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带我发大财》望月纱

3、第 3 章

　　陆阶把车停在车库门口，李治安一直在候着，等陆阶下车后，将资料递上去，陆阶坐到后座去说：“工地那边怎么样？”李治安坐上驾驶位，，开口说道：“生产线那边工人受伤后，患者家属不愿调和。一直在工地门口闹。”车厢变得寂静下来，陆阶坐在后座，神情微肃地翻动着资料。很快发现了端倪。患者王强，同时是这批农民工人的老大，施工期间多次无端向工地财务部门索要所谓的“工程款”多次被拒绝，施工方为不影响工期正常完结，并没有开除这批农民工人，看来这次的工伤事件也是有所蓄谋。
　　陆阶抿了抿嘴：“这批农民工是怎么招来的？”
　　李治安面露难色，“当时工期紧张，再加上工人紧缺……”
　　陆阶把资料丢到旁边的座位上，下颌微微紧绷着，脸色不太好看。
　　施工场地离市区稍远些，道路颠簸，陆阶到达时，现场一阵喧闹，起重机械停滞一旁，大批戴着黄色帽子的工人人挤人地围在小棚子旁边，陆阶下车，锃亮的皮鞋上顿时沾满了泥，李治安推开人群，陆阶越来越靠前走，王强穿着病服瘫在担架上，嘴上一边呻吟着，一边又大叫着要赔偿。旁边跪着个默默地流泪的妇人，不时用肮脏的袖子抹脸，陆阶俯视着，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头上的银丝。王强瞥见一身西装的陆阶漠然旁观着，顿了一秒后更加大声地嘶嚎。
　　李治安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都不想干了吗？老婆孩子还在家饿着呢！”一些看热闹的工人见状自行驱散了，闹事的农民工们声音也小了许多。
　　现在是正午，太阳热烈的烤着，工地上的沙子吸热，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汽油味。
　　陆阶看人群散了，快步走到棚子里，眼神冷漠，沉沉地说到：“李治安，把那个女人带进来。”李治安又跑到骄阳下，把脸上满是泪和汗的女人拖进来，女人跪坐在地上。那边王强还在骂骂咧咧着。
　　“你是他的谁”李治安问
　　“他是我老汉。”女人操着一口不纯正的普通话，声音粗哑。
　　“你知道王强犯了什么罪吗？”李治安严肃地说。
　　女人眼神闪烁，干燥起皮的嘴唇嗫嚅。
　　“这几年老汉带着自己和四个孩子各个地方的工地跑，钱也越赚越多……”说着说着，女人又哽咽起来，她看出了一直坐在那儿，穿着体面的陆阶掌握着一切。她跪着趴到陆阶脚边，不断恳求着：“饶了他吧……”那边王强看到了，骂得更凶了。
　　陆阶看了看脚边的女人，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走远了些。
　　李治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原来王强一直动着歪脑筋，在前几个工地，和一起从山里走出来的“兄弟”干过偷物料的勾当，为了防止被发现做一段时间就罢工，带着老婆孩子辗转多个城市。现在这个工地财务部纪律严明，材料款掌握的恰好，工地的监控器也定时维修换新。干了一段时间王强的坏心思终于按捺不住了，先是在工地上蓄意挑事，然后顺理成章地受伤，想要趁火打劫捞更大的一笔。
　　陆阶和李治安对视了一眼，李治安点了点头，将录音笔放好，走到王强身边，阴影投在王强赘肉横生的脸上，李治安按了录音笔的开始。里面是女人粗哑的声音。王强满是汗的脸上涨的更红了，不是惭愧，而是愤怒。他立马从担架上站了起来，跑到棚子里，抓起女人的头发不停将女人的脸往地上砸。嘴上不停骂着。女人毫无反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陆阶快步走过去，使了狠劲，一脚踢到王强满是赘肉的肚子上，王强整个仰到地上，扬起一番尘土，想站起来，没法，王强用手支撑着上半身，表情狰狞，往地上啐了一口。
　　陆阶冷眼看着，语带轻蔑：“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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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韵感觉今天的助理部不一样了，先是自己去闲暇区倒热水是时，经过陈志的工位，他熟稔地叫住自己并把杯子递给宋韵，顺道帮他带一杯。在衣帽间碰到涂口红的辛鑫，宋韵对着镜子整理裙子，抬头就看到辛鑫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宋韵赶忙也对她笑了笑。宋韵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同事们的态度转变上，因为她发现公司的邮件简直多如牛毛。在低头回复了n＋1封邮件后，电脑右下角999＋的图案仍在闪动。宋韵生无可恋地躺在椅子后背上，瞟了瞟左边辛鑫的电脑，是自己看不懂的各种报表。想到李治安说等自己熟悉了就安排别的工作。心中不经叹了口气，她探过身子，向辛鑫靠近了些，笑眯眯地说：“鑫姐~”
　　辛鑫的心绪还留在工作中，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宋韵自觉无趣，刚想继续回复邮件，那边辛鑫紧接着转过头，温和的问：“怎么了？”
　　宋韵扭了扭身子，调整坐姿：“鑫姐，当初你实习的时候回复了多长时间的邮件啊？”
　　辛鑫顿觉疑惑，脱口而出：“我们助理部门不用回复邮件的。”
　　看到宋韵满是质疑的眼神，辛鑫解释道：“公司的邮件先由电脑系统自动筛选，分批发向与之相关的部门处理，一些垃圾邮件会被自动删除。”辛鑫看宋韵没话说了，转头继续工作了。
　　宋韵此刻的内心五味杂陈，自己好歹也是个双一流学校，如今自己竟然在跟一台机器抢活干。她盯着桌面右上角的座机，嘴里嘟囔着；太屈才了。然后继续开始了与机器的战斗。
　　陆阶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俯身看了看屏幕，工号：1003。是宋韵。他按了接听，那边道了句陆总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陆阶懒得等她别扭完，利落地说了句:“上来”就挂了。宋韵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后的嘟嘟声，欲哭无泪。她特意等大家都去吃晚饭的时候在打电话，谁知陈志半路折返，回到座位上不停地翻找着什么，宋韵想等陈志离开了再说。谁知陆总那边就给挂了。
　　她慢吞吞的起身，陈志才注意到她：“宋韵，去吃晚饭啊？”
　　“嗯嗯”宋韵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宋韵到了11层，电梯门打开，傍晚的太阳像一个澄红的蛋黄，静静印在天空上，单单投了些余晖到会客厅的吧台和地毯上，旁边的天还是蓝白相间的。宋韵的心平静下来，向左拐，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陆总？”办公室没有人，宋韵心中有些庆幸，刚想走，旁边就传来了声响，陆阶从墙里走出来（准确的说是一个像墙的门）。看到宋韵一副疑惑的眼眸，陆阶解释道：“这个房间是我平常更衣用的。偶尔需要参加一些正式的会议。”
　　宋韵问：“陆总，你等会要去参加会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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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阶心中有些好笑“不是。”
　　一边扣着自己的衣袖，一边走到宋韵后面的沙发坐下。看到陆阶随意的样子，宋韵这才注意到陆阶没有穿外套，白衬衫显得他单纯无害。
　　“什么事？”陆阶瞧着她，慢慢地说到。
　　说到正事上，宋韵此刻像个瘪了气的球，之前打电话给他带着意气用事的心情在。真正站在这里反而不敢说话了。陆阶看着这小女孩的表情，一会挣扎，一会犹豫。他反而耐心起来。
　　宋韵盯着地毯想了片刻，抬起头，发现陆阶认真的看着外面的夕阳，当自己不存在似的。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想回复邮件了！”
　　等待了一会，陆阶转过头来，眼神带着些晦暗不明，“那你想做些什么呢？”
　　宋韵的脸一瞬间升温，但是内心逞强着，反问道“你以为我想做些什么？”看到陆阶紧紧盯着自己，她又小声地加了句“反正不是回邮件。”
　　陆阶发现自己身边的丫头并没有那么的不思进取，其实她是个双一流学校在读生，家庭条件富裕却也放得下面子帮同事买咖啡。。只是自己当时先入为主，觉得这个走后门的丫头没有能力。李治安汇报过宋韵是回邮件的工作，自己不以为意。看了看宋韵低垂着的头，确实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来的。接着，他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些赞许，说了句“好。”
　　宋韵如释重负，心里像装了个气球，轻飘飘的。回到助理部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吃完饭继续回来工作了，她也赶忙坐回到自己座位上，看了看电脑右下方的999＋，撇了撇嘴，心中不禁期待明天新的工作了。
　　李治安把工地的事善后，还一并开除了没有签约承包公司的“野工人。”刚回到办公室，坐到工位上，陆阶就播了通电话过来，李治安得到吩咐——安排宋韵的事。心中不免带了疑惑，之前给宋韵的差事陆总是表示同意的，才过了两天就变了主意。哎！老板的心思你别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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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安是陆总身边的人，这几天却频繁出入助理部，因为一个人——宋韵。这不，秉着“在其位谋其事”的爱岗精神，宋韵刚编辑好一封邮件，点了发送。就看见李治安在外面招了招手。宋韵理了理裙子，在其他助理的注目下走出去。外面天色已黑，也没什么走动的员工，大家都想完成工作早些回家。宋韵站在走廊上，可以听到打印机低低的打印声。怕吵到别的员工，轻轻地说：“李经理，是给我安排了别的工作吗？”声音里带着雀跃。
　　李治安警惕起来，她怎么知道的。
　　李治安看着宋韵在灯下小巧生动的五官，突然意识到了陆总改变主意的答案了。他抿了抿唇“是的！你以后协助办理陆总的会议接待。”
　　宋韵的眼睛里带着生生的笑意
　　李治安接着说道“手机带出来了吗？”
　　宋韵点点头，在裙子后面掏了掏。
　　他打开自己微信的二维码：“你扫我。”两人加上了好友，李治安看了眼宋韵微信的菠萝房子头像，暗道幼稚，便快步转身走了。
　　宋韵踩着高跟鞋脚步轻轻回到助理部，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李治安邀请自己进了一个群。群主是李经理，自然是李治安。宋韵点开设置，添加了自己的备注助理部小宋。
　　过了一会儿，李治安在群里发了一张时间表，下面艾特助理部小宋，“根据这个表来安排会议。”
　　助理部小宋:“好的”
　　下面配了一个乖乖点头的表情包。
　　李经理“工作群里不要发表情包。”
　　宋韵打了个好的，键盘上方跳出了“好的”的表情包，顺手又发了出去。宋韵赶忙撤回。
　　助理部小宋撤回了一条信息。
　　助理部小宋：“好的。”
　　宋韵叹了口气，总算是规规矩矩的文字了。
　　助理部辛鑫在下面艾特李经理，“明天华盛集团邀请陆总去参加酒宴。”
　　Vaska:“可以。”
　　助理部小宋：“艾特Vaska,改一下备注，方便交流。”
　　群里一片寂静。坐在隔壁的辛鑫意蕴不明地看了眼宋韵，低头打字。
　　辛鑫：“收到，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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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韵趴在桌子上，脸涨地通红，过了一会儿，安慰自己道，有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陆总呢？宋韵赶忙点开Vaska的朋友圈，对方设置了非好友不可见。背景是一片滑雪场，一行人穿着厚厚的滑雪服，互相手搭着肩，看着镜头。站在中间的男人带着护目镜，只露出轮廓鲜明的下颌，正是陆阶。这下，宋韵想死的心都有了。
　　手机震动
　　Vaska:“艾特助理部小宋，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宋韵赶紧回复。
　　助理部小宋：“好的，陆总。”
　　辛鑫又转头看了她一眼，宋韵朝她扯了扯嘴角。
　　陆阶看着菠萝房子的头像回了信息，关上了手机。
　　等宋韵作好陆阶明天的行程表，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会议，怀疑陆阶都挤不出来喝水的时间，心中油然产生了一股敬意。这股敬意停留了一秒，助理部陆续有人下班了，宋韵也收拾好
　　自己的东西。
　　刚下电梯，手机震动，是爸爸。
　　“老爸~~”
　　“下班了没？”那边一道雄浑的声音。
　　“刚下班，”宋韵跟随着稀疏的几个人出了写字楼，一道凉凉的风吹在脸上。
　　“工作怎么样？”
　　“嗯嗯。”起码不用再回复邮件了
　　听到女儿那边轻快的声音，宋松安心了许多。接着交代：“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啊”
　　“嗯嗯，老爸再见。”
　　宋松这边应了一声，等宋韵先挂了手机。
　　宋韵叫的出租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刚坐上车，宋松就转了五千块钱来，下面写着“工作辛苦，别饿着。”
　　宋韵眼眶不禁湿润了一圈，吸了吸鼻子。发了个“谢谢老爸！”想了一下，又在下面配了一个小人亲亲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