人来了。

　　没过多久,便又见到先前核舟降临的那般场景,有人抬着一套桌椅放在了核舟之前,随后有个中年前来,身后跟了四个青年,都怀抱册子,谱尘认得,中年就是这核舟刚降临时在舟前记录的那个人。

　　过了一会,来的青壮年队伍将扛来的箱子放好后,又在人群中组成了一道人墙,将众人分成了两部分,随后喊话,将持有舟牌要马上登舟的人和其它人分隔两侧。

　　谱尘一行不打算今日上去,所以被瞿源带去了另一侧观望。

　　人群被分开之后,尘谱他们所在的这一侧便没了动静,但能见到另一侧不断有人被落方城的人带去核舟的方向,登舟的过程就这么悄悄的进行着。这与谱尘想的有些不同,他本以为会排起长队,但这样做却能够减少一些麻烦,免得因排队而起冲突。

　　谱尘他们看了一会便离开了,回到小院,瞿源叫其用最后的时间再加强一下身体上的锻炼,源叔直言,以其当前的身体情况,到了上灵就会变得如同一个行走不稳、积病已久的病人,至少得适应几个月才行,谱尘闻言后,便立即沉下心来,决心不再浪费每一刻。

　　谱尘锻炼的这段时间,瞿源便叫墨雺去灶房忙活,每顿多做几个好菜,最后两天了,他得每顿都吃好的。

　　最后一日,谱尘一行整理好要带的东西,全身好好梳洗了一遍,一身都是新换的行头,等到了黄昏之时,谱尘等人与瞿源吃了最后一顿晚饭,便要离开小院了。

　　临行前,瞿源给了小舟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牌子,叮嘱其要好好戴在脖子上,又给了他一封书信让他收好,到上灵有人看到他戴的牌子接他时让其先看书信。

　　说完最后的话,瞿源便摆手让他们离去,自己则继续独酌,就像暂别要出去玩的孩子。谱尘他们走的也很干脆,但出了院门之后,小舟放声大哭了起来,跟着一路无言的谱尘与墨雺二人来到了核舟前的石台,才止住了眼泪。此时这里除去他们,便只有落方城的人墙。

　　“几位是要登舟的吗”谱尘刚来到石台,便有一青年从人墙中站出询问。得到几人的回答后,青年便要为几人领路。

　　“等一下!等……等一下”远处有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仿佛十分劳累。

　　几人停下脚步回身望去,看到一个深蓝色布衣的男人正向这个地方跑来,看上去比墨雺还要大个一两岁,束起的长发有些散乱,额头有汗,有些狼狈。

　　“终……终于,赶到了。”青年停下歇了口气,自言道。

　　“你也是来登舟的”落方城的青年问。

　　“对,这是我的舟牌。”男人回答。

　　“请客人随我来吧,查验过录名便可登舟。”落方城的青年说到,便带着几人一同走向核舟,到舟前那个已经放在这里三天的桌子前去查验。

　　“舟牌。”桌子后面的中年人麻木的说道。

　　“姓名。”中年接过舟牌看了一眼便还回去了,而后便翻看册子寻找,找到什么后又开口问道。

　　“瞿小舟。”小舟回答。

　　“多大了。”

　　“今年七岁了。”

　　“到上灵可有去处。”

　　“去半丘。”

　　“在那上面摸一下。”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小舟,示意指向桌子旁一块人头大小、放在木座上的半透明的石头一样的东西。小舟乖乖照做。

　　“好,可以了。十六层,丁字通道,五十一号房。下一个。”中年人说完,便有一个落方城的青年领着小舟要登舟,后者要等谱尘他们,便暂先停留等待。

　　“姓名。”第二个是深蓝色布衣的青年,不等其中年开口,便先将舟牌递了过去。

　　“钟升度。”

　　“年纪。”

　　“今年二十五岁。”

　　“到上灵去往哪里。”

　　“前往圣道山,去参加这一次月试。”钟升度说道。

　　“在上面摸一下。”中年人说道。

　　“你怎么还有灵力在身!不怕界灵吗!”钟升度手放上去后,半透明的石头发出微弱的淡青色的光芒,中年人见了,声音立刻提了上来。

　　“是我大意了,我这就把灵力都散去。”钟升度连忙说到,而后走到一旁盘膝坐下,闭目开始散废自己的修为。

　　“下一个!”中年男人收回看向钟升度的目光,有些生气的说道。

　　“舟牌!”中年人抬头看着谱尘说道,后者连忙递了过去,而后用伸手在半透明的石头上摸了一下,并没发生什么,如他想的一样。

　　“姓名。”

　　“朱谱尘。”

　　“年纪多大了。”

　　“今年已满十七岁。”

　　“到上灵去往何处”

　　“谱尘阿哥也去半丘。”当谱尘无言正在思索时,小舟大声喊了出来。

　　“可以了,十六层,丁通道,五十三号房,过去吧。下一个。”中年人说道。

　　“舟牌,姓名,年纪。”

　　“墨雺,二十二岁。”

　　“到上灵要去哪里。”

　　“也是半丘,我们是一起的。”不等墨雺回答,小舟便提前喊道,墨雺轻轻点头,将手放在了石头上,也是无事发生。

　　“十六层,丁通道,五十四号房。”中年人说道。中年人刚说完,盘膝坐在地上的钟升度已经睁开了眼睛,人明显虚弱了几分,脸色有些发白,缓慢起身又重新摸了一下石头,没有反应。

　　“好了,十六层,五十五号房。”中年人说道,便不再看几人。几人便跟着落方城的青年走向核舟。

　　几人看向领路的青年走到洁白光滑的界舟前,毫不犹豫的踏步前行,消失在了界舟之内,都是一脸奇异的神情,也跟着小心迈进。

　　刚一进入界舟,几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