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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羞辱 ...

  •   羊青枝学习很刻苦,写作业花了一个小时,然后还拿出英语词典,逐字逐句翻译阅读英文小说。
      刘鸦依靠柜子里,掐着烟有一口没一口吞吐云雾,在小崽子家有十天了,腹部枪伤好了个六七。
      晚上十点,男孩书桌的台灯散发昏黄的光,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离桌起身,他从书包里,拿了包东西出来,走到衣柜门边,跪在棕木地板上,犹豫了一下,他往里探身,“叔……”声消散了去,羊青枝双眼圆睁,以一种,他也说不清的感觉,凝视着里面展现出的景象。
      摊开腰侧的手骨节分明,拇指和食指还虚虚的掐着早就熄灭的烟头,男人垫着柔软枕头,身子微侧沉睡,沉色了黑夜的发丝散乱,遮盖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消瘦下巴,蒙上少许青灰,那是这些天未打理而缓慢冒出的胡茬,天气不冷不热,这人的衬衣皱巴,泥印和血水凝结成大片的无法消除的污渍,整个衣柜里,都散发着酸臭汗水味,再加上残留的烟的味道,闻着着实憋闷难受。
      神奇的是,男孩不讨厌这种味道,他甚至还很沉醉的深吸了口气,他的目光,由着敞开的衣领口,下落,缓慢的,游走过了凸出的锁骨,微微起伏的胸膛,到了裹着纱布的腰腹。
      手指伸出想要触碰。
      刘鸦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他的小爪子,“干嘛?”声线嘶哑。小崽子要是没睡,他当然是不会睡觉的。
      “该换药了。”离上次换药,已经是三天了。羊青枝放学时就去拿了药,准备晚上给这人换的。
      刘鸦于是放开了他的手,再次躺平了身体,虽然腿只能蜷缩着……忽然,他有种预感,他用手抓起散乱的头发往后,眼神诡异的,盯了男孩一眼,便移开了。
      羊青枝没注意到他眼神的奇怪,专心的解开绷带纱布。
      他喜欢这种打开纱布的过程。
      暴露出的伤口并不难看,像是攀爬了只蜈蚣,黑色缝线排列整齐细密,也就他的大拇指长短,“周围红色更少了,它看起来好像完全好了……”羊青枝嘟囔道。“表面是如此,”手肘深陷枕头,刘鸦以手心托着脸颊,虚着眼语气懒散,“不好的都在里面。”
      “……”羊青枝抿紧嘴巴,拿棉签蘸了碘伏,给伤口周围大面积消毒。
      碘伏刺激到伤口会疼痛,刘鸦的思绪,却飘远了,他又一次的,想到了郑清秋。
      他竟想不起,郑清秋是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了,他游走各个城市,穿梭黑夜里的巷道,有段时间,他的道路前总是有红艳的玫瑰盛放,天空灰蒙,朝日曙光,还未穿透云层,遍布天地,风很冷,他站立于运动场的铁丝网下,洁白床单在冷风中飞舞,悬挂黑色铁网的少年躯体,被怪异的折叠固定,他偏头望天,双眼却被挖出,插进了两束开的灿烂的红色玫瑰花。
      刘鸦记得他把少年遗弃在了垃圾车里,他无所谓这个少年,被谁发现,也不忧虑,报纸网络上会用极为严厉的字词,批判他的罪孽。
      他想不通,究竟是谁如此无聊,找到了他玩坏掉的玩具,还布置成如此可笑滑稽的姿态。
      这完全是毫不客气的,给他脸上抹了一把屎。
      对了,不是郑清秋出现在他身边,而是,自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郑清秋的身周,他原本是想给那家伙一个惩罚,后面却意外的被卷进了一场突然爆发的街头混战,打乱了他的计划,而郑清秋,扯着他手就跑,随后等没人了不跑了,那家伙转过头来,还一脸懵的说拉错了人?
      现在想来,事情怎可如此凑巧,那个,混蛋!从头到尾,都在他的算计中!刘鸦暗暗咬牙。等我伤好了……郑清秋,郑清秋……
      “……我没有看见。”
      男孩的声音轻微极了。
      太过沉浸在自己伤好后该如何报复郑清秋的畅想里,刘鸦一时没听清楚,羊青枝说了什么,像是断线重连,他愣了一下,才问,“你说什么?”
      男孩转脸望着他,他鼓起小脸,有些忐忑,又有些委屈的样子,“那天,那个人给叔叔你做手术,我,我那时候,全程给他帮忙递东西擦汗去了,我都没时间,仔细看看里面……”他的手指,轻轻的,落在了伤口处,食指指腹擦着黑线,缓慢的打圈,“叔叔你说坏的都在里面,我特别想看一看,里面的样子,应该……可以的吧?”
      他向刘鸦寻求同意,镜片后的眼睛,充斥满满的期盼。
      “虽然我很理解你,”确实理解,他们这种人,会忍不住的,想要杀人,而初期的欲望就体现在对活物皮肉深处秘密探究好奇上,事实上,这小子能憋到现在,才对自己表露出这种心思,那才叫人惊讶,刘鸦头疼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但你该不会忘了自己曾说过什么话?”
      羊青枝歪头做出回忆的样子,然后,小脸皱巴起来,“我不能确定是哪一句话。”
      刘鸦轻哼哼的笑,“你说过,你有信心,有决心,让我活下去。”
      “这句话,我不光没忘记,”羊青枝露出放松的笑容,他的手,抚摸缝线,“我还做的很好啊,我不光照顾了你的吃喝拉撒,还按时给你敷药。”
      “不能说很好,只能说合格,”刘鸦微微点头,严格的做出了自己的评价,话锋一转,但若你决心看我里面的样子,我便活不了了。”
      男孩惊讶至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为什么?”
      “我会抑郁而死。”刘鸦犯懒的垂下眼。
      “抑郁?是伤心?还是忧郁的意思?”羊青枝还没学过抑郁这个词。
      “你不是想当医生么,为什么连这个词都不懂?”比起解释,刘鸦更倾向于质问他。
      羊青枝抬手快速的推了下眼镜架,他青涩的面庞冷了瞬间,他反驳,“我又没说过我想当医生!”而且,“那些书有好多奇怪的词语,找不到解释,所以我很难读完。”
      “胡乱的读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刘鸦微笑的做出猜测,“你考试肯定经常不合格。”只有差生才会花一个小时,写作业,鉴于他年纪还小,而且就一张试卷而已,一个小时真的太久了。
      羊青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哪……”他想要辩解什么,但在这个男人平静的注视下,倒是更加的尴尬起来了,垂下头,羊青枝郁闷的用手,在他敞露的腰腹,抚摸,可恶,这人明明被他养着,却还老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反而,处于上风!
      “嗯……”刘鸦微蹙眉头,声音沉闷。
      听到他冒出的呻/吟,羊青枝整个人一颤,惊奇的盯住他。
      刘鸦轻微且倦怠的,掀开了眼皮,黑色眸子无光,他面色惨白的闭紧嘴,仿若刚才的呻/吟,不是他发出来似的。“叔叔,你,你怕痒吗?”男孩轻声的问,语气里既是试探,也是跃跃欲试,“之前,给你做手术的时候,你都没叫过痛,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了……原、原来……”
      刘鸦冷漠的瞥了一眼他,没说话。
      羊青枝却像是得到了证明似的,瞬间绽放出了笑颜。
      他恶意的,再次伸出手。
      他的指甲,并不长,因为他每周都会剪一次指甲。
      反正,用来挠痒痒正适合。
      他要好好欣赏,这个男人在他手下颤抖求饶的样子!
      他会兴奋起来,完全不出预料。毕竟,这个“弱点”,是刘鸦故意为之。
      小鬼就是小鬼。
      轻而易举的就被带偏。
      今晚,这小崽子会忘记想看他肚子里面的欲望,而专注于挠他痒痒的乐趣里。
      刘鸦会让他,获得一个愉快的夜晚的。
      这一夜,发展过程全符合了刘鸦的猜测,他甚至,为了让羊青枝获得更爽的体验,极其真实的表演起颤抖恐惧来,“不……不……好痒,”刘鸦神情忍耐,眸眼朦胧,吸着气,他苍白的脸上,因刺激而泛起了红晕,他呼吸急促,语气变得很弱,“我怕了,放过……”
      男孩朝他这方倾身,竖起耳朵,瞪圆眼睛,他小小的脸上已安耐不住的释放出了些许喜悦得意。
      “噗嗤!”刘鸦看他这期待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
      他这一笑,羊青枝倒恶寒的抖了一下,发现了不对劲。
      “哈哈哈哈哈哈!”刘鸦以手抓脸,笑的控制不住自己。
      小鬼这副白痴样子,真的太搞笑了,刘鸦觉得,反正他此后,怎样也忘不了的。
      羊青枝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傻的,他羞愤的咬紧牙齿,瞬间,有种想要弄死这个男人的冲动。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
      “哼!”他起身拉紧柜门,一字一顿,“你会、后悔的!”
      衣柜里的男人依旧笑着,对他的威胁,根本就不在意。
      羊青枝气的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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