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落魄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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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不知道哪个更糟一点。
是自己新上任的合作伙伴真的跟某两位大名鼎鼎的温彻斯特有关系，还是黑面具因为某些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连几天，杰森都没有接到从黑面具那里来的哪怕一点消息，直到今天，他接到了来自对方的晚餐邀请。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警局地下防空洞的安全屋里给自己昨天又不幸新增的淤青擦酒精——这是跟超能力者交朋友的又一个坏处，对方一旦忘记收敛力气，受伤的总是他们这些无辜的普通人。
尽管他总觉得某人是故意这么干的。
杰森面无表情地穿上自己的制服，戴好面罩，准备去见黑面具。
*
在接到杰森消息的时候，塞西莉亚正在酒吧替班。
前一天她接到加斯的消息，他和克莱尔的猎魔之行已经基本结束，明天就能赶回来。
如果说以前她还没有很明确的认知，那么现在塞西莉亚知道了，这样的猎人酒吧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情报集散中心，她站在吧台后就能够掌握所有在这里交换的信息，虽然因为加斯不在的缘故，来找她获取消息的人并不算多。
虽然大家对她芥蒂不深，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大多数人还是会等到来接替下一班的诺伯蒂*来。
相比塞西莉亚，诺伯蒂是酒吧的老员工了，这个灰色瞳孔的男孩儿看上去不甚显眼，在很多时候更是会被人忽略，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但大家还是对他更熟悉。
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塞西莉亚就确定他一定有个很不寻常的故事。
这主要是因为当时伊达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咦——’，她看上去似乎有点惊讶，虽然很快她就将这一情绪隐藏在一贯的嬉皮笑脸之后，但相处这么久，塞西莉亚基本已经摸清楚了她的各种表现，尽管她仍然对其背后所隐含的意义感到迷茫，不过假以时日，她会弄清楚的。
哪怕是加斯在的日子，因为酒吧营业时间很长，他也不是一个人就应付了所有杂事的，到了夜里，他还要回家陪老婆和女儿，这个时候就是诺伯蒂的班了。
他的工作就是承包了这里所有的夜班，一直到凌晨。
因为早就跟诺伯蒂提过这事，塞西莉亚给他发了个消息，灰瞳男孩爽快地答应了帮忙，几分钟之后就来到了酒吧。
他并不介意早来两个小时，他也知道塞西莉亚离开是去做什么，加斯没有向他隐瞒这件事，就连他为什么非要让塞西莉亚帮忙代班的原因加斯也原封不动地跟他说了。
诺伯蒂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世界的另一面，这世界超自然的那一部分陪伴他长大，作为一个在坟墓里被鬼魂们抚养长大的孩子，诺伯蒂敢说这世上少有比他的经历更离谱的人。
这也是加斯雇佣他的其中一个原因，这位曾经的猎人因为意外被转化成狼人，他的妻子也是一个素食主义的纯血狼人，世界在他们的眼中更加复杂。
在离开墓地独自走过这世界上很多地方之后，诺伯蒂很高兴能够遇见加斯，也很感谢他将自己再次纳入这个不同寻常的世界。
尽管这次他走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
*
黑面具将谈话的地点选在了西恩尼斯家族的旧宅。
西恩尼斯家族曾经也是哥谭市首屈一指的富豪家族，也就是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的家庭。
杰森看到了一幅巨大的全家福，上面的人都面无表情，完全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是啊，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呢，杰森在心里嗤笑一声，他不是早就知道黑面具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继承了他们的遗产，后来又组建了这个犯罪帝国吗？
他还指望这样的人是出自一个健全而完美的家庭吗？
从他们的对话中，黑面具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自己的父母，称他们‘令人失望透顶’，然后承认了是他亲手‘处置’了自己的父母。
“你瞧，大红，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黑面具说，“当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会亲手处理掉，我不会花一辈子后悔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或是别人没为我做到的事。”
看来他还在芥蒂之前处理那几个手下的时候，我没能照他的话一枪崩了他们，杰森努力将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他现在的目标是黑面具，小丑和蝙蝠侠都可以暂时往后排了。
“我亲手建立了这个帝国。”黑面具说。
而我将亲手摧毁它，杰森想。
一边说着，黑面具引导他进入了这栋别墅的其中一个房间。
*
借助杰森身上的追踪器，塞西莉亚成功赶上了他和黑面具的谈话。
在来到哥谭之后，她注意到了这里与其他地方略微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哥谭的房顶是真的很适合跑酷……啊，不是，夜巡，那些上面嵌着韦恩集团标志的大楼、广告牌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产业每一个都安置在那么适合的位置，相比地上拥堵的交通，房顶的通勤速度还真是快了不少呢：）
塞西莉亚大致能猜出来这是为什么，在来这里之前康斯坦丁还提醒过她要避开蝙蝠侠，虽然还是不太清楚康斯坦丁把她支到这里来打的什么主意，但这条意见，塞西莉亚还是决定采纳。
——好吧，说实话，她确实也不太想遇见这位哥谭魅影。
*
虽然杰森的通讯器也一直都保持着开放，但塞西莉亚还是赶来了，她这么做的目的可不仅是为了近距离听听黑面具的疯话。
她离得越发近了。
这里是一栋相当典型的□□老大的豪宅——除去屋子里的积灰和不再光鲜的吊顶彰显着这里的主人其实对这个地方并不在意，甚至不会经常过来以外。
他的打手们穿着黑色西装，在大门外、在院子里、在各个地方巡逻，将这栋房子看护得密不透风。
但塞西莉亚不会被这东西吓到，她的潜行技术一般，大天使们显然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用到这样的技能，并没有安排类似的课程。
不过她觉得自己做的还算不错，这也要多亏了伊达，她似乎又多开发出一项伊达的功能，人型雷达。
小姑娘飘来飘去进行探路的工作，反正没人看得到她，顺便指挥同样是个门外汉的塞西莉亚在哥谭市□□老大的家里左拐右拐。
尽管磕磕绊绊，潜行任务完成得还算可以，如果不算那些被打晕了扔在楼梯下面，捆成麻花还堵着嘴的一群打手的话。
黑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跟在黑面具的身后，杰森走进了那个房间，他面罩上方的追踪系统显示他亲爱的合作伙伴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杰森没有将门关严。
“……你知道的，大红，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继承人。”
黑面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过去，在杰森看来，这算是他的认罪状。
“我出生时，我的父母富得流油，但是他们并没有养育我，他们让人失望透顶。”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是我的麻烦，而当我发现一个麻烦，我会处理掉他们。”
“我从痛楚中凭借狠辣创立了一个帝国——”
还是那一套废话，杰森想，反正我会摧毁它的。
“我建立它的方法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敌人的鲜血和尸骨上——”
“而这些，都是我的战利品。”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杰森看着那些堆满房间的武器，问道，“你打算一次搞垮哥谭的一个区？你这里的武器储备都足够开战了。”
黑面具出乎意料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那么老套，大红，我的意愿不是搞垮哥谭，你瞧，我更喜欢攫取权利，而如果我们要合作的话，你恐怕得更加扩宽思路，你知道——”
“拥有强大火力的优势恰恰就在于不去使用它。”
随着漫步在这间充斥着各类‘道具’的房间里，杰森看到了很多东西，随着视线的推进，在最里面的架子上，他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把弓，呈现出一种金属质地的古铜色，上面刻画着繁复的花纹，杰森猜测这要么是某种魔法符号，要么就是一种古文字，但不论如何，它的确充斥着某种让人感到不安的神秘力量。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杰森还是被那把弓上散发出的神秘力量而吸引。
“这…这是——”
他知道这是什么，黑面具告诉过他了，塞西莉亚也告诉过他了，但是此前他并没有这样的认知，他曾以为那些射中星辰之类的都是些鬼话，但现在他明白了。
那上面散发出的隐隐约约的锐利感和不详的预兆攫取了他的心神，尽管只有一小会儿。
这个东西决不能留在黑面具的手中，他下定了决心。
“没错，”黑面具在他面前，面带得意地注视着那把弓，这间屋子里最珍贵、最强大的武器，“这就是拉神之弓。”
门外的塞西莉亚也是心神一动。
黑面具没给杰森太多的时间观察那把弓箭，他带领杰森继续向前走，到了这武器库的尽头，是一个隐藏在这里的小门。
杰森曾想过现在就给外面的塞西莉亚发信号让她进来把那个见鬼的神器从黑面具身边带走，但是黑面具自顾自地说着话，杰森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听他说完那所谓的‘计划’，并且暗自希望门外的塞西莉亚能够多点耐心。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合作，杰森还是有点拿不太准她的性格。
他跟着黑面具到了那个小门。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会在有秘密。”
黑面具等他过来，这个里层房间使用密码上锁，当着他的面，黑面具按下了密码键盘。
杰森瞥了一眼，理所当然地记下了上面的数字。
门打开了。
而里面的情况显然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他是……”
“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黑面具向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个房间不大，里面空空荡荡，地上画着奇怪的像是魔法阵的东西，而在那个魔法阵中心，是一个被绑在凳子上的男人。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邋里邋遢，还有着明显的啤酒肚，卷曲的发丝掺杂着灰白，他垂着头，看上去颓废又苍老，神态也不是非常清醒。
这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从他平凡的穿着也能看出来，他的脸对杰森来说也很陌生，他想不通黑面具将这样一个人困在这里是做什么。
黑面具从旁边拿了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他迎着杰森明显是疑惑的视线，得意地笑了。
“是的，瞧我，还忘了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着那个男人。
“这是梅特塔隆*，”他说，“上帝的书记员，一个天使。”
那个人似乎动了一下，但看上去依旧迷迷糊糊，听到黑面具的话，杰森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
塞西莉亚几乎要碰到拉神之弓了，直到那个名字从黑面具嘴里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落魄天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